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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嫡姐是夫郎——雪花肉

时间:2018-12-18 09:37:09  作者:雪花肉
  奚娴吃不出来,秦红玉却能,但她还是陪着奚娴多用了一些。
  奚娴用膳的时候也很安静,只是用过午膳偶尔提起王琮,便总说他没什么本事,年龄又大,她嫁给王琮能清净些也是好的,并不在乎他在江南置甚么外室,又说将来家里在长安开了酒楼,王琮也能松快些,留在她身边陪陪孩子。
  语气中尽是贤惠平和,没有半点不情愿的。
  秦氏的手顿了顿,又翘了唇角温声应和道:“你说的极是,他将来若肯安定下来,你的好日子才来了,远的不说,姨娘也是如此……年轻的时候以为没有盼头,人到中年也儿女双全,你爹爹待姨娘也好着。”
  她看上去像个幸福安宁的女人,奚娴心里觉得宽慰不少。
  直到傍晚送姨娘出院子,奚娴才见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王琮。
  他还有模有样的带着满车的货品,身后是五六辆那般的车,见到奚娴挺着肚子送她姨娘,裙摆长得拖在地上,走路还不踏实,一味的顾着与秦红玉说话。
  男人倒像是有些呆怔住了,略皱了眉,忙上前把她扶着,又温柔哄道:“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怎地还这般冒失……”
  秦氏见他如此,便低着头嘱咐道:“姑爷既来了,姨娘便归去了。”
  王琮青衫落拓,温和尔雅,拱手微笑道:“您不妨里头请,天色晚了,一道用了晚膳再走,我们娴娴也舍不得您。”
  奚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玩指甲,没想到他对姨娘这样恭敬。
  秦氏却只得遵从,毕竟主上这样说,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秦氏自有生以来,也没有和主上同桌用膳过,可现在他成了自己的女婿。尽管秦氏知道,主上认为奚娴是因她而生的孩子,所以彻头彻尾都是他的女人。
  但奚娴是秦氏的投胎,十月怀胎分娩的宝宝,怎么可能真当不是自己的?
  奚娴却对这些一无所知,她的兴致减弱不少,也不肯同王琮讲话,一味拿筷子戳着晶莹的米粒,垂着纤长的眼睫默然不语。
  王琮一味的给她夹膳食,直到她的碗堆作了小山高,奚娴还是不肯碰。
  他闻言软语哄她,奚娴勉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推了碗摇头道:“用不下了,我想躺一会子,头晕乏得紧。”
  然后她就这么施施然走了,满脸漠然,看都不看王琮一眼,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王琮只是笑了笑,无奈给她把碗筷收拾起来。
  奚娴没用完的东西,男人便端在自己跟前,还温和对秦氏道:“她年纪小,脾性也厉害,约莫过几月当了母亲,便能好许多。”
  男人说完微笑一下,继续低头用膳,从头到尾礼仪优雅,丝毫不闻杯著声,同样也面无表情。
  和奚娴离去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秦氏也笑着低头,只是手心早就汗湿了。
  她真替女儿担忧。
 
 
第56章 
  奚娴在床上躺了半日,都没能真的睡着。她辗转反侧良久,终于还是趿了绣鞋下了床榻,啪嗒啪嗒往外走,一边揉着眼睛,披着薄薄的外衫便对王琮软绵绵道:“我想吃你做的鱼肉抄手。”
  秦氏本来都要走了,现下不得不折返回来,小声训她:“有现成的不吃,就爱挑拣没的。”说完了才觉如芒在背,冷汗淋漓而下。
  奚娴委屈地扁扁嘴,不肯理她。
  王琮眉带风霜倦色,却还是把她揽在怀里,暖和着她的身子,温和细语道:“你先回去躺着,等会儿给你端来。”
  奚娴仰头看着他,又小声抗议道:“不嘛。”
  他道:“那你想怎么办?”
  奚娴坐在他腿上,旁若无人的亲亲王琮的唇,揽着他的脖颈道歉道:“方才是我态度不好,你不要在意,好不好?”
