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属中国观众呼声最为热烈。
时隔几年,中国再次在国际田联世锦赛中再夺桂冠,这是国家的荣耀。
五星红旗在赛场飘扬。
安萌几乎在一瞬间被奉为传奇。
没有人可以在持续的比赛中还有那样的爆发力。
就连安萌自己都没预料到,她能推出这个成绩。
而且没有灵力的帮助。
直到队员一股脑的涌上来,将她团团围住,安萌都回不过神。
而当她站上颁奖台,由组委会会长为她戴上金牌的那一瞬,心口倏然涌上一股难言的喜悦。
她亲吻金牌,眉眼带笑的看向前方。
晏晏,我做到了。
你看到了吗?
……
电视机前,祁晏双手交叠置于下巴处,双眼和电视里的人对望。
好像一瞬间穿透了屏幕,站在了安萌的面前。
他能察觉到她的激动。
他与她同样激动。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来回翻转的喜悦,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他为她感到骄傲。
……
而就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的惊喜中时,在颁奖仪式刚刚结束的不久之后,后台,有人拿着一样东西,找到了组委会会长的面前。
第49章 反击
一则始料未及的新闻就这么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劈开了平静的水面。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
S市安萌他们落脚的酒店, 从比赛之后外面就围满了各路记者, 严密到队内无一人可以出去。
而酒店之外, 各种耸人听闻的报道新闻已经开始传的满城风雨。
——国际田联锦标赛,中国铅球选手安萌居然做出这种事!
——有辱国威, 有人不配做运动员!
——中国的耻辱, 行业的败类!
这样的标题比比皆是。
压都压不下去。
根本没有人在意真正的事实, 所有的网友都一边倒,不明真相的站在道德的高地指手画脚, 自以为维护国家荣誉, 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誓要安萌当众道歉并滚出国家队。
酒店内, 教练不停的走来走去,鬓边在短短几日急的都生出了白发。
尽管知道安萌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陷害了, 可眼下根本没有证据。
做这事的那人隐藏的很好, 显然是谋划了很久。
而她本人或许根本未涉水,因为拿着掺了兴奋剂的水找到组委会的, 是一个外国选手。
眼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而事实的真相隐藏在这巨大的谜团之后,要剥开层层阻碍才看得清。
组委会的人来过了,体育新闻的人也来过了, 安萌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 并坚决不肯验血。
本来这事值得怀疑,可安萌不肯验血的态度却更加值得让人探究。
就连教练都无法理解。
组委会只是想做一个验证,无论安萌的血液里是否含有兴奋剂都不会对她的事情做定论, 可她似乎格外排斥。
组委会的态度因此倒向不利于安萌的一面。
好像所有的矛头一瞬间都刺向了安萌。
安萌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心高气傲,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千夫所指的境地。
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她只觉得委屈的要命,也愤怒的要命。
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候,她特别的想祁晏。
可她跟外界的一切联系暂时被组委会因调查真相为由切断了,她根本联系不到祁晏。
事件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之后,恶性影响已经发展到了顶峰。
安萌终于忍无可忍。
再不反击她就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去他妈的谨慎。
去他妈的好好装人。
既然林菁不给她活路,她也别想独善其身!
