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羽宁在听到身后有破空声传来后,她当即拔出插在胡人后背心的匕首,险险的避开过袭来的刀锋后,安羽宁一个鹞子翻身,趁着翻身之时手里的匕首破空而出,直直的朝着对方的面门投振了过去。
对方牛高马大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凭借着一股子凶悍气,举着手里的长马刀,当即把安羽宁投振的匕首格挡开来,同时瞬息之间提刀欲要再砍过来。
所幸的是安羽宁早有防备,她在投振出匕首的那一刹那,在两腿落地之前,她又是手掌一翻的,瞬间取出了那把自己用的顺手的短环首刀,提着刀,二话不说的欺身而上。
仗着自己夜能视物,仗着自己体型小、身体灵活,仗着自己眼下身怀高深内力且能运用自如,安羽宁如一只灵巧的小猴子一般,举刀格挡开对方砍下的第二刀,轻巧的脚下发力弹跳而起,手里的刀锋直指对方的咽喉。
犹豫惯性,安羽宁提刀从左往右的自这个胡人面前飞过,手里的感触清楚的告诉自己,这货活不成了,因为他被自己利落的抹了脖子。
果然等她稳稳落地,快速回首去看时,对方手里的刀正好哐当一声掉落,两手急急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一副急切的想要阻止,自己脖子鲜血喷涌而出的模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孩子啊你快点跑……
见此情景,安羽宁这才有功夫,回头去找身后某人的麻烦。
“顾长年,你丫的不是说,离胡人动手的时间还有一些时日吗?为什么今天晚上会有胡人杀上门来?你丫的到底记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你个蠢货,该不会是记错日子了吧?”
被小媳妇气急败坏的指责,顾长年丢开手里的炕桌,自炕前光脚站起身来辩解。
原来刚刚在另一个胡人杀来,安羽宁反身防御的时候,原先那个被安羽宁捅了后心的胡人,却并没有断气,可能是因为对方身体异常强壮的缘故,这货在安羽宁拔刀之后,居然还能摇摇晃晃的准备再战。
还是及时反应过来的顾长年见状急了,生怕自己刚得的小媳妇出事,焦急慌乱间,摸到了身边的炕桌,顾长年顾不得其他,当即就抓起炕桌的一只桌脚,照着这胡人就是一顿狂轰乱砸,只到把对方彻底搞死,他这才轻轻嘘出一口气,得空摇头回答安羽宁的质问。
“不会!我敢肯定,上辈子胡人攻破栗县县城的时间,绝对不会是今日!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怎么解释,眼下为什么会突然有胡人杀上门来?”安羽宁追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眼下为何会出现胡人!我记得很清楚,明明不是今天的啊……”
不管顾长年嘴里怎么说,眼下家里杀进了胡人来是事实,安羽宁内心觉得,既然她都能穿越,顾长年这家伙都能重生,那么谁又能保证,重来一次所发生的事情,就能是一层不变的呢?
或许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某个节点被蝴蝶翅膀扇动的缘故,导致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动,更甚至如眼下这般,胡人比上辈子动手的时间提前了,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呀!
顾不上去纠结地上的尸体,安羽宁此刻内心有些慌乱,猛地,她满心满眼的只想着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们。
上坎村离下坎村不算远,走路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眼下看样子他们所处的下坎村是遭了秧,那上坎村也指不定……
一时间安羽宁简直不敢想,快速的换上毛靴子,把身上刚才都来不及系好的衣带给系好,安羽宁一边把爹娘给自己精心准备的嫁妆收好,一边偏头问问顾长年。
“顾长年,家里还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要收拾的吗?有的话赶紧告诉我,我得回家去看我爹娘他们。”
顾长年也知此时情况危急,不带停顿的回答,“没,重要的东西白天咱们已经都收了,眼下家里除了这些家具什么的,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了。”
听到顾长年如此说,历来节省的安羽宁,当然也没放过这些家当,她一边吩咐顾长年,赶紧找件厚实的衣裳穿好,顺便留心外头的动静后,自己则是飞速的在大宅里转悠起来,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一般,便是连厨房的碗碗罐罐,她都一个没放过。
待到一圈跑下来,整个大宅里就只剩下空落落的炕头了。
转回到他们的新房时,顾长年也已经穿戴整齐,并且还把刚刚两具胡人给搜了身。
这胡人也不知道是到哪里打劫过来,顾长年除了在两人身上找到了三十来两的银子外,最大的收获,便是两人身上佩戴的长马刀,跟两把如匕首大小的小弯刀。
