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她被他重重框固于他怀里。
“没有,宋猷烈没给戈樾琇摆脸色,他是在给自己摆脸色。”是那种由很多情绪揪在一起的语气,无奈、焦灼、懊悔:“怎么就不相信戈樾琇呢?打开手机,在公寓各个方格找戈樾琇,哪里哪里都没有,戈樾琇那个女人肯定又跑了。”
“是的,肯定又跑了,这是她擅长干的事,周五吵的架,周一就跑了,想也没想,一路闯红灯,果然,戈樾琇不见了,戈樾琇不见了!可她的护照还在,打电话问了保全室,保全室说你女朋友开车出去了,点了一根烟,那根烟抽完,你就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笑得傻乎乎的,傻乎乎的,也漂亮。”
“那个女人在笑,那个让宋猷烈把所有红灯都闯了一遍的女人凭什么笑?”拉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掌牢牢按在他胸腔上,“这里,开始燃起熊熊怒火。”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那……现在火还在烧吗?”她问他。
他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六点十分,门铃声响起。
打开门。
代表歉意的黄玫瑰花束递到戈樾琇面前。
不急于去接花,也不急于让宋猷烈进门。
挡在门口问宋猷烈,你是不是通过手机监视我?
“在你没住进这里之前,手机连线就有了。”
这样啊,那到底要不要生他的气。
看看他再看看花,他漂亮,花也漂亮。
算了,瞪了他一眼。
接过花。
刚接过花,身体就打横白抱起,连同花。
第109章 就热恋吧
周二,戈樾琇就开始着手布置房子。
宋猷烈是从平安夜开始放假的,距离圣诞节还有三天。
让戈樾琇愁眉苦脸的是宋猷烈明天要到塞拉利昂出差,数月前,塞拉利昂一伙武装人员闯进SN能源驻塞拉利昂的工厂,三名SN能源员工在抵抗这伙武装人员时失去了生命,宋猷烈此行前往塞拉利昂除了巡视工厂,还要慰问死者家属。
宋猷烈一再和她保证,会赶回来和她一起过圣诞。
这个周二,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下午六点,门铃声响起。
今天宋猷烈提前十分钟回来了?笑眯眯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戈樾琇瞬间傻眼。
不是宋猷烈。
在戈樾琇傻眼间,站在门外的人语带讶异“菲奥娜?”
门外的到访者名字叫乔治.克鲁斯,洛杉矶人权部门官员,是贺烟的朋友,小时候她管他叫“乔治叔叔”;乔治叔叔有着很典型的山姆大叔特征,她暗地里管他叫“山姆大叔”。
再后来,她管他称呼为乔治先生。
因为山姆大叔的身份除了小姨朋友之外,还多了一样:戈樾琇的第三方监护机构。
这位乔治先生是她的第三方监护人之一,换一种说法,一旦宋猷烈的监护工作做的不到位,他有权利对宋猷烈是否能继续担任戈樾琇监护人一职进行评估。
这个时间点,这位山姆大叔还真是不速之客。
硬着头皮,毕恭毕敬叫了一声“乔治先生。”
“菲奥娜,我最近打不通你的电话。”那位说。
“我手机最近都处于关机状态。”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中有可能让山姆大叔敏感的和别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比如说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好等等,慌忙补充,“是这样的,我最近刚完成工作,想休息几天。”
显然,这样隔着一道门谈话不妥,想让开身体让山姆大叔进来,最后关头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关上门,把情侣拖鞋藏起来,再去厨房把情侣马克杯也藏起来,再关上她和宋猷烈住的房间。
打开门,以不好意思的语气解释,房子太乱了我收拾一下。
乔治先生给了她一个亲切的笑容:“菲奥娜最近变得更漂亮了。”
又是这句。
那些人一个个把她当成孩子。
慢吞吞跟在山姆大叔身后。
源于成长时的阴影,戈樾琇在面对这些人物时总是如临大敌,那些学者公务员各种各样机构人员们总是很固执。
把山姆大叔带到客厅,扯了扯嘴角:“坐。”
屁股一沾上沙发,山姆大叔就表明来意:最近阶段他一直打不通戈樾琇的电话,尝试给宋猷烈打电话但电话都被接到秘书室,恰逢几天前他到约翰内斯堡出差,本着作为第三方监护人的职责,他按照宋猷烈的登记地址找上门。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菲奥娜。”山姆大叔乐呵呵的。
“我前阶段在津巴布韦工作,在津巴布韦时碰到阿烈,这阶段我想找一个不吵的地方好好休息,正好阿烈家有空房间,环境也很理想。”一口气说完准备好的说辞。
当戈樾琇把热气腾腾的茶端上客厅时,山姆大叔正在打量整个房子的格局。
由于贺烟这层关系,宋猷烈和这位山姆大叔更为亲近,山姆大叔直呼宋猷烈为阿烈,问阿烈应该快回来了吧?
