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微喘着,哑声说:“先吃点开胃菜,等会儿才有胃口。”
珞珈把额头抵在他胸口,声如蚊蚋:“你该不会……想在家里那个吧?”
池屿笑了一声,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说:“不然呢?你想和我出去开房吗?”
珞珈急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屿低头亲她一下,说:“就在家里。”
珞珈露出担忧的神色:“如果你爸突然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池屿笃定地说,“周末超市很忙,他走不开。”
珞珈含羞带怯地看着他:“那你向我保证,我喊停的时候你就要停止。”
池屿挑眉:“你不相信我?”
珞珈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男人这种生物。
即使是还没长成的男人。
“不是的,”珞珈弱弱地说,“我只是……有点害怕。”
池屿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说:“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去热饭吧。”
珞珈背蹭着墙逃离他的包围圈,快步进了厨房。
她把菜、馒头和紫米粥一起塞进微波炉里,两分钟后,戴上手套端出来,放到餐桌上。
池屿穿好衣服走进来,径自落座。
珞珈要走,池屿不让:“你看着我吃。”
没办法,珞珈只好坐到他对面去,百无聊赖地看他吃饭。
吃到一半,池屿瞥了一眼手机,放下筷子,站起来说:“我去刷牙,你去我房间等着。”
珞珈说:“我先把碗洗了。”
池屿“嗯”了一声,拿上手机出去了。
一个盘子一个碗,一分钟搞定。
珞珈擦干净手,深吸两口气,去了池屿的房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池屿的房间。
书桌很乱,课本、卷子散了一桌子,衣服、袜子扔得到处都是,墙上贴着某外国摇滚乐队的海报,夏凉被也没叠,床单皱得芝麻叶似的,好在屋里没什么异味。
池屿曾明确拒绝朱橘芩进入他的房间打扫卫生,他的衣服一般也是自己洗,偶尔还会毫不客气地使唤珞珈。
珞珈弯腰坐在床尾。
她竟然有一丢丢紧张,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陌生的情绪了,大概是她扮演纯情少女入戏太深的缘故。
门开了,池屿走进来。
珞珈急忙站起来。
池屿随手一带,门并没有完全关上,而是留了一条缝。
池屿直接脱掉T恤扔到床上,展露出青春期男孩瘦而不弱的上身。
他走到珞珈面前,直接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身体紧接着覆上来。
他用一只胳膊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并不说话。
这种呼吸相闻的沉默最是磨人。
珞珈直视着他的眼睛,想要看透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池屿却突然用手遮住了她的双眼。
“池屿哥哥……”珞珈怯弱地喊他。
“不要叫我哥哥,”池屿的声音明明近在耳旁,却又似乎离得很远,“以后都不许再叫我哥哥,我不是。”
珞珈心想,他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纠结很痛苦吧。
明明是想玩弄她,一不小心却把自己玩了进去,喜欢上了自己的继妹。
这道题太复杂,就算是成年人都无解,更何况他一个中二少年。
如果要剖析他这段时间的心理活动,恐怕能写出一份五十页的报告书。
“那……你想让我怎么叫你?”珞珈小声问。
“叫我的名字,”池屿说,“就像在海边那天,你惊慌失措地呼喊着我的名字,让我知道你有多么在乎我。”
珞珈:“?”
他怎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是情不自禁还是故意的?想用糖衣炮弹迷惑她吗?
“池屿,”珞珈轻声喊他的名字,“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眼睛?”
看不见真的很没安全感。
“不可以。”池屿伸手把刚才脱下来的T恤拿过来,折成长条形,然后蒙住了珞珈的眼睛。
珞珈知道,他在害怕,他害怕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真心会被她看穿。
可惜她早已把他看透。
池屿抚摸着她娇嫩的脸,低声问:“你喜欢我吗?”
珞珈回答:“喜欢。”
池屿追问:“有多喜欢?”
