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丽:“先让老板把这个新鲜芽芽坐几次。再分给魏总我就不心疼了。”
张明月:“你老板有几个屁股呀,还得把员工的新鲜芽芽都坐一遍?我要是不给魏总配车,宁先生肯定抢着给他配了,都不用咱们自己花钱,都是一样的走网络公司的账。过几天还得再买一辆宝马。”
孙小丽坚持,她也没有挑剔,坐了白色宝马车,直接开到汇通银行。虽然自己也能开,但是脑子一直在转,司机托付给孙小丽是真的稳当。
怀着一点小忐忑的心情走进银行大门,说是预约了李副行长。大厅经理带她过去,李副行长满脸都是笑容的迎接过来。
张明月暗暗长了一下嘴巴,那么磁性好听的声音,竟然是出自面前这个油腻的中老年男人。李副行长中间的头发掉光了,把两侧的头发梳理了一点儿,盖上去,有个俏皮话儿形容这种发型,叫做地方支援中央。
李副行长招呼说:“张小姐,快请坐。”确认是这个磁性美丽的声音无疑了。和人物形象完全不搭。
幸好张明月迷恋声音只是一个小方面。正经工作还是要谈的。
李副行长亲自拉了椅子,亲自沏了茶水。一刻不停的说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总体的意思就是,希望张明月这笔钱能在他们银行尽量停留的时间长些。
原来银行有年底盘查的行业惯例,日均存款余额关系到所有领导以及员工的福利。
这个李副行长,一天到晚其他事情都不干,就是每天给银行的储存大户打电话,维持关系。讨好卖乖,希望大户们不要把钱转走。
现在大户们都精明,根本就不把现金存在银行。这些银行已经不停的降低要求,甚至到了能保住一天是一天的地步了。
张明月摊手:“我可以签七天,其他再说吧。”
李副行长拿来协议请她签了,又问题她买房的事情。继续鼓动说:“其实现在买房,不用马上就交钱,你只要交一个定金,就可以拖延一周两周的。到时候再交一个大点的定金,又能拖延一周两周,贷款在我们这里办,再多一周的资金,还是不用动。”
张明月可是不想拖延,她知道现在的房子也是一天一个价钱,出让人反悔的事情也多,不能为了捡芝麻,丢了西瓜。
“行吧,看情况吧。李行长你不会拖延着,不让我把钱拿走了吧!”
李副行长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可不敢,那不就是违法了吗?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您一秒钟就能把钱划走了,我那里来得及阻止。”
张明月也跟着笑了,确实是这样的道理。虽然签署了七天转存协议,可是她依旧可以随时划走,不过就是损失一笔利息。
处理完了银行的问题。张明月一连几天都出去看地方,最后选定了距离西火车站二十公里左右的一处,这一带密密麻麻都是小厂子汇集。
她新招聘的那个察总,就对这里很熟悉。察总以前在这一带一个罐头厂工作,后来甚至做到了副厂长的位置上,可惜罐头厂破产了。
张明月看中的是玻璃厂的一部分地方,玻璃厂也破产有一年了,残破不堪,边角处还有散乱的碎玻璃,玻璃愣子锋利,看得人皮肤发毛。吃下这块地方,总投资需要五个亿。
另外还要接受原来玻璃厂的三百多名员工以及家属子弟。
这些老员工肯定是伺候不起的。张明月就按照现在最通用的做法,再补贴老员工一笔钱,一次性卖断,将他们的工作关系,退休关系,都转到社会保险上。
就算是厂子重新修正了,再聘用员工,也要尽量避开这些人和他们的亲属。
老员工和子弟,都是把这里当根儿的,惹不起。
张明月就让察总暂时处理这些琐事。虽然总体的花费一共要六个亿。张明月手上只有六千万,她也不慌不忙。整个流程处理下来,怎么也得一年。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张明月就请了一个建筑队,第一件事就是圈地。五米的大高墙建设起来,上面也插了玻璃,拉了高压线,养了恶犬。
孙小丽问:“老板,你不是说要买房子吗?”
张明月:“这就是咱们的房子了。”
孙小丽快哭了:“咱们这个房子可真是破呀!”
张明月哈哈大笑:“小民百姓,才买那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中间一层的钢筋水泥那,正常的大老板买房,自然是买地的。有了地,想盖什么样的房子没有?你算算,咱们这块儿地,能盖多少房子吧!”
