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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龙七潜

时间:2018-12-13 09:52:48  作者:龙七潜
 
    “如果解剖,定然会有新的收获。”这一点,宋采唐很笃定,“水过留痕,安抚使不管在怎样环境溺死,溺液中都会留下证据,死者的气管,肺部,内脏,剖开一定能寻到相关证物,或是硅藻,或是旁的。”
 
    “而人体脏器对毒理反应最为直接,最为明显,身体表面看不出来,脏器里一定会有反应。”
 
    这些,就是证据。
 
    如果运气好,找到了关键性的证物,一举破案也未可知。
 
    温元思微微颌首。
 
    这一点,他有很大感触,之前天华寺案,涉及几条人命,人物关系和线索都错综复杂,可宋采唐一验尸,一解剖,几乎立刻,困扰面对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为成功破案打下了坚实基础和方向。
 
    尝到了甜头,怎会不想继续?
 
    “那我就——”
 
    他刚想说去同死者家属商量商量,耳朵就传来了一声巨响:“我不同意!”
 
    同时,一道身影快速走近,脚下生风般,瞬间跑到了面前。
 
    正是家属,死者卢光宗的儿子,卢慎。
 
    卢慎是卢光宗幼子,相貌随爹,浓眉大眼,看着很是周正。他今年二十三岁,放在普通人家看,算是不小,已能成年撑家,在官场,却仍然是新鲜人,还需要在底层熬资历。
 
    自己能力本事不算小,出身也给力,亲爹又能干,卢慎身上保持着一股年轻人的冲劲和强势,说起话来非常直接。
 
    “我爹是什么牌面的人,怎么能剖?你想害我卢家被天下人耻笑吗!天华寺那几个,什么西门纲石群,不过是没爹没娘没教养的混混,你随便剖没人管,云念瑶是个女人,不扛家不祭祖,可我爹是谁!汴梁为官数十载,一身清名,万众敬仰,宗族祖宅牌坊都立了好几块,枉死已经很痛苦了,怎能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卢慎双眼红肿,说话间又有泪水滑下,他狠狠举袖子擦过眼,瞪着温元思,一字一句:“我c不c同c意!”
 
  
 
正文 79.热闹大戏
 
    卢慎肿着眼, 声音嘶哑的朝所有人放话:“不仅我不同意,我的家人,我的族人, 所有卢姓之人, 都不同意!”
 
    “我爹这一辈子很苦,没得安享晚年, 绝不能再死无全尸!”
 
    死者亲子突然出来放这么一大通狠话, 现场一片安静。
 
    围观群众感想各异,支持哪边的都有。
 
    有人说人死为大, 不好不尊敬,拿刀剖人实在是有点残忍, 而且卢大人那么好,生前做了那么多好事,应该要好好送他走才好。遇到这种倒霉事已经很难受了,何苦再让老大人心魂难安, 在地下哭泣?
 
    有人却说就是因为这样, 就是因为老大人太好,他死的这么冤, 活着的人才更应该竭尽全力找到凶手,为他报仇。尽快抓住恶人,难道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么?
 
    而且之前天华寺的案子, 大家都听说了, 这位宋姑娘一手剖尸绝活鬼斧神工, 那是在阎王爷面前走过活的, 能通阴,最擅问死人过往,只要让她一剖,让她摸一摸五脏六腑,这人生前去了哪儿,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中毒没毒,中了的话是什么毒,一切一切,都是在哪个时辰发生的,她都能知道!
 
    只要她上手,用那小刀子划一划,凶手定能很快找到!
 
    老仵作吴泊此刻也看完了尸体,站了起来,看向卢慎,面部表情十分严肃:“小卢大人该是不了解剖尸,才会如此抵触,其实不必。”
 
    他往前几步:“小老儿虽初至此地,并未见过宋姑娘剖尸现场,但听闻过很多细节。宋姑娘剖尸并非血腥腥直接拿刀乱割,每一步,都有顺序和技巧,对死者的尊重也是足足的。不管取下多少器官,哪怕截断了骨头,待一切结束,宋姑娘都会精心缝合,死者最后身体表象,除了肚腹间多出一道缝合后的血线,哪哪都跟正常尸体一样,穿上衣服更是瞧不出来小卢大人尽可安心。”
 
    他这一说,众人也想起来了。
 
    是啊,人宋姑娘剖完尸并不会让死者敞着肚子喂食野鬼,都会好好缝起来,前后几乎没什么差别。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让宋姑娘试试?
 
