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顺说着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事儿,哎,这事儿玉何,壮志和那几个抬轿的太监都知道,奴,哎,都是奴的错,请,殿下狠狠地责罚!”
颜绍一听方才明白,对于和顺的回答也很满意。他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但知道和顺的话应该多多少少是有水分的,定然是替他揽了些祸。
心中满意,但面上却尽是责怪,颜绍瞥了那和顺一眼,极是不悦地道:“这点小事儿怎么也办不好,罚罚你半年俸禄!滚出去!”
“是,是,谢殿下,谢殿下。”
和顺说着,赶紧躬身快步退了出去。
萋萋虽然背对着两人,但注意力很集中,一直紧张地听着。
这时那和顺走了,她突然又听到了颜绍的脚步声,这时也回过了神儿来。
颜绍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低下了头去,在她耳旁,温声哄道:“萋萋都听到了,孤是冤枉的。”
萋萋开始有点呆愣,心中脑中乱七八糟的。
颜绍见其虽然小脸儿还冷落着,但明显不像刚才那么排斥他了,于是便又道:“不管怎样,孤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便是,你便别生气了,嗯?”
萋萋这时仿佛好像才回过神儿似的,动一下,企图甩开他。
“那可别,岂不委屈了殿下,殿下爱去哪去哪,反正,反正我也不喜欢殿下。”
她说着便起了身,但颜绍一下就从后抱住了她。萋萋肩膀一缩,挣扎着,“走开。”
颜绍继续哄着,“你不喜欢孤,孤会伤心的。”
“殿下少来!”无限好文尽在---风华居小说网
萋萋还在挣扎,“少说好听的话骗人。”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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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 萋萋眼圈还是红着,盯着他。颜绍心中的暴怒已经到极致, 但是这次他没说话,也就那么盯着萋萋。
良久,良久, 萋萋终于张了口。
“给我备车!”
颜绍继续盯着她, 没有任何回答。
萋萋再度大喊道:“给我备车!!”
她铁了心了。她真的不想在他身边呆着了,真的!
屋中气氛再度僵持, 死一般的静。
良久, 良久,只见颜绍冷着脸,收回了视线, 拂袖离去。
萋萋这时坐在了地上, 怀抱双膝, 哭了起来。
颜绍前脚刚走,冬青等人就进了来。
“小姐/侧妃!”
三人一直在外头候着, 里面的话也都听了个差不多。
心中着急,适才就着急, 但无奈于只能干着急。
三人皆是红着眼圈,把主子服了起来, 扶到了卧房的床上。
萋萋上了床,抱住双膝便更大肆地哭了起来。
“小姐/侧妃。”
三个宫女也跟着抽搭起来。
良久冬青先开了口, “小姐这是何苦呢?”
太子已经解释了, 也哄了她, 可以说是就差屈伸道歉了。实在是已经很在意她了。
重要的是,太子去了魏良娣那过夜,实在也是挑不出太子什么,太子没有错。
萋萋又何尝不知道。
可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此时此刻就是她本身,如果她和他笑,不去在意,依旧和他像原来一样,她就是装的,可她不想再装了。
最近发生的种种种种,萋萋忘不了。颜绍对她太好了。
她一介孤女,或许除了这幅好皮囊外,什么也没有了。她前世那般样子,所有看上她的男人都只是想睡她,没有一个真心的。
她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真心,她没体会过被爱,但是颜绍让她体会到了。
得到男人的真心,本来就是她从来不敢奢求的,而这个人真的出现了,还是太子,还是她三个孩子的父亲。
萋萋当真做梦也能笑出来。
所以就在前不久,她一度觉得这个世上只有她与颜绍两人。
可转眼,便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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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绍走了,是被气走的。
魏如意那边一直等着孪秀宫的动静,听说太子生了极大的气。魏如意要乐死了。
“哼,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恃宠而骄,竟然敢和太子矫情!活该!”
她说着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手一伸,搭在芙儿的手上。
“走,跟我去孪秀宫瞧瞧。”
芙儿谄媚着,变着声调配着主子的心情。
那魏如意没一会儿便到了。
萋萋四人正在寝居中,听宫女过来报,冬青,珠儿,秋儿都是皱了眉头,没好气儿。
“她来干什么?”
