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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岭之花闪婚——子羡鲤

时间:2018-12-24 09:29:35  作者:子羡鲤
  身上似有重物压着,她动动手指,看到了话梅,大摇大摆地卧在被子上。
  钟意:“……”
  话梅长的很快,现在的它已经快媲美狗子了,重量也蹭蹭蹭地往上涨,钟意费力地把她移开,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
  这里……应该是梅蕴和的卧室吧?
  钟意穿上鞋,往外走。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原来平时的梅家是这样的安静,寂寥。
  她去了书房。
  梅景然果然在里面写字,瞧见她来,放下笔,响亮地叫了一声。
  “小婶婶!”
  钟意摸摸他脑袋:“你二叔呢?”
  “二叔去公司了,”梅景然说,“他让我和你说一声,今天应该会加班,晚上不用等他。”
  想想也是,梅蕴和本质就是个工作狂,估计今晚是要把公司当家了吧。
  快晚饭的时候,梅雍回来了,顺带着还有个梅雅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木已成舟,还是被梅雍敲打过,梅雅致终于可以面带笑容地和钟意说话,亲切地给他讲梅蕴和小时候的趣事。
  熟络的让钟意有些不适应。
  晚上她早早的就洗漱休息了,睡到半夜,朦胧中有人贴了上来。
  钟意闭着眼睛推开他,小声说:“我好困啊蕴和……”
  那兴风作浪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她被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再没有其他动静。
  钟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钟意依旧没有见到梅蕴和,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临走前让做饭的宋阿姨给她炖了红枣莲子羹,是补气血的。
  钟意的休假还有两天,上午十点钟,梅蕴和请来的心理咨询师上门,是个戴眼镜的男子,文质彬彬,自我介绍姓孟,单名一个阳字。
  心理辅导需要安静的环境,钟意将他请到了三楼的茶室里。
  钟意向他倾诉了最近困扰自己的那个梦境,停顿了一下,把那天自己脑海中的零碎画面也说了出来。
  孟阳引导她躺在软椅上,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逐步降低呼吸的速度和频率。
  “你站在东关小学的门口……”
  似乎只是一瞬间,钟意睁开眼睛,面前是宽阔寥落的大路,空无一人,旁边正是东关小学。
  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但没有可怕的老太太。
  她看到了要年轻很多的梅蕴和。
  他穿着蓝色的校服,静静地站在她前面。
  钟意朝他跑了过去。
  而梅蕴和的身影在逐渐淡去,她徒劳的伸手去抓,却只握到一手虚无。
  “梅蕴和——”
  她撕心裂肺的叫,脚下一滑,在身体快要摔到地面的时候,钟意睁开了眼睛。
  孟阳站在她旁边,关切地递过来一张纸巾:“你看到了什么?”
  钟意怔怔地看着他,摇摇头。
  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大脑里一片空白。
  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要紧,”孟阳笑吟吟地安慰她,“一些噩梦是童年阴影的深层次反应,不必急于一时,慢慢来。有时候,睡觉姿势的不正确,或者压力过大,也会导致陷入重复的噩梦中。”
  孟阳离开的时候,忽然朝她眨眨眼睛:“忘记说了,祝你们新婚愉快。”
  他促狭地笑:“我和蕴和那小子认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连他对人这么上心,不过是做个噩梦而已,千里迢迢的把我从德国召了回来。”
  钟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梅蕴和与孟阳是认识的。
  下午她回了一趟钟家,钟徽不在,宫繁倒是在收拾东西,见她回来,先是一愣,在问清两人没吵架之后,才放下心来。
  五点钟的时候,梅蕴和亲自把她接回了家。
  “孟阳那小子,读书时候不怎么努力,上大学后,倒是开始钻研心理学了,”梅蕴和漫不经心地开口,“居然还真让他闯出来个名堂来。”
  钟意诚实地回答:“其实我觉着他挺不错的,只说了几句话,我就睡着了。”
  效果媲美高中时候的物理老师。
  梅蕴和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其实他也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
  “啊?”
  “他说,睡前的适当运动,可以避免做噩梦,”梅蕴和嗓音清淡,说出的话却不怎么相称,“要不要试一试?”
  ……试毛啊!
 
 
第34章 记忆
  虽然钟意意志尚算坚定,但耐不住梅蕴和哄诱,最终还是一败涂地。
  婚假结束,钟意前去学校上班,前往办公室销假的时候,校长关切的问:“怎么看上去神色不太好?感冒了吗,需不需要再请个病假?”