当晚,当所有人都入睡,整个酒店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安萌在自己的房间里化了形。
窗外夜色浓重,光影黯淡,它跃上窗棂,打开窗户,张开羽翼,一路滑翔到了酒店外的绿化带里。
背上的小包里装了衣服。
它找了公厕化了人形,再把衣服穿好。
S市的夜生活笙歌未歇,走出这片区域,再往远,四处都是迷离的光影。
24小时不停歇的娱乐场所正在进行午夜狂欢,嘈杂的声音声声入耳。
连着闷了几天,浑身都快发霉了。
安萌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小店,美滋滋的大吃了一顿,心口郁结的闷气才散掉几分。
从小店出来,打了车,去了电子市场,进店买了支录音笔。
出来后又折身去超市买了把菜刀,轻薄简单,刀刃锋利的那种。
做完这一切,她打道回府。
黎明将至。
天已经露出第一缕霞光,只是不甚分明,天地交接的地方,远远看上去还是暗沉一片,青紫纠结成一团。
安萌飞回酒店,小睡了几个小时。
天刚亮,就气势汹汹的带着录音笔直奔林菁的住处。
人类在睡意未醒之前意识模糊,防范意识会相对薄弱。
这是
最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
安萌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房间里一片死寂,有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来回起伏。
林菁和另一名选手住在同一间房里。
安萌摸着黑找到了林菁的床。
她正睡的安稳,不知是不是诡计得逞的原因,连唇角都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小人得志。
嘴脸要多丑恶就有多丑恶。
安萌冷哼一声,眼底露出一丝森寒,下一秒,掀了被子单手拎了林菁的后颈。
许是做坏事心虚,林菁睡的很轻,前脚安萌刚将她拎下床,双脚着地,后脚她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安萌的第一眼,下意识的,林菁就要尖叫。
吵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安萌面无表情的扫她一眼,把自己特指的酸爽味臭袜子塞进了她嘴里。
林菁还未发出声音,就被熏的差点晕过去,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安萌单手拎着她,动作极轻的离开房间,拖进了洗手间。
林菁头脑发晕的挣扎,却因为刚醒又遭受臭味暴击的原因挣扎显得格外无力。
没有人发现她们。
安萌一把将她扔在流理台上,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林菁后腰重重撞在流理台冷硬的边沿上,倒吸了一口冷气。
回过神来,安萌已经站在她面前。
林菁脸色发白的捂着后腰,单手把嘴里的臭袜子拿出来,干呕两下,眼底带了一丝惧怕盯着眼前吊了半边唇角笑的不怀好意的安萌:“你要干什么?”
安萌一步一步逼近她,直到她后腰重新被迫抵上流理台边沿,退无可退。
她缓缓俯下身去,娇小的身体,却偏偏发出了慑人的气势。
林菁上下唇哆嗦了几下,底气不足道:“我警告你,只要我现在喊人,你的境地会更惨。”
“是吗?”安萌皮笑肉不笑,把藏在后腰的菜刀悄无声息的拿出来,贴在了林菁的脖颈上:“只要你一张嘴,这把刀就会隔断你的喉咙,监控已经被我破坏,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林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惨白一片。
安萌拿刀刃拍了拍她的侧脸,眯着眼玩味的笑了:“我会做出你畏罪自杀的假象,并模仿你的笔迹写一张忏悔遗嘱放在你的枕头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因为陷害我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而自杀。”
“你......”林菁盯着安萌,扣在冰冷流理台的上手终于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怎么?”安萌逼近她,眼神发狠:“我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声是不是很妙?”
刀刃忽然贴上皮肤,严丝合缝的擦在喉咙脆弱的皮肤上,细若游丝的冷顺着刀刃蔓延到四肢百骸,林菁的后背一瞬间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嘴唇哆嗦几秒,垂眸看了看刀刃:“你,你疯了?”
她从没想过这事会找来杀身之祸。
安萌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像是变态冷血的杀人狂。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格外残忍。
她贴着林菁的耳朵轻笑:“对啊,我是疯了,既然你想让我死,那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刀刃猛地刮过肌肤,轻微的刺痛,淡淡的血迹染在了刀刃上。
林菁一瞬间僵直了后背,连气都不敢出了。
一种莫大的恐惧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脊背爬上来,那触感,让人浑身发凉。
她吞了吞口水:“要,要我怎么做,你,你才肯饶过我?”
她浑身抖得跟筛糠似得。
安萌不屑冷笑,以为有多厉害,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弱鸡。
就这样的人还不配死在她手下。
她手绕到身后把录音笔给开了,将刀稍稍撤离林菁的喉咙几毫米:“告诉我为什么陷害我以及所有的过程。”
林菁身体一软,就差点滑坐在地上。
她用手撑了下,才避免刀刃切到下巴上。
惊魂未定的站稳,她眼里几乎含了泪:“好,我说。”
安萌挑眉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林菁战战兢兢的盯着安萌,梗着嗓子开始陈述这些天发生的种种。
“从前在高中时,大大小小的比赛,我一直是最优秀的,上了大学,每次考试,你却永远压在我头上。”林菁回忆起过往,眼底不自觉的带了恨:“明明你每天的训练都懒懒散散,轻轻松松,却可以轻易取得那么好的成绩,凭什么?”