“是的,还有两分钟就回来。”回答。
回答完,戈樾琇心里有一点慌张,应该说“很快回来的”,不应该说“两分钟就回来”,这怎么听都怪怪的,好在那位山姆大叔似乎没意识到她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劲。
冲着她笑了笑说:菲奥娜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啊?”
山姆大叔拍了拍身边座位。
戈樾琇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两人开始看似拉家常的谈话,一边回答山姆大叔的问题,一边瞄了瞄钟表,已经到了六点十分,宋猷烈怎么还不回来。
“菲奥娜?”
“是的。”慌忙回神,集中注意力。
这并不是拉家常,而是季度到了,这位山姆大叔需要写报道向上级汇报情况,SN每年能源每年都会给洛杉矶人权机构大笔的赞助费,她可是他们的重点关照对象,就怕稍有疏忽,他们的赞助费就飞了。
六点十五分,宋猷烈还没回来。
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和山姆大叔周旋。
一切还算不错,直到山姆大叔在沙发上找到一样东西,一个用透明橡胶制作而成的方盒子,方盒子烙到了山姆大叔。
把方盒子拿在手上,山姆大叔眯起眼睛。
戈樾琇则头皮一麻。
山姆大叔手里的那玩意她和宋猷烈昨晚才用过,而且,她比谁都清楚方盒子里的东西数量所剩不多,昨晚,是她给他戴的,戴完后随手一扔,电视在播放冰球职业联赛,她的声音和解说员在球队进球时的尖叫有得一拼,膝盖不停摩擦着沙发面,随手一扔的东西去了哪里她怎么知道,也忘了。
没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了。
显然,山姆大叔也讶异于在沙发上看到这样的私密物品,拿着方盒子山姆大叔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
山姆大叔有一双很精明的眼睛。
被他看出来了吗?这是被他看出来了吗?
摇着手,嘴里说着我……我没有,不,我……我不知道。
“菲奥娜?”山姆大叔站了起来,高壮身形更是压迫感十足。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喃喃自语着,从沙发上站起,脚往着房间,打开房间门,找出手机,很快,宋猷烈的手机打通了。
对着手机说宋猷烈快来,宋猷烈你快回来。
几乎是一挂断手机,开门声就响起。
她听到宋猷烈在叫“乔治叔叔。”
继而,隔着门板传来时断时续的谈话声,谈话声伴随时不时的轻笑。
又过去一会。
“乔治叔叔再见。”
“回洛杉矶记得来看乔治叔叔。”
“会的,会的。”
门板外的世界变得安静。
那串脚步声停在门外,片刻,开门声响起。
手里准备很久的靠垫朝他砸去:“为什么要晚回来,为什么不好好收着那东西。”
让戈樾琇感到愤怒的不是他晚回来;也不是他没有好好收起那东西;而是她自己……一到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其实,当时她只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可以了,连这样的小事情她都应付不了,这就是她和正常人的差距。
听听——
“别问我,我不知道。”该死的。
在他把她从地毯上抱起时,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腔里,说我很没用对吧?
“一点也不。”
“哪里一点也不了?”
“我只知道玛丽安一个劲儿夸你,说你干了了不起的事情,采访**武装卫队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事情,亿万富翁的闺女们忙着在游艇开派对,而戈樾琇却在丛林里喂蚊子。”
短短几句话就把她哄得破滴为笑。
“玛丽安真这么说?”
