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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玖拾陆

时间:2017-12-11 16:15:36  作者:玖拾陆
 
    驱马到了正街上,一路往南城门而去。
 
    谢筝许久没有摸着马绳了,如此意外之喜,即便城内不能撒开了跑,也叫她雀跃。
 
    松烟不疾不徐在前头引路,回过头来,道:“姑娘骑马骑得不错。”
 
    谢筝莞尔。
 
    她虽是书香人家养出来的姑娘,但谢家早已没落,谢慕锦与族中人也没什么往来。
 
    那些陈旧的规矩,谢慕锦都不喜欢,更不会来约束谢筝了。
 
    自小,谢筝学会了琴棋书画女红,也学会了策马扬鞭、投壶套圈,她还学过射箭,只可惜手臂没多少力气,拉不开弓,只能作罢,就学了点儿花拳绣腿,摆个架势,能糊弄顾氏,却每每逗得谢慕锦哈哈大笑。
 
    想起与父母在一起时的旧事,谢筝心口酸,笑容凝在唇角。
 
    松烟察言观色,见谢筝突然就低落了,当即就闭了嘴,等到了城门处,才开口道:“姑娘,爷与苏公子在前头等我们。”
 
    谢筝闻声,赶紧把那些悲伤情绪抛在脑后,打起精神来,顺着松烟指的方向,看见了坐在茶摊里的陆毓衍和苏润卿。
 
    出入城依旧缓慢,因而城门附近的几处茶摊生意都特别好。
 
    许是要去燕子村的缘故,那两人今天的衣着装扮也与前两日不同,用料朴素许多,只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世家子弟风骨依旧,离得还有些距离,都叫人一眼能瞧出与周边的人的不同来。
 
    陆毓衍眼神好,看到了谢筝和松烟,起身往茶摊外走。
 
    苏润卿跟出来,等他们近了,才抬头与马上的谢筝道:“毓衍说你能骑马,我以为就是摆摆样子,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谢筝一愣,下意识偏过头去看陆毓衍,偏偏他背对着她与松烟说话,谢筝看不到他的神情。
 
    许嬷嬷说,阿黛是不会骑马的,陆毓衍怎么会说能骑马呢……
 
    莫不是真叫萧娴说中了,陆毓衍知道她是个李鬼,不是李逵。
 
    可她的骑术是到了镇江之后才练的,从前在信上倒是与萧娴提过,可姑娘家之间打趣,萧娴会与她说些陆毓衍的事情,却并不会反过来,去陆毓衍那儿说道她,陆毓衍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厮牵了苏润卿和陆毓衍的马儿来,那两人利索地翻身上马,谢筝一面琢磨着,一面驱着逾轮跟了上去。
 
    陆毓衍和苏润卿领头,他们一行人顺利出了城。
 
    沿着官道往南跑,再岔口处绕行上山,行至半山腰,就是燕子村了。
 
    山道不易走马车,策马倒是轻便。
 
    谢筝习惯了镇江城外的丘陵起伏山道,并不觉得难行,逾轮又是匹好马,她能稳稳当当跟上前头几人的度。
 
    行了快一个时辰,到了村口,这才纷纷下马。
 
    苏润卿余光瞥谢筝,压着声儿与陆毓衍道:“以姑娘家来说,骑术挺好的。”
 
    陆毓衍看向谢筝,她的气息平稳,面色如常,只两鬓的丝叫风吹乱了些,丝丝络络的,叫谢筝随意挽在了耳后。
 
    “是还不错,”陆毓衍收回目光,牵着马绳往村子里走,嘴上道,“真撒开蹄子跑,你未必能跑得赢她。”
 
    苏润卿闻言不服气极了,跟上去道:“我晓得你那逾轮是名驹宝马,但说我会输给她,你未免太小瞧人了!我骑术肯定比她一个姑娘家厉害,我的马儿也不比逾轮差,怎么就会输!你这不是胡说嘛!哎,说起来你怎么把逾轮借给她了?上回我问你借的时候,你可是说什么都不答应的。”
 