  王琮温和微笑道:“自然不会。”
  奚娴又道:“那我不要你做了。我要吃潸濛楼的鱼肉抄手,要蜜饴铺子的八宝攒盒,醉烟楼的醋鱼,梅锦斋的蘑菇煨鸡,你给我去买好不好?夫君亲手买的最合胃口。”
  这几家商号都离得远,只有一家梅锦斋是稍近的,因着他们家在城郊,故而一进一出也费时间。
  况且外头蒙着厚厚的冰雪,谁出去都会被冻个够呛,更遑论是跑那么多家酒楼,再往城郊跑回来。
  王琮嗯一声,似乎很熟悉她恶劣的刁难,于是干脆道:“不买。”
  奚娴恶意道:“我就要,你说好的爱我,不给我买我就要生气了。我生气了肚里的宝宝也不舒服,他、他也不要你这个爹爹了。”
  王琮却觉得可爱,于是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在腿上,慢悠悠道:“那就不要,爹爹只要娘亲。”
  奚娴也笑起来,齿间咬合,抬头在他唇上一用力,却没有咬出鲜血。
  王琮终是无奈叹了气。
  王琮又对秦氏温声道:“麻烦您在此陪她一会儿。”
  秦氏已无话可说,只能点头。
  奚娴看着他出门,面无表情的裹着王琮宽大的袍子,靠在绣榻上和秦氏说话。
  秦氏只能陪着奚娴一道看书,又绣起了小儿用的肚兜虎头鞋,奚娴精力不足,很快便困得不成,蜷在榻上又睡了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王琮归来时手中食盒温香四溢,他见奚娴那般蜷在榻上,满面俱是香甜的倦意,秦氏见他来了才下榻行礼道:“属下这就回去。”
  秦氏走了,王琮捏着奚娴的脚试探温度,才把她抱起来。
  奚娴的肚子已是圆滚滚,他将手贴在她小腹上,似是能察觉出小生命的勃勃生机。
  奚娴到深夜又醒了过来,才见王琮把她揽在怀里。
  她终究是歪了歪头,似乎迟钝的思考一下,在他怀中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外头的冰雪未曾消融,透过窗户往外看,便见一片白茫茫,太阳高悬在天际,却似是没有了丁点温度。
  王琮早已起身,奚娴由着丫鬟们梳洗完,才发现桌上是昨夜她随口说的几道菜。
  秋枫道:“姑爷昨儿个买了这几样菜归来,你已歇下了,便不曾动,今早又出门买了一趟,醉烟楼还未开门,姑爷自去集市买了鱼儿归来做了这么一道,只怕您尝着不欢喜,便吩咐奴婢告诉您一声。”
  奚娴哦一声,低头动了动筷子,每样都尝了一遍,再也不肯吃了。
  她披着厚厚的袄子,手里捧着一个暖手炉出了门,在小院子里散步,才见王琮晨练归来,身上穿着单薄的青衫,隐约能见分明结实的肌理,和修长高大的身材。
  奚娴对他微笑一下,软软道:“夫君回来啦。”
  王琮一点头,捂着她的十指,给奚娴暖手。冬日里不论她穿得多厚实,手脚总是冰凉的。他又垂眸看她,温柔道:“早膳用得可合心?”
  奚娴弯弯眼角,柔柔道:“都只用了一口,味道不大喜欢,你不会怪我罢?”
  她见王琮不说话,才继续暗示道:“没你亲手做的好。”
  王琮顿了顿,才抵着她的额头道:“嗯,那中上给你做喜欢的。”
  奚娴眨了眨眼睛,微笑起来:“好。”
  中午的时候,王琮一样是给奚娴做了一桌子菜肴,俱是她爱吃的酸甜口样式,不过瞧着比酒楼里的清淡许多。
  奚娴当着他的面儿,每样挑挑拣拣吃了一筷子,又放了著:“我用不下了。”
  王琮坐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扣着茶杯,慢慢品着香茗,温和宽容的双眸就这般瞧着她,似乎早就看透她的心性。
  可奚娴也一样可以这样大胆的说,而且面色无辜天真,理直气壮的。
  她捧着茶多喝了两口,觉得肚子暖和起来,便颠颠提着裙摆的叫春草扶着她,纤细的手腕撑着腰肢,似乎肚子庞大到她的身子难以承受。她想在院里多走走路。
  奚娴留了一桌新鲜冒着热气的菜肴,其实心里忐忑着,却丝毫不敢看王琮哪怕一眼。
  王琮这些日子,在她面前时一向温厚而淳朴,即便奚娴再怎么作,他也不舍得骂她一句。
  只是她总是觉得,这几日自己作得有些过分了,只怕自己抬起头时,会瞧见一双如寒潭一般漠然深邃的眼睛。
  那是她这辈子也不想见到的一双眼睛。
  奚娴被春草扶着,在院里溜达了几圈,小花园虽则连奚家的花园也比不上,但好在五脏俱全,亭台楼阁果园水榭,样样都有,做得精致而奇巧,对于奚娴这样好吃懒做不爱动的小姑娘来说,再是合适不过。
  她又木木呆呆转了一圈,外头天冷了,她的手捧着兔毛缝制的手炉,却还是有点微凉,只是奚娴并不怎么敢进去。
  她扶着弯曲的梅树,悄悄探头,便见男人疏淡挺拔的影子印在纱窗上,隐约能见他挺直的鼻梁,还有下颌优雅的弧度。
  比起真真切切的瞧他,只看一抹剪影,却更能令奚娴真实的见到他。
  她看见王琮只是继续坐在桌前,慢慢用着面前的茶,而桌上的菜肴一口未动,热气早已不如起初般蒸腾而上,变得冷却起来。残羹冷炙,空对着满桌菜肴,面前的人已经走了,男人看上去像个寂寞孤独的鳏夫。
  奚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可她只是有了些愧疚心。她不喜欢这样糟蹋别人的成果,也不爱践踏旁人的满腔好意。
  只是她太矛盾了,以至于没法对王琮露出更多喜悦满足的表情。
  似乎是知道奚娴的踌躇与不愿,王琮很快也走了,奚娴估计他大约是去了前院的书房里料理公务,毕竟江南的事,在家里难道不能料理么?