“当然。”
客厅里灯也没开,落地玻璃上印着万家灯火,她和他窝在沙发上,她问他怎么和山姆大叔解释在沙发上看到避孕套的事情。
“我告诉他,昨晚我和一位女性友人在家里喝了点酒。”宋猷烈如是说。
“我们昨晚可没喝酒。”
对了,山姆大叔离开前还暗示宋猷烈要顾及到菲奥娜的感受,下次想和女性朋友喝酒最好约在酒店。
次日,戈樾琇一大早就起床,今天宋猷烈要去塞拉利昂出差,上午八点半出的门。
她昨晚可是答应他会给他收拾行李的,其实也就是两天一夜,他明晚深夜航班回约翰内斯堡。
因出差时间短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可她还是一会儿忙这,一会儿忙那的,袜子要另行放,还得准备一个收纳包放脏衣服,网上说塞拉利昂的水污染指数高,她得给他准备感干净的饮用水。
收拾收拾着,就跑到卧室去了,在他脸上乱亲一通,一边亲着一边带着一点点可怜兮兮的语气“我要和你一起去。”“让我和你一起去行吗?”“英俊先生,您就当带上一名仆人。”
床上的人无所动摇,索性,横跨坐在他腰间,手掌撑在他胸腔上,吐气如兰的“异国他乡,漫漫长夜,您就不寂寞吗?对了,我们那时买的佣人制服还没拆封呢,主人,就把我当成您的暖床工具吧,嗯?”
很好,很好,气息不稳定了。
打铁要趁热。
挑起一撮发末,把发末暂时当成是狗尾巴草,在他脸上来来回回绕着,另外一只手挡住他眼睛,声音嗲得很:“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穿着仆人制服的样子吗?会不会戈樾琇因为裙子太短而放不开?难道你就没有想象过,穿仆人制服的戈樾琇来到宋猷烈床前,说主人快起床早餐的时间到了。”
“难道,你就不想像极限电影里主人们对来叫醒他的女仆说,嘿,小妞,目前我更想让你喂饱主人,想想看……”
“戈樾琇,闭嘴!”
眉开眼笑着:“为了配合仆人制服,我要穿一双过膝丝袜,网状的,还要把头发梳成麻花辫……啊……你干什么?”
回音还在天花板,他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
拿眼睛瞅他,可怜兮兮的声音在说着:“让我去吧,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之前她没少求他带她一起去,但都一一被她驳回,那个国家一直没停止内乱,长年的内乱造就一批批亡命之徒。
他双手撑在床垫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蓬松的头发覆盖在他额头上,眉目狭长,眼神清澈明亮,高挺的鼻梁……简直是来自于云端。
越看越舍不得了,越看越想一个劲儿粘着他了。
“让我一起去吧,嗯?”捧着他脸颊,“我保证我会乖乖呆在酒店里,哪里也不去,就等着你回来,是穿着女仆装等你回来,裙子很短的。”
他的太阳穴微微凸起着。
也许,她要成功了,但——
“我也想让你一起去,但……”眼眸温柔落在她脸上,“但不行,塞拉利昂不是津巴布韦。”
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让她去,是怕她变成他的累赘吧,拉下脸。
“还不明白吗?戈樾琇要是出了事会要宋猷烈的命。”
明白的,明白的,可她不要在疯狂的想念中度过过两天一夜,为什么他就不明白。
冲冲说着:“你要是不让我和你一起去,我就去勾引男人。”
“你敢?”
“我就敢?”
大眼瞪小眼,又是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说“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嗯?嗯?”“要不这样,你如果对手铐游戏感兴趣的话,我都会乐意奉陪。”“戈樾琇,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真是,这些还需要从哪里学来的吗?
“挥小皮鞭也是可以的,但你得答应我,打是假装打……”“戈樾琇,你这个变态女人。”“难道你不觉得戈樾琇在说这些话很可爱吗?”“可爱,可爱死了。”“那这么可爱的戈樾琇你舍得把她放在家里两天一夜吗?还有,要是万一戈樾琇不甘寂寞呢?我知道附近有一个酒吧……宋猷烈……你干什么?!”
她的头被结结实实埋在枕头里。
宋猷烈往洗手间走去,上半身没穿衣服,晨光打在他的后背曲线上,明亮皎洁,是新鲜的**……更想粘住他了。
不死心,隔着洗手间门板再求他,宋猷烈还是一点没松口的迹象。
垂头丧气回到衣帽间,继续给他收拾行李。
这是商务行李箱,有一个大空格专门放文件,忽发奇想,戈樾琇想也许她能躲进行李箱里,尝试放进去一条腿,还想把另外一条腿放进去时——
冷不防:“胸部太大,装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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