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摇摇头,“走吧,再见。”
想了想,公冶峥点点头,随后便走向了正在等着他的人。
从一个护卫身上讨要了些什么,他又转身走了回来,“这个给你吧,还不知待多少日子,没有钱的话,你兴许会被赶出去。”他是拿来一个钱袋。
接过来,秦栀点点头,“多谢了。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再还你。”
“说定了。”一听这个,公冶峥就乐了。
秦栀笑笑,然后挥挥手。
公冶峥和自己的人离开了,从他身上看不出什么,但不代表从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身上看不出来,他们明显很着急。在离开时,一直在和公冶峥小声的说着什么。
站在山门,秦栀清楚的看到他们下了山,她才返回了寺里。
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元极他们也应该离开齐城了。
公冶峥的人和元极他们是同时行动的,即便遭到了齐城兵马的反击,也不应该只是元极他们受到围攻,公冶峥的人也一样会遭到攻击。
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让她心里有些没底。
夜幕降临,秦栀也裹进了被子里,刚有些迷迷糊糊,却猛地听见房门被敲响,她随即睁开了眼睛。
“秦小姐,你在么?”下一刻,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秦栀无意识的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我在。”从被子里钻出来,她披上衣服,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进入视线的是一群人,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秦小姐,主子受伤了,先让主子进去。”敲门的是老朱,他看到秦栀平安无事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急急道。
好马不吃回头草 087、车门焊死了
侧身让开,先前便是两个人扶着元极走了进来。
元极一袭黑色的劲装,好像和黑夜成为一体了似得。
他进来时,看了一眼秦栀,她也在看着他,很是没想到他会伤的这么严重,连路都走不了了。
护卫直接扶着他坐在了地榻上,其余的人也陆续的走了进来,小小的禅房也瞬时显得拥挤无比。
走到地榻旁,秦栀看着元极,老朱正在给他脱衣服。
“你怎么会受伤?”别的不说,这么多人跟着他,就不可能让他涉险。而且看其他人也没怎样,只有他一个人受伤了?
转眼看过来,他的眸子幽深无底,面色有细微的苍白,不过看起来倒是还好。
“大意了。”他回答,听声音还好。
老朱解开了元极的衣服,一边叹道:“主子不放心老朽,回城去找小姐了。不过,小姐不在青姨那儿,主子担心小姐可能会被城里的人抓住,涉险在城中找了两天。齐城所有的百姓都被控制住了,满城都是官兵和玄衡阁的走狗,主子也因此不小心被流箭伤着了。”
闻言,秦栀也不知怎的,心下几分不是滋味儿。
“我本来想回青姨那儿的,但没想到碰到了公冶峥。有他在,我不能回去,会暴露青姨的。”秦栀说着,一边看向他露出来的伤处,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臂弯上一指的地方被横向豁开了很长的一道伤口,而且很深,随着衣服被脱下来,拽动了伤口,血又流出来了。
也怪不得他会需要被扶着,失血过多,他的确实会头晕无力的。
“疼不疼?”看了一眼,秦栀也不由得皱眉,一边问道。
“不疼。”元极看了她一眼,沉声回答。
老朱检查了一下,然后便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包。药包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有。
取出针线,缝合,老朱的手艺并不专业,缝的也奇丑无比。
看着针线一下一下的穿过皮肉,秦栀都觉得疼,但元极好像并没有感觉,脸色丝毫没变。
“你也没想到西棠的人会和你同一时间动手吧,不知那铁矿被炸成了什么样子?”说话,秦栀想转移元极的注意力,同时也转移其他人的。满屋子的人,都在看他缝合伤口,即便他没感觉,想必也会紧张的。
“山都不复存在了,你觉得会被炸成什么样子?”看着她,元极一边淡淡道,就像他平时说话那样。只不过,若认真分辨的话,此时他的确是有些无力。
“那时我在城中,和公冶峥在一起。听到了八声巨响,他看起来很迷惑,我就想,咱们是和西棠碰在一起了。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是天意。”说着,也让秦栀不由得想到了在齐城的那一天,真的很惊险。她没有武功,齐城的情况又那么紧张,若是被抓住了,想必难以活命。
“你没受伤吧?”看着她的脸,元极忽然问道。
眨眨眼,她摇头,“没受伤。公冶峥带我出城的,尽管不是同一阵营,但他也得依靠我,所以也没遇上什么事儿。只不过后来没吃的了,又不敢进村镇,幸好碰到了这寺庙,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边说着话,她不时的看一眼老朱,他快完成了。
“此次带你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忽然说道,而且始终都在看着她。
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种话,挑起眉尾,秦栀随后摇头,“我没觉得是错误的决定,我长了很多见识,同时也有收获。不过,现在太晚了,也不适合说这个,明天告诉你,如何?”