    苏润卿一面说,一面频频回头往后看。
 
    谢筝就走在后头,被他瞧得莫名其妙的,最后才现,苏润卿的视线都在逾轮身上。
 
    “你骑术好,马又不差,不牵匹好马给她,难道还压着马慢慢让她跟上来吗?”陆毓衍说完,唤了松烟上前,让他先去村里打听罗家情况。
 
    桃花眼浮着浅浅亮光,似笑非笑一般。
 
    苏润卿啧了啧嘴,陆毓衍又信口胡说诓人,刚刚明明损他策马赢不了,现在又反过来说。
 
 第二十八章 钱袋
 
    见谢筝从后面走上来,苏润卿没当着她的面,再和陆毓衍争口头高下,只问谢筝:“萧姑娘还让身边的丫鬟骑马?”
 
    谢筝脚下一顿,道:“我们老太太从前喜欢,就不拘着姑娘。”
 
    苏润卿了然。
 
    傅家是百年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亦与寻常闺中女子不同,不说傅老太太,先皇后傅氏也是策马扬鞭的好手,连圣上都夸赞过。
 
    “明州城的马场如何?”苏润卿来了兴致,问道,“我没有去过明州,那边靠海,海边景致如何?”
 
    谢筝也没有去过明州,对明州城的所有印象都来自萧娴的信函。
 
    五年之间,两人一两月一封信,谢筝说镇江城外丘陵山水,萧娴说明州城里寺院巷口,还说了不少当地口味的吃食,馋得谢筝恨不能策马奔去明州。
 
    谢筝记性好,看过的信都存在脑子里,抿了抿唇,依着记忆与苏润卿说些明州事情。
 
    不止苏润卿听着得趣,连他的小厮留影都凑过来一道听。
 
    几人站在村口,一面说,一面等松烟。
 
    松烟在村里打听了一些,匆匆出来,正要向陆毓衍回禀,见他站在谢筝几步开外,却也认真在听她说话,松烟便没有开口打搅。
 
    留影听得感慨万分,与谢筝道:“我们爷不去外头走动,我都没有出过京畿一带。”
 
    苏润卿手中的扇子轻飘飘地拍在留影额头上:“你遗憾,爷比你更遗憾!祖父管得紧,爷能带着你们几个在京畿走上一圈,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留影连声称是。
 
    松烟在一旁低声与留影嘀咕:“你知足吧,我们爷出远门都是带的竹雾,我就只走过京郊!哪里像竹雾,他还去过……”
 
    “松烟,罗家在哪儿?”
 
    松烟正在抱怨,突得就叫陆毓衍打断了,他赶忙指了指南边小道:“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底就是罗家了。”
 
    陆毓衍让松烟引路走在前头。
 
    松烟牵着马绳,一面走,一面回头道:“奴才听村里人说的,要真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把孩子送走也就算了,但那罗家在村里不算穷破天,一个女娃娃还是养得起的,罗家老太把孩子扔进山里,这才遭了报应。”
 
    正好是村户们生火做午饭的时候,炊烟袅袅,伴着各家菜色香气。
 
    村里不比城中,更比不得大户,平日里也就用点简单的蔬菜,闻不到什么肉味。
 
    在村子破旧的房舍之间,罗家的屋子很是打眼,看得出是两三年间翻新过的。
 
    罗家大门紧闭,隔着院墙,里头传来一阵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还不等谢筝几人听明白,又是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动,似是打翻了不少东西。
 
    动静极大,一时像是收不住,男男女女的骂架声劝解声夹着砸东西的声音,乱作了一团。
 
    里头那么热闹,这会儿去敲门问话,显然也问不出什么来。
 
    陆毓衍从腰间钱袋子里摸出了十几个铜板,递给了谢筝。
 
    谢筝微怔,看了看面前的铜板,又抬头看向陆毓衍,她有些迟疑,但想到昨日在几处善堂的经历,大概领会了陆毓衍的意思:“衍二爷是叫奴婢拿着银子去向村里人问话?”
 