安羽宁留了一把弯刀与马刀给顾长年防身,其他的东西,她挥手就收进了空间,自己腰间别着捡回的宝贝匕首,手里提着她的短环首刀,领着顾长年就往外头突围。
果然,正如安羽宁心中所料那般,此刻整个下坎村都身处炼狱。
随着他们往村口突围,二人耳边俱是一声声凄厉的嚎叫,逃的慢的,人在屋子里就被胡人砍杀于刀下;
逃的快的,眼见着跑出了家门了,却在惊慌失措逃命路上,被追上来或者是从别的地方冒出来的胡人,一刀毙命。
安羽宁与顾长年一路且杀且退,又干死了几个胡人,在往上坎村方向行来的这一路上,村里各家各户的大门洞开,道路被胡人点燃的房屋火光所照亮,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的白雪渐渐的被鲜血染红……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长丰快跑,长丰啊,你快跑,快点跑,别回头,走啊!走……”
“奶奶,奶奶……奶,长丰不走,奶……呜呜呜……”
就在安羽宁与顾长年,背靠背的相互扶持着,往上坎村方向挺进,经过下坎村族老,也就是顾长年的三堂爷爷家的时候,三爷爷家的大门是洞开的。
大门内是顾长年的三奶奶,此刻人浑身是血的匍匐在门槛上,双手牢牢的抱着,身前正提刀砍杀着她的胡人的双腿,嘴里一边吐着血,一边声嘶力竭的朝着门外喊叫,极力的想要阻止,那还想往回跑的孙儿顾长丰。
大门外,是顾长年的十岁的族弟,这孩子脸上溢满了泪水,与脸上被飞溅到的血水,还有鼻涕一起糊成了一团,让人看了就惨不忍睹。
顾长丰一边哭嚎着,一边狼狈的擦着泪水,望着身后死死抱着坏人双腿的奶奶,顾长丰慌乱的就想往回跑,他要去救奶奶,他要带着奶奶一起逃。
一个为了唯一的孙儿,选择了即便是死,也要给孙子争取活命的希望;
一个为了唯一的奶奶,选择了明明已经看到了生路,却毅然放弃了希望,选择不抛弃不放弃。
眼睁睁的看着孙子不听话,抬脚就要往回跑,顾长年的三奶奶牙呲欲裂!
“长丰跑,不许回头,你给我快跑,你要是敢回头,奶奶就不认你这个孙子,跑,你倒是跑啊,跑……”
“奶奶……”
顾长年与安羽宁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副局面。
哪怕安羽宁的面上再如何冷酷,可她的内心是柔软的;哪怕她眼下再如何担忧家里的亲人,可在见到这样一幅,让自己内心为之动容的亲情面前,安羽宁还是选择了闪电般的出手相助。
跟顾长年在一起混了两年,这货跟她配合起来,其实还是挺有默契的。
安羽宁给他使了个眼神,对方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手握环首刀,运功提气,向着大门内飞身而去之时,顾长年也一手提刀,一手拉住了欲要往回跑的族弟,制止了他前去送死的行为。
大门内的胡人本身就被三奶奶死死抱住,加上安羽宁动作特别快且利落,只见银光飞闪而过,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做出抵御动作的胡人,当即被安羽宁一刀了结了性命。
刀锋划过胡人的脖子,鲜血喷洒而出,鲜血浇溅到了安羽宁的脸上,却浇不灭她此刻内心的仇恨与怒火。
第二百一十九章 血腥激红了双眼
即便是安羽宁及时的出手救人,可惜,最终还是晚了半步。
三奶奶已经是强弩之末,她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无非只是想拼尽了自己最后一口气,给家里唯一幸存的孙儿,争取到宝贵的活命时间。
当她见到救星出现,见到胡人被击杀后,她的那口气也就泄了,所以当安羽宁一刀结果了胡人的性命后,三奶奶连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一声,伸出去想再拉一回孙儿的血手,最终无力的落下……
安羽宁看的心里发堵,眼睁睁的看着顾长年护着顾长丰,疯了一般的冲上来,匍匐到三奶奶的尸体上嚎嚎大哭,不忍看此画面的她,当即提刀就往院子里冲,准备去看看里头还有没有幸存的人,或者是让她憎恶的胡人。
听声辨位后,安羽宁最先选择的,自然是此刻屋里还有动静的屋子。
冲进二进院子的中厅,厅内一具青年男尸仰趟横卧,看面相安羽宁还认识,此人是顾长年的族兄,正是外头顾长丰的亲哥哥。
此刻人已经死了,安羽宁自然没有多管,在她看来,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当然是理所应当的先救活人为先,因为此刻大厅右侧的屋子内还有动静,说不定还有活口。
想到此处,安羽宁紧了紧手里握着的环首刀,一鼓作气的飞身到了门前,举刀悄悄的撩起了帘子。
可当帘子被撩起来的那一刹那,安羽宁眼眶不由的眯了起来。
愤怒的她二话不说,提刀飞扑而上,高高飞跃起的她,举刀就照着那个,还在不停耸动着屁股的胡人后脖颈砍去。
这个丧心病狂的胡人,本来还在爽着呢,结果脖子一痛,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眼中看到的,就只剩下那还在动作着的,他看着异常熟悉的身体……
直到这畜生的头颅落地,咕噜噜的滚到一边,安羽宁这才上前去查看炕上受辱的女人。
这个女人安羽宁也认识,她是顾长年的堂嫂,是外头那位青年的妻子,是个清秀佳人,性子特别温柔,只可惜,两人成婚还不到半年,膝下连个孩子都还没有,便遭逢大难双双死于非命。
她不知道在变故来临的那一刻,这屋子里都发生了什么?这对夫妻都经历了什么?
