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没有再说什么,去阳台给博美倒了半碗狗粮,兑了一杯脱脂奶粉,然后回了公寓。
正在狗窝里装死的姜博美闻着味儿了,立马生龙活虎地竖起来,一边撒欢一边把狗盆拖到狗窝里。
嗷呜!
还是妈妈最疼狗子!
姜九笙刚回到家,衣服还没换完,门铃就响了,她随意套了件家居毛衣,便扎起头发边走去玄关开门。
是时瑾,身上还围着纯白色的围裙,还不待姜九笙开口。
他先开了口:“笙笙,是我不对。”
“……”
姜九笙完全愣住了。
她没见过这样的时瑾,不像平素的优雅清贵,有些过分小心。
他目光有些乱,语速很快:“我不该过多干涉你的社交,是我有欠考虑。”声音放低,“还倒掉了给你做的饭。”
哦,他以为她生气了。
“我向你道歉。”时瑾看着她的眼睛,想去牵她的手,却似乎又顾及什么,悬在半空中,动作略微僵硬。
不知为何,姜九笙觉得时瑾有点怕她,或许是纵容过了头,就成了惶恐,尤其是在冲突的时候。
她把他牵进了屋里,站在玄关的台阶上,正好与时瑾一般高,抬手,虚揽着他的脖子,向他解释:“我没有生气,我刚才是在想要怎么哄你。”毕竟,晚归的人是她,是她不对。
她刚说完,时瑾眉宇阴郁便散了去,抿得发白的唇小弧度地缓缓牵起,他抬手,放在她腰上。
说:“是我没做好,不需要哄。”
优雅又有风度,无论对错,他都让步。
姜九笙有点遗憾,她方才还特地上网查了一下哄男友的三十六计,本来打算照着做的。
时瑾还说:“如果以后我们发生争执,我会先认错,你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就好。”
脾气真好,涵养无可挑剔。
姜九笙轻笑:“那你亏了。”
时瑾便也认真想了想:“那你哄哄我。”
又乖又懂事。
姜九笙鬼使神差就说了好。
时瑾笑了笑,等着她的下文。
她便回忆了一下方才看过的三十六计,手缓缓从他脖子上往下,停落在他肩上,然后,动作顿了顿。
时瑾垂眸看她,似笑非笑,目光比夜色温柔。
她抬头,说:“这是网上教的。”
话落,她用力一推,手压着时瑾的肩,将他按在了墙上,她一鼓作气,垫起脚,把唇贴在了时瑾唇上,没有半分犹豫,伸出舌尖钻进他唇舌间,毫无技巧就是一顿乱啃。
网上说,男人偶尔需要刺激,需要压制。
姜九笙庆幸她练过散打,比一般女性力道大,不然压制一词,着实是有难度。
时瑾笑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不可以笑我。”
他便真不笑了,乖乖低头,把脸凑向她,手放在她腰上,稍稍用力上托了一点:“这样亲会容易一点。”
姜九笙:“……”
说好的压制呢?
她红着脸,在时瑾下巴上咬了一口。
时瑾笑笑,也不再闹她了,去客厅给她拿了外套,牵着去了他那边,忽然说了句:“抱歉。”
姜九笙不明白:“为什么道歉?”
时瑾轻声说:“我管你太多了,以后我会注意。”
她不喜欢争吵与争执,
不喜欢他发脾气,
不喜欢狂躁与暴戾。
这些他都记着,却仍是没有克制住情绪,所幸她手机关机,不知道他给她打了多少个电话,一遍一遍近乎失控。
他无数遍地告诫自己,不要吓到她,不要步步紧逼,不要连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给。
她对他笑,毫无芥蒂的样子,说:“你是我男朋友,你可以管我。”
时瑾敛了敛眸,将眼底思绪遮住,过了片刻,他说:“笙笙。”
“嗯?”
“戒酒好不好?”
姜九笙:“……”
很有难度,她喜欢酒,追求那种畅快与刺激。
见她不回答,时瑾换了一个,像同她商量:“那戒烟?”
“……”
这就更不可能了,她写歌的时候,不抽烟可能会发疯。
她说得比较委婉:“有、有点困难。”
时瑾耐着性子,温柔地说:“我们可以慢慢来。”
“……”
姜九笙心想,完了,把自己推坑里了。
时瑾笑了笑,也不戳破她,去厨房给她盛汤。
“那个药膳的方子是韩医生给的,对治痛经很有用,我放了很多蜂蜜和红枣,应该不会苦,你可以先喝一点垫垫胃。”
姜九笙乖乖坐下喝汤,还沉浸在要戒烟戒酒的惶恐里。
时瑾又去厨房给拿宵夜。
吃到一半姜九笙突然想起来件事儿,迟疑了会儿,抬头看时瑾:“你是不是有个病人叫曹旭?”