秋儿扬声,直接就给回了,“告诉魏良娣,侧妃有事,今日不见客。”
宫女应声,刚要去,可回头却见那魏良娣已经进来了。
“哟,苏侧妃今儿个是怎么了?哪不舒服啊,怎么还不见客了。”
魏如意丹唇带着弧度,摇曳生姿,笑着走进殿中,媚眼朝着堂上扫去,最后落在了珠帘之上,便要进去。
秋儿听到脚步声,立时迎了过去,将魏如意拦在了门口。
“魏良娣请回,侧妃今日不见客。”
那魏如意抬手就给了秋儿一巴掌。
“你瞎么?踩到我的脚了!”
“啊!”
秋儿的一边脸,立时红了,落了五个掌印。
她当然没踩到,是那魏如意没事找事儿。
萋萋一见立时从床上下了来。
“你做什么?!”
魏如意这时已经推开了秋儿进来,朝着萋萋笑道:“做什么,来看你啊!”
“不用你看,请你出去!”
“出去?”
魏如意一声笑,从怀中拿出了一支朱钗,“给你看看殿下送我的宝贝就出去。”
萋萋一听一见,当下更是气的直哆嗦。
魏如意笑了两声,“好看么?”
“你,给我出去!”
萋萋狠狠地看着她,抬手朝着门口指去。
秋儿立时过了来,伸手朝魏如意道:“魏良娣,苏侧妃请魏良娣出去!”
她特意将“侧妃”与“良娣”两个位分说的极清晰,便想让那魏如意认清,自己的地位。
那魏如意自然明白,反手就又给了秋儿一巴掌,“贱婢,是刚才没打疼你么,半分记性不长,你又踩到我的脚了!”
她说着使劲儿地推搡了秋儿一下。
萋萋登时大怒,直接上了前去挡在了秋儿的身前。
“魏如意,你为良娣,我为侧妃,你胆敢见我不拜,还敢在我宫中撒野!来人,立时把她给我轰出去!”
冬青,珠儿,以及孪秀宫中的其它宫女登时都过了来。
“魏良娣请。”
魏如意嘴角一动,白了萋萋一眼,一脸得意。她的目的达成了,也不稀罕再次待着,于是便慢悠悠地转了身,“看你的侧妃还能当多久。”
说着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她走后,萋萋立时拽过了秋儿,瞧着她的脸,“秋儿!”
秋儿连连摇头,安抚主子,“没事,没事。主子不用挂怀。”
萋萋心疼极了,立时叫珠儿把她的跌打药膏拿了来,亲自给她上着。
秋儿感动,握住了主子的手。
“主子……”
萋萋一直待她们都极好,“主子听奴一句劝,和太子置气没有什么好处,太子那是太子啊。”
萋萋知道,她不需要任何人劝。
“别说了,它日我离开,会带着你们三个一起。”
“主子!”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但听她这话,也都更是明白了,她是铁了心了。
“主子这么做,值得么?若是真惹怒了殿下,或许非但出不去,还……”
宫女没说下去,但萋萋知道她要说什么。颜绍盛怒之下极有可能见她幽禁了。
萋萋什么都知道,但她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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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绍从孪秀宫离开,便径直出了东宫,上朝去了,但他一个多时辰也都心不在焉的,满头满脑都是苏萋萋生气之事,没听见去什么。
下朝回了东宫,他心中想着萋萋,但没去孪秀宫,却是强迫自己没去。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居,越想越生气。
他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但这时想起昨晚。关于昨晚,他的记忆确实很浅了,迷迷糊糊地好像感觉还看到了那苏萋萋。
他本心确实是想去孪秀宫的,想来是去错了地方,也把那魏如意当成是苏萋萋了。
但若说俩人昨晚到底有没有什么,颜绍觉得没有。可那魏如意说有。
再说归根结底,到底有没有什么,颜绍也没觉得怎样。魏如意是他的妾,又不是别人的妾。
本来他也没有深想此事,但因为那苏萋萋生气了,闹的他心烦意乱,当下这一细想昨晚,便越发的觉得自己和那魏如意没发生什么。
他以前也喝过这么多的酒,喝多了就只是倒头大睡而已,并不惹事。
再有,虽然记忆淡,但如果真有,他又觉得自己多少会有点印象。
念及此,便唤来了和顺,“去把魏良娣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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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意在寝宫中得了召见,简直激动的要疯了!!
