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倒是很多,不过都极其危险,你以后想都别想了。”元极卷起那幅画,然后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严禁她再做危险之事。她胆子太大了,明明看起来很惜命,可做的事无不让人意想不到。
被敲打,秦栀不由得皱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蓦地发现一个问题。
上下打量了元极一通,她缓缓地挑起眉毛,“元极,你不疼了?”好好地坐在这儿,说话的气息也比昨日好很多,还能自如的抬手打她。
闻言,元极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便弯下了挺直的腰背,“你不说我倒是真忘了这事儿,转移注意力果然是有效的法子。但经你提醒,忽然发觉好疼。”说着,他身体一歪,就朝着她砸了过来。
秦栀立即躲避,但哪有他速度快,被砸的晃动,同时两手托住他,“元极,你别太过分。”
元极不语,只是靠在她身上,任她推,他也不动。
推了几下,这厮纹丝不动,秦栀歪着身子一边扭头瞅他,下一刻却被他气笑了,“很好玩儿么?这种无赖招数,你到底跟谁学的?”
“难不成,我还没有自学成才的本领?”低头看她那样子,元极也不由得弯起唇角,蓦地直起身体,一边抬手绕过她后颈,将她勾到了自己身边。
“成成成,知道你聪明,做戏一流。往时最看不起这些,这会儿自己用的倒是熟练。我拿你没办法,认输还不行么?”从他的手臂底下绕出来,秦栀下床,穿上靴子,这回她可以确认了,自己就是被元极弄到床上来的。他虽是受了内伤,但已好了许多。身体对疼痛不敏感,所以现在应该已经不怎么疼了。
这也是好事吧,只不过按照他这种嘚瑟法儿,难保身体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虽是不好吃,但凑合着吃吧。”倚靠在床上,元极看起来很自如。
看了一眼摆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秦栀叹口气,“其实我还是想问你,这次,因为我到底死了多少人?”真实的数目,乔姬也不清楚。
看着她,元极深吸口气,“这事儿你无需知道,讨债,也是我去讨。以后,我不会再将你交给其他不靠谱的人,有这一次就够了。”此次,错就错在秦栀离开帝都时,护送她的是王府的护卫。
但那时,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用王府的护卫皆是在情理之中。
垂眸,秦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你越这样说,我就越觉得心里难过。我那时就与你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生下来就专门为了谁去死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从没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因为我死了那么多人,我心里压力很大。”
“那你现在想如何?”元极前一刻倒是想说出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但这话说出口,她必然翻脸。
“我想、、、加入天机甲,你意下如何?”这事儿,昨晚秦栀就想过了。
哪想,元极连思考都没有,摇头,“太危险了,不行。”
“你别拒绝的这么快,再想想吧,虽然我战斗力是没多少,但也并非是个软柿子。我决心已定,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血债血偿,我顺应天理。”反正,她已做好了决定。
“这血债,我去讨。你,好好活着就行了。”看着她,元极就已没了之前他所设定的那些要求,活着就行,无论脾性多差,都无所谓。
“突然看你这么宽容,我还真是无所适从。”秦栀笑笑,他变化太大了,也不知在帝都时她拒绝了他,到底给了他多大的打击。
“我的宽容少得可怜,都用在你身上了。”元极收回视线,说这种话,他显然也几分不自在,有一种自己揭穿自己的感觉。但不说的话,他确定他会后悔。
不得不承认,听他说这种话,的确会让人心下动容。
被拒绝了一次,还能卷土重来,到底是她小看了他。
近水楼台先得月 112、好用的筹码(二更)
隔壁榨油的作坊又开始干活了,那榨油的声响和着工人的吆喝声,做他们的邻居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即便如此,那个受伤的人反倒是睡得挺深的,看他那样子,秦栀严重怀疑他昨晚可能没睡觉。
但如果他昨晚真的没睡觉的话、、、细思极恐,这厮不会对她做了变态的事情吧?
瞄了一眼床上的人,秦栀认真的研究了一下他的脸色,确认这厮不是在装睡。
收回视线,秦栀继续手上的工作,她正在画画。
这次画的是人,是阿澈。
尽管当时乔姬和王府的护卫等人见到了阿澈,但语言的描述总归是匮乏的,人们根据描述来想象一个人长什么模样,想出来的形象定然是千差万别。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画出来。
很快,阿澈的全身像就出来了,满身华丽,靴子上镶着硕大的珍珠,满身暴发户的气质。
但,那双眼睛却渗着诡计多端,单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举着那画像看了一会儿,秦栀不由得想起那天的事儿来。
公冶峥不在,秦栀不认为这只是阿澈的计划,兴许,这个计划,公冶峥也有参与。
借此机会除掉元极,那绝对是他们从来不曾设想过的好事。或许当初抓她的时候,公冶峥抱着的就是赌一赌的心态,赌元极会不会为了救她而冒险前往西棠。
元极出现,他们便按照计划行事,离开大月宫,让元极以为有机可乘。同时引得神庆出击,让他们俩玉石俱焚。
还真是够歹毒的,秦栀也认为,依据公冶峥的脑子,他绝对计划的出来。
阿澈的确是阴毒无比,但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么可能完全都避过公冶峥的眼睛?
