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陡然清醒过来,青吾浅色的瞳孔里荡出一丝浅笑,狭长的眸子里尽是得逞的笑意,妖妖娆娆地犹如满池春水上微微泛起的波纹,一下下地将沈仪的心防摧地半点不胜。青吾从喉间溢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将沈仪打横抱起大步跨向床边,身后的门无风自闭,掩住了一室春光。
沈仪晕晕乎乎地被抱上榻,背脊陷入柔软的被褥间,沈仪半合着眼,便觉身上一重,身上的男人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沈仪无处可逃,她勉力睁开眼去看青吾的表情,视线却跟蒙了一层雾一般。
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沈仪的思维尚清醒,身体却好似被不容抗拒的力量拉着一直下沉。
“阿桃,我真欢喜...”
“阿桃,好舒服,嗯..你好紧...
”
“阿桃,阿桃——”
耳边传来似远似近的声音,沈仪整个人像是泡在水里一般,浑身的感觉都被放缓,她迟钝地做出反应,呜咽出声,本能的弓起身体贴近冰凉的胸膛,藕一般的手臂软软地缠上奋力挺动的男人的脖颈,发出娇弱而柔媚轻吟,身下传来的刺激让她不由得轻轻蹙眉,扭着身子想挣脱男人的怀抱,却被按得更加靠近了些。
她轻轻吸气,泪眼朦胧地喘息着,青丝染了薄汗黏黏地粘在脖颈上,她也腾不出手去拂开,娇娇地喘着气,随着身上男人的节奏晃动。青吾垂下头一寸一寸舔舐过娇嫩泛红的肌肤,黏腻冰凉的触感激得沈仪身子一个痉挛,青吾闷哼一声,不得不暂时停下动作,他喘了口气,眼里那还见平日的清晰透彻,欲望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身下的女子挣不开也逃不掉。
被嗟磨的女子像是有些不满,主动抬起腰张开两条白皙细润的腿缠上男人的腰间,娇嫩的玉足还试探性地蹭了蹭,青吾眼里发红,发了狠地去撞她,一时间撞击声和着粗穿低吟声盈满整个房间,房间里的桃花香气愈发浓郁起来。
外头的柳叶随着温润的暖风轻轻垂了枝头,羞煞了一室春光。
“怎么回事?难道青吾还会迷魂不成?”沈仪坐在空间里烦躁地抓了抓头,当时她脑子一晕眼前一晃就回了空间,只是原身还在床上躺着呢——
木已成舟,沈仪只得安慰自己反正那也不是她的身体,这般疏导一番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这一冷静下来,就觉得方才的状态反常,忍不住问r道。
“蛇本性淫,发情期到了之后会一直交欢直至发情期过去,你方才只是被他迷惑了而已。”
就像猪笼草这种植物,利用甜蜜的汁液引诱路过的飞虫将其吞噬,以维持自身的生存,两者主体不同,但是意义都是一样的,一个是食欲,一个是情|欲,恰好沈仪路过,青吾才蛊惑了她。加上桃花本就带了些隐晦的暧昧意味,春日正浓,正是桃花开花授粉的时节,两个人天雷勾地火,不烧起来才怪。
这样一解释倒也说得通了,不过她可是一直吧青吾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看的,两人这下可真是不清不楚了,只是想到原剧情青吾给男主女主添堵的事情,沈仪又沉默下来,是她小看青吾了,原剧情没有她的教导,青吾照样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的,这其间又岂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是她先入为主,这才降低了对青吾的戒备之心。
等到意识回笼时,眼前已是一片黑暗,沈仪眨眨眼,差点以为自己瞎了,她试探性地摸了摸身侧,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顿,随即有人端了蜡烛到她身侧,暖黄色的灯火下,青吾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柔和,垂着眼凝着床上的沈仪,眼尾透出几分柔情来。
“你醒了。”说完便要来扶她,沈仪轻轻侧开身子,淡淡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出乎意料的是青吾脸上一份愧疚都没有,他立在窗边,高挑的身形莫名给沈仪一种压力,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吗?”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累到不想抬手,身上□□的触感让她索性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潋滟的水眸定定地看着青吾。
看着睁着眼睛等着他解释的沈仪,青吾指尖动了动,看了一会儿,反倒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肆意,像是撕破了伪装一般,看着沈仪的眼中尽是男人对于女人的欲望,□□与爱欲交织,竟让那双浅淡澄澈的眸子晦暗下来。
“阿桃,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仪呼吸一滞,气短道:“我不要你负责。”
青吾无辜道:“我跟阿桃一起睡了,我就得负责,难道阿桃想始乱终弃?”
虽是控诉,但青吾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反倒像调笑一般,沈仪瞪视着他,语气奇差道:“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青吾坐到塌边,替她掖了掖被子,沈仪警惕地看着他,活像是一直被冒犯了的小动物,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会?发情期每年都有,只是今年来势汹汹,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更何况阿桃不是很享受吗?”