第65章 065民生大账
天空的背景是灰色的, 远处还不停的有青色的烟冒出来,汇入那个灰色的天空之中, 让它变得更灰暗一些。
一个乌鸦的群落, 在天空中盘旋而过,留下呱呱的刺耳声音。据说乌鸦是满族的神鸟儿, 几百年来, 乌鸦的族群子孙不断繁衍, 依附着这座曾经的皇城生存。
居住在这个城市里的人们,脑袋里都安装了转换器,听到乌鸦的声音,都自动转换成喜鹊的渣渣叫声。神鸟儿送吉祥来啦。
乌鸦等于喜鹊。
张明月买下的这块儿地方, 是真的破。房顶的石棉瓦破损了, 雪花飘进了厂房里。不知道谁把一堵墙也砸开了, 生锈的钢筋直直冲天。院落里的几颗白杨树,不知道被那个缺德地给烧了,树身焦黑, 不知死活。
积雪灰尘也就算了, 粪便垃圾脏污、塑料袋儿、破瓶子、烂砖头也就忍了, 最让人不能忍的是碎玻璃茬子。
孙小丽心疼宝马车的轮胎,不想开进来,又心疼自己和老板脚上的鞋,满脸沮丧, 发出吭哧吭哧的似哭非笑的声音。
听到老板让她算能盖多少房子, 笔和本子, 计算器都有。孙小丽真的蹲在那里算了。算了半天没有算出来。更加沮丧了。
张明月:“算不出来,就算了。这里是工业用地。”
玻璃厂的一个分厂,专门做罐头厂配套的包装玻璃瓶子的。
北京是个规划严正的地方。讲究横平竖直,南北方正。土地的用项标注的也严格,就算买下来了,也不能改变土地的用途。这一带是工业用地。你非要盖房子,当然也可以,理由找起来有很多,员工宿舍之类的,但是办不下房产证来。
厂子的长度是666米,宽度200米,总面积13.32平方米,折合起来,整整好是200亩。二百亩地,每亩折合是250万元的天价,还有安置职工的附加条件。
如果开发商建房子,这里的地价折合每平方不到五千块。盖出二十层的楼房来,按照百分之七十五的容积率,还是有很大赚头的。
可惜是工业用地,只有五十年的土地使用权,和住宅用地七十年的使用权差别很大。办什么厂子能赚回来这笔钱?建厂自然会有更好的地址选择。
总的来说,这里是个大天坑,卖了一年了还没有卖出去,已经有无数的专家来考察计算过了。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不值得。
卖了一年没有找到接手的傻瓜,最后把张明月给坑住了。真是可喜可贺,弹冠相庆。玻璃厂破产了,没有什么信誉,一年前就清算干净了,没有纠纷。土地局亲自做担保,开绿色通道,盖章嗖嗖的快。
交通便利,四通一平。通水,通电,通煤气,通网络,道路平整。没有任何人来争抢,真是舒服。别人嫌弃不买。张明月却觉得这块地方划算,再过几年,这里还会重新规划,变成城铁一个站点的辐射区域。地价会升值十倍。六个亿变成六十亿。
还有一点就是,虽然合同是六个亿的合同,其实她只会拿出来六千万首付和四千万左右的利息,其他都是用这块地做抵押贷款。真正算起来,这块地会升值大约四十倍。
如果拖延到二十年后卖。大约是一百倍。
张明月对二十年来,土地价格的变化,了如指掌,心如明镜。但是投资土地远远不如投资股市。土地不灵活,中转周期太长了。
她这么熟悉地价,从根源上算起来,还得说是因为棉三厂,那也是个没有硝烟,却血肉横飞的战场。
棉三厂比玻璃厂的位置好了很多倍,它是核心地铁口辐射区域,后来规划的金融商业核心地区。
棉三厂的占地面积是四千三百亩。4300亩的土地上还挂靠了7000在职职工,两万人的老小户口。
棉三厂上挂靠的七八千个家庭,在二十年后,平均每个家庭的房产两百多平米,价值大约是四千万。普通的小民家庭都有几千万的家庭资产,总算起来是3000亿,这个还只是普通居民住宅。
另外还有林立的金融大厦,一座挨着一座的综合性商场,民生相关的产业,用商品方式对外出售去的房产。小孟厂长贪墨成私有的新厂,凤凰服饰品牌。
总的价值是多少,普通计算器按零按不够,最后变成错误提示。
数目巨大到让普通人的想象力炸爆,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会辩论,质问。全国首富才多少钱啊?全国最大的房产公司才多少钱啊?