“嗯。”时瑾抽了张湿巾,给她擦手指上沾的汤渍,稀松平常的回问她,“怎么了?”
姜九笙又摇头:“没什么。”
她不想娱乐圈的尔虞我诈牵扯到他,更况且,曹旭一事若真经了他的手,也就毋庸置疑,事关于她,时瑾不可能置之度外。
她不再说,时瑾也不问,她安静地吃夜宵,他安静地给她夹菜。
姜九笙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本来只想浅尝辄止,奈何时瑾厨艺太好,有点吃撑了,便提议要去洗碗,也好消食。
“有洗碗机。”时瑾起身收拾碗筷,说,“你在屋里走走,若还撑得不舒服,我带你下去走走。”
她说好,跟着时瑾后面,看他收拾,
时瑾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动作总是优雅漂亮的不像话,便是像家务这等烟火气极浓的小事,他做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时瑾,”姜九笙说,“你挑个时间教我做饭吧。”
时瑾开着水龙头洗手,一遍,又一遍,回头:“想学?”
“嗯。”她说,“学了以后也可以做给你吃。”
时瑾用干净的白毛巾擦了擦手,走到姜九笙面前:“不用学。”他说,“我们家我会就够了。”
我们家。
姜九笙觉得特别顺耳,心情愉悦,想逗逗狗:“博美,过来妈妈这里。”
狗窝里姜博美听到妈妈的召唤,撒丫子就要跑过去,姜九笙笑着张开手。
时瑾拉住她:“笙笙,它没洗澡,你别抱它,很脏。”
突然刹住脚的姜博美:“……”
它爸爸好阴险!
再说这夜醉酒的某只醉鬼。
车开到半路上,助理小金临时有事安排,宋静开车,不知道压过了什么,车身抖了抖,很不幸,把后座的谢荡给抖醒了,睁开一双仍旧醉眼朦胧的眼,看了看他的‘王座’和‘江山’。
揉揉眼睛,他问:“笙笙呢?”
宋静回头:“酒醒了?”
他问:“我笙笙呢?”
哦,没醒啊。
宋静懒得理他。
谢荡用力拍车窗,大爷似的命令:“停车!我要去找笙笙!”
宋静鸟都不鸟他。
不停是吧?
谢荡用力眯了眯眼睛,定定神,摇摇晃晃地摸到车窗的按钮,把车窗摇下来,然后把头钻出去。
宋静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差点没吓出心脏病,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咆哮:“疯了吧你!”
谢荡给了她一个鼻音:“哼!”
祖宗诶!
宋静没办法,只好靠边停车,车还没停稳,后面的祖宗就开了车门,踉踉跄跄地下车了了,然后找到一块空地,在马路边儿上,他就蹲下了。
宋静看了看四周,好在干道偏僻,没什么人,她赶紧过去,问谢荡:“蹲这干嘛?”
谢荡抱着自己的说:“我是一颗蘑菇。”
“……”
宋静私下听莫冰说过,姜九笙醉了也是一颗蘑菇,这都是哪里学来的?难道都是师承谢大师?
“起来,”宋静拉他,“我送你回去。”
谢荡甩开她的手:“我是蘑菇不能动。”思考了一下,又说,“要笙笙拉才能起来。”
宋静真是肺都快气炸了,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下去,然后打散头发,遮了遮脸,学着姜九笙的烟酒嗓:“我是笙笙。”
谢荡抬头了,就瞟了一眼,然后给了个相当嫌弃的眼神,以及万分不满的口气,任性地数落:“你个老阿姨,我笙笙比你高,比你瘦,皮肤比你白,眼睛比你大,鼻子比你挺,嘴巴都比你红!”
宋静:“……”她一脚过去,踢中谢荡的球鞋,火冒三丈了,“妈的,有本事你去表白啊!”
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大狼狗,脑袋一垂,眼皮耷拉,秒变落魄失魂的小奶狗。
他说:“我不敢。”很气馁,又带点儿委屈与气愤,还像埋怨,说,“笙笙看我跟看汤圆一模一样。”
汤圆是谢荡的二哈,性格跟谢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极其严重的公主病。谢荡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像做错事后被罚站的汤圆。
宋静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你错了,汤圆比你得宠多了。”
谢荡瞪她:“放屁!”他义正言辞地炫耀,“笙笙说我的自然卷比汤圆的狗毛好看!”
赢了一条狗,很得意啊。
宋静只想翻白眼,没耐心了,拽他:“起来。”
谢荡抱住路边的电线杆:“我是蘑菇。”死活不撒手,“要笙笙拉才起来。”
70/504 首页 上一页 68 69 70 71 72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