可看着面前这个,半个身子仰趟在炕上,两只雪白的大腿,正无力的张开垂落在炕沿的女子,安羽宁心感悲凉。
心怀无比的愤怒与悲凉,安羽宁举步上前,极力无视对方凌乱的衣衫,无视她此刻裸露在外的白花花胸脯,更是无视她身子上的各种不堪的痕迹,安羽宁上前查看起她的状况来。
只可惜啊!她还是来迟了一步,人已经走了……
这位堂嫂瞪大着双眼,眼中充满了屈辱与不甘,充满了愤怒与仇恨,带着无尽屈辱的走了……
安羽宁恨的牙关咬紧,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她都浑然不觉,俯身一个弹跳上炕,伸手拖过一床棉被,把它盖在了这位堂嫂的身上,这才抬手抚上对方睁大着的双眼。
一次,两次,三次……
安羽宁抬手接连试了三次,可惜这位堂嫂就是死不瞑目,睁着的眼睛怎么都闭不上。
明明情况很诡异,奇异的是,安羽宁一点都不害怕,定定的望着对方睁大的双眼,她喃喃道。
“堂嫂,你放心的去吧,害你跟堂哥的胡人,我已经把他杀了,送来予你抵命了,黄泉路上你慢慢走,找到堂哥一道也好有个伴……若是叫你们碰到那害了你们的人渣了,你们不要怕,大胆的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奇异的,当安羽宁说完这些话,再次抚上对方的眼睛时,对方神奇的合上了双眼,这一回,却再也没有睁开。
安羽宁长叹一口气,拉起盖在对方身上的棉被,把人连头一起盖好后,她回身的时候,望着炕沿前倒下的无头尸体,安羽宁犹不解恨的再次提刀,照着这无头尸一刀刀的砍杀着,一刀又一刀……
不要问她为什么,说是泄愤也好,说是报复也好,总之满腔愤怒的她,就是想凌迟了这个畜生,让他死无全尸!
她就是要刮了这个,连尸体都不放过的畜生……
顾长年拉着顾长丰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媳妇,跟疯了一样的在砍尸体,若不是此刻情况危急,时间由不得他们发泄,顾长年是不打算上前打扰她的。
只是眼下逃命刻不容缓,况且他们还要去上坎村,查看岳父岳母他们的情况呢,自然容不得多耽搁时间。
“宁宁我们得走了,时间不等人,爹娘他们那边还需要我们呢,你难道不担心吗?”
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发泄的安羽宁,在听到顾长年的出声提醒后,她这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了顾长年一眼,这才定了定神,一言不发的走在了前头。
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实在的,对她的冲击有点大。
毕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对于这样血腥的事情,她还是头一回亲生亲历。
现实根本完全不是,上辈子书本上所学的那般简单,也不是简单的文字,就可以概括面前的血腥一切。
惦记着亲人,她只得压下了心中翻涌起的情绪……
领着顾长年兄弟二人出了这间院子,一行三人急急的向前摸索赶路。
在快出村尾的时候,他们再次与四名胡人遭遇,这次与刚才在村里所遇到的胡人不同,这四人居然是骑着高头大马的!
不过已经杀红了眼,内心被仇恨占据的安羽宁却并不惧怕,颇有一副,你来一个我杀一个,你来一双我杀一双的架势。
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喊了一句:“顾长年,看好你弟弟,保护好自己躲起来。”话音落下,安羽宁已经提刀飞身上前去了。
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人小动作灵活,安羽宁游弋在四匹马儿中间,游刃有余的快速收割了四条狗命,死神般的冷视着掉下马去,死不瞑目的四个胡人,人稳稳的落在了一匹马上,利落的朝着暗处躲藏着的顾长年兄弟二人微扬下巴。
“上马。”
顾长年还好,上辈子是学过起码的,所以他会骑马,而顾长丰却不行,年仅十岁的他,因为是家里老小的缘故,爷奶跟爹娘,甚至是哥哥嫂嫂们都宠得慌,自然的他是完全不会骑马的。
眼下也不容他多耽搁时间,这会把他丢下,顾长年与安羽宁也做不到,如此只能是顾长年带着顾长丰一骑。
剩下的两匹马,安羽宁也想不浪费,当即下马,从空间里取了根自己以前搓的棕榈绳,把两匹马的缰绳捆在一起,她这才手握绳子,再次翻身上马,控制着三匹马走在顾长年的马后,一行三人朝着上坎村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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