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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公主——罗青梅

时间:2017-12-10 15:41:00  作者:罗青梅
  当然,李弘、李贤、李显和几位阿嫂的香囊她也预备了,但都是半夏和忍冬做的,只有第一针和最后收针是她挑的线。
  裴英娘的香囊是用改进的织机织出的第一批青布制成的,可以说这几只香囊独一无二,全天下再找不出一样的。香囊底下缀了长长的丝穗络子,每个人的络子形状不一样,李治和武皇后的是万代长春,李令月的是蝴蝶牡丹,李旦的是云鹤松鹿。
  裴英娘为李治系上五毒香囊,理好丝穗,口中喃喃道:“愿阿父福寿康宁,岁岁平安。”
  李治揉了揉她的头顶。
  一旁的武皇后为李令月系上五彩丝,轻笑道:“不许耍赖。”
  角黍是包起来的,外面没有标识,吃进嘴之后才能确认里头是什么馅,武皇后猜对了更多口味,赢了李令月。
  李令月一挥手,爽快道:“愿赌服输,儿岂会言而无信?”
  心里暗暗道,反正她私库里的那些金银财宝全是阿父、阿娘赏的,阿娘挑走几样,不过是换个地方藏宝而已,随便拿吧!
  裴英娘帮李旦系五彩丝时,发现他掌心有道明显的疤痕,伤口锐利,看形状,显然是利器所伤。
  她愣了一下。
  李治和李弘、李贤、李显几人谈笑风生,没有注意到她的迟疑,武皇后似乎察觉到什么,细长眼睛微微眯起,淡淡扫她一眼。
  裴英娘垂下头,飞快抽出丝帕,盖在李旦的手上,挡住伤口。
  她面不改色,仔细缠好丝线,打了个简单的结,浅笑道:“愿阿兄绿琪千岁树,寿比泰山松。”
  这是把李旦当成老寿星打趣了,杨炯是初唐四杰之一,念他的诗不会太超前。
  李旦唇角微微勾起,轻轻拍一下裴英娘,不动声色间,自然而然收起受伤的手。
  武皇后审视的目光移开了。
  出了含凉殿,李旦轻声说:“围猎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解释。
  裴英娘听懂了,点点头,担忧道:“阿兄还是当心些好,别碰生水,忌讳生冷的吃食……”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嘱咐,李旦耐心听她啰嗦完,“相王府的池子修好了,想不想去看看?”
  裴英娘点点头,问出一个盘亘在心头已久的疑问,“阿兄食邑多少户?”
  李旦望着太子李弘离去的背影,有点心不在焉,随口道:“一万。”
  裴英娘咋舌,几百户就够一个公主吃穿不愁享乐一生了,亲王竟然是食邑一万户!
  “阿兄。”她咽了口口水,目光崇敬,“你好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
  端五不是错别字哈~以前是这么叫的,那时候端五应该不是为了纪念屈原,赛龙舟也不是标配。五毒到底是哪五毒各地有些不一样,基本都有蛇、蝎、蜈蚣,其他两样有的地方是蜘蛛、青蛙,有的是蜥蜴,蟾蜍,壁虎什么的。
  兴庆坊原名隆庆坊,是李隆基和其他藩王年轻时候集体住过的地方,后来为了避讳,才改成兴庆坊。李隆基即位以后,迁走其他藩王,扩建成兴庆宫。之前出现一次忘了改成隆庆坊,后面会改过来。隆庆池据说是武则天当政期间形成的,文里提前了。
