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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峦

时间:2018-12-03 08:55:28  作者:峦
  又过去小会时间,戈樾琇从座位站起。
  手被拉住。
  “要去哪里?”眼睛是闭着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但警告的语气引来邻座乘客侧目。
  这是一万英尺上,她还能跑不成。
  忍着气:“去洗手间。”
  宋猷烈这才松开手。
  去洗手间之余,戈樾琇顺带和女空乘员借了口红,映在镜子里的人脸色不是很好,但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给人以下一秒眼角就会往下弯的错觉。
  轻触嘴角,真是错觉吗?
  涂上口红,脸色看起来好了一些。
  好吧,其实上洗手间是其次,借口红才是首要。
  戈樾琇真是没得救了。
  爱美是女人天性,不是吗?
  是的,是的。
  冲着镜子,莞尔。
  下一秒,上扬的嘴角弧度僵在嘴角。
  这事情要是被顾医生知道了,非要气坏了不可。
  冷不防,带着浓浓警告的声音:“戈樾琇!”
  啊啊啊,宋猷烈这个混蛋难不成在她脑子装了窃听器不成,慌慌张张,目光四处搜寻,哪有宋猷烈,她这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擦口红可不是为了宋猷烈,那……
  纸巾没按照戈樾琇意愿中那样,狠狠擦去嘴唇上的多余颜料,而是往垃圾桶里。
  都是宋猷烈的错,带着不满情绪,戈樾琇回到座位上。
  刚一坐下,手就被拉住。
  太过分了啊,她现在是有婚约的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却迟迟没给出任何行动,甚至于,眼睛围绕装饰鸡尾酒的夏威夷花打转。
  花是粉色的,很能衬脸色的色系。
  把它别在耳畔,她的脸色看起来会不会好点呢。
  很快,这个想法成真,粉色夏威夷花别上戈樾琇耳畔。
  手还没来得及鬓角离开,溢满笑意的声线传来:“待会我要和航空公司投诉,我身边的女士偷走我鸡尾酒杯上的夏威夷花。”
  什么?夏威夷花哪里是他……还真是他的,她没要鸡尾酒。还有,口口声声说女士上瘾了不成。
  “戈樾琇。”
  不是戈樾琇女士吗?抿嘴。
  “我觉得变老的戈樾琇还是可以看的,别人变老变丑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戈樾琇变老也不会丑到哪里去,当然,这个原理只是针对宋猷烈一个人。”
  真是,又往湖里丢石子了。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
  再这样下去会乱套的,戈樾琇觉得有必要和宋猷烈强调一件事情。
  假如她没有步外婆和妈妈的后路,有幸活很久,甚至于,变成眼睛不好使走路慢吞吞的老太太,这也是顾医生的事,和宋猷烈一点关系也没有。
  清了清嗓音:“宋猷烈,戈樾琇变老不在你该关心范围内,这是顾……”
  “戈樾琇,一旦从你口中再涉及到别人的名字,信不信,你还得再去借口红,至于借多少次,取决于你。”
  又……又!邻座的女士又在看他们了。
  戈樾琇只能闭上嘴。
  不管怎么样,返程机票完好无缺躺在兜里,明天八点半的飞机,从夏威夷飞洛杉矶,换言之,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行程就结束了。
  她还来得及参加顾澜生的退役典礼。
  十点,飞机准时降落在檀香山机场。
  等在机场地是一位自称哈雷尔的中年男子,该名男子是宋猷烈联系的导游,这位先生说他还有一个叫“王猛”的中文名字。
  王猛?这和她的“李强”差不多,她曾经以这个名字糊弄过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顾澜生,冷不防,触到迎面而来的视线。
  下意识间,戈樾琇别开脸。
  继而一想,她干嘛要有种做贼心虚的念头,她现在擦着口红,戴着娇俏的夏威夷花才应该感到做贼心虚才对。
  板着脸,直直迎着宋猷烈的视线。
  离开机场前,戈樾琇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
  换掉这该死是登山服,这里是花枝招展的夏威夷,当然,脸蛋也是要顾及的。
  她现在是来度假的人,自然要打扮得像度假的人。
  不像来度假的人又何止她一个,拉着宋猷烈的手进入商场,走几步,想起刚刚她和他还打起眼神战,想撇开。
  但为时已晚,手被牢牢拉住。
  离开商场,她和他混在人群中,一看就是前来度假的游客,她长袖T恤配热裤,他穿着短袖T恤配沙滩裤。
  但显然,宋猷烈对于她的衣着并不满意。
  干嘛?拿眼睛瞪他。
  依然是皱着眉头的。
  就这样她瞪他,他皱着眉看她,眼神站这是要开始了?谁怕谁。
  先打破僵持地是宋猷烈,宋猷烈说戈樾琇我们要不要玩游戏?