    能更快找到凶手啊!
 
    围观众人一时眼睛很忙。
 
    有的看向老仵作吴泊,老仵作都这么说,一定不会错,人家都想开眼学,证明这本事非常不一般,得试试啊!
 
    有的看向宋采唐,眸底全是佩服,嗯,也带着点畏惧,不敢看太久,还下意识离远一些。
 
    有的看卢慎,神□□劝。听人劝,吃饱饭,一切都是为了破案啊,小卢大人何不想开点?
 
    张府尹就站在卢慎边上,现下跟着劝:“破案要紧,紧急时刻取舍更应不拘小节,你肯定也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这些天经历了什么,咱们一起努力,尽快找到凶手,不好么?”
 
    卢慎并不听劝,梗着脖子大声道:“不好!任你们舌头翻出花儿来,我卢家不答应就是不答应!每年命案那么多,以前没剖尸,不也都破了解决了?怎么这一回就不行!是你们在集体承认自己能力低,没女人帮忙干不了活儿么?干不了干脆滚蛋,让上边派新的来,我还不信了,我爹这案子还能没人管!”
 
    这话夹枪带棒,还带上男女暧昧色彩,十分不入耳。
 
    赵挚当下一甩手,掌风扇了卢慎一个耳光:“你父新死,你便在这里如泼妇般无理取闹,可是觉得很光彩?”
 
    卢慎眼睛更红了,瞪着赵挚的眼神像仇人,头一低,喉头发出一声困兽般低吼,就要整个顶过去肉搏。
 
    温元思赶紧拦了他,用力架住他的胳膊:“我等体谅小卢大人刚刚失父,情绪悲痛,难以控制,但小卢大人在栾泽为官也有几年,难道不认识我等几人是谁,认为我等是那不负责任的官?”
 
    温元思指了指赵挚:“这位你之前大约没见过,不认识,他是自汴梁来的观察使,赵挚赵大人,负皇命游走四方,监察诸地刑狱,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监理本案了”
 
    以一种特殊韵律,带着安静人心效果的话意缓缓道来,温元思很擅长这样调整人们的心态。
 
    他拍着卢慎肩膀,语重心长:“虽则小卢大人走到今日,是你自己努力,可今日起,你父亲便不在了。没人为你的成功骄傲自豪,没人在你犯错时苦心纠正,在你失意时给你支撑的力量,小卢大人,你许该学着长大了。为官任职,坐镇一方,尽忠一事,方才的话,很是有些不妥。你质疑官场,质疑同僚,岂非是质疑自己?”
 
    “再难过,也要顾惜自己的羽毛”
 
    卢慎嘴唇紧抿,直直瞪着温元思,看样子憋的不行,但并没有说话。
 
    到这会儿,跟着卢慎的管家鲁忠终于跟着跑过来了,拉住卢慎就劝:“少爷莫急,莫着急啊!不管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想法,诸位大人都是明理之人,都是可以商量的,万不可冲动啊!”
 
    劝完卢慎,鲁忠又给温元思陪笑脸:“我家少爷是急坏了,听到老爷被害过世就晕了一场,一醒来就往这跑,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诸位大人担待,少爷本心也不想这样的。至于剖尸,发生命案,官府要破案率,我们上下都理解,但家属心情,也不能完成不迁就,您说是不是?”
 
    不得不说,鲁忠是个人才。
 
    他身材长相皆不出众,没有任何亮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唯有一双眼睛长的不错,已过中年,仍然黑亮有神,十分聚气。
 
    这一番话,谁谁不得罪,还两面安抚,气氛顿时变的没那么紧绷了。
 
    可有心人也能品出点味儿来,他还是帮着卢慎,帮着卢家。
 
    这也很好理解,他是卢家的管家,不帮着自己家,难道帮官府?
 
    卢慎没有再说话,可也没答应,这反应很是说明问题。
 
    不让说话,行,他就站在这里,定定看着,看谁敢冲他爹!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声大笑爆出来,众人转头去看,还是之前那个口无遮拦的醉汉。
 
    哪怕被衙役们制着,不能走过来,醉眼也惺忪,那张嘴却仍然闲不住:“一起子头上生虱,脐下生疮的烂人,满屋子男盗女娼,不让剖尸,不想找凶手,是不是干了什么专心事!”
 