她补了妆立时去了。
进了太子寝居,但见颜绍正在看书。魏如意缓缓一礼,娇声下拜。
颜绍应了一声,而后便丢下了那书。
男人的目光袭来,魏如意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眼波流转看了太子一眼,但见男人盯着她看着,她也大起了胆子,上前几步,凑到对方的身旁。
“殿下……”
她伸出那双纤纤素手,便朝着颜绍的胸膛上摸去,但还没够到他,却一把被男人攥住了手腕。
“啊!”
魏如意大惊,娇滴滴地看向他,刚想娇嗔两句,却听颜绍道:“昨晚,孤睡过你了?”
他问的很直白,魏如意脸一红,刚想点头,这时但见男人靠近,“撒谎可不是好孩子,要不要验一验?”
“啊?”
魏如意登时慌乱了。
“殿下……”
男人声音更沉了,“孤怎么不记得和你睡了?”
“殿下,我……”
魏如意更是哆嗦起来。她做梦也想不到颜绍能问她啊!这事儿没有必要追究,甚至查验。她本是就是他的妾,她侍寝很正常。
“嗯?”
男人又问了一遍,继而唤了一声和顺。
那魏如意心颤不已,立时便道:“没有,殿下误会了。妾身没说过和殿下……”
“那你今早是何意?”
“妾身,妾身是说,殿下昨晚喝多了,抱了妾身,亲了妾身,后来殿下就睡了,睡的很沉,妾身想给殿下和些解酒药,殿下也没喝。”
颜绍推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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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趴在桌前,无声无语,脑中想着,颜绍亲她,抱她,喂她喝粥,那日和她疯闹……好多好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想了多久,总归是饭也没吃。
不知什么时候,她耳旁突然传来冬青的声音,“小姐,殿下来了。”
萋萋这时仿佛才回了神儿,一抬头,只见颜绍正负手站在那,垂眸看着她。
萋萋见他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还是那副从容不迫,雅人深致,风流倜傥的模样,衣服上连一个褶都没有,从头到脚怎么看都高贵的要命。
别说他是个太子,他就是个普通人也得有许多女子喜欢吧!
萋萋看过了就又趴了下去。
颜绍这时抬步进来,见她眼睛又朦胧了,但也没和她说什么,只是扬声向外道:“来人,抬五坛寒潭香来。”
萋萋一听,心下稀奇,抬头瞅他,见颜绍也一直盯着她看。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时酒从外面抬了进来。颜绍坐在了桌前,一边自己倒酒,一边缓缓地道:“孤昨日在宴席上与那敕涞王子比酒时喝的便是这寒潭香。孤敢与他比自然是因为以前喝过,知道输不了,以前喝完这些,你猜怎样?”
他说着瞅向萋萋,笑着等她说话。
但萋萋当然没说。
颜绍不以为意,自己说道:“喝完就是蒙头大睡,叫都叫不醒。”
他说着便将倒好的那一碗干了,再接着便又“哗哗”地去倒另一碗。
颜绍笑着朝向萋萋,温声问道:“要不要来和孤一起?”
萋萋别过头去。颜绍微微一笑,依旧没在乎,自己又喝了那碗酒,继而又续了一碗,一碗接着一碗。
“你干什么?”
萋萋终于忍不住发问。
颜绍但笑不语,就是喝而已,很快第三坛,第四坛,第五坛相继都光了。
颜绍目光氤氲,昨日饮酒后的感觉便又来了,只觉得晕头转向。
他一把扶住了萋萋。
萋萋挣扎,“你放手,你干什么?”
颜绍不放,只将她搂的更紧了,靠近她道:“你知道孤为什么和那敕涞王子喝了这么多酒么?因为他看你,还打听你。”
萋萋心一惊,这她可不知道。
“打听我作甚,我又不认识他……”
她刚说完,猛然想起那日京城惊马,难道那个把她从马下拉出来的异族男人就是敕涞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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