  玩游戏?她喜欢玩游戏。
  商场外寥寥几人。
  指着他们的导游,宋猷烈说戈樾琇我们要不要比谁先跑到他面前。
  切,宋猷烈有一双大长腿,外加天生速度,她毫无赢面,而且还会输得很惨,从这里距离那位老兄至少一百米距离。
  兴致缺缺。
  “我让你十秒。”宋猷烈说。
  这话让戈樾琇心里嘀咕开了,一百米短跑世界记录为9.58秒,宋猷烈一百米让她十秒,等同于让出一个世界记录还多出一点,这家伙太看不起人了吧。
  嗯,理应该让他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
  就这么说定了。
  这之前得先知道得胜者的奖品。
  “等你赢下比赛再谈这个。”压根是认为她不可能赢下比赛的语气。
  给了他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宋猷烈作抚额状:“你要是赢了,想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位包花头巾的女士从面前经过,戈樾琇想让她的甜莓包花头巾在机场走一圈应该还不错。
  戈樾琇开始热身。
  “戈樾琇,要是我赢了呢。”傲慢的家伙眼里写满了嗤之以鼻。
  “你要我能赢下我,我就为你做牛做马。”豪气冲天。
  为了比赛公正,宋猷烈还特意让一名游客充当计时员兼裁判,宋猷烈的那张漂亮脸蛋也惹来若干年轻姑娘,她们自发充当观众。
  有观众自然要更加卖力。
  脚踩在起跑线上,蓄势待发,当然,还不忘给对手来一个鄙视眼神。
  伴随裁判员那声“GO”戈樾琇感觉自己像弹出的弓箭,很好,起跑感觉不错,在卯足力气的奔跑中,导游先生一张脸越来越近。
  胜算非常大,大到戈樾琇开始放开心情去展望宋猷烈包花头巾在机场溜达的样子。
  左侧忽然出现一抹身影,那抹身影“咻”一声,越过她。
  戈樾琇心里有不妙的感觉。
  果然。
  就差一点,她可以赢宋猷烈,真的就差一点,早知道她就让宋猷烈让她十五秒,要是十五秒她肯定赢。
  气喘吁吁,垂头丧气。
  她真要给这家伙做牛做马吗?她一点也不习惯给谁做牛做马,给宋猷烈做牛做马更不行了。
  好在,宋猷烈说不用她给他做牛做马。
  宋猷烈把她带回服装商场。
  “我已经受够了男人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我相信你能很好解决这个问题。”紧皱眉头,宋猷烈和导购小姐说着话,目光却是逮住她的裸.露的腿不放。
  一百美金的小费让导购很认真贯彻着“顾客就是上帝”的行业宗旨。
  和尚袍子配肥大的灯笼裤,摆在戈樾琇面前,样子比登山服更糟。
  “您的皮肤会和衣服质感一见钟情。”服务生巧舌如簧。
  丑死了,她才不要穿。
  “戈樾琇,别忘了,你刚输给我。”宋猷烈在她耳畔提醒。
  所以!所谓玩游戏,无非是看不得她一名精神病患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就是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在戈樾琇一再坚持下,和尚袍子免了。
  但!灯笼长裤怎么也得穿的。
  趁着导购接电话的空间,他和她耳语“戈樾琇,我这是为你好。”意有所指“它们老是在我面前晃的话,很难不让我不想入非非,我知道它们在夜晚来临时的能耐。”说不清涨红的双颊是因气愤,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宋猷烈还不放过她。
  持续耳语着“我想入非非可以,但我不允许别的男人对它们想入非非。”
  走出商场,戈樾琇拉长着一张脸。
  那件灯笼裤还真是顾名思义,不走路还好,一走路裤管就像是灯笼,鼓鼓的,臃肿,还滑稽。
  ---
  上午十点半,夏威夷天空如水洗般。
  夏威夷地处太平洋中部,由132个群岛组成,1898年正式成为美国的第五十个州,真正让夏威夷被世界所熟悉地是二战时期的珍珠港事件。
  1941年12月7号清晨,日军偷袭了珍珠港,无数穿甲导弹从天而降,密集轰炸美驻夏威夷军港,睡梦中的士兵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脚踩着的土地摇摇欲坠,□□像是长了眼睛的索命鬼,在爆.炸声中身体沉入深海。
  长达九十分钟的轰炸,让2400名美国人失去生命。
  1941年12月7号的那个清晨成为夏威夷人心目中无法抹去的伤痛。
