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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牌庶女——重生之金牌庶女

时间:2017-10-08 18:31:33  作者:重生之金牌庶女

    齐念看在眼中却只当寻常,抛下了手中书卷起身笑道:“也好,整日里待在院子里也是挺闷的,且让我去看看母亲都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

    钱姑立马躬身上前要去扶她,却被她似无意间拂袖挡开了去,顿时不禁面上笑容一凝。

    转眼却只见她扶住了浅葱的手,似是对她十分的亲昵:“你们都留在院中吧,我就喜欢浅葱陪我出门。”

    丫头们纷纷应了声,目送着她们出去了。

    钱姑跟在齐念的身后,看着自己女儿被这四小姐拉着手如同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谈笑欢乐,不由得也是暗笑自己太过紧张小心了。到底不过是个未及笄的乡野小丫头,凭着自己喜好由着性子胡来,也怪不得夫人要趁此良机好好收拾她一顿了。

    一路上分花拂柳言笑晏晏的转到前院,入了饭厅却只见大家都已经到了,均正襟危坐于自己的座位上。饭桌上琳琅满目的摆放了数十道各色佳肴,虽看上去颇为丰富,但在这般炎热的季节里,能让满桌的菜肴道道都似冷冰冰的不冒一丝热气,倒也是挺稀奇的。

    周氏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齐姝,右手边是齐鸣。余下各人都规规矩矩的端坐于自己的位子上,似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皆战战兢兢,更别提动筷谈笑了。

    整个饭厅拥簇了主仆数十人,却还能保持一片寂静,仿佛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一般。

    齐念进了门,浅葱紧随其后,钱姑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束手低头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齐府的规矩之森严,可见一斑。

    向周氏行过礼,齐念看也不看端坐在左首座面含一丝挑衅笑容的齐姝一眼,脚步轻巧的自行坐在了最下首末座上。

    离她最近的林氏面上似是略有不安,她忐忑的看了齐念一眼,却发现这四小姐面容平静毫无愠色,仿佛一汪澄净通透的湖水般波澜不惊。她不由得也略定了定心,低下了头去。

    周氏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钉子般锐利的目光钉在齐念身上,缓缓道:“念儿,你可知错。”

    “母亲,不知女儿何错之有?”齐念微微一笑,倒是毫无惧色。

    周氏自嫁入齐府管理内宅已然作威作福数十载,见她面色坦然心中更添了几分厌恶,冷笑道:“你回来齐府已然不是第一天了,怎地规矩还没学透吗?”

    见齐念依旧一副疑惑的天真神色,周氏身后立着的管事妈妈与齐姝身后的丫头不禁面上都露出了鄙夷之色,心道怎地会有这般愚笨的人,竟连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明白。齐姑瓮声道:“四小姐,夫人的意思是,午时便遣人去你的院子里请你过来吃饭,倒是不知道你的院子离前厅竟这么远,让你耽搁了一个时辰才缓缓而至。”

    “哦,原来是这样啊。”齐念看了那老仆一眼,前世她们的各种欺压如同走马观花般一一在眼前闪过,心中不禁冷笑了起来,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只淡然道:“我倒是不知道齐府的规矩,竟有主子们说着话,奴仆也能肆意插嘴的份儿。”

    这话说的极重,周氏与齐姑不禁都面色一变。

    要知道在这偌大的齐府之中,周氏数十年前以新嫁之妇曾在齐老夫人的手中硬生生的夺来这管家之权,不仅是依靠她娘家在天子脚下长乐城中的权势和自身的手腕与能力,更是因为身边有着这一众自周府带来的仆从忠心耿耿的追随。且这齐姑是周氏自幼便带在身边的乳母,身份更是非比寻常,多年养尊处优下来她早已把自己当作是齐家的正经主子,哪能受得住这样的羞辱?

    齐姝自幼便颇受齐姑照拂,也知她在母亲心中的份量不一般,当下便恼了,沉下了脸道:“四妹,你太过无礼了,还不快向母亲道歉!”

    “三姐,你这话我便听不懂了。母亲身边的奴婢不分上下不顾尊卑的坏了咱们齐府的规矩,虽然母亲念她年纪大了不明事理而不忍责罚,但你常伴于母亲膝下,也该多多提醒于她呀!”齐念似半是埋怨半嗔怪道:“这若是让别人知晓了,知道说我们齐府宽宏大量体恤老妇糊涂,不知道的却要嘲笑我们都是驭下不严纵容府中欺压主子的恶仆的无能之辈呢,这被泼了脏水的名声若是传扬出去,怕是都要连累父亲与大哥的生意,和我们兄弟姐妹们的名誉……”

    见她如此喋喋不休咄咄逼人,齐姝一时气结,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上座的周氏。周氏眉目竖立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便是你对嫡母应有的态度?果然是乡村里长大的野丫头,就没有一点儿教养!”

