“儿子...”熟悉的声音让管薇之猛的转头,随即热泪盈眶。
她儿子终于回来了。
管天佑的脸色瞬间从刚才的红光满面变成铁青一片。
“孽障,你还回来干什么?”管老爷子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的管文彬担心的伸手给老爷子顺了口气。见着管祁东的出现,他倒是未变脸色。
除了这些人,在场的其他人全是忌讳之极的退后几步,刚才还闻着管老爷子的人都讪讪的讨好的朝管祁东笑笑。
这又气得管老爷子差点仰面倒下。
“别担心,我只是给爷爷过来祝寿的,没别的意思。”
“我现在是明华的厂长,各位以后多多支持工作啊。”
管祁东微笑着将自己新的名片发给在场的人,再次强调了声,“别担心...礼送到,我便走了。”
管祁东的出现,在他离开后,如一阵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城市。
另外,明华耐火厂也进入了许多人的眼中,大家都在暗思,管祁东这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第三百二十七章 无妄之灾
“吃饭了。”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摆在餐桌上。
元琅在郊外的这栋小楼已经呆了有三天,除了有人会限制她走出小楼外,在小楼里,她还是很自由的。
就是每天的生活有点无聊,这里没书看,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几天了,除了自己跟几个壮汉,再没有出现一张新鲜的面孔。
她就像被遗忘在了这里。
吃过饭,上楼时,元琅的衣服勾在一处凸起的小铁丝上,“刺拉”一下,身上穿的裙子,被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坏了...
“你好,能不能给我一个针线盒?我的裙子坏了,想缝补一下。”
元琅走到矗立在门口充当门神的两个男人面前,淡淡的说道,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裙子。
“房间好像没准备针线盒,我另外一件衣服也有点虚线。”
站在门口的男人,大块头的肌肉遮掩在衣服下面,冷漠的神情,看向你时总有些心惊动魄的模样。
两门神并未回话,但在下午的时候,桌子上已放上一个崭新的针线盒。
元琅笑着走到门口,对面无表情的两人道了声谢,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
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元琅将针线盒里的绣花针都倒出来,拿在手上一一对比,选了三根小的。
用针将裙子缝好之后,其中两个最细小的,被元琅别在自己的裙摆隐蔽的位置,另外一根就夹在右手食指跟无名指中间。
整理好裙摆,元琅慢腾腾的下了楼。
在走到楼梯口时,元琅脚一拐摔到在地上。
一声闷哼声,跟重物落地的声音引起了门口的两人的注意。
元琅忍着痛,整张脸都皱了,“能过来扶一下我吗?感觉我的脚断了...”
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个木着脸朝元琅走来,蹲下身,伸手刚想查看元琅的情况,突然眼前闪过一阵银光。
心中一凛,但他的反应速度比不得元琅的手速,下一秒,元琅手中的绣花针扎进了男人的麻穴位,紧接着又在他哑穴上扎了三下。
一个成年壮汉就这样睁着眼,脸上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却全身麻痹,口微张,想出口的动作跟出声的话语都定格在他最惊讶的前一秒。
男人是背对着门口的壮汉,所以发生了什么事,门口的人全然不知。
听到一声惊呼声之后,门口那人转过身来,看见的只有元琅脸上做出来的惊慌表情。
元琅忍着疼,伸出手臂握在面前的男人铁一样的胳膊上,摇晃了两下。
元琅:“你怎么了?”
门口的人脸色一变,立马迈着大步子跑过来,眼中露出凶光。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元琅将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的神情表演得惟妙惟肖。
跑过来的男人瞄了眼元琅的小胳膊细腿,也不相信这个女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
不然就是他随便的一个小手指,就能将对方任何企图都掐灭在摇篮里。
只是看到同伴这幅奇怪的模样,他还是很凶狠的对元琅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他一蹲下,就成这样子了。”
元琅拖着瘸腿,艰难的撑在地板上想要站起身来。
男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同伴身上,并没在意对方的小动作。
他的手撑在同伴的胳肢窝下,想将人弄起来,忽的,心中闪过一丝念头。
面前的女人是对人体有研究的大夫....
可没等他思考更多,他也遭受了与同伴相同的待遇。
身上一麻,一痛.....
做完这些,元琅将手指间的绣花针拿下来,随手丢在垃圾桶中。
站起身,又往旁边的壮汉身上搜索了一番,翻出一把车钥匙,理了理头发,然后慢条斯理的朝外走去。
此时,她的脚那里有一点受伤的模样啊。
小楼外面停了一辆黑色桑塔纳,有需要出门的时候,刚才那两人,一人守在这里,一人开车出门。
这辈子第一次开桑塔纳,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摸索了几分钟后,元琅这才把车子开启。
突然耳边听到车轮子的咕噜声,元琅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出现车子的声音....
果然,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元琅的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辆跟面前一个型号的黑色桑塔纳,朝着自己迎面开来。
两车相擦而过之时,对面车的车窗被摇下来,带墨镜的壮汉从车窗内伸出个头。
元琅心里砰砰直跳,不敢看对面车内的情形,一脚油门踩到底,小轿车猛的加速,疾驰而去,车轮子底下,溅起许多的黄色泥巴。
“那女人在车里...快掉头,掉头...”
后面传来一声声嘶吼声,跟车子急速打转的摩擦声。
“停车,快停车...”
后面气急败坏的声音,不仅没让元琅停车,反而激起了她一丝狠性,一个打滑,调转车,迎面朝对方撞了过去。
“啊,疯了吗?”
