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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莉迪亚生活实录之后流星传奇——孟舒

时间:2018-12-27 09:24:40  作者:孟舒
  “喂喂你干什么?!”侠客不满地在我身后叫道,“这段程序我编了整整两天,还没玩够呢……”
  我回头眼神发直地看着他,侠客带着婴儿肥的白净脸蛋上,不悦的表情鲜活生动,好像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气鼓鼓地。
  “你、你有病啊……”我哽动喉咙,艰难地道:“这也太恶心了!”
  侠客碧绿的大眼睛定定地和我对视一会儿,脸上表情渐渐收敛。他用眼角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漠然道:“恶心吗?这是他们本来想对我做的事。”
  这是他的报复。
  我看着他可爱的娃娃脸和瘦小身板,分明还是小男孩的模样,心中一软,抹了把脸道:“算了,仇也报过了,我们走吧。”
  “走哪儿去?”侠客冷冷地瞪着我:“你坏了我的好事!”
  “这叫什么好事?”我忍不住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你这样……大费周章。”我也有点乱,一面觉得他这样报复太过残忍,一面又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立场干涉。
  话音渐低,我带着求和之意和他解释:“你好久不回来,我担心你出事了。”
  “谁要你多管闲事。”侠客不爽地道,将游戏机重重地往腋下一夹,走到无头男尸的身后,用力拔下了他腰间的天线。
  我看着他像闹脾气的小鬼,没法计较,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嘛……”说着又觉得委屈,气恼道:“你想杀人不能提前说吗?我帮你啊!现在这俩人死在这里,弄得不好收场……”
  侠客动动嘴角无声冷笑,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抽走我的刀,转过身去一刀割断了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喉咙,站在尸体旁边眼神挑衅地看着我。
  我被他气得牙疼,跺跺脚走过去,伸手道:“刀还我!”
  接过刀,嫌恶地看着刀刃上暗红的血污,胡乱甩了甩收入鞘中,我往门口走,回头对看到侠客还站在原地赌气,没好气道:“走吧,回去了!”
  刚出了门又站住,我眼神瞟向地上的铁锁,问慢吞吞踱步出来的侠客:“那两个人的死怕是藏不住,你打算怎么说?”
  “死就死了,我杀两个人而已,何必解释?”侠客满不在乎道。
  我叹口气,将地上的铁锁捡起来摆弄两下又丢开,用言灵要了把新锁,将门从外面锁上,回头对侠客道:“平时是无所谓,可现在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局势已经够乱了,何必节外生枝?
  “非常时期?那只是对你们而言吧。”侠客手指间灵活地转着他的天线,侧头道:“没有了其他的念能力者碍事,我觉得事情反倒更简单了。”
  我拉一拉铁门,确定锁得严实了,闻言一怔。
  “你什么时候开始把我和你们算在一起了?”侠客碧绿的眼眸看着我,像湖水折射光线,清澈而幽深。
  “莉迪亚,你管的太多了。”
  我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侠客。你是聪明人,为什么说傻话?”
  他眼睛闪了闪,别开目光。
  我走到外面的走廊上,看到之前那两个守卫果然还站在原处,远远地看过来。一回头,我看到侠客一手夹着游戏机、一手捏着天线地站在原地不动,顿时有点无奈。
  像个真正的大姐姐那样走过去,我拉起他的手往外走,柔声道:“好了别闹脾气了。我们走吧。你一会儿想吃什么?”
  我们一路安静地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旁边突然传来骚动。有几个亲卫队的人从我们身后的走廊上匆匆跑过,我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真的吗?大姐晕倒了?!”
