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她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Mike说。
朱玲玲:“没让你装生日,你只需要说,这是很特别的一天,必须要吃完蛋糕才能揭晓。”
Mike点头:“哦哦。”
朱玲玲:“然后你们开始点蜡烛,一起许愿,之后把藏了戒指的那一块蛋糕切给她,等她吃到,你再把CT照拿出来,告诉她,这就是你的心,只送给她一个人。”
“哇塞,”Mike两眼放光。
“随后就是表忠心表决心,你得告诉她你这辈子只会娶她,你家里人也会接受她之类云云,这个自己发挥,说的越真实越好,”朱玲玲想了想,补充,“如果她还在犹豫,你就指着地上的小狗崽们说,结了婚以后,这些小狗就会有人照养,健康长大,而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养这么多的。”
“原来是这样!”Mike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哗啦”一声,朱玲玲把两页纸撕下来丢给他,翘着兰花指拿腔拿调地说:“喏,这才叫心贴心的求婚策划!包教包会,包会包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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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什么事干, 朱大爱情专家秉着教人教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理,陪Mike去拍了CT, 选了小狗,买了蛋糕, 这才功成身退。
看看时间, 想着涵涵还没放学, 她干脆先去商场逛了一圈, 然后拎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吃打车去幼儿园。
到门口的时候,还早了十多分钟, 幼儿园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朱玲玲闲得无聊, 翻了翻袋子, 拿出一盒章鱼小丸子, 站在门口吃了起来。
“你也是家长?”旁边有人问。
朱玲玲嘴里叼着个丸子,转过头,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卷发,杏眼红唇,妆容精致, 身材高挑。
她把丸子快速咬碎咽下去, 和气地笑笑:“唔, 是啊。”
那女人把她上下扫了一眼, 最后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 “你多大呀?看起来好年轻。”
“二十五了, ”朱玲玲说。
“那你是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
“我也是儿子, 你儿子在哪个班?”
“大班三班,”朱玲玲看她表情,“你家的也是?”
那女人道:“对呀对呀,好巧,对了,昨天园里六一儿童节表演好像没见到你呀?”
朱玲玲愣了一下,昨天六一,她和夜寒时都在医院,完全忘了有这回事,小孩也懂事,一个字也没向他们提。
“有事耽搁了,”朱玲玲怅然地说。
“哦,那你贵姓?”女人问。
朱玲玲说:“安,安全的安。”
那女人很热情地说:“我比你大,那我就喊你妹妹了,我姓李,你喊我李姐就行。”
朱玲玲笑了一下,不是很习惯这种家长间的搭话,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步入了另一个阶段。
李姐说:“妹妹你生孩子可够早的哦?二十岁就怀上了?”
朱玲玲尴尬地笑笑。
李姐却好像完全没察觉似的,还在追着问:“那你丈夫多大?你们是早恋偷尝禁果吗?大学上了没?”
……纵使朱玲玲再能言善辩,但遇到揭老底揭得这么直白的,也只能哑口无言。
李姐:“诶,你丈夫呢?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朱玲玲:“呃……”
“抱歉,打扰一下,”这时,身后有人淡淡地说。
朱玲玲回过头,眼睛瞪大。
“还有两分钟宝宝就出来了,”夜寒时居然朝她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一堆袋子,语气很平常地问:“去哪玩了?”
朱玲玲懵懵的答:“沃尔玛……”
夜寒时:“累么?”
累?这有什么好累的?
朱玲玲囧囧地说:“不累……”
夜寒时点点头,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似的,“这位是?”
朱玲玲介绍:“哦,她是涵涵同学的妈妈,姓李。”
夜寒时彬彬有礼地说:“你好。”
“你好,”李姐脸有些红,不像刚刚那么咄咄逼人,反而显得有些拘谨,“安妹妹,这是你丈夫?”
朱玲玲觉得丈夫这个词也太那个啥了,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是的。”
园里下课铃声响起。
小豆丁们陆陆续续背着书包跟在老师后面排队。
夜寒时朝李小姐微微欠了欠身,他在礼仪这方面向来都是无可挑剔的,然后才牵起朱玲玲的手,低声说:“走了。”
两人站在车边。
无论何时何地,漂亮的皮囊总是格外引人注目,更别说夜寒时的气质摆在这,怎么看都是鹤立鸡群。
朱玲玲捧着剩下半盒的章鱼小丸子食不下咽,深感自己在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肯定也只是一只“鸡”,想到这里,她不禁愤愤地瞪了一眼身旁的“鹤”:大男人没事长这么招摇干什么?
夜寒时莫名其妙,问她:“怎么了?”
“没事,”她不高兴,甩锅给无辜的小丸子,“这个都冷了,巨难吃。”
“是吗?”他说着,微低下头,熟练地拿过她手里的竹签,插了一个放进嘴里,难为这么一个动作也被他做得贵气十足,仿佛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温的,”他细细嚼碎品尝后说。
朱玲玲脸微微发烫,把剩下的半盒往他手里一塞,“那你拿去吃吧。”
夜寒时没说什么,接过去后拿在手里。
小孩们依次排队出来了。
涵涵背着小书包走了过来,头一回看到爸爸妈妈同时来接,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三个人上了车。
路上朱玲玲问涵涵:“宝宝,你们昨天六一有表演?”