“我的父母都是退役的铅球运动员,我从小学就开始学铅球,那时候我身体弱,每天从早上五点就起床开始跑步,那个时候天还是全黑的,我的同龄人都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我却已经开始环城跑步。”
林菁声音哽咽一下,缓和几秒,才继续:“夏天天气闷热,跑完一段就满身满头都是汗,燥热中,喉咙像是被人扼住,气都压的喘不上来,可我不能停下;冬天天气冷,西北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一样,有几年,我的手上都是退不下去的冻疮,可我不能退缩,父亲告诉我,我天赋不出挑,只有比别人更努力,才能走的更远,那时候,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喜不喜欢铅球,也从来没有人问我疼不疼。”
“再大了些,我负重跑,锻炼腿部肌肉力量,后来又加了举杠铃,双杠臂屈伸,俯卧撑,拉力器,甚至是负重转体,悬举垂腿,肋木倒垂......”
林菁眼泪顺着脸颊掉下:“那时候我周边的小姑娘都开始打扮,穿漂亮的裙子,跟喜欢的男生表白,我却为了增大力气不停的增肥,练肌肉,每天都是满身的臭汗,在喜欢的男生眼里,我永远只是一个死胖子。”
“我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步,你根本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科普一下运动员的不易,不洗白反派,该惩治还是要惩治。
第50章 他得去找她。
“我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步, 你根本不知道。”
“可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是吗?”林菁轻嗤一声:“你没经历过又怎么会知道我有多煎熬?”
“你一切都那么顺利, 有着卓越的天赋, 有着幸福的感情,所有的一切触手可及。”林菁鼻音浓重:“可我什么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 在你出现之前, 那些赞誉和成就本该属于我的。如果不是你, 种种比赛夺冠的该是我,先进国家队队的也该是我......”她用力的咬了下唇:“可你在, 我永远都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没有人看得到我。”
“运动员的职业生涯那么短, 我可能来不及出头就已经匆匆结束, 这十几年的勤学苦练,都会变成一场镜花水月。”林菁的眼神突然变得猩红:“你知道吗?当初我的父母没为国家赢得奖牌, 他们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我身上, 那些压力,那些失败后的斥责......让我恨不得有时候从未来到这个世界。”
“安萌, 我这颗心有多疼,我就有多恨你。”
安萌从小就被父王母后捧在掌心里,这种感觉,她无法感同身受。
可她替她不值。
“林菁, 你有没有想过, 纸包不住火,如果你对我做的一切有朝一日曝光出来,不仅职业生涯, 你的人生都会毁于一旦。”
“那又怎么样?”林菁看着她甚至笑出来,模样有些癫狂:“反正这人生,我也不想要。”
“你......”
“你觉得我疯了?”她呵呵笑起来:“反正疯的又不止我一个。”
“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事情都是我做的?我一个小姑娘,哪儿来这么大本事,那兴奋剂可不是随手就能搞到的。”
“还有谁?”安萌的眼睛眯了起来。
“绷带上的银针是我做的,但往你水里下兴奋剂那事,可是你的好对手一手策划的。”
好对手......
“你是说那名新西兰选手?”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她手腕的伤已经很严重了,不能再继续出赛了,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参加国际田联世纪赛。”林菁脸上露出些同情:“职业生涯最后一次比赛,确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你觉得她能甘心?”
“所以她提早找到了你把兴奋剂给你让你下到我的水里?”安萌不解的皱眉:“为什么她不在最后一场比赛前就找到组委会而要等我拿到金牌之后再捅出这事呢?”
“你拿了金牌,才会有更多的人认识你,你的成绩才会与国家挂钩,这样,一旦这事曝出来,声讨声才会更大,才能更大机率的让你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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