    闻言齐念不禁心中一顿,这种诛心之言她前世听的太多了,那时还会觉得羞愧难当几欲寻个石缝钻进去,现在却只剩满满的嘲讽和无关痛痒。她凉凉的道:“母亲若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那便是吧。只是母亲为何如此愤怒倒是令女儿不解,莫不是齐姑颠倒尊卑的习惯竟真是母亲纵容出来的?这也难怪了,毕竟齐姑虽是随了我们齐家的姓,却到底是母亲自娘家带来的,外祖家是长乐城中一等的赫赫显贵,怕是齐姑瞧不上咱们齐家是商贾门第,来齐府做管事妈妈还是屈就了呢。”

    “放肆!你!你……”周氏大怒而抬手拍桌,霍然站起了身。自入主齐府她还不曾遇见如此胆大妄为且这般牙尖嘴利之人,一时之间只觉被愤怒充满了头脑,口中倒不知说什么为好了。

    齐姑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连直道:“奴婢不敢、夫人明鉴啊!奴婢实在是不敢……”

    齐姝气得娥眉竖立,又恨她言语牵涉太过毒辣,不由得口不择言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称我周家为外祖!有娘生没娘养的野杂种,还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便宜娘偷汉跟哪个畜生生了你呢!”

    这话自齐姝口中脆生生的冲出来拦都拦不住,所有人不禁都面露惊恐之色。齐念自座椅上缓缓站起身来,垂首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只低声似泫然若泣道:“母亲,请为女儿做主。”

    周氏只恨女儿太过冒失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她在齐府中虽能将所有人都管制的服服帖帖却终究是堵不住悠悠之口,尤其是那两位只是暂时示弱的姨娘,她们若是在齐君良回来之后恶意挑拨几句,只怕齐姝自此要失了父亲的欢心。如此一来,岂不是让这个小贱人称了心?想到这一层,周氏虽怒火中烧却不得不敛了面上的怒色,只沉着脸斥责道:“姝儿,自幼你父亲便为你们兄弟姐妹请了西席回府悉心教导,虽不指望你们能成及第之才但也好歹圣贤常知!今日你失言在先,好好的向你四妹妹赔个礼道歉求得她的原谅,我便不责罚你了。”

    “母亲!”齐姝瞪大了双眼似是十分不肯置信,脱口而出道:“你竟让我向这小贱人道歉?她怎地也配!”

    “姝儿!”周氏见她如此执迷不悟,不禁也动了真怒,“你竟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

    齐姝愤恨的盯着正作楚楚可怜之态的齐念,目光似要吃人一般狰狞。她自小便被周氏百般娇宠,上面两位哥哥也都十分怜惜她这个妹妹,就连待府中众人都淡淡的父亲也对她格外宠爱些。且她自恃嫡出,向来瞧不上府中的姨娘与庶出的弟弟妹妹们,如今被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丫头夺了父亲的宠爱不说,竟还当众羞辱于她,令母亲不得不责难于她,这简直是比让人狠狠打她一个耳光还让她难受。

 第十二章 王氏相帮

    齐鸣见妹妹与母亲面色都很难看,且众人都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不由得犹豫道:“母亲,也是四妹不尊重您在先,三妹只是尽了长姐之职教导于她,您倒也不必动气……”

    闻言周氏的面色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心道自己这个向来没用的儿子总算长了些眼力见,也不算辜负了她平日里百般教诲。正要顺着台阶说几句场面话应付了过去,却只听王氏冷笑道:“二公子这话便说差了,我们听了这老半天了,四小姐句句论的只是齐姑是否欺主而已,哪有一个字是不尊夫人的呢?再看看三小姐说了些什么,啧啧……言语之粗鄙竟不像是大家小姐,倒不知她是不是以为老爷不在,便可以肆意欺辱庶妹了呢!”

    “四姨娘言重了,姝儿她怎敢。”周氏横了她一眼,冷声道:“府中先生教导不善,竟叫年幼无知的小姐公子们都学坏了。齐姑,令齐伯辞退了他再另聘一位西席来。”

    齐姑这才爬起身来,唯唯诺诺的口中直称是。

    “虽多的是先生失职,但也怪孩子们不懂事,应当小惩大诫,长长教训。”周氏目光扫过围桌而坐的众人,缓声道:“今日起府内的各位公子小姐需得抄写一百遍弟子规,权当思过了吧。”

    此一言竟不责齐姝却责众了,王氏顿时不禁面上忿忿不已,却忌惮她是主母手握大权,倒也不能再说些什么。林氏则一直都低着头紧紧拉着齐蕙的手,母女俩一如既往的沉静温柔。

    齐姝此时只觉羞恨难当,丝毫都没意识到母亲这是在为她解围。当着这众人面她倒是不敢埋怨周氏,只带着恨意恶狠狠的向齐念道:“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会你落在我的手里,咱们走着瞧罢!”说完竟不顾身边丫头的阻拦,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果然还只是那位骄纵蛮横的大小姐,被养在温室中的娇花,不会谋略一味只会用强。周氏对齐念的敌意想必就连齐君良都隐约能感觉到,就更别提其他人了,齐姝今日这句话放在这里,且不论她们母子有没有出手做什么,就连齐念自行招了灾祸,这罪名怕是都要扣在她们的头上。

    周氏被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拍案连声骂道:“荒唐……放肆!这是要反了天了!”

