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看走眼得多了去了,自我认识得还远远不够!
莫明地,在李成秀的心中闪现一丝不好的感觉来,很是不妙。
果不其然,念头刚闪过,就听见那女色狼笑着大喊:“姐妹们快来啊,我这里有个雏儿。”
整个混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转而又嗡地一响,然后,十几个花皮母色狼就跟疯了似的冲了过来,围住李成秀就要辣手摧花。
这,太可怕了!
李成秀左避右闪,吓得变颜变色,大喊:“喂喂喂,你们干什么?住手,走开些,不要碰我!”
女色狼们充耳不闻,欢乐地吃着李成秀的豆腐。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啊!”李成秀又气又急,使劲地大喊。“有好心人帮我报个警好么?求求你们了!”
喊救命也是没有用的,反而激得女色狼们的狼性高涨,一个个兴奋得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直奔h点。至于看官们,自是坐壁上观,一个个看得都很欢乐。
“就没有一个有良知的吗?做人不能这样啊!要知道今天被这样对待的是我,没准儿明天被这样的就是你,或者是你们的家人了,到时候别人也像你们现在这样只欢乐地看戏,你们作何感想?”李成秀对这里的人性失望透了。
李成秀的小可怜的模样更是掠得看观和女色狼们h点不断,银荡的笑声直冲九霄,李成秀欲哭无泪:“到底是谁瓢谁啊?
“说那些做什么,只要高兴了就好了啊。”女色们大笑。
“扯!”使劲地拍开朝脸摸来的狼爪,又好险地躲开偷袭下三路的魔手,李成秀大叫:“是你们高兴了,我可不高兴!”想想就觉得憋气,“你们要搞清楚,我是消费者,消费者是上帝,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啊,啊,你们有点儿服务意识好不好?有点儿职业道德好不好?我花钱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找惊吓的……”可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管一丝作用,那些死女人估计是药嗑多了,疯得不行,一边嘻嘻哈哈地叫李成秀不要害羞,叫他大胆尝试开启男人的新世界,又一边努力地推荐自己,说着自己是如何经验丰富,怎样的器大活儿好……呃,是胸大那儿小……当然调戏李成秀的禄山之爪更是忙个不停。
真个是流年不利啊,本来是来耍流氓的,结果却被流氓耍了。实在是招架不住,李成秀只得落荒而逃。
冲出三宝楼,李成秀心情憋闷至极。她感觉这个扬州跟她八字很是不合,先是遇到了“罗大魔王”,后又惹上了齐胖子,现在更是被一群女流氓给调戏吃了豆腐。——真个儿是霉运连连啊。
李成秀深以为应该去批批八字,算算命了,找个得道的高人想个办法,是不是能把把她和扬州的势运改一改,最起码不要这么犯冲才是。
正巧对面街口就有一个算命的摊子。
很标准的配置,一桌,一椅,一人,一幌子。桌是翘头长案,椅是矮腿儿的胡椅,幌子上写“铁口直断赛吕仙”……
“你这个赛的是哪个吕仙?”李成秀指着幌子问守摊的人。
“吕纯阳。”守摊的人回答。
吕纯阳,人曰吕洞宾。ok,很好,能把自己吹得比吕洞宾还要厉害,看来是有些本事的,得,就他了。
“好气慨,就冲你这招牌小爷的这单生意就交给你们了。去吧,把你们老板叫回来,小爷我要算命批八字改势运!”李成秀大刺刺地在守摊人对面坐下,豪气万丈,似乎是要一掷万金。
守摊子的翻眼皮看了李成秀一眼,伸出手跟李成秀说:“请小公子在纸上写出你要测的字。”
“还要写字?”李成秀道:“我不测字,我想让仙长给我相面。”
“那请小公子端坐。”守摊人说着就站了起来,对着李成秀的脸就是一阵打量。
李成秀不干了:“喂喂喂,你干什么?”
守摊人将双手一袖,无语地看着李成秀。
“我是叫仙长给我相面,你乱瞅我做什么?”李成秀说。
“不才屈屈就是你所说的仙长。”守摊人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李成秀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嗖地跳了起来,瞪着两眼吃惊道:“你是这算命摊子的主人?”