这个是他们陷入了思维的误区。房产公司算什么呀,钢筋也不是他的,水泥也不是他的,土地也不是他的,建筑队也不是他们的,设计也不是他的。用农村人的大白话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协调盖一下房子卖而已,流水大,他们自己的资产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有时候虽然大赚,可也有赔钱的时候。
真正的财富,掌握在民众和国家手里。一个小户人家,柴米油盐用小算盘,是算不出来国计民生的大账目的。
房产和地产的价格,其实很虚、一个城市里卖几百套几万套的房子,是一种实时的价格。如果整个城市的市民都想卖掉房产的话,那价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会变成瀑布跳崖式的下跌。
所有人都决定卖掉房子,并且必须卖掉房子的话,那么房子就会变得一文不值。战争年代,敌人都打过来了,逃命要紧,一套房子还不如一个馒头。
在发达国家日本,房价最高峰的时候,据说按照实时房价,整个东京的房产卖掉。就可以买下整个美国。
这好比卖掉一只母鸡,就可以买回一头大象。理论上可行,但是事实上就是一个笑话。母鸡没有人买。大象也没有人卖。
张明月痛恨小孟厂长,她当然不会变成小孟厂长一样的人。让这个玻璃分厂的职工痛恨她。所以专门设立一个基金。请蒋总坐镇调停,小察总处理常务。
小察总年轻,是正宗土著,满人。熟悉职工子弟的需求。工龄档案保险都转到社会相应机构,有买断工龄费用,医疗,养老,教育补助。平均每个人的花销300万,当然要分十多个类别。不会一次性发下去,一次性发下去,真的可能赌博一夜,第二天就干净了。
这笔钱是分批,分阶段花出去的。第一笔以房产的方式补偿到位后,大部分人都是满意的。这个满意应该会持续下去,因为房产会不停升值。他们也不会马上卖掉胡乱花销,都是小产权房,交易困难。等到房产权限转化之后,那就看他们的机遇了。张明月不是他们的父母,却已经也付出了和父母相同的心力,父母也不可能管不了子女们一辈子。
大概二十年后,这批玻璃厂分厂家庭,应该会有和棉三厂家庭相类似的家庭资产。
投胎是个技术活儿,非常非常重要,生对了地方,天然就会有千万家产。生错了地方,一生都和疾病瘟疫贫穷饥饿作伴,本国的贫困山区还有救,要是战乱的非洲,那就只好认命等下辈子了。
天空的喜鹊(乌鸦)盘旋而过,消失在天际,天色越发暗沉起来,零星的细小雪花飘下。孙小丽不会算账,不妨碍她跟老板站在一起畅想未来:“老板,你想盖什么样的房子?有钱人盖别墅,院子里修游泳池,他们还承包鱼塘。我也会游泳喂鱼。”
张明月:“咱们也盖一样的。不过要换个空气好的地方。这里就只盖好围墙就行,内部还是修建成厂房工棚,随便修一下就行。”反正以后要拆迁。
孙小丽兴奋的搓手:“盖厂房工棚,做衣服吗?”
张明月:“不做衣服,做首饰。”
孙小丽:“什么首饰?金子的吗?”她脖子里恰好挂着一个叶片式样的金链子,圣诞节礼物,日夜不离。
张明月摇头:“明年就知道了。咱们先过年。”
是该过真正的年了。新年虽然是国际惯例的新年。本国人的传统,只有春节,才算是真的过年。
农历的腊月二十三,传统里吃沾糖,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把孙小丽送上回老家的火车。张明月开一辆宝马。去参加同学的聚会。跟李丽的那种校友关系不同,她还有更亲密的班级同学圈子。
这个圈子约定,留京的同学,年底聚一次。张明月是不好拒绝的,这次聚会,就选在大长假之前的最后一个小假期。
人不算太多,二十来个,选了一家中档餐厅的大厅。
大家喝着饮料,吃着瓜子儿,等人凑齐。其中一位姓杨的同学。非常擅长说话,一直在大说大笑,是众人的中心,他毕业后在银行工作。负责国际业务,是很体面有出息的。
忽然有人走进来,高声宣布一个消息:“我看见张明月了,她是开着宝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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