  大姊也倒下了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大姊的房间敞开了门,隐约可见里面一片兵荒马乱。小喇叭抱着笔记本从房间里走出来,挥手召集几个人低声吩咐着什么,脸上阴云密布。
  风雨欲来。
  我们接着往楼下走,我拉了拉侠客的手,小声道:“这下麻烦了。你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第60章 世道难 人心乱(四)
  大姊是最后一个。
  她的倒下,标志着念能力者统治时代的终结。这个消息传出,谁都知道接下来,就彻底是普通人的天下了。
  不过回到房间掩上门,外面的事情又暂时和我们无关。
  侠客还在生气,寒着脸把自己扔到床上,游戏机举过头顶按得啪啪响,拒绝和任何人交流……虽然现在有精力和他交流的也只有一个我。
  我对此有些无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一个人闯荡,这男孩给我的感觉像一张绷紧的弓,或者竖起尖刺的刺猬,表面上笑嘻嘻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个孤零零站在荆棘丛里的小孩,无法依靠别人,就只能环抱双臂保护自己。
  你看他这样睚眦必报,我总觉得未必是性情如此。比如飞坦处置敌人的手段也很残忍,但他是能够从这种事中得到兴味的。而侠客这么做的时候,我只从他眼中看到一派漠然,像冻结的湖水。我觉得,他更像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竖一个不好招惹的牌子举过头顶,以此恐吓他人也警示自己,不要吃亏。
  因为侠客够强,我反而有些心疼这样的他。但心软归心软,现阶段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无法承诺更多,我们就只能维持这样的平衡。
  哪怕缺乏安全感,侠客毕竟是个聪明人,这一点无从改变。
  而我……信任是个宝贵的能力,我暂时无法拥有。能够全身心信任的人都倒在了身后,我只能拔刀挡在最前面,茫然四顾,不敢露出一丝空隙。
  出事才短短几天?我已经感到相当疲惫。不是因为身无依靠,而是因为心有挂累。但没办法,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趟出一条路来。
  库洛洛睡得很熟,我坐在床沿,用绸布缓慢地擦着刀,思维渐渐放空。刀刃澄明如水,随着转动的角度不同,时而透明如水晶,时而倒映出我沉静的脸。
  库洛洛再次醒来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压在心头的巨石一轻。
  哪怕他只是虚弱地躺在床上,仅仅是对上那双黑沉沉又内蕴光亮的眼睛,我就觉得有了主心骨,方向、依靠和力量。
  我趴在床沿上,头枕着手肘,歪着脑袋和他对视,神色数变,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道:“要这样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好呢?”
  明明情绪没有太大波动,却还是有一滴眼泪沿着眼角飞快地滑落到耳旁的鬓发里,留下一道细细的湿痕……只是一滴而已。
  心里沉甸甸的。
  库洛洛动作很轻地皱了下眉,敏锐地道:“又出了什么事?”
  “诶?”我飞快地思量后,支起脑袋道:“大姊,今天也倒下了。”
  怕他担心,我马上又挺起胸膛道:“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担心,我会守住的。”有我在,没人能踏进这间屋子、伤害你们分毫。
  库洛洛对此没什么表示。他向里面挪了挪,空出床上一半的位置,示意我上来。我脱了鞋翻身上床,先用头顶了顶他的手臂,然后趴在枕头上,听他说话:
  “外面的工作还好吗?”他用聊天的语气问。
  “我吗?”我摇了下脑袋,看着他沉静的眼睛,带着撒娇道:“有点无聊。那些人好烦,不想去理会。”
  库洛洛想了想,道:“我之前和飞坦说过,这种时候给你找点事做挺好的。分分心,你明显就没那么紧张了。”
  带着不想回答的逃避意味,我低着头凑过去碰了碰他。本来打算一触即分的,甫一接触到他热得妥帖的体温,顿时就舍不得挪开了,像只小奶狗挨挤着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有点委屈的呜咽。
  库洛洛侧过身,手臂搭上来,把我拢在他投下的阴影里:“我们没那么脆弱。莉迪亚,你放松一点。”
  我闭着眼缩在他怀里,觉得自己糟透了。我不敢告诉他,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有点害怕,又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其实库洛洛不在的时候,我也能硬着头皮一步步的走下去。但他在这里醒着,我就忍不住想要依赖他。
  库洛洛拍拍我,了然道:“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鸵鸟似的缩着脖子,周身有没有胆怯的气味透出去。总之,库洛洛揉了揉我,呼吸的热气洒在我侧脸上,像是安慰和宠爱:
  “给我念一段书吧。让你找点事做,省得胡思乱想。”
  我爬起来,从床底下翻出那本《圣经的故事》,问库洛洛想听什么。
  “接着上回讲吧。”库洛洛随意道,“摩西分海。”
  我于是靠坐在床头,从“摩西分海”开始念了下去:“……因为长子死亡而暴怒的法老率领军队追击,一大团云遮住了犹太人的营地。隔天一早,摩西一声令下,红海的海水分开,所有部族顺利过到对岸。之后,法老率领部下跃入浅浅的海水追击,没想到两边的海水突然合拢,滔天巨浪打来,法老和他的士兵全部葬身海底,没有人回去述说始末。”
  我念完这段,忍不住侧头看躺在旁边的库洛洛。他闭着双眼枕在枕头上,姿态放松又享受,气息悠逸:“继续。”
  我又接着念下去:“犹太人接下来在旷野中漂流了四十年。看到埃及敌人在眼前全军覆没,他们有一瞬的欣喜若狂,歌唱耶和华的伟大——至圣至荣,可颂可畏!”