珞珈想了想:“最喜欢,超过一切的喜欢。”
池屿笑了一声。
珞珈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是开心的笑还是讥讽的笑。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池屿继续说,“如果我对你做了很坏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这是想在做坏事之前讨一块免死金牌吗?
给他就是,不过到底原不原谅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珞珈无比真诚地说:“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池屿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你要说到做到。”
珞珈轻轻地“嗯”了一声。
“现在,”池屿顿了一下,“我要开始亲你了。”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和温柔,珞珈感觉耳朵要怀孕了,她太钟爱这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少年音了,包括林惊风也是。
虽然被蒙着眼,但珞珈还是感觉得到,池屿最先亲吻了她的眼睛,然后是鼻尖,左脸,右脸,最后才吻上她的嘴唇。
他吻得又轻又柔,珞珈最喜欢这种吻法。
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应他,但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他瘦韧的腰。
当微凉的掌心抚上温热的肌肤时,她明显感觉到池屿全身僵硬僵了片刻。
吻了很久很久,胸腔里的氧气几乎被他榨干时,池屿终于放过她被吻得发麻的嘴唇,转移到了她的脖颈。
耳后的皮肤太敏感了,珞珈瑟缩了一下,痒得差点笑出声,急忙咬住嘴唇忍耐。
池屿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咬嘴唇。”
珞珈乖乖顺从,池屿又恋恋不舍地回到她的嘴唇,轻柔地吻她,低喃着说:“你不知道这个动作对我是多么致命的勾引。”
对现在的他来说,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勾引。
她真的很担心他会把持不住。
蓦地,珞珈隐约听到开门声。
她立即就要起来,池屿却猛地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按在床上,身体结结实实地压住她,并用力吻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
珞珈发狠地咬他,血腥味瞬间漫进口腔,他却依旧不放开她。
未几,她听到一声闷响,应该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她听到朱橘芩发颤的声音,充满着难以置信:“池屿,你、你们……在干什么?”
第119章 哥哥太坏了怎么办21
池屿终于放开她。
他舔了一下唇上的血渍,拿掉蒙在珞珈眼上的T恤,扯出一个难以描述的诡笑。
珞珈扭脸看向门口。
朱橘芩站在那里,震惊,错愕,不敢置信。
池屿从珞珈身上下来,穿上T恤。
珞珈跟着坐起来,她下床走到朱橘芩面前,怯弱地喊了一声“妈”。
“啪!”
一记耳光紧接着便落在她脸上。
珞珈:“……”
最讨厌被打耳光了。
“你是不是疯了?!”朱橘芩急怒攻心,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怎么能跟池屿……你们是兄妹啊!”
“我们不是,”池屿走到珞珈身边,淡声开口,“我和她既不是一个爸也不是一个妈,怎么会是兄妹。”
朱橘芩瞪向池屿,声音因为极度激动而发颤:“你故意的!你给我打电话说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让我必须回家一趟,就是为了让我撞见这一幕对不对?”
池屿坦然承认:“没错。”
朱橘芩愤怒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屿看了一眼珞珈,然后直视着朱橘芩,冷笑着说:“因为我厌恶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我要让你看看,你的女儿和你一样下贱。”
身为当局者,珞珈却做起了旁观者,现在是后妈和继子的主场,她默默看戏就好。
听到池屿的发言,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必要,真没必要。
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狠绝呢,将来追悔莫及的人不还是他。
“你——”朱橘芩气到爆炸,抬手要打池屿,却被池屿抓住手腕用力甩开。
池屿冷笑:“怎么,被揭穿了真面目,懒得再扮演善良后妈了?你的女儿你可以随便打,但你别想动我一根手指头。”
朱橘芩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珞珈真担心她会被池屿气晕过去。
好在她挺住了,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提包,掏出手机,抖着手打电话。
“老池,”电话接通的瞬间,朱橘芩蓦地哭出声来,她立即忍住,用哭腔说:“你回家一趟,立刻马上!”
她挂了电话,抬手擦一把眼泪,看看垂头站着的珞珈,又看向池屿,沉声问:“你和珞珈……发展到哪一步了?”
