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顾长年小夫妻,看得族长与夫人都不落忍了,贴心的叮嘱开解了他们几句,给了见面礼,一行族里的亲戚们,才俱都不好意思的纷纷离去。
一时间,整个顾家租宅,单单就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便是连一个下人婆子都没有,可见渣爹他们的冷心冷肺。
空荡荡的大厅很冷清,与昨日的热闹正好截然相反,送走了亲友族人,望着空旷,并剩下了不少烂摊子的家,顾长年不气反笑。
在安羽宁不解的目光中,顾长年亲自去把大门给关上了不说,回来就拉着,正要动手收拾残局的安羽宁往后院走。
“宁宁,先别忙着收拾,你且跟我来。”
被某人拉着的安羽宁,疑惑不解的跟着顾长年一边往后头走,她一边询问。
“顾长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顾长年闻言,回头冲着安羽宁温和一笑,“你先别问,只管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跟着顾长年一路走到他们的婚房也未停下,反而直接越过了婚房,去到后头的一连排三间的倒座房。
也不知道顾长年从哪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安羽宁看着他开了锁,跟着进去一看,好家伙,里头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东西。
“宁宁你小心些别摔倒,里头又挤又乱……”
“顾长年,这里头都是些什么呀?”
“这间屋子跟右边隔壁的那间,里头都是我这两年来暗地里收集的,里头有食盐、木炭、烈酒、布料、棉花,还有一些常备药品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宁宁你都收起来.”
这么多物资都交给自己保管,那自然是好啊!
安羽宁也不跟他客气,且加上顾长年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她也就没再背着他,反而直接伸手摸上了这些物资,一边点头,一边收。
“好。”
飞速的收着东西,安羽宁又望着左边的方向,问他,“这两间屋子里放着的,都是以后咱们用得着的物资,那那边这间呢?”
顾长年顺着安羽宁的视线望去,嘴巴扯出一抹嗤笑,幽幽道,“那屋子里是我娘的嫁妆,等把这两间屋子收拾完了,咱们就去隔壁。”
想到隔壁屋子里那所谓的十二抬嫁妆,顾长年都不想去看。
亲娘的十二抬嫁妆,先不说铺子田地,就单单只说那压箱底的银子,就已经有五百两之多,更何论其他如首饰、布料等等金贵物件。
可如今呢?先不说亲娘那五百两压箱底,就是那些稍微好点的首饰布料等,均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从县里抬来的这十二抬,所谓他母亲的嫁妆,里头的东西,实际上已经都变成了不值钱的破烂货,合起来的价值,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两!
那其中的利益到底进了谁的口袋?显而易见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狂收物资心花放
快速的把顾长年收集的物资,并隔壁的十二抬嫁妆都收进了空间,顾长年又拉着安羽宁出了库房,锁上门后并未带着她回房间,反而是带着她继续往后院走,一直走到后院的牲口棚子的时候,顾长年才停住了脚步。
“顾长年,你带我来着干嘛?”
顾长年闻言笑笑,自顾自的走到牲口棚子里的青石槽子边上,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摸索了一阵过后,厚重的青石槽子豁的滑开,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黑黝黝洞口来。
“宁宁,你跟我来。”顾长年回身冲安羽宁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一只手来牵她的手。
安羽宁垫起脚尖,朝着黑黝黝的洞口望了望,也没有伸手去拉顾长年的手,反而追着问他。
“这下头藏着什么?”
顾长年没拉到小媳妇的手也不气馁,若无其事的收回伸出去的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耸着肩膀解释。
“先前跟你摊牌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我藏了不少的粮食,只要你成为我的家人,那这些粮食我都送你做聘礼么。”
安羽宁听到对方的解释,她指着洞口,“也就是说,这下头都是你藏的粮食?”
“对。”
跟着顾长年下到秘密地窖里头后,安羽宁看着这偌大的秘密地窖,看着地窖里堆积如山的大麻袋,心里也震撼了,不由的呐呐追问顾长年。
“这么多的粮食,顾长年你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这么多的麻袋,里头得装着多少粮食啊?就顾长年这不受宠的大少爷,他如何有本事在两年期间,不动声色的存下这老些的粮食?