  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奚娴小心翼翼的回了屋子,又对春草交代道:“你去对街的青萝巷,那儿又卖酸汤饺子,让老板娘给多淋一些汤头,要满满的溢出来才好,辣油也多点放。”
  春草无言以对,只得道:“好。”
  她麻溜收拾了身上,拿了一吊钱急匆匆去了对街,按着六姑娘的吩咐买上了一份,热腾腾装在描金食盒里头,怎么瞧都有些不协调。姑娘这样金贵的人,从前若是敢吃街头的玩意,早儿被她的嫡长姐打手了,如今嫁了人,面对个出身寒微的夫君,倒是肆无忌惮起来。
  春草心里也没法子,竟不知自家六姑娘何时才能改了这小孩心性儿。
  奚娴老远便闻到酸汤味,肚子才开始咕噜噜叫起来,她一下从榻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趿了绣鞋,眼巴巴坐在桌前。
  却不妨王琮恰好从外院回来,一下就碰上了急乎乎从廊那头走来的春草,又见她手里提着热腾腾冒酸鲜味的食盒,便什么都懂了。
  春草倒是唬了一跳,连忙小心放下食盒,行礼道:“姑爷……”
  王琮温和道:“这是给你们姑娘的?”
  春草磕磕巴巴道:“是,主子忽地想吃了,见您去了前院,便不好叨扰,差了我去、去买了些酸汤饺子回来。”
  王琮说话很温和,连语调都不曾抬高,但春草就是觉得莫名骇人,自己像是被审讯的犯人,而审问的官人慢条斯理,甚至带着些兴味。
  王琮说罢却道:“拿给我罢。”
  奚娴坐在里头还饿着,就是心理不开心起来。
  王琮不管她如何,却把食盒端在她眼前,大手温厚抚了抚她的脑袋,无奈叹息道:“吃罢,往后想吃我给你做,街边的不干净。”
  酸汤的热气蒸腾起来,薰得她眼睛疼。
  奚娴低着头不理他,拿着筷子慢慢用着。
 
 
第57章 
  王琮在奚娴身边,陪了她一月有余。
  只是奚娴对他的态度很是古怪,温柔得漫不经心,大多时候都有些刻薄刁难,醒来的时候也不叫他捧肚子。
  王琮时常看着奚娴的眼睛,看她对自己明媚的微笑,便知她已不爱自己。
  无爱哪来的恨,于是她也并不恨他,只是有些讨厌他,有点可怜他,仅此而已。
  奚娴偶尔也会主动坐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只讨食的猫儿,揽着他的脖子与他叽叽咕咕讲一些话,她根本不在乎王琮听不听,答不答,她只在乎自己说得爽快与否。
  她聊得最多的,便是她的嫡姐。
  那个女人的身影萦绕在他的生活中,阴魂不散,就连新婚的娇妻都对她念念不忘。
  厌恶的,欣喜的,复杂奇异的情绪,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不值一提。有了嫡姐的存在,奚娴的眼眸才会变得明润而富有生机。
  奚娴怀孕时候总是睡得不踏实,她先天身子羸弱,夜里即便躺在他怀里仍旧会被惊醒,肚兜后头虚汗淋漓,她唇色泛白,躺在男人怀里默然无声。
  他的怀抱坚实宽阔,却不是奚娴所求的依赖感。
  王琮下地给奚娴倒水,抱着她的身子,哄她吃了几口,奚娴便已是精疲力竭。他熄了灯,奚娴靠在王琮身上,轻柔道:“你准备,给我们的孩子起甚么名儿呢?”
  王琮的声音温和,像是随时都能开启任何的商讨:“看来你已有想法。”
  奚娴翘了翘唇角,温柔道:“就叫无拘,怎样?我希望这孩子无论男女,都不要再被束缚,可以一辈子自由快活。”
  王琮在黑暗中慢慢微笑起来,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大手慢慢握住了奚娴的手,暖和而沉稳。
  奚娴的心中浸着冷意。
  她狠狠使劲,开始用力挣脱王琮的手,却发现他的掌心像是烙铁,又像是沉重的镣铐,叫她动弹不得。
  奚娴闭上眼,心中的恐惧又一次席卷而上,让她的天灵盖都泛着疼。
  她屏住呼吸,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好嘛,不起便不起了,你发什么火。”
  奚娴这样说着,又背过身开始睡觉,过了没多久,呼吸变得平缓而轻微。
  只是男人却俯身,温柔的亲吻在奚娴的脸颊上,一寸寸的柔和,似是带着无限的依恋和宠溺。
  奚娴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冷淡而漠然。
  第二日奚娴起身的时候,王琮已经离开了,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粥菜,那是他在离开之前为她做的早膳。
  她原以为王琮就像从前的许多次一样,公务实在繁忙得紧,故而顾不得与她道别,亦顾不得那许多,这些她都习惯了,对他没了那份炽热的男女之情,奚娴甚至连生气都懒得。
  奚娴这一日过得清净,穿着绒绒的裙袄坐在红墙边数着梅花儿,感到肚子里的小宝宝踢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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