涵涵说:“嗯。”
夜寒时侧过头来,眸光微动,显然也是才知道有这回事。
朱玲玲抱住他问:“是不是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去了?”
涵涵淡定地说:“还有另外两个同学的父母也没来。”
朱玲玲摸摸他的头,“那你表演了什么?”
“合唱,”涵涵皱着眉,一副不想再提的表情。对于打扮得像年画娃娃一样上台表演他显得十分抗拒。
朱玲玲猜也猜到了,忍俊不禁地说:“下回有这种活动一定要喊你爹地呀,他还没见过你化妆的样子呢哈哈哈。”
夜寒时居然还嗯了一声,以示附和。
涵涵:“……”
.
到家后正好开饭,夜寒亓和宫南溪都在,这应该还是到目前为止餐桌上第一次出现这么多人,不过气氛依旧很沉闷,安静地吃完后各自回房间。
门一关,才是自己的小天地。
朱玲玲洗完澡出来,边擦头发边四处找手机,准备去隔壁陪涵涵做手工课布置的作业,结果手机还没找到,门先被敲响了。
朱玲玲正跪在床上翻被子,以为是涵涵,就喊了句:“敲什么敲,自己进来。”
门被推开。
她终于在枕头边看到手机,拿过来摁了两下,忽然反应过来,身后好像……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一回头,四目相对。
朱玲玲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第一个反应是捂胸,随即又感觉这个动作太猥琐没好意思实施,咳了两声,故作淡定地挺直腰杆,走到一旁的衣架上取下外套准备披上,嘴里道:“夜总你怎么来了也不说……”
“一声”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惊呼。
夜寒时用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背部和腿弯,轻轻松松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朱玲玲手一抖,外套掉在地上。
“你,你干嘛!”
朱玲玲陡然拔高音量,小腿象征性地扑腾挣扎两下,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夜寒时把她一路抱到窗台上。
他站在她面前,两个人正好视线平齐,黑色和浅灰色的眸子相对。
“那天,在过山车上,我那句没说完的话,还记得吗?”他的眉眼映着窗外皎白的月光,越发显得精致异常。
“……”
“想听吗?”
“……”
此刻朱玲玲满脑子浆糊,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到底什么情况啊,这难道就是……表白?
?!!!
还没等她细细琢磨清楚,一个炙热的吻落了下来,印在她微微颤抖的嘴唇上。
……
吱呀一声,门再次被人推开。
“爹地,妈咪,你们在干嘛?”涵涵抱着一杯牛奶静静地望着他们。
窗台边两人瞬间顿住了。
半秒钟后,朱玲玲满脸通红地跳了下来,转过身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夜寒时看上去倒是一贯淡定,如果忽略那已经微微泛红的耳尖的话。
“作业做完了吗?”夜寒时揉揉太阳穴,生平头一回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涵涵毕竟年纪小,也从来没见过夫妻恩爱这种画面,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妈咪说要陪我一起,结果一直没来。”
“先让爹地陪你,”朱玲玲在后面戳了戳夜寒时,“我去削点水果。”
涵涵说:“我刷牙了。”
朱玲玲立马回:“是我跟你爹要吃。”
夜寒时抿唇笑了一下,说:“嗯。”
“……快去吧,”朱玲玲催促。
“妈咪你也快点,”涵涵说。
朱玲玲:“知道了。”
看着一大一小身影离开,朱玲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先去洗手间接了点冷水给脸降温,折腾半天,脸上的温度是降下来了,可嘴唇……还是好红,脖子也是……
她哀呼一声,捂住脸。
在房间乱转了一会儿,她裹上外套,把衣领拉到最高,决定还是先去准备水果。
楼下一片死寂,灯都没开。
都睡这么早?
朱玲玲一般晚上也不下楼,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但是没佣人的话,她只好将衣服紧了紧,自己去找水果。
夜家的水果都是从后面的果林里摘的,存放在地窖里。
楼梯道伸手不见五指。
朱玲玲拿手机照着,好不容易摸索到开关,一按,居然坏了。
她心里不禁开始打退堂鼓。
不过这地窖她白天来过好几次,并不深,里面是有灯的。
朱玲玲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下去。
就挑几个水果,怕个屁啊怕,马列主义科学发展观都白学了吗?
朱玲玲深吸一口气,借着手机的光亮来到地下一层,左边是储物室,右边是地窖,她推开右手边的门,进去了。
又开始新一轮的找开关。
前几次都是吴姨带路,她只管挑水果,压根没关注过灯是怎么亮的,按常理说应该是在进门两边吧?
她拿手机照了照,没有。
地窖很大,密不透光,漆黑得仿佛一座幽深的牢笼,幸好里面还弥漫着瓜果成熟的香味,让人觉得稍微放松。
手机的光在墙上慢慢挪动,绕了一圈,毛都没有!
难道在门外?
朱玲玲真是服了自己,绕过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水果,准备去门口看看。
然而,就在这时,楼梯口那边忽然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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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玲瞪大眼睛,呼吸一窒。
幸好这时, 一道光柱打过来, 从地窖门前一晃而过。
……是人。
朱玲玲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这大半夜的,得亏她心脏还算强大,普通的小姑娘估计早就昏过去了。
正准备走过去打声招呼,免得把对方也给吓到。忽然,后面又传来另一道脚步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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