“是。”守摊人面瘫点头。
“有没有搞错!”李成秀实不愿相信,看了看面前这个长了一个硕大酒糟鼻的丑胖老头,又朝左右瞧了瞧,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难怪了,就说你这里咋这么清静,还以为是卦钱收得高,原来……”说罢坐下来,仔细地端详了老头一阵,叹道:“还好你遇见我,你有救了。”从怀中摸出三个小瓷瓶来,一个粉白,一个粉青,一个粉红,齐齐地送到老头的面前:“这是我新研制的‘赛仙颜’,先用温热水将脸洗上一洗,然后倒点儿这个红瓶里的洗颜膏出来,在掌心中揉出细泡,然后抹在脸上细搓细揉,反复搓揉小半刻,再用温水清洗干净,又再加新的热水……这次水温要比刚才略高一些,再如前次那般用洗颜膏细细地洗一遍,然后换一盆热水,这回不用再浪费洗颜膏了,只要用清水把脸仔细地洗两遍。如此,便可以用这个青瓶的美颜膏敷面,一刻钟后再用清水将其洗掉,再涂抹白瓶的焕颜彩……如此数日,我保证你的肌肤变得水水嫩嫩,比十几岁的小丫头还要白嫩细滑……嘿!给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几个意思?”
☆、第16章:三十两
“这三个……,你准备要向我收多少钱?”老头儿似乎有些口干,吞了吞唾沫问道。
“你可真上道。”遇到个明白人,李成秀高兴极了,凑近一些,热情地说道:“看你这么懂事儿,我就给你打点儿折。就收你三,三十两银子好了。”本来是想说三百两的,但看了看老头儿这摊破旧的家伙什儿,还有他一身打了补丁的衣裳,只好少要点儿了。
老头儿愣了愣,然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在李成秀的面前慢慢地转了一圈儿,然后摆了一个掠人的姿势:“你看我像是个有三十两银子的人吗?”
……,确实是不大像有钱人,但是真的连三十两都莫有么?
“可是我已经要得价很低了!”李成秀很失望,也很气愤:“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不开窍呢?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在这摆摊这么久,为什么就是没有生意上门?为什么就没有收入?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反省过吗?”
“原闻其详。”算命地说。
“就因为你这副……”打击人是不对的,尤其是针对别人的相貌进行歧视更是不道德,今天才教育过柳扬的,可不能教育了别人自己还犯这样的错。李成秀决定跳过这一节,直接说重点:“现在的人都是先敬衣观后敬人,你吹虚自己比吕洞宾都还要牛气,那就得有个比吕洞宾更牛气的扮儿相!”提溜着算命的衣服抖一抖,再指指他的脸和脚,“你瞅瞅,你瞅瞅,你觉得你有像比吕洞宾牛的样子吗?穿得破就算了,还脏,更关键的是你这张脸……你难道就从来就没有做过行业调查吗?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发现,像你们这个行当,生意好的都是些长了副仙风道骨模样好的人?”
……,算命的被李成秀说得哑口无言。
“可是你这也太贵了!”算命的皱着眉头说。
“贵什么贵?”李成秀说:“一点儿也不贵!你想想,等你把你这脸……换个俊美的神仙样,多少银子不能挣来?”
“可是也太贵了。”算命的一个劲儿地摇头,苦大仇深。关键在于强买强卖,不靠谱啊。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李成秀怒其不争,想了想道:“好,看你可怜,我就给你折中一下。”
“三文钱……”算命的两眼放光地道。
“去死!”李成秀怒火中烧:“想什么呢?你咋不现在拿起你脚下的胡椅拍死我现抢得了?”算命的竟然真的朝脚下的胡椅看去,李成秀头皮一麻,连说:“冷静,冷静!”想想这个态度可不行,又换了个高冷地姿态,“不是怕你了,我是提醒你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要不你试一试?看看到底是你拍死我抢了我的东西,还是我把你拍死,来个正当防卫勇斗歹徒?”手上一使劲,只觉得桌面往下一陷,再抬起头来时刚才放手的地方莫明地多了一个凹下去的掌印。大小纹路,跟李成秀的似乎很像?
……,李成秀傻住了。
这主儿有一身的好武功李成秀是知道的,可除了轻功其它的她从来都不会使,这会儿怎么突然之间就使出来了呢?
哎呀,早使出来啊,早使出来哪里还能受死齐胖子的欺负!弄不死他!
“小侠息怒,小侠息怒!”这个巴掌印也将算命地给吓住了,算命地一个劲儿地作揖拱手向李成秀求饶,直道:“不是小的吝啬舍不得钱,实在是小的没有钱啊!您看,您看我这些东西,你瞅准哪样你就拿去吧……全拿去也没有关系。”末了又弱弱地补了一句,“您的‘赛仙颜’不给小的也可以。”
“你什么意思?”李成秀回过了神来,听到算命的话顿时怒不可竭:“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把爷当打劫的了呢?”
“没没没……”算命的一个劲地摆手解释:“小的只是觉得公子你神仙一般的人物,是该孝敬一下的。”
李成秀愣了愣,摸着脸问:“你被我的美貌征服了?”