    其他人见周氏如此怒而失态,不禁纷纷站了起来,低头垂首似胆怯不已。齐南本就吵嚷着要吃面前的那道红烧肘子,此时被王氏强拉着站了起来,自觉与那盘鲜香可口的肘子无缘了,顿时不禁伤心不已,仰头大哭了起来。

    齐念这才施施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满面怒容的周氏。

    周氏此时只觉如鲠在喉,却只得勉强平息了怒火先向齐鸣道:“你去看着你妹妹,让她在院子里好好闭门思过三天不许出门。”

    齐鸣应声去了。

    这时齐南也被王氏哄得差不多了,席间顿时又陷入了一片静默。

    周氏也恢复了她那副贤良威严的主母模样,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都站着做什么,坐下吃饭吧。”

    齐念望着面前这一桌看似丰盛实则不能入口的佳肴,心道就凭这些手段,也只能唬得住前世不谙世事的自己了。

    “我近日脾胃不佳,大夫叮嘱饮食要十分注意,便不与你们共食了。”周氏身边的大丫头春兰自门外捧进来一盅燕窝参汤,齐姑俯身为她盛了一碗。她的面容在盛满了燕窝的青瓷碗上若有若无的腾腾热气间展开了一个完美的微笑,和声和气的道:“四小姐刚刚教训我身边的管事妈妈说的都甚有道理,只是要知道主仆之道与天理纲常一般,咱们齐府这样的大户人家都得遵守。所以这桌丰盛美味的饭菜你们就都吃了吧,千万不要浪费一丁点儿,否则可就要辜负了四小姐的振振有词了呢。”

    这时齐南终于挣脱了乳母的制止,两手一把抓住了令他垂涎不已的大块肘子就往嘴里送。只是还未曾尝到鲜,却只听牙齿“咯嘣”一声,齐南怔愣了一瞬,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正值夏日炎炎,齐府于日前便开启了冰窖,方便各人取冰用冰。而这满桌子的菜摸约是清早时分便被搁置在了冰窖之中,冻了这大半天已然如同石头一般坚硬,只是空有着美味的外表而已。

    王氏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却还只是轻声温柔的哄着心智不全的儿子,取了丝帕替他揩去满脸的鼻涕眼泪。

    周氏端坐于首座之上,兀自捧了燕窝轻啜着,仿佛对眼前这闹剧视若不见一般。

    她本也不愿急切的出此下策,若按照原计划的话,只消不过数载便可让她成为一个智力低下容颜尽毁的傻子,这样即便老爷还一如既往的优待于她,她再也不能越过姝儿去了。只是这个野丫头也太过猖狂了,不过进府短短数日便敢对嫡母口出怨言心存轻视之意,若是不给她一个下马威警示一番,真是难消自己心头的那口气。

    此时已然过了饭点,众人虽腹中都有些饥饿,但无论如何对这席冰宴都无从下口。一时之间竟是僵住了,席间只听见齐南的抽噎声和周氏手中的调羹轻轻划拉着自己那碗燕窝,瓷器间相互碰撞的声音本还算得上的动听,只是此时众人却只觉得格外的刺耳。

    周氏的话外之意齐念怎能不知,本在她回来之前齐府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安宁祥和,大家利益之争都不是太大,相互忍让些也就过了。偏生这位四小姐刚回来就引得众人十分注目,老爷的关爱夫人的笼络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私下里略有不满,却始终不上台面来起争端。可这四小姐今日竟当着众人的面使夫人下不来台,夫人为整治她而迁怒于众,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如此一来怨不得上位之尊的主母,这份怨恨便只能放在这位空有父亲宠爱却毫无背景靠山的庶出四小姐的身上了。

    这可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齐念微微笑了起来,略显稚嫩的清丽面容愈发天真无邪,仿佛真像是个不过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令人无法将她可爱的外表和厉害的本性联系在一起。

    周氏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还真是低估了这个丫头,前几日耳边总是传来她是如何的蠢笨无脑毫无主意,原还以为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谁知今日再见却是这般的牙尖嘴利,若不是有自己在,光凭姝儿与她斗只怕是高下立显了。

    若再不给她些苦头吃,还真当是能随意爬到她这个齐府主母的头上来撒野了!

    “唉……这、这该如何是好呢。”齐念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似是欲言又止。

    “难道四小姐觉得这些菜肴太过简陋,难以入口?”周氏冷笑着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搁置在桌上,阴阳怪气的道:“难为四小姐身骄肉贵不同于我们这般还能勉强将就,我命人精心备下的饭食倒真是委屈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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