对方的车,司机猛的打转方向盘,避开了元琅的冲击,但倒霉的是,他们的车的前轮陷入到一个泥坑中。
“轰隆轰隆...”溅起一米多的泥巴沫,将黑色的车渡上一层黄泥色。
趁此机会,元琅快速转头,开着车快速离开。
后面的骂娘声离她越来越远,可不过一会,刚才的车又紧追其后,真是一刻都不得停歇。
此时从横向的岔口处又冲出来一辆吉普车,元琅心中一紧,只觉得失望。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元琅...”
堵在前面的车,车窗被打开,管祁东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面前。
“上车...”
元琅反头看了眼后面追过来的车,将方向盘打转,车子被元琅横在恰巧只能通过一辆车距离的小道口,拔下车钥匙,然后坐上了管祁东的吉普车。
后面追过来的人,被丢弃的车堵在后面,前进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琅跟管祁东开车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缓过劲来的元琅狐疑的问道。
管祁东心虚的左顾而言他,“吓坏了吧。”
这句话说出口,管祁东顿时想扇自己一个巴掌,这不明显的不打自招嘛。
元琅抿嘴质问道:“所以这次我的无妄之灾又是因为你引起的?”
有了上一次被绑架的经验,元琅还真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第三百二十八章 真不甘心啊....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管祁东不愿意让自己被元琅误会,赶紧开口说道。
见推脱不开,管祁东想了下,还是说道:“你之前捡到的钥匙,是一个保险箱的钥匙。这个保险箱里的资料对一个大人物有些影响,所以...”
剩下的不用管祁东再说,元琅也能明白。
“之前,我把东西拿走就是不希望你被牵连,可没想到我帮你挡了去,对方还是注意到了你。”
元琅扯了下嘴角,“那还是我牵连到你咯。”
管祁东讨好的笑了下,“没,别这样说。”
元琅对管祁东的话也就只信了一半,他这人....
“你原本是想用那个东西做什么?”突兀的话在车内响起,让管祁东猝不及防,嘴角的笑容也僵了片刻。
“做什么?”管祁东疑惑的问道。
元琅定定的看了对方一眼,哼笑一声,随后转过身,闭上眼睛。
“砰”
元琅的身体随着车子往前冲,额角直接撞在车身壁上,瞬间额角就青了好大一块。
“下车...”
叫嚣声从后面传来,吉普车再次被屁股后的车撞了一次。
“元琅坐好了...”管祁东反应过来之后,便把车速开到最大的速度冲了出去。
后面的车紧追不舍,行至第二个岔道口时,分别从各个方向开来好几辆车,试图将元琅跟管祁东他们的吉普车围堵在期间。
元琅突然睁大了眼看着前面,一颗子弹飞速朝自己席卷而来。
正当她以为自己躲不过的时候,她被管祁东抱在了怀里。
一声闷哼声响起,元琅触手而及之处都是湿濡之感。
没人控制的方向盘急速的自己打着转,车屁股又被人从后面用力冲撞了一次,在最快的速度加持下,车子一个侧身,翻着跟斗从侧面的小坡上掉了下去。
元琅只感觉到天翻地转,但她紧紧的被人护在身下。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护士小姐正帮她换着身上伤口的绷带。
“你醒了?”
元琅左右看了下,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他人呢?”
她脑子中最后的画面是管祁东失去血色,苍白无力的微笑。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一窝蜂的推门而入。
徐老爷子他们几个老头老太,还有叶茜,扎莫西,池有生,跟石子墨,还有...容启....
他们全都出现在病房里。
“别进来这么多人,病人现在特别的虚弱。”护士小姐接到首长的眼神后,直接伸手赶人。
“总算是醒了...”叶茜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想往床边靠,但又怕打扰到元琅,只得一步一回头的朝外面走去。
蒋北是长舒一口气,“总算是醒了,要是...我真得怪自己一辈子。”
徐老爷子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容首长的意图,识相的拉着其他的老头老太们先出到门口等。
一瞬间,房间又哗啦啦的只剩下容启跟元琅两个人的存在。
“他在重症监护室,胸口中一枪,差点伤到心脏,另外因为护着你,当时被救出来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头内淤血,胸骨粉碎性骨折....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容启虽说看不惯管祁东,但看到他为元琅做的,还是很动容,并不会隐瞒着不让她知道。
当时管祁东整个就跟个血人似的,而他怀里的元琅却除了头被撞成轻微的脑震荡外,身上只有轻微的擦伤。
元琅一怔,低下头沉默不语。
容启背着手站在元琅窗前,深沉的眼眸紧紧的注视着面无血色的元琅。
缓缓的动了下嘴唇,“张伯礼这只大老虎已经下台,他的爪牙都被揪出来...这其中管祁东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元琅不认识张伯礼是谁,她轻声说:“我想去看看管祁东。”
“你现在身体不适合下床,等你恢复一些....”
“我现在想去看看。”元琅抬起眼,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里都是坚决。
容启沉默片刻,伸手将元琅扶起来。
元琅的身体软绵无力,走动间只能将大半的身体重量倚靠在容启的身上。
容启一低头,就能看到怀里脆弱得如水晶娃娃般的女孩的卷翘的睫毛,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出神。
门口的人一个都没走。
“你们都回去吧,我带她去看一眼管祁东。”容启不容置疑的语气,没谁敢反驳。
叶茜嘴巴几次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被扎莫西他们给带离开。
隔着玻璃,病床上的男人身上插满了管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那,看得元琅一阵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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