  唐朝封爵有食邑,但是一般是虚封,听起来风光,只有加实封的才真有钱拿。实封几百几千户的意思就是那一块儿地的税收朝廷替你收,然后供给你一个人花,还旱涝保收,如果当年饥荒大难啥的收不到钱,朝廷会自动把税收给你补上。
  亲王食邑万户,但是实封绝对没那么多,文里是十七想多了。
  也有人说实封的意思是可以世袭的部分有这么多,虚封是只赐给本人享用的,个人不大赞同这一点,文里就没采用这个说法。
  前面忘了说,很多成语典故有特定的历史背景故事,比如不情之请、今非昔比之类的成语唐朝好像是没有的,当时的人不可能说出这几个词,“您”这个称呼那时候也没有,但是写文的时候真的照史实来那得专家的水平才行……文里就全部放飞~\(≧▽≦)/~啦啦啦
  另外说李白走权贵路线不是黑他啊,梅子很崇拜李白的,李白大大这人呢,自信心爆棚,早期通过推荐和名门联姻,提高自身的阶级地位,积极进取,志向远大,绝对不是那种餐风饮露、不食烟火的淡泊性子,李白大大的理想是寻得一个明君,做一个千古名臣,然后事实证明李白大大的诗写得非常好,政治才能方面还是欠缺了一点……
 
 
第70章 
  醴泉坊。
  穿窄袖衫、梳单髻的使女在廊檐下晾晒衣裳, 隔着一片平滑如镜、菡萏丛生的池塘, 几名裹幞头, 着宽袖袍服的青年男子抱着、捧着、托着、顶着一摞摞书卷,七手八脚, 忙着晒书。
  阿福进院子的时候,看到院中的山石上, 栏杆上, 花池子里,连美人蕉丛上面都铺满书卷, 摇头失笑, “何须劳烦几位郎君自己动手?仆这就命府中家奴前来伺候。”
  一个正弯腰展开一叠书卷的男子抬起头,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雪亮白牙,憨憨道:“来京兆府的路上碰上梅雨天,箱子里的书卷都发霉了,难得晴日,我们借着曝书, 正好松动松动筋骨, 不必麻烦府上的女婢了。”
  阿福不管卢雪照说的是不是客气话,侧头吩咐使女去叫人来帮忙。交待完,顺手接过卢雪照书童怀里的一卷书, 铺在庭中石桌上,笑眯眯道:“诸位郎君可是公主的贵客,仆若是真依了诸位郎君, 难以向公主交差。”
  几名男子闻言,纷纷放下手上忙着的事儿,再三谢过永安公主的款待,和阿福一起彼此互相吹捧一番,接着忙活。
  不一会儿,使女们应召前来,府中使女虽然不认字,但自有一套收拾清理书目的标记方法,有条不紊地忙前忙后,很快把男子们的几口大书箱搬空了。
  亭子里已经备好消暑的茶食、凉茶。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酥山,但灵沙臛、甜瓜、冰碗应有具有,其中有一种晶莹剔透、水晶琉璃状的茶食,凝成花朵的形状,盛在碗里,仿佛鲜花怒放,花蕊一抹玲珑可爱的嫩黄,从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碗底描绘的卷草纹花样,看似温润透明,吃进肚里,凉爽滑嫩,清凉可口,不见凉气逸出,却比雪水还甘冽冰凉,中间夹有酸甜的果肉,其细嫩精致处,就是最上等的仙家醍醐,也不过如此了。
  几位落魄学子虽然出身寒微,但南来北往,结交了不少仁人志士,见识并不浅薄,生平从未吃到过这样的茶食,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永安公主的府邸,随随便便拿来待客的茶食,都如此不凡!
  卢雪照放下匙子,拍案赞道:“如冰似雪,酸甜适口,不知此物有什么讲究?”