  钟意摇头拒绝了。
  拜梅蕴和此次的高调,几乎整个东关小学的老师,都知道她觅得金龟婿,在海岛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羡煞旁人。
  同办公室的朱莉不免有些酸溜溜的:“这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呢,结果连个请帖也没发……”
  钟意开始分发喜糖,笑容清浅:“这次没请大家,实在是对不住。今天晚上恭鹤楼,请大家一起吃顿饭,还请大家赏脸,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分发的喜糖都是GODIVA的,同办公室的人又听说是在恭鹤楼请客,心里的那一点不快顿时释然了。
  其实他们与钟意的关系也没有特别熟络,再加上知道她嫁入豪门,下意识里就把她按到了琼瑶剧里小白菜的位置,想来她也做不了什么主;退一步来讲,就算是钟意给他们发了婚礼请帖,他们还能办签证都过去吗?
  校长能给钟意假,可不会都给他们批假条。
  朱莉也分到了一盒。
  她的脸色不太好,仍是悻悻地接了过来。
  不吃白不吃。
  晚上,梅蕴和亲自来接钟意下班,又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以往,钟意走的晚,倒没有多少人见过梅蕴和。钟意又是个低调的性格,直到看见网络上的报道,才知道她不声不响嫁入豪门。
  而梅蕴和本人也比照片上要更加英俊,当他踏进办公室里的时候,大部分人脑子里下意识蹦出来的词汇——
  玉质金相,风华月貌。
  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原本同办公室的李老师对钟意还有那么点觊觎,如今见了人家老公,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哪怕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梅蕴和的确有一副好皮相。再加上他那不容小觑的家世,堪称完美。
  与钟意很般配。
  在恭鹤楼摆宴也是梅蕴和的主意,收效果然不错。
  女同事们都点了果汁,就梅景然小同学,摆了杯热牛奶;一些不开车的教师倒是轮番敬梅蕴和酒。
  梅蕴和含笑,一一饮下了,几乎是来者不拒。
  钟意担心他喝醉,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开口:“你喝了酒,等下怎么回去?”
  梅蕴和低头看着小姑娘,她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于是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会有司机过来的,别担心。”
  钟意只得由他去了。
  果然,最后梅蕴和被灌醉了,在钟意的搀扶下上了车;钟意坐在后排,梅蕴和半卧着,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闭着眼睛,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梅景然坐在前面,不忘回头和小婶婶说话,明明是个小家伙,说出的话却老气横秋:“小婶婶,回去你要批评我二叔,总是喝酒对身体不好。”
  钟意笑着说好。
  其实梅蕴和的酒品还算是好的,喝醉了的他异常安静,一点也不闹腾,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乖巧的像个小孩子。
  钟意扶他去洗澡的时候也是这样,老老实实的,也不动手动脚,任由她拿花洒给他冲了个遍,扶到床上休息。
  轻手轻脚给他盖好被子,钟意才去洗漱,她吹干头发,毫无困意,坐在桌子前,翻看摆放在架子上的书。
  还有本相册集。
  她打开来。
  里面是梅蕴和从小到大的照片,最开始的一张是百天留影,小小的婴儿,握着小拳头,好奇地盯着镜头看,不哭也不闹。
  再往后翻,是小学时候的他,前几张应该是和已故的梅父梅母一同照的,笑嘻嘻的。再往后翻,基本上都是单人照,笑容也没有了,沉静地望着镜头。
  ——算算年纪,那个时候,自己可能刚出生吧。他就失去了父母,跟着梅雍生活。
  她往后翻,停住。
  是梅蕴和中学时候的照片,蓝色的校服,是市一中的。
  钟意蹙眉。
  她怎么觉着这么眼熟呢?好像……好像曾经见过一样。
  不应该啊,算下来,她那时候应该还在上小学吧。
  难道是自己小时候见过梅蕴和,但是忘记了?
  “你在看什么?”
  背后梅蕴和突然出声,声音沙哑,钟意一回头,就被他抱住了。
  毕竟喝多了,除了沐浴露的味道,还有股酒气,淡淡的,并不让钟意感觉到厌烦。
  梅蕴和瞥见她手中的影集,轻轻巧巧地拿走,扣在桌子上。
  钟意想挣脱他的怀抱,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他得逞。
  ……
  她无力地依靠在他怀中,四肢都软了,脚趾蜷缩着,怎么也伸不直,梅蕴和留意到,温柔地给她揉搓开。
  “睡吧,”梅蕴和亲吻着她的额头,安慰,“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吧。”
  次日,钟意腰酸背痛的去上班,精神萎靡,心里暗暗决定——
  明天一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纵、欲伤身啊!