  “数月之后,在西乃无尽的旷野上,随着存粮的减少,他们开始诅咒摩西,厌恶他愚蠢的计划。给我们吃的,不然就让我们回去,他们要求道。隔天早上,荒漠的地表上覆盖了无数雪白的小薄片,收集起来可以揉成面团食用。犹太人叫它吗哪,并相信是耶和华使它们在一夜之间生长,好让他们有食物吃。”
  “之后又出现缺水的问题。摩西举起手杖(按耶和华所说的)击打岩石,于是一股泉水从坚硬的花岗岩中喷涌而出,让他们喝到心满意足为止……这类神迹展现出上帝对犹太人的支持,使他们又驯服了一阵子。”
  “然后,他们又找到新的理由来抱怨。有一支凶猛的阿拉伯部族叫做亚玛力人,他们不停设法盗取犹太人的牛群。犹太人可以抵御这些盗贼,他们够强,足以保卫自己。但他们在城市城墙的保护下住了太久,以至于惧怕刀剑和弓箭。他们宁可损失一些牛群,也不肯上前打仗。这当然使亚玛力人变本加厉地前来骚扰,直到摩西叫来约书亚,让他把亚玛力人赶走。”
  我慢慢沉浸到故事里,声音和心情都渐趋安宁:“约书亚听从吩咐带着一些志愿者离开营地。他走后,摩西向天高举双臂——只要摩西高举着手,约书亚带领的军队就在耶和华的帮助下打胜仗。但当摩西累了垂下手臂,亚玛力人便卷土重来。看到这种情况,亚伦和户珥上前来扶住他们领袖的双臂,直到日落时分,亚玛力人被彻底打败,耶和华将胜利赐给忠心追随他的人。”
  念到这里,我有点口干,停下来喝了点水,顺便观察一下库洛洛——他闭着眼,我不确定他是否又睡着了。
  感受到我的目光,库洛洛睁开眼睛,眼中了无睡意。
  “继续。”
  这不是库洛洛说的。是飞坦,他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双手交叠在脑后,鹰隼似的金色眸子看过来,催促我继续念故事。
  我回头看看左右,又对上一双晶莹圆亮猫似的金瞳。玛奇半边脸陷在枕头里,难得有些精神地看着我。再往外,派克对上我的目光微笑。岚指了指耳朵,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富兰克林也睁着眼,他靠墙而坐,和我目光交错——老实说我从来不知道他在一贯的沉默里想些什么。至于侠客,他好像还有点别扭,不过放下了游戏机,视线转到旁边不知在看什么。
  我意识到快吃晚饭了,但我们还要等去值班的烟回来。
  屋里气氛安宁。
  我心中柔软,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捧起书翻到下一页,放轻声音继续念下去:
  “……摩西意识到,除非他让这群追随者承认耶和华是他们唯一的神,否则他别想达成目的。他让百姓在西乃山脚下扎营,独自爬上那座古老的石山,聆听耶和华所传达的消息。他去了四十昼夜,期间,浓厚的乌云笼罩着整座山。”
  “摩西带着两块巨大的石板回来了,却发现犹太人在他走后乱了纪律,把营地变回成地地道道的埃及村庄。他们用金子铸造了一尊尼罗河畔百姓崇拜的金牛,围着金牛载歌载舞。摩西大怒。他将石板在地上摔得粉碎,推倒并销毁金牛,召集志愿者平定这场危险的叛乱。只有利未一族支持他。他们是众部族中最强的一支,毫不手软地杀了那些拒绝承认耶和华的同行者、发起叛乱反对摩西的领导者,以及趁摩西不在惹是生非的人。”
  “摩西因此事深受打击,他意识到他的同胞需要的不仅是领袖,还需要成文的法律,并强迫他们遵从族中长老的话。他再次上到西乃山顶。当他下山回来,他的脸清楚显示出他见过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事物。他的双眼发出刺目的光,没有人可以直视他的脸。”
  “他带回两块新的石板,那上面是耶和华交给摩西,用来引导管理犹太人的十诫:不可有耶和华以外的神;不可自己雕刻和膜拜偶像;不可妄称耶和华的名;六日要劳碌做工,第七日当守安息,用以敬拜上帝;当孝敬父母;不可杀人;不可奸|淫;不可偷盗;不可作伪证陷害邻里;不可他人财物。”
  “有了法律,摩西又下令建造会幕,使人们聚在一起敬拜耶和华。由参与平乱的利未人担任祭司。摩西自任无冕王,领导幸存的犹太人。他规定,每当上帝要将命令传达给信徒时,只有他能进入会幕去面见耶和华。此外,他任命哥哥亚伦在他死后接任祭司的职务,这份工作将由亚伦的子孙世世代代继承……”
  故事后面还有,我还没念完,烟推开门跑进来,打断了我。
  “莉迪亚,上面叫我们派人去开会。就现在,好像有急事。”她进门就道。
  “嗯,你特意跑回来通知我,让我去?”我问道。
  烟白了我一眼,爽朗不假思索道:“我又不能代表你。不过你能代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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