  阿福淡淡一笑,“此物名为六月雪,乃我等奉公主之命,从诸羁縻州寻访所得。如今正是盛暑,府中常备六月雪,每天清晨卯时灶间厨娘在廊下调煮此物,郎君可前去一观。”
  卢雪照挑眉,和阿福约好明天去灶房一游,其他人也忍不住好奇,决定一起去看个究竟。他们能从南方一路游历至天子脚下,还大咧咧主动投效权贵,都是狂放不羁之人,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忌讳,谈笑之间,嘻嘻哈哈定下时间。
  阿福看快到午时了,怕耽搁太久,回头示意婢女抬着一张大托盘进亭子,笑着道:“公主命人从宫里送出来的角黍,咸、甜二味皆有,不知合不合郎君们的口味。”
  托盘里角黍摞角黍,垒得小山包一般。
  卢雪照等人连忙起身,拜谢不迭。
  应付完诸位学子,阿福抹去额角汗珠,顶着火球一样熊熊燃烧的烈日,拐进隔壁侧院。
  侧院正厅,一个清瘦的少年跪坐在屋檐下,正埋头书写着什么。日光斜斜照进前廊,细尘浮动,他在明亮的光线和繁杂的蝉鸣声中专心运笔,眉头紧皱,双唇轻抿,脸颊边的刀疤看上去没有那么狰狞,眼神比平时柔和许多。
  像狂风暴雨忽然化作绵绵春雨,温存轻柔。
  阿福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砖地上一堆揉得皱巴巴的纸团,都是少年写废的纸卷。
  他冷哼一声,抬脚走到少年跟前,“上好的青纸,一张六文钱,你已经浪费多少张了?这个月的工钱还剩多少?”
  家奴为主人效力,没有工钱一说。公主命人造册,记录下府中所有奴仆的名姓籍贯,除去办差的赏钱不算,还按月发放工钱给他们,阿福已经攒下不少了。他私底下偷偷估算了一下,蔡四郎心黑手狠,办起差事来跟不要命似的,赏钱自然也就丰厚,加上工钱,一个月少说能有几万钱。不过他存不住钱,一有钱就托人送回南边给蔡氏花用,看他平时总穿那几套衣裳,房里没有添新的物件,从来不去东西市花天酒地,也没和府中的使女勾搭,手头的银钱应该不多。
  蔡四郎恍若未闻,神情专注。徐徐写好回信,搁下笔,举着信纸仔仔细细检查几遍,浓眉微皱,似乎有一处不满意的地方。
  阿福啧啧道:“你要是真嫌自己的字丢人,让我来写啊!我可是你的老师,我的字比你这个徒弟的字写得好多了!”
  蔡四郎把信纸揉成一团,掷到阿福脚下,一字一句道:“公主的信是写给我的,回信得由我来写。”
  阿福撇撇嘴,“公主的信有注明是写给你蔡四的吗?分明是你强行把信抢走的……”
  蔡四郎不语,抬头冷冷地扫阿福一眼。
  狼崽子一样冷漠阴狠的目光让阿福心底不由发寒。想起蔡四下令将山寨的寨门堵起来,把寨里来不及逃生的山匪和他们的家人活活烧死时的狠辣,他颤了两下,搓搓手,强笑道:“算了,不跟你抢。”
  蔡四郎重新铺纸,深吸一口气,像完成一样神圣的使命一样,全神贯注,重新把在心头打了无数遍草稿的回信化成文字,写在青纸上。
  等他终于挑好一张写得最满意的,阿福已经躺在栏杆前打了个瞌睡。听到纸张摩擦声,他揉揉眼睛,一边伸懒腰,一边道,“裴拾遗一天三回在府门前晃悠,要不要和公主说一声?”
  蔡四清秀的脸上罕见地露出犹豫的表情,他很想把裴拾遗痛揍一顿,打回金城坊去,但是裴拾遗毕竟是公主的生父……
  有些人不配为人父,比如裴拾遗,比如他的阿耶。
  “我会在信上禀报的,先不管他。”
  他揉乱刚刚选好的回信,重新蘸墨,预备再重写一张。
  阿福目瞪口呆,他光是在一边旁观,都快要被折磨疯了,蔡四郎竟然这么有毅力,还打算继续重写!