池屿抱着胳膊靠在门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我要去告你!”朱橘芩的声音尖利得刺耳,“我要告你性侵未成年少女!”
池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大妈,请你搞搞清楚,是你女儿喜欢我,主动投怀送抱的好吗,别他妈随便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他瞥了珞珈一眼,可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他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吧,”池屿继续说,“听我妈说,是你主动勾引的我爸,还被我妈捉奸在床,今天轮到你捉奸了,是不是感觉特酸爽?”
珞珈抬眼看向朱橘芩。
只一眼她便知道,池屿说的都是真的。
好一出狗血家庭伦理大戏。
她犹豫着要不要澄清一下她和池屿的关系,这样至少可以让朱橘芩好受一点,但转念一想,不管她现在说什么朱橘芩怕是都不会信的,索性闭嘴,继续做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朱橘芩张了张嘴,辩解的话却说不出口。
眼泪却一个劲地流,擦都擦不干净。
正在这时,池新良回来了。
他边脱鞋边说:“出什么事了?急吼吼地让我回来,我正忙着呢。”等走到近前,他一脸诧异:“你怎么哭了?怎么了这是?”
朱橘芩擦了擦眼泪,扭头看着池新良,决绝地说:“我们离婚吧,我不能让你儿子毁了我女儿。”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池新良顿时呆若木鸡,他看看一脸嘲讽的池屿,再看看垂头看地的珞珈,视线最后落在朱橘芩脸上:“你……你说什么呢?到底怎么了?”
朱橘芩难以启齿地说:“我刚才回来,就看到池屿和珞珈……在床上……”
池新良如遭雷击,他震惊地看向池屿,沉声问:“是真的吗?”
池屿冷笑:“没错,我和珞珈上床了。”
他话音刚落,池新良抬手就给他一个耳光。
池屿没躲没避,结实地挨了,耳朵里轰鸣一声,什么都听不清了。
“混蛋!”池新良怒不可遏,紧接着抬脚,猛地踹在池屿肚子上。他下了狠劲,池屿直接被踹飞出去,又被床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珞珈有点被吓到了。
虽然池新良正在气头上,但这也忒狠了点,仿佛池屿不是他亲生的。
她不能再作壁上观,她得保护池屿。
她要让池屿知道,虽然他对她如此混蛋,她对他却依旧如初恋,这样他以后想到她的时候,才会悔恨得肝肠寸断。
珞珈张开手臂拦住池新良,眼泪说来就来,她哭着说:“池叔叔,你别怪池屿哥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相信我,求你不要打他,求求你。”
朱橘芩冲上来,把珞珈扯到一边,恨声说:“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袒护他?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为他好?你没听到他刚才怎么说你的吗?他说你下贱,他只是在利用你报复我啊傻瓜!”
池屿捂着肚子爬起来,他靠着床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珞珈瘦弱的背影,眼眸深处翻涌着千百种情绪,刺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畜生!”朱橘芩的话就如火上浇油,让池新良的怒火烧得愈发旺盛,他抓起旁边的电脑椅就往池屿身上砸。
珞珈心头一紧,她用力甩开朱橘芩,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抱住了瘫坐在地的池屿。
“珞珈!”朱橘芩惊叫一声。
池新良见状想要收手,可是已经来不及,眼看椅子就要砸到珞珈身上,就在须臾之间,池屿猛地抱住珞珈转了个身——
“哐!”
电脑椅砸到了池屿的头和背,他却咬紧牙关,一声没吭。
他推开珞珈,恶狠狠地说:“滚开!少他妈多管闲事!”
虽然有点心疼池屿被家暴,但珞珈还是暗自庆幸,她既没受伤,又得到了舍身相救的名分,真好。
朱橘芩过来把珞珈拽走,池屿依旧靠床坐着,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突然发笑。
“你还有脸笑!”池新良指着池屿,恨得咬牙切齿,“做出这种丑事,你还有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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