最后还扭着身子要他动呢。
沈仪面上一燥,她掀开眼帘瞪了他一眼:“胡说!”
青吾一听她心虚的语气,弯了弯眼,装模作样道:“是吗?我还记得阿桃要我重一点,还要我——”
沈仪没实战过,却也觉得青吾神色暧昧不可言,眼角眉梢都是流淌的春意,她脸上心里都羞得慌,连忙起身捂住青吾的嘴,却不妨青吾恰好坐住被子的一边,她没能拉起来遮住自己,反倒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上身触到冰凉的气息,她不怕冷,却在青吾直白炙热的目光中一个战栗,随即尖叫一声将自己的埋入被子里,鸵鸟一般团成一团。
青吾想起方才视线里柔嫩的肌肤,他之前留下的痕迹还在,星星点点分布在白皙的胸脯上,却敌不过那两处娇艳的红梅来的惹眼,手中仿佛还残存着那处柔腻的触感,他深吸一口气无意识地握了拳,声音沙哑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厨房里有吩咐好的莲子羹,你若是饿了便差使下人端来。”
随即沈仪便觉着身边一轻,那人开门离开了。
沈仪埋在被子里半天不出声,长舒一口气又羞又恼,揪着被子纠结脸红了半天,最后待肚子表达了抗议,才起身整理了一番,虽然有些不适但还算清爽,应当是青吾帮她整理过,沈仪愣了一会儿神,幽幽的叹了口气。
青吾不知去了哪里,沈仪没见着他也免得不自在,自顾自地用了饭,身子骨还有些懒散,便有人来报说盛安公主有请,
“公主殿下感念您是殿下的救命恩人,特地请您去宫里坐一坐料表谢意,还望姑娘莫要推辞才是。”宫里头来的丫头礼数得当进退有方,话里话外都是恭敬感激的意味,沈仪浅笑着应下,盛安公主考虑周到,还特地派了辆马车来,沈仪淡淡道谢,那丫鬟合上帘子,马车轻轻走了起来。
燕皇对盛安很是宠爱,雕梁画栋宫殿装潢得甚是精美,沈仪目不斜视面色平静地进了紫云殿,那宫女微微侧目,心下有些讶异,面上却不显,挂了笑将沈仪引进去。
盛安公主正支着手斜躺在榻上看书,面色还有几分苍白,专注的模样到还有几分巧韵,一旁的宫女见沈仪来了,便低声在盛安耳边说了几句,盛安抬头看过来,沈仪正要跪地行礼,她便扔了手上的书快步走过来,身上披着的雀金呢披风掉了都不顾,一身中衣走到沈仪面前将她扶起。
“本宫前两日甚是凶险,若不是姑娘出手,只怕本宫难逃此劫啊。”盛安容貌偏于美艳,皇室的娇花生来便带着凛人的气势,就算面上犹带病容,也难掩眉间盛气凌人的姿态。
沈仪谦逊一笑:“公主殿下言重了,您吉人自有天相,民女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盛安丹凤眼一闪,笑道:“阿桃姑娘坐。”
沈仪推辞一番便坐下了,手边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沈仪眼角一扫,便轻飘飘地略过了,盛安像是极高兴的模样,兴致勃勃地撑着病体跟沈仪聊天,沈仪一一应下,不说失礼,但也绝谈不上热络。
“本宫听说姑娘是来自咸城吧?那里风光甚好,本宫也曾听驸马说过。”盛安抿了抿茶,面容在蒸腾而起的雾气中不甚分明,她状似不经意般提起,叫人生不出别的想法来。
沈仪勾唇道:“驸马爷也是咸城的?倒是有些巧了。”
盛安有些不耐,却也不便直接问她,将汝窑青花瓷的茶杯拿在手中转了又转,出声道:“听闻姑娘与驸马爷是旧识?”
沈仪听得盛安特地加重“驸马爷”三个字,心中暗笑起来,面容诚恳道:“公主何出此言?驸马爷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民女又何来的机会与驸马爷结识?”
这顶绿帽还没带上去,沈仪怎么着也得帮一帮董卯至,娶了公主殿下的殊荣,舍他其谁?