  远到而来的游客好奇问起,夏威夷人会礼貌往珍珠港方向一指,那里有记录这次战争的博物馆,你还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什么,很难。
  很多夏威夷人更愿意把那个清晨深埋于心底,像在珍珠港事件中永远沉入水中的亚利桑那号,和亚利桑那号一起沉入水底地还有战舰上的1177名士兵。
  乘坐游艇,一行三人从檀香山来到珍珠港。
  前来珍珠港参观的人还真不少,但大部分人一看就是军事发烧友,珍珠港事件把一直袖手旁观的美国人卷入了二战,间接导致太平洋战争爆发。
  太平洋战争是二战最为浓墨重彩的战役之一,后成为很多军事迷们的心头好。
  在那位中文名字叫王猛的导游带领下,戈樾琇和宋猷烈从这个景点来到另外一个景点。
  十几个景点,戈樾琇能记住的大致是夏威夷州是美国唯一还保留冷战时期的导弹系统预警。
  1941年12月的那个清晨,从天而降的穿甲导弹成为夏威夷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事值今日,很多夏威夷居民在建造房子时会设置地下避难场地,他们在避难所存储生存的食物和水,一换手机第一件事就是把新手机号提交给政府相关部门,一旦夏威夷遭受导弹袭击,他们的手机就能快速接到消息,从而第一时间躲进避难所,避开从天而降的导弹轰炸,夏威夷的学校每隔一个月都会组织导弹袭击演习。
  有点夸张来着。
  她的不以为然被导游先生看在眼里,他说他家的甘蔗田现如今还留着导弹炸出来的坑。
  那个清晨,他的父亲就在距离导弹降落点附近范围劳作,爆炸声震耳欲聋,醒来时他的父亲身体一半被埋在土里,从此以后,他们家的甘蔗田一直荒废。
  “我的父亲当时只有八岁,他说他再也不想经历那个见鬼的早上。”
  耸肩。
  “到现在,我父亲还时常从噩梦中醒来,”导游低声说,“想想1941年12月7号那个清晨,亚利桑那号上年轻的水兵们还在做着美梦,再想想2001年9月11号,放在办公桌上的那杯咖啡也许就只喝了一口,对面的男职员趁着空余时间给自己女友打了电话,在那架飞机没撞上之前,窗外的天空和往常一样。”
  忽地,戈樾琇想起卡罗娜说的,明天和意外二者,我们永远不知道会是谁先来敲门。
  也许吧。
  宋猷烈请了很能表达的导游,起码,让她觉得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而言,保留冷战时期的导弹系统预警是对的。
  抬眼,触到宋猷烈安静的眼眸。
  世贸大厦,放在办公桌上的那杯咖啡也许就只喝了一口,对面的男职员趁着空余时间给自己女友打了电话,在那架飞机没撞上之前,窗外的天空和往常一样。
  不由自主,身体往着他靠近。
  他们最后的景点是亚利桑那号战舰纪念馆。
  亚利桑那号战舰纪念馆外,大树如冠,和海岸以手拉手的方式把那座建筑在亚利桑那号遗址的军事博物馆环抱于怀里。
  立于海平面上的博物馆像巨大的鱼骸骨
  从树下穿过,他们来到亚利桑那号战舰纪念馆。
  纪念馆挤满人。
  一件件亚利桑那号遗物陈列在玻璃镶成的方框里,上从训练仪器操练工具,下到从上尉床头柜抽屉里找到的家人合照、年轻水兵没来得及寄出的情书残片。
  人们不知道年轻水兵们寄给心上的人情书写了多长,留下地就只有这么几句“我想念你穿着碎花裙子坐在窗前挑蚕豆时的样子。”“日落余晖是金色的,你的头发也是金色的,真好。”以及落款处的“娅,吻你。”
  落款处,女孩姓名是残缺不全的。
  人们不知道,女孩名字是叫玛莉娅,还是叫茱莉娅,总归女孩的名字有个“娅”就是了;人们也不知道,年轻水兵心仪的女孩是否知晓了他的心意。
  存储遗物的方框外。
  她和他的面孔一并烙印在玻璃上,淡淡的,和他们一起交叠地是,年轻水兵还没来得及寄出的情书。
  情书已泛黄。
  他们的导游先生低声告诉着:即使博物馆已经用了最大努力,但还是没能阻止这封来自76年前的情书的挥发,几年后,情书上的字体会消失,再过几年后,纸张也会蒸发。
  现在,博物馆工作人员已经放弃了对于那位带有“娅”名字的女孩的追寻。
  人们不知她是否还存活于人世,还是……她也死于那场珍珠港事件中。
  终将,这将成为一封没人认领的情书。
  “我想念你穿着碎花裙子坐在窗前挑蚕豆时的样子。”
  一转身,她的脸贴在他胸腔上。
  隔着一层衣服纤维,她听到他的心跳声。
  有力,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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