……,算命的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公子你貌美非凡,就是潘安再世,宋玉再生都比不过。”
“有眼光,使劲夸,不要停……”对于这样的赞美李成秀感觉很享受,但是听来听去就那么几个词儿又觉得腻歪没有新意,嫌弃道:“换些个词儿,别总用什么潘安、宋玉什么的,都用滥了。爷这美貌,什么样的好词儿都当得起。”
……
算命地呆愣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受不了李成秀的自恋,还是文化水平不够高会得词语故事太少说不出什么新意来。
李成秀很失望,狠狠地教育算命的:“你说你连夸个人都不会……我说你这买卖想要起死回生真心的不容易啊,就这样下去不用说发家致富奔小康了,你糊口都危险!你啊,要补的功课还要很多,很多的。”算命地眨巴着眼,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比如说文化功底,没文化很可怕啊!连夸个人都不会……又不是让你说违心的话,就把你观感直接真实地表达出来就行了,你都办不到!叫我怎么说你!听我的话,趁着改颜换貌的这一段时间,好好地将《周易》啊什么的好好地恶补一下,诗书也得多读几本,尤其是赞美人相貌的诗名、名句更是要多背一些以后若是再碰上客人像我刚才那样问你,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卡壳了。”
“卡,壳?是什么意思?”算命的被李成秀教育得很成功,求知欲爆棚。
“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李成秀嫌弃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只要知道,你该好好地读几本书,好好地学习一番就是了。”
“是是是……”算命地点头如捣蒜,感觉无地自容。
“行了,那拿银子吧。”李成秀将三个瓶儿往前推了推。
“我是真的没有银子啊。”算命的哭丧着脸说。
“怎么个意思?”李成秀拉起了脸,将算命的上下打量。
☆、第17章:欠条
“我是真的没有银子。”算命的都要哭出来了,捶足顿胸,可怜无比地跟李成秀建议:“小公子是个热心肠,不如就舍小的算了。”
“怎么?我好心一场还错了?”李成秀撸了撸袖子,看着算命的:“赖上我了是吧?”
算命的哭笑不得,到底是谁赖上谁啊?
“可是我真的没钱啊!”算命的一个劲地说:“小爷你也看到了,我这一人一身就这么点儿家当,您看,你看……”
“有多少?”李成秀想了想或许这家伙真没有钱,算了,就当自己做回好事,日行一善了。
一听李成秀的话算命的当即就在身上摸了起来,从上衣襟里摸出一串铜钱,又从腰间带里摸出小指头那么大一块碎银子,再从袖兜里摸出一个串子,细红绳儿上串了一粒小金豆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失足老太太给孙子准备的压命金,叫他给骗了来。
又弯下腰去脱了鞋,在袜子里抠出两个大拇指大的银角子……
“银子藏在袜子里踩在脚底下……”好大一股味儿,李成秀捏着鼻子嫌弃地往后仰,“你也不嫌硌得慌。”嫌弃的是那臭味儿,可没有嫌弃银子,银子还是很好的。随手将桌上的草纸抓了一把,使劲地朝着银子扇,臭味儿便随风而去。然后又抓了几张纸,盖住银子一捏,真好,这样不仅彻底没有了臭味儿还更脏不着手了。
把银子包好,又把铜钱和金豆子拿过来,掂了掂,李成秀有些不满意:“你这连三两都不够,差得也太多了。”
“就只有这么多了。”算命的可怜兮兮地作揖告饶。
看来是真敲不出什么油水了,李成秀意犹未尽,却也只能这样了:“行,我就当日行一善好了。”李成秀不甚至满意地道,算命的一听连连拱手感谢,感激的话语说过不住,直将李成秀夸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行善积德的大善人。只是,算命的将感激的话儿说了一车又一车后,一张白纸递到了他的面前:“没三两也就算你三两,剩下的就让你欠着,不过空口白牙的,你必须得给我打个欠条吧!”
“打,欠,条?”算命的瞠目结舌。
“怎么了?”李成秀咬牙切齿,一眼瞪了过去。
“没什么,没什么。你这要求是应当应份儿的,小的这就给您打欠条。”算命的点头哈腰恭敬地回答,态度十分地真挚没有半点勉强,并且他还笑得十分灿烂,语气也很轻快,似乎对他来说向李成秀打下这个欠条似乎是一件很令他可喜可贺的事情。
算他识相,李成秀冷哼一声,算命的捉起了笔,笔走游龙。
这欠条可不是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得按李成秀说的来写:“今欠李公子货款二十七两整,日息三分……一天三分利息?李公子!”
“难道高了吗?”李成秀又将眼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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