    似乎很满意谢筝的通透,陆毓衍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姑娘家问话,比我们几个方便。”
 
    妇人们爱说道东家长西家短,要打听罗家在闹腾些什么,谢筝出面自然是比爷们强。
 
    人都来了燕子村了,也没什么好推拒的,谢筝双手并排,做掬水状,伸到陆毓衍的手掌边,等他将铜板倒在她的手中。
 
    陆毓衍没有动,谢筝以目光示意,对方还是浑然不觉,一副等着她自己动手拿铜板的模样。
 
    留意到苏润卿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谢筝犟不过陆毓衍了,垂着眼帘去取铜板。
 
    陆毓衍的手大,铜板铺开了些,谢筝小心翼翼地去抓,只抓到了叠在表层上的几个,只好又继续。
 
    青葱十指纤长,她没有染豆蔻,却留了一小节指甲,修得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
 
    饶是谢筝再仔细小心,指甲也划到了陆毓衍的掌心。
 
    谢筝硬着头皮取了两个,迅抬头偷瞄了陆毓衍一眼,见他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动作一般,她心里的火苗不禁就往上冒了。
 
    再是皮糙肉厚,人的手掌心都是柔软的,谢筝就不信,陆毓衍没有注意到她的指甲刮到了他的手了。
 
    明明知道,却不动声色,即便他是公子,她是丫鬟,那也该要避嫌才是。
 
    这等做派,摆明了就是欺她。
 
    “这些铜板,不晓得够不够大娘们开口的。”谢筝哼道。
 
    “这些不够?”陆毓衍这时才把视线落在谢筝身上,见她紧紧抿着唇,似是强压着怒意一般,他收回了摊开的掌心。
 
    谢筝当他要从钱袋里再抓一把铜板,下一瞬就见陆毓衍解下了钱袋子,扬手抛给她。
 
    脑袋还没转过来,只凭着本能伸手一接,沉甸甸的钱袋子落在了谢筝的手心里。
 
    眸色深邃不见底,辨不得其中情绪,连映在其中的影子都隐在了清辉浅光里,陆毓衍道:“你看着给吧。”
 
    掌心沉甸甸的,谢筝估摸着袋子里少说也有小十两银子,在这燕子村里,够农户家中两三年的嚼用了。
 
    她原本就是气不顺抱怨,那十几个铜板,向村妇问些事情是足够了的,哪里想到,陆毓衍把整个钱袋子都给她了。
 
    谢筝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好自个儿动手,又从里头取出了六七个铜板,把钱袋子交还给陆毓衍。
 
    陆毓衍没有接。
 
    谢筝干巴巴道:“衍二爷,奴婢手劲小,您这袋子太重了。”
 
    陆毓衍这才把钱袋子收回去,谢筝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寻人说话,一面走,一面数了数手中的铜板。
 
    从罗家往北走,谢筝见一家院子开着门,她瞧了瞧门板。
 
    一位妇人提着锅铲从出来,探头问道:“谁呀?瞧着真眼生。”
 
    谢筝笑着道:“嫂子,我能跟你买几个馒头吗?我们经过村里,干粮不够吃了。”
 
 第二十九章 细密
 
    妇人上下打量谢筝,见她模样端正,不似歹人,且摊开的掌心里放了几个铜板,便道:“哎,家里穷,吃不上白面馒头,只有干菜窝窝,你要不嫌弃,嫂子给你拿几个。”
 
    “窝窝也好,能填饱肚子。”谢筝点头,跟着妇人进了院子,“嫂子,我们东家要去普渡寺,离这里还有多远?”
 
    “也不远,脚程快的,走到天黑也就到了,”妇人道,“你们是外乡来的?不知道京里事情吧?这两个月,好几个寺庙庵堂都死了人了,现在都不敢去拜菩萨了。”
 
    谢筝佯装惊讶:“死了人了?还是好几个?”
 
    “可不是!”妇人连连点头,“之前还是些没什么香火的小寺,昨儿个我男人进京,听说连宁国寺都出事了。普渡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们既然要去,还是当心些,出事的都是独自拜菩萨的,造孽哦!你们记得多几个人,壮壮胆儿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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