    “我说小卢大人,你该不会是话本里写的那路畜生,大义灭亲弑了父吧!”
 
    卢慎暴怒:“你胡说!”
 
    “哦,不是啊,”醉汉嘿嘿笑了下,“那我知道了,卢光宗不是你亲爹!你杀了他也不算弑父哈哈哈哈!”
 
    卢慎面额涨红:“牛保山你莫要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找人抓了你!”
 
    那叫牛保山的醉汉比他腰板还硬,当下梗着脖子喊:“你抓啊!有本事你杀了我,让我跟我那儿子地下团聚去,好好到阎王爷殿上告你卢家一状,让天下人睁眼看看你们这群人模狗样的都是什么货色!”
 
    这一幕出来,不仅宋采唐皱了眉,心生蹊跷,在场很多人都同她一样。
 
    不过很快就有人为她解惑了。
 
    这边两人正在吵,张府尹就开始跟她们科普了:“这牛保山,也是个可怜人,灾年时家人死绝,只剩下个儿子,一路辛苦拉扯长大,为了儿子都没续娶,眼看儿子长起来,出息了,到享福的时候了,儿子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儿子一向老实孝顺,有事不可能不同当爹的说,这一没音信,牛保山就着急,报了官。安抚使卢大人当时承皇命出行,正好到的也是咱们汴梁,官声特别好。下层官府没立时给出牛保山满意的结果,他就过来求助,结果自然是没有好结果,牛保山就恨上卢大人了。”
 
    “之前还好,卢大人一直在汴梁做官,出来的时候少,他够不着,整日颓废,一度避着人深山独居,很长一段时间,别人都看不到他。这两年卢大人调职到栾泽,牛保山就坐不住了,常跳出来,不是骂街就是拦车,扰的卢家烦不胜烦。偏他只干这些事,不伤害别人,也不犯法,卢家拿他没办法。”
 
    张府尹总结:“此人与卢家有仇,见到卢家不好肯定会踩两脚,他的话要谨慎做为证词使用。”
 
    这边两人还没吵出结果,牛保山眼神阴森,话题已跳到另一边:“老子难道没说错?没有男盗女娼的事,你爹跟个寡妇不干不净的?那甘四娘长的很好看吧,你爹玩的可开心?哦,瞧你这脸拉的,怎么,不高兴了?这么不高兴,难道我漏了你?你同你爹一块玩的?”
 
    这话出来,卢慎还没反击,别的人先受不了,跳出来了。
 
    “牛保山你说话有点谱!骂卢家就骂卢家,带上我娘干什么!没风没影的事,少瞎咧咧!”
 
    这次跳出来的人,宋采唐有点眼熟。
 
    仍然是天华寺前曾见过的那对母子里的子。
 
    少年十四五岁,扶着丽色如姝,体态十分年轻的母亲,满脸都是怒意,妇人咬着唇,脸色涨红,眸底泪涟涟,看上去十分可怜。
 
    张府尹又开始低声科普:“这对母子算是咱们这的名人,妇人姓甘,人们唤一声甘四娘,厨艺很好,并非本地人,十几年前来到这里,已有身孕,没有投亲,也没另嫁找人做靠山,租了个院子,把孩子生下,后来积蓄用完,就用一手厨艺换钱,独自养孩子,孩子随她姓,叫甘志轩。”
 
    “寡妇带个儿子,还没有亲族,谁都能想到,会有怎样的名声。不管外头传的事是真是假,甘四娘对孩子是真的好,不愿委屈了孩子,挣的钱全部攒着,供甘志轩读书,甘志轩也争气,资质不错,学业很好,也很孝顺”
 
    接下来就是三个人轮流怼。
 
    牛保山怼卢慎,怼完了攻击甘氏母子,甘氏似是怕的不行,紧紧抓着儿子衣角,没说话,甘志轩似是见不得母亲这样,怒气越来越大,揪着牛保山骂,逮着卢慎让他还公道。
 
    甘志轩是读者人,不像牛保山骂的那么脏,但秀才骂人也是很厉害的,再加上卢慎刚死了爹,脑子不清楚,脾气又大,几番一搅和,气焰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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