“很聪明,一路留下了记号。”否则,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这个寺庙来。
“我还很担心你们看不到呢。”毕竟她之前还猜测,元极不会顾着她,因为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没事就好。”元极收回视线,正好老朱也剪掉了线。
转头看了看那些护卫,各个都如同青松似得,极其特别的挺直。
“这旁边还有几间空余的禅房,你们去休息吧。这寺庙有些特别,吴国那些毒物进不来。如果有人进来的话,相信你们也会很快听到的。”站起身,秦栀一边说道。
众人依旧不动,显然在等元极发话。
“都去休息吧。”老朱在缠纱布,元极裸着半边身体,灯火幽幽中,他透着一股别样的诱惑力。
元极发话了,众护卫才陆续的离开。他们占据了旁边空余的禅房,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老朱拿出干净的袍子放在地榻上,一边道:“主子,你需要休息。先把这颗药吃了,明日老朽再煎药。”
元极接过那粒药送进嘴里,倒是没有任何的迟疑。
老朱收拾起元极带血的外衣,便退下了,这房间里眨眼间仅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看着他,秦栀若有似无的叹口气,虽是受伤了,不过人没事儿,就已经很好了,她也莫名的觉得安心了许多。
“你先把衣服换了吧,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漱一下。”他换衣服,她总不至于要在这儿看着吧。
拿着木盆走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免得他春光乍泄,尽管这个时候外面也没人。
摸着黑,秦栀费力的打了一盆水上来,端着木盆,缓缓的回了房间。
端着水,她才忽然想到,她现在这模样怎么越来越像保姆了。
公冶峥在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这方面的趋向了,这会儿更是真成了保姆。
进屋,元极已经换完了衣服,白色的中衣,显得他的脸也有些苍白,一副病娇样。
将水盆放在桌子上,拿起手巾浸在水中,拧干后拿了过来,“擦擦吧。”
看着她,元极用没受伤的手接过,简单的擦了擦,又还给了她。
“饿不饿?喝水么?”看着他,秦栀问道。
“喝水。”他的回答也很简单利落。
点点头,秦栀又去倒水,水里什么都没有,纯粹的白开水。
元极喝了一些,然后便挪动着身体躺下了,这是整个房间唯一可以躺着的地方。
秦栀站在旁边看着他,随后蹲下,拿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太晚了,休息吧。”
“你呢?”躺在那儿,元极似乎才想到这个事儿。
秦栀想了想,“有椅子。”算这人还有些人性,知道问问她睡在哪儿。
元极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闭上眼睛,休息了。
看起来,他是真的很疲累,秦栀也没有说什么,走到椅子上坐下,单手撑头,准备休息。
很快的,秦栀就听到了元极呼吸均匀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他这样十分警惕的人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实在匪夷所思。
他能回城去找她,实在让她没想到,而且刚刚忽然又说,带她来吴国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么,不知他之前,带着她来吴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让她猜不透。
不过,明天他应该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她在这里发现的,应该会给天机甲探查吴国带来无比大的进展。
不知何时,秦栀也睡着了,半睡半醒,这个姿势太累了。
终于熬到了天亮,灭了蜡烛,房间也亮了,但元极还没醒。
秦栀脚步很轻的走出禅房,寺里的僧人已经在开始洒扫了。
不过片刻,隔壁禅房的门也开了,出来的是老朱。
两个早起的人对视,不由得都笑了。
“老朱,你那时在齐城,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他为了引开官兵,肯定在城里绕了大圈子。
“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是耗费了一番功夫。只不过,老朽没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当时要出城的时候,老朽应该先出来探查,不应该带着小姐一起的。”老朱说起这个,也颇为后悔,同时他也没想到元极会为了找秦栀,在齐城耗费了两天的时间。那两天,齐城如同一个大瓮,极其特别的危险。
“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是谁都没想到的,老朱你也无需自责。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尽管你们没在身边,我也会自己想法子的。”秦栀摇摇头,这一切也是她没料想到的。遇见公冶峥,是个大意外。
老朱叹口气,不管怎么说,秦栀没事就好。
“要煎药么?我看他还在睡,估计一会儿的晨钟都吵不醒他。”睡得太沉了。
“老朽这就去准备,这寺里的饭堂在哪儿?”老朱摇摇头,还是先去准备的好。
秦栀给指了方向,老朱便离开了,他明显没有休息好。
看着他离开,秦栀摇摇头,伸展着身体,边慢步在寺庙当中,就当晨练了。
在寺里转了好几圈,太阳升起老高,晨钟也响过了,秦栀直接走到饭堂,准备吃饭了。
老朱还在煎药,寸步不离炉子前,这寺里的僧人对于昨晚忽然出现这么多人住进寺里也没觉得有什么,各个都很镇定的样子。
直至吃饭时,秦栀才知道原因,这些人在昨晚来的时候,就捐了一大笔的香火,是她那时给的几倍之多。
斋饭多做出来很多,眼下摆放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秦栀看着都不禁咋舌。
摇摇头,她静默的用完斋饭,其他的护卫也陆续出现了。
路过秦栀,无不过来打一声招呼,或是低头问好,态度之恭敬,前所未见。
他们这样,也不由得让秦栀有些心里毛毛的,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深信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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