说实在的,如果自己如这货一样是重生的,又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她怎么也不可能把秘密与底气告诉别人分享,所以身边的这个家伙,居然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分享给自己知道不说,还把自己准备的保命的物资交出来,她都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了。
就在安羽宁心里碎碎念的时候,边上的顾长年自信的挺直身板解释。
“顾家先祖曾经经历过战乱饥荒,自打那以后,顾家祖训就有秘密储存粮食的先例,不单单只有我家,下坎村里的顾家几乎人人如此,便是在村里的祠堂,都还秘密储存了公中祭田的粮食。按照惯例,我们家在祖宅附近的土地,每年所收获的粮食,都会定时的找机会,秘密运送进家里的三口地窖中来存储,新粮进来以后,我们会把旧粮运出来售卖掉,以此往复,这口地窖里从来就不曾空过。”
“哦,可是那也不至于有这么老多吧?这些看着可不像是一季的粮食。”
“对,这里不是一季,而是三季,而且这样的地窖,这祖宅一共有三口,如今口口都是满的,如今他们都是你的了。”
“真的?顾长年你太棒了!”
被小媳妇夸奖,顾长年与有荣焉的笑笑,特别自得的接着解释。
“那是,你相公我还不至于那么无用!我刚刚回来的那一年,就恰巧遇到了秋收存粮,在我的操作下,两年的时间,这里头一共存下了三季的粮食,即便是乱世来临,我们也无需害怕了。”
什么是底气?这就是底气呀!
面前的粮食,即便是加上她的家人,即便是他们顿顿都吃饱喝足,也能够让他们吃上个十几二十年的呢,如今这些都便宜了自己让她来掌控,安羽宁顿时觉得,说来这个婚,她结的也不亏啊!
乱世什么最重要?自然是食物呀!
哪怕她武功再高,还身怀空间这个逆天神器,若是没有足够的食物,她也是无法保证家人的安危,此时她很庆幸自己选择了妥协合作。
收完满满一大地窖的粮食,收的她都手软了,不过安羽宁一点都不嫌累,兴奋的把这口地窖收刮一空后,这才跟在顾长年的屁股后头出了地窖,接着在顾长年的带领下,把剩下的两口地窖也收光了。
说来惭愧,就自己累死累活的挣了两年的钱,加上原先存下的家当,自己绞尽脑汁收购来的物资,居然还没有人家顾长年的十分之一多,真是汗颜啊。
不过眼下这老多的物资都是属于她的了,安羽宁高兴的同时,心里还是有些小心虚,不由自主的,她就下意识的对顾长年的态度好了不少,拿人手短啊!
他们昨日成婚,在祖宅大宴宾客,吃席的桌椅板凳虽然都被族人帮忙送回了,但是那些,已经被帮忙妇人们洗干净了的锅碗瓢盆,眼下还没有功夫送还。
这些事情,本应该是由当家太太谢眉来安排的,可架不住这货一大早的就闪人,闲事不管了不说,更是恶毒的带走了所有的下人,眼下这些事情,自然就得安羽宁亲自来处理。
他们收完了所有物资的时候,时辰已然不早,有些心虚的安羽宁,自然是准备先做些好吃的,喂饱自己与顾长年后,他们二人再来清点整理这些杂事,一一归还人家的器皿。
昨日宴客剩下了不少的饭菜,哪怕是让亲友们都各自打包了不少回家,家里依然剩下了不少。
安羽宁与顾长年二人来到厨房的时候,大厨房内的案板上,还摆着五六个黄色大陶盆,里头放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剩菜。
顾永河谢眉这对渣男贱女虽然不待见顾长年,可爱面子的他们对于昨日的婚宴却很重视,用的都是好材料不说,份量还十足,这不,几大陶盆的剩菜都是好料,光她跟顾长年两个人吃,都不知道要吃多久。
幸好自己有空间可存储保鲜,安羽宁拉着顾长年,两人在盆子里选了些他们喜欢吃的菜出来后,剩下的这些,安羽宁全都收进了空间,准备慢慢消耗。
顾长年坐在灶后烧火,安羽宁动手热饭菜,两人匆忙吃过了午食,就忙着去清点借来的这些器皿,准备下午的时候,他们再备上些礼品,就逐一给人家还回去。
说起礼品,顾长年又不由的恼恨。
昨日他成婚,亲人朋友们都是出了礼的,大家来贺喜,有的不光只是送了礼金,好多人还买了礼物前来。
那些冲着渣爹面子情份来的人,他就不想不计较了,只是另外有些冲着自己来的,如他的同窗,如那些与他同科的秀才,他们送来的礼金礼品,居然也被渣爹贱女一股脑的,全都用马车拉去了县城的宅子里,毛都不给他剩下一根,这就过份了。
想到这里,顾长年不由的冷笑。
等着看好了,他自然会叫某些人知道,有些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怎样拿走的,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一样不少的给拿回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夜半三更鬼催命
想想上辈子的经历遭遇,想来离他所知的县城城破,估计也没有多少日了吧?