  他剿匪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的耐心?手起刀落,一刀一个,根本不和那些山匪废话。
  阿福摇摇头,蹑手蹑脚离开侧院,再看下去,他肯定会忍不住冲到蔡四郎面前掀桌的。
  蝉声一浪盖过一浪,吵得人心烦意乱。
  蔡四郎却心平气和,一笔一划,小心翼翼把歪扭的字拗得整齐美观一点。
  公主的外祖父是大书法家,公主的兄长相王能写一笔好字,公主自己也从小练字,他得把回信写得漂亮一点,不能污了公主的眼睛。
  “啪”的一声,他再次揉乱纸张。
  三天后,蓬莱宫,东阁,书室。
  裴英娘看完蔡四郎的信,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抬起头,庭院里烟雨朦胧,雨丝已经落了好一会儿了。
  太湖石静静矗立在斜风细雨中,院中草木葳蕤,芭蕉阔大肥厚的叶片被雨珠冲刷得晶亮玉润。
  芭蕉是秋葵养活的,之前其他花匠试着在东阁种过芭蕉,勉强成功保住几株,但无一例外全都蔫头耷脑的没精神。不知秋葵用了什么法子,把芭蕉伺候得蓊郁泼辣,长势喜人,叶子绿油油的,仿佛随时要从叶尖淌下几滴绿蜡,像抹了一层玉膏。
  忍冬和半夏在廊檐下擦头发,她们刚才在偏殿的园子里摘凤仙花,预备捣成花泥给裴英娘染指甲,冒雨跑回东阁,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上。
  秋葵头顶一张硕大的荷叶,小跑进回廊,“公主,相王来了。”
  裴英娘把信纸收进书匣,盖一层刺绣飞禽虫兽纹巾帕挡住机关,起身相迎。
  李旦今天带她和李令月去隆庆坊。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落雨,身边的人一时疏忽,没带雨具。他一路沐浴着雨丝走来,一身湿气,锦袍肩头有淋湿的痕迹。
  裴英娘示意忍冬去准备姜汤,“多搁些姜,浓浓熬一罐,不要搁蜜饯。”
  回头看李旦,“阿姊呢?”
  说好一起去相王府寻宝的。
  “母亲今天礼佛,她陪母亲去西内苑了。”李旦顺着回廊走到书室前,没有进去,矮身坐在半卷的珠帘下,接过裴英娘递到手边的热手巾,擦干手,“落雨了,还想不想出宫?”
  裴英娘抬头看一眼天空,云层翻卷,天光明亮,这场雨是急雨,不会持续很久,而且雨势也不大,“就今天吧,我想顺路去一趟东市。”
  姜汤煮好了,盛在银碗里呈上来,光闻着味道就让人眉头直皱。
  裴英娘试了试碗口的温度,把银碗推向李旦,“阿兄先把这个喝了吧。”
  李旦笑了笑,端起银碗,一口饮尽。
  姜汤辛辣,他一气喝完,额间隐隐冒汗。
  裴英娘盯着李旦的手看,如果不是前几天看到他掌心有伤口,她现在根本看不出他的异常来,那道伤口很深,刚受伤的时候肯定血肉模糊,也不知养好了没有。
  看他端碗的姿势,好像已经愈合了。
  也有可能还血淋淋的皮开肉绽,李旦向来喜欢隐忍,身上有伤,也不会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
  李旦放下银碗,“你先出宫,我去含凉殿见阿父,在宫门口等着我。”
  裴英娘答应一声。李旦和李治近来不知又闹了什么别扭,父子相见时总是剑拔弩张的,她本来想帮着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李旦却隐隐有抗拒之意,她怕自己好心办坏事,暂时不敢多管。
  出宫门的时候,雨刚好停了。
  宫人牵挽着卷棚车,套上壮牛,刚走没几步,只听马蹄震响如雷,水花四溅,南边迎面有几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皆着圆领缺胯袍,腰配横刀,脚踏皂靴,腿边垂着箭囊,箭囊里插满箭矢。
  半夏在车窗外道,“公主,是执失将军和秦校尉他们。”
  裴英娘掀开软帘,远远看到执失云渐策马狂奔的身影,快到宫门了他还不放慢速度,不用猜,肯定是有紧急军务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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