但,关于一点公冶峥应该是意外的,就是没想到那天她也会进入桃花林想出去。她和元极半路相遇,也免去了他深入大月宫,就节省了许多的时间。
想想公冶峥那笑起来像个白痴似得样子,秦栀缓缓地摇了摇头,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他决定计划这件事的时候,也确认了她和他终究会成为敌人。
再次相见,腥风血雨是免不了了。即便他仍旧能够笑嘻嘻的,当做所有事都没发生过,但她不同。因为她而死了那么多人,此事如果要算的话,公冶峥也得摊上一份儿。
将手里的画像放下,秦栀又看向床上的人,睡得真是沉。不过,深度的睡眠的确能够让人恢复体力,这也是好事吧。
瞧着元极安睡的样子,秦栀不由的撇了撇嘴,随后抽出另一张纸,再次开始画画。
不时的看一眼元极,秦栀手上不停,纸上,渐渐地浮出了另一个元极。
用炭笔描着,秦栀也不由得笑,许久没对着人画画了,这怎么画出来的元极特别像哈士奇呢?
落下最后一笔,秦栀俯身观察了一下,随后点头,怎么看都像哈士奇,她画工下降了。
在旁边,写上哈士奇三个字,又画了一个箭头瞄准了元极的脸,成功。
无声的笑,秦栀随后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隔壁油坊的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在这儿都能闻到刚出来的油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这个时代,榨油的手艺还是比较原生态的,但这气味儿却是别具一格的香,真好闻。
泡了一壶清茶,秦栀端着茶壶从厨房走出来,慢悠悠的回到了房间。
本以为那个人还在睡,哪想进来便瞧见他坐在床边,手上拿着她刚刚画的画。
“醒了,渴不渴?”倒了一杯桌子上的清水,然后走到床边送到他面前。
元极单手接过,一边将手里的画转过去面对她,“哈士奇是什么?”
看向他手里的画,正是她刚刚画的他。
秦栀耸了耸肩,“夸你长得好看。”
微微歪头看着她,元极并不相信,“定然是骂人之语,有多脏?”没那么脏的话,他也就原谅她了。
无语,“这不是脏话,哈士奇呢,是一种狗。长得很帅,就是有点二。”把画夺回来,这厮对她还是很了解的,她的确是不会夸他。
喝了一口水,元极手上一动,手里的水杯就精准的划过半空又落在了窗边的桌子上。
秦栀卷画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那杯子,又转头看向元极,“只是睡了一觉,你就完全好了?”
没回答她,元极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微微施力,便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身体翻转,秦栀被轻易的甩在了床上,而那个人则返身压了上来。
睁大眼睛盯着他,秦栀随后便紧皱起眉头,面有厉色,“元极,你别太过分了。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我这两日才当牛做马。对于你所说之事,我还没想好呢,你不准乱来。”他一这样,秦栀真的有些害怕,论力气,她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过他的。
“你骂我是狗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你自己是不是在乱来?胆子太大了,知道我不会惩罚你,便开始公然辱骂我。想把我变成你的同类么?狗子。”捏住她的一侧脸颊,元极一边低声斥责,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力。
脸颊被捏,秦栀也不由得眯起眼睛,虽是不疼,可是却让她很不自在。
“成,我向你道歉。你把手松开,然后下去。你这样属于占便宜,我很不喜欢。还有,你不要这样突然攻击我,我没有任何防备,很慌张。以后,你最好提前问问我的意见。”当然了,她肯定会拒绝。
看她在那儿眼睛盯着一处噼里啪啦的的样子,元极忍不住弯起薄唇,“我若想对你做什么,真的需要提前问你么?”
“你想做什么?”他这话听起来就很奇怪,特别像流氓。秦栀反倒觉得,他以前冷冰冰的样子挺好的,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极其难缠。
“你真的想听?”他漆黑的眸子在她脸上游走了一圈,眸子里有片刻的颤动,他想做的,还真的挺多的。以前从未想过之事,这段日子尽数涌入脑海之中,他倒是想尽快的将这些变为现实,应该极其美好。
“臭流氓。”瞪着眼睛,秦栀骂了一句,脸却无端的红了。这厮的眼神儿极其露骨,明明面上一派正经之色。
手上用劲儿,直接将他掀翻过去,秦栀快速的从床上跳下来,坚决和他拉开距离。
元极神态自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做过。坐起身,拢了一下有些散开的中衣,将他露出来的胸膛遮住了些。
看向椅子上的另外一幅画,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是谁。”
“阿澈。”倒了一杯茶,秦栀喝了一口,靠在桌子边缘,拒绝再靠近。
盯着那阿澈的画像看了一阵儿,元极淡淡的收回视线,他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变冷了些。
“还有个苍公子我没见过,不知长什么模样。这俩人,应该是公冶峥的左膀右臂。对了,不知这次神庆伤的如何?有没有让公冶峥如愿以偿。”元极伤的重,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不信神庆会一点都没受伤。
“也足以让他在床上躺半个月了。”元极面色淡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虽然你们俩都没失掉性命,但这种结果,公冶峥应该已经高兴的要捶地了。”两败俱伤,怎么想也是他独坐渔翁之利。
“这些事情不用你思考,实在闲着无事,你可以继续画画。只不过,不许再骂我了,不然有你好看。”站起身,元极一边淡淡道。
看着他,秦栀还想说些什么,但却瞧着元极忽然在动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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