待到明日,他带着小媳妇回门过后,他也该想想办法,把那些该属于自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都去拿回来了!顾长年想着。
半夜里,炕上睡着的安羽宁,突然被一阵阵隐隐的哭喊声吵醒。
白日里忙着收物资,忙着归还了一部份,从亲友那借来的器皿,安羽宁与顾长年都累坏了。
夕食也只是草草的热了些剩饭剩菜吃了,两人早早的就洗漱上了炕,上炕没多久,他们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羽宁是有起床气的,听到自己厌烦的动静,她豁的坐起身来,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望了眼旁边被窝里,同样也坐起身来的顾长年,安羽宁皱眉,侧耳倾听,仔细一听,她发觉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外头不仅远远的传来了哭喊与哀嚎声,在众多遥远而又杂乱的声音中,她甚至还听到了马蹄的踏动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村里有人过世啦?所以才会有人在半夜放声哭嚎?
可也不对啊?有人过世,有哭嚎声是对的,可有众多的马蹄声音,这就不对劲了!!!
结果还没等安羽宁仔细再听,不等她分析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她听到,自家位于前头的大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听动静,那是大门被外力破开的声音啊!
这会明显的响声,不仅是耳力灵敏的安羽宁听到了,便是身边武功不强的顾长年,同样也听到了。
顾长年心惊,一边急忙去摸索脚底下的衣裤,一边嘴里紧张道,“宁宁,你别急,我先去看看。”
安羽宁早在顾长年摸索衣服的时候,她也已经快速的把垫在枕头底下,自己入睡前叠放在那的衣服拿了出来并迅速穿上。
快速穿衣裳的她,本是不打算出声的,可随即发现身边穿好袄子的顾长年,正要摸索着去点炕台上的油灯时,安羽宁及时阻止了他的动作。
“别点灯!”
不是她谨慎,实在是她此刻也觉得越发不对劲!
此刻的她清晰的听到,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正朝着他们所住的二进屋子而来,而且颇有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也不知为何,安羽宁莫名心惊,只觉得情况要糟!
有顾长年说的那些事情在,有这些日子的紧张准备再,她其实日日都是精神紧绷的,要不是因为今日实在是累到了,她也不至于会睡的这般沉。
此刻突如其来的异常,让安羽宁心中暗暗吃惊,她急忙压低声音吩咐顾长年,“赶紧穿好鞋子下炕来,外头的人来者不善,我们得……”
安羽宁的话都还没说完,顾长年都还没能来得及反应过来,人根本都还没有得以下炕穿鞋,他们所住的这进屋子,中间的大门便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如此动静,安羽宁心里当然清楚,来人是敌非友!
顾不上去拉扯顾长年了,听着外头的两个脚步声,在随着大门被踹开后,已经分别快速的朝着里头的左右两间屋子而来,歇息在左边大屋的安羽宁,在其中一个脚步声接近他们的房门时,她人立刻飞身而起,轻巧无声的飞掠到了屋门后,翻手之间,小师兄送给她的那把匕首,便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顾长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只看到自己的小媳妇飞身而出,见小媳妇在门后掩藏好后,随即对着自己点点头,自己都还来不及回应,房间的屋门当即就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随着声音的响起,顾长年惊讶的看到,在那厚门帘子都已经被扯坏了的门框里,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黑影,而这黑影,他模糊的看着,既然是一副胡狄人的打扮……
一时之间,还未能来得及下炕的顾长年,居然有片刻的失神,不是因为他害怕,实在是他也很懵逼啊!
胡狄怎么现在就打来啦?上辈子胡人攻入县城的时间,明明就不是今日好吧?
上辈子身处县城的他,明明记得很清楚,胡狄不费吹灰之力攻破栗县的时间,明明就不应该是今日的呀!
那么此时此刻,为什么会有胡狄出现在村里?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这事情,他也懵逼了……
一时间惊疑不定的顾长年,被突如其来的胡人给惊到了,自顾自想事情的顾长年,在闯入的胡人看来,这大岳朝的弱鸡,完全就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现给吓破了胆啦!
兴奋欣喜之下,这胡人举着手里带血的长刀,当即就朝着炕上的顾长年迎面砍下,而躲在门后的安羽宁,在闻到门口之人身上的那股子独有的臊腥气,在听到这人动手的档口,她也毫不犹豫的握着匕首飞扑出来,举着匕首直指此人的后背心。
看似复杂的局面,其实只是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在胡人的长刀将将抵达顾长年鼻尖之时,安羽宁已经顺利的把匕首,一鼓作气的捅进了对方的后背心。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响起,顾长年被这声惨叫惊的当即回神,而刚刚奔往对面那间房间查看的胡人,在发觉自己的伙伴发出惨叫后,那人二话不说的提刀飞速杀来。
受黑夜视线的影响,对方只凭借着自己听到的动静,还有看到的黑影来辨别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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