  这个周末没什么事情,钟意得以能够睡的懒觉。
  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话梅总算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个小公举,而是能把主人压到喘不过气的大肥喵,也不会每天早上给予钟意“重量级攻击”。
  来到梅家之后,钟意才发现,梅雍的作息已经规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每天早晨他都会在院子里打太极拳,早饭过后就在书房里读书看报,下午才会见客,每逢周五,就去为梅奶奶扫墓。
  他也绝口不提催钟意早日生下孩子的事情,倒是在得了闲的时候,会和她聊聊梅蕴和小时候的趣事。
  最让梅雍印象深刻的一次,是梅蕴和上高中的时候,寄宿在梅雅致家里,突然有天,放学后没有回家,梅雅致也没留意,还以为他留校补习。
  直到晚上十二点,也没见人影,才慌了,开始找人,最后在垃圾场找到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打的头破血流,昏迷不醒。
  “那边没有监控录像,也不知道是谁打了他,问他他也不肯说,”梅雍感慨,“他就是这么一个闷葫芦性子,有什么事都惯藏在心里,之后你还得多担待些他。”
  钟意自己的脑补能力很强,梅雍寥寥几句话,她就想象出了梅蕴和一身血,静静躺在垃圾场的画面。
  ……心疼。
  “我会的,”钟意认真保证,“我会对他好的。”
  这种话,不单单是说说而已。晚上,梅蕴和回来之后,钟意也不再拒绝他的求欢——
  倒不是食髓知味,而是梅雍下午的一番话触动了她。钟意一脑补出那个画面,情不自禁的就对他产生了几分怜爱之情。
  梅蕴和惊讶于小妻子的配合,回报以更多的热情。
  孟阳依旧在每周下午过来为钟意做心理咨询,持续两周之后,钟意没再做过噩梦,向梅蕴和提出终止咨询。
  梅蕴和沉吟片刻,点头答应。
  小夫妻蜜里调油,徐还那边过的可谓是水深火热。
  钟意从钟家,与徐还擦肩而过,他穿的风衣空荡荡的,明显瘦了一大圈。
  脸上还有个鲜红的巴掌印。
  显然是又惹怒了徐家老爹,被扫地出门了。
  徐还看见她,迅速把受伤的那半张脸扭过去,若无其事地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天怎么有空闲过来啊小闹——梅太太。”
  小闹钟在他嘴里卡住,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就猛然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鸿沟。
  钟意笑了笑:“你还好意思说呢,请柬都送过去了,怎么也不参加我婚礼?”
  徐还冷哼一声,酸溜溜地说:“去干嘛?去看看一朵花以优美的姿势插在牛粪上吗?还是看你们俩夫妻双双把家还恩恩爱爱虐单身狗吗?”
  “吃炸药啦?”钟意被他呛住了,看他这一身狼狈的,也不忍再戳他伤口,“算了,你也挺惨的——徐叔叔把你赶出来了?有地方落脚吗?”
  “我徐还什么都缺,就不缺钱和朋友,”他梗着脖子,笑嘻嘻的,“梅太太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家里的人又乱吃醋。”
  钟意笑着摇了摇头。
  徐还自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小闹钟和他从小长大,两人情同兄妹。这时候她说嫁人就嫁人了,还不是那种两情相悦……虽说现在她看上去还不错,但一想想梅蕴和做下的事情,徐还心里就觉着十分的不痛快。
  “不管怎么样,”徐还忽然冒出来一句话,他认真地看着钟意,虽然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姿势,脸上挂着伤疤,但说出的话是前所未有的正经,“小闹钟,你记得,如果哪天觉着梅蕴和不好了,别委屈自己,找我,我帮你收拾他。”
  钟意同情地说:“如果你脸上不顶着这个巴掌印,我还是挺感动的。”
  徐还:“……”
  徐还摸摸自己鼻子,悻悻地骂:“小没良心的,白为你操心了。”
  钟意回到梅家,无所事事,开始动手整理卧室——
  说是整理,其实也不太恰当。梅蕴和有轻微的强迫症,换下来的衣服也都整整齐齐放着。
  虽说有专门的人来洗,但钟意还是习惯自己洗贴身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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