☆、诱桃(十三)
盛安此人, 要说她现在对董卯至用情至深, 沈仪是不信的,在嫁给董卯至初始,盛安也没有收心, 依旧和自己的情|夫厮混, 后来即便两人真正走到了一起,沈仪也不能确定盛安爱董卯至。
至于董卯至本人,一个盛安公主的分量远不及他手中的权力来得诱人,
“本宫生病那日便听见下人嘴碎, 说你与驸马起了争执,卓大人可都还在场呢,本宫担心那些下人坏了姑娘的名声, 这才特地来问一问姑娘,也免得本宫操心。”
盛安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关怀的模样,沈仪笑了笑:“公主还是叫民女阿桃罢, 许是民女长得像驸马爷的故人, 驸马爷一时认错人了也说不定。虽说民女与驸马爷都来自咸城,但民女住在偏远的山里, 离城镇甚远,怕是没有这个荣幸结识驸马爷的,这个卓大人也知道。”
“是这样。”听到沈仪这样说,盛安精致的唇角微勾,面上的笑容似乎也真诚了几分,
“想来也是。”侍女添了茶,盛安没再揪着这个话题,转而谈了些不紧要的事,一问一答,沈仪也不多说一句话,盛安许是觉得无趣,便客气地让宫女将她送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嘱咐沈仪改日再叙,沈仪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待沈仪的背影看不见了,盛安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她软倒在榻上支着头合了眼,眉间的笑意冷淡下来,宫人们都识趣地放轻了声响,一旁的云翠见着了,走到盛安身边低声问道:“殿下,您大病初愈,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盛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云翠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出声道:“你觉得这个阿桃,怎么样?”
云翠敛声屏气道:“不如公主殿下。”
盛安嗤笑一声,云翠更加小心,见她面色不佳,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怀疑她说谎?”
见盛安没吭声,继续道:“前几日的事奴婢也听说了,那人既是卓大人带来的,她的底细卓大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公主殿下不如——?”
云翠跟着盛安十几年了,盛安半分没有吃醋的模样,不是强装镇定,她看得出来,公主是真的对董卯至不上心,外头传的“盛安公主对驸马一见倾心”的事,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是一点都不信。公主殿下明面上待见那解元,转头却表情淡淡不见半分波澜,一来二去的公主的态度便很明了了,只是云翠有些不明白,公主殿下若是不喜欢,那便不理会那人便是,何必要费心神与他虚与委蛇?
盛安鼻子哼气:“本宫管她是谁带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董卯至此人,本宫一定要嫁,而且越快越好,谁都不能挡了本宫的路。”
说到最后,盛安表情尚还平静,语气却带了几分狠色,云翠噤声,不敢再开口,盛安说完之后心里头好受了一些,便自行将宫人都遣了出去,院子里头安安静静的没了闲杂人等,云翠对着外头宫人吩咐的道:“都走开些,公主殿下浅眠,谁要是胆敢喧闹了殿下,后果不是你们担待得起的。”
宫人们都见怪不怪,道了声“是”自行下去了,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了几个守卫,云翠面色平静地找了一间里紫云殿最远的屋子,关上门整理内务。
仅剩的几个守卫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分一丝心,斜柳柔柔地抚着窗柩,偌大的紫云殿安静得很,只余耳边呼啸的风声,只是那风声里似乎又夹杂了些别的东西。
一番云雨过后。
前些日子沈仪见过的那个守卫此时与盛安浑身□□地躺在宽敞的榻上,男子细致地帮盛安拉好被子,将她白皙的脊背盖住,隐隐约约露出两片漂亮的蝴蝶骨。盛安神情餍足地半躺在男子怀里,指尖像是玩乐般的在男子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游移,男子一手将盛安环在怀里,一手把玩着她散落的乌发,颇有些爱不释手。
“你身子可好些了,我平常进不来也不知你是何情况,听闻卓大人带来的人将你治好了?”男子声音还带着放纵后的沙哑,面上难掩关切之意。
盛安抬起凤眸斜睨了他一眼,微红的眼尾盛满了难以言说的风情,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带了红晕,看起来比之前有气色多了。
“做完了再问我,你倒是有心。”不比往常的冷漠,盛安难得软了神色,带了几分娇媚之感,男子看得喉头一哽。
“是我的错,还不是你太勾人了。”男子说的后牙槽发紧,一上来便眯着美眸神色妖娆地勾他,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只是这样一想,便想到了那日在紫云殿门口大闹的人,他眼帘一垂,情绪便有些低了下来,盛安两人正是云雨初歇之时,盛安难得好心情,便问道:“怎么了?”
男子犹豫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要与那姓董的成亲?”
他自知配不上盛安公主,只是这人沾上了就戒不掉了,让人食髓知味,心里有了欲念,便多了些不该有的念头,所以他虽问得有些卑微,但心里还是存了些侥幸的想法的,只是盛安听了便骤时冷下脸,她退出男子的怀抱,语气有了几分冷淡之意:“嗯,怎么了?”
男子心头一沉,忍不住道:“你为何,现在不是很好吗?”
盛安听了不说话,许久之后才在男子疑惑痛苦的眼神中道:“本宫不仅要嫁,还要尽快嫁出去。”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男子出声,咬着牙尽力不泄露出满心的悲伤,盛安公主却一把堵住他的唇,她的唇带着馥郁的香气,整个人像是一朵开得最盛的花,而他有幸作为第一个采撷的人,已用完了毕生的运气。
他眼里划过一丝悲哀,却用力地噬咬上去,两人交缠在一起,像是在比赛一般,谁都不肯认输,盛安抚着男人坚实的背,眼里闪过极细微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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