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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祈祷君

时间:2018-12-27 09:31:51  作者:祈祷君
  他原本是该留在学馆里多养一会儿伤的,但也许是“祝英台”差点被烧死在朝露楼的场面让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一想到祝英台独自留在这里可能有危险,他就硬扛着要将她带走。
  不是说马文才管不到祝英台,而是对于马文才来说,心里装的事太多,祝英台只是所有事情中比较重要的一个,还完全达不到让马文才心心念念的地步。
  见梁山伯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祝英台也很担心。
  “你都这样了,要不再留几天?”
  祝英台站在门口,有些迟疑地问。
  “我没关系的,多住几天也行。”
  “我前几天就该到任了。”
  梁山伯怕祝英台多想,“已经耽误了春耕,要不是我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在鄞县了。”
  “都是我连累了你……”
  祝英台想到祝家人为了她放的火,让不少人受了伤,甚至间接让傅异的兄长吸了太多烟气而不能活,不由得心情低落。
  偏偏马文才慎重地叮嘱过她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这件事,就让那些黑衣人背上黑锅。
  这种“善意的谎言”不但让祝英台不能对别人倾诉心中的内疚,甚至还违背祝英台做人的原则,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内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恐慌。
  “怎么能说是连累,你在朝露楼大摆筵席时,可是让我在学馆里很是露了一把脸。”
  梁山伯笑着说,“要不是你,谢使君怎么能注意到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庶人?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好。”
  祝英台一本正经地说。
  “正因为你本来就是个优秀的人,所以即使是庶人的出身也掩盖不了你的长处,总会有人发现。”
  梁山伯被祝英台说的脸上有些发热,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他不明白祝家那样的环境,怎么能养出祝英台这样“直率”的性格,尤其在见过祝英楼那种自命不凡的高傲后,祝英台这样的简直就像是从外面抱养来的一般。
  尤其是这种夸奖人的直接,让已经习惯了谦逊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后门,梁山伯是收了学馆丙科的几个学生去做吏员的,原本就租了一辆骡车,现在这牛车正好被他和祝英台用了,连车夫都不用请,马文才派来的侍卫还会套车赶车。
  只是梁山伯没想到要带祝英台一起去赴任,所以租的车是很简陋的那种,和祝家庄的完全不能比,车厢都没有车围和其他装饰,完全是敞开的。
  车上丢着几个大包裹,一看就是梁山伯去上任的家当,而祝英台是被马文擦匆匆接出来的,只带着一个包裹还是马文才准备的,比起梁山伯的家当,祝英台的行李简直少得可怜。
  祝英台一见到那骡车就呆住了,在她印象里,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种车似乎都是拿来拉货的,偏偏梁山伯很自然地爬了上去,又对她伸出手来。
  “上来啊,愣着做什么?”
  祝英台跟着爬上了车,发现自己屁股下面垫着不少茅草和软藤,倒没有那么硌人,只是骡车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颠簸,有好几次祝英台全靠抓着车板才没有被颠簸的路面掀下去。
  于是这一路上,她都打起了精神,就怕一放松就会滚下车。
  梁山伯上了车就开始拿着细草在编着什么,几乎没有跟祝英台搭话,后者从一开始战战兢兢到后来随着颠簸竟然也习惯了起来,终于有精力放松心神欣赏沿路的风景。
  “这骡车,让我感觉像是被村里老大爷买回家去的小媳妇。”
  她坐着骡车叹道:“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呐。”
  “对于不少人来说,乘车才是‘奢’”。
  梁山伯头也不抬地打趣,“就租这一辆车,就提前预支了我一个月的俸禄。”
  “你一个月俸禄多少?”
  祝英台好奇地问。
  “我一年可领粟米七十石,职田一百五十亩。就我一个人用的话,也是足够了,可惜下面还要养人,如今田地没到任也不知什么样……”
  梁山伯叹道,“这年头,若是人穷,给你个官你都当不了。”
  祝英台对古代的计量单位有些头晕,但也知道一石米大概是一百二十五斤左右,就按现代一斤米三块钱算,梁山伯一年的工资才两万六千多块钱,就算是在现代,也算不上什么中产阶级。
  职田只是补贴用的,还得请人去种,离任时又不能带走,属于官府的产业,也难怪梁山伯说租辆车就用了半个月的俸禄。
  祝英台想到马文才能一口气将朝露楼替她包两三天,再想到梁山伯倾其所有也只能租辆车,也难为这两个人出身、价值观乃至于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居然还能成为朋友。
  梁山伯见祝英台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为自己俸禄之少震惊了,又怕伤到他的自尊,于是指尖细草飞舞,很快就编出了一枚蝴蝶,
  他将蝴蝶递给祝英台。
  “拿去玩儿吧。”
  “你还有这手艺?”
  祝英台又一次震惊了。
  她以为梁山伯只会木匠手艺,修修凳子桌子什么的。
  “技多不压身,至少饿不死。”
  梁山伯见祝英台没有接过去,有些纳闷地说:“怎么了?草芯很软,不会扎手的。”
  祝英台看着那枚在草茎上展翅欲飞一般的蝴蝶,不知怎么却想到“梁祝”的传说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摇着头说:
  “我不喜欢蝴蝶,你能给我编个蚱蜢什么的吗?”
  还有女子不喜欢蝴蝶?
  梁山伯有点疑惑,但一想祝家庄的环境,便好脾气地笑笑,将蝴蝶插在手边的车柱上,重新编了一只螳螂,递给祝英台。
  祝英台接过螳螂在手中把玩着,见梁山伯又低下头去编着什么,不解地问:“你还在编什么?”
  “我之前没想过你会和我一起上任,这车上没准备什么垫子,让你坐我的东西上面,你也会不自在吧?”
  梁山伯低着头忙碌,边编边说:
  “骡车不快,到鄞县还要一天,我给你编几个草垫子坐着,还有些细藤,回头在半路上我要看到有合适的木头就捡上来,在车子两边给你立着,张几张藤帘遮阳挡风。”
  祝英台几乎是张着嘴听完了梁山伯的“计划”,看着他手中已经渐渐成型的草蒲团,再看着车厢里那些细藤条,她在感动友人为她所做的一切的同时,也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如果她没有穿越,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那位真正的祝九娘,她真的会爱上面前的这位梁山伯么?
  如果梁山伯和祝英台相爱了,且没有人阻碍,两人就此成了家、走到了一起……
  祝英台真的能如她这般坐在骡车上,坐着草垫子,讨论着一年七十石的俸禄可以买几匹布,驾几次车?
  “你觉得……”
  在祝英台意识过来之前,她已经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
  “高门女嫁穷小子,能长久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高门女嫁穷小子,能长久吗?”
  马文才:(捶胸顿足)我才走了几天,女儿就要跟人跑了啊啊啊啊!
  祝英台:(尔康手)马爸爸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替自己问的,哎哟我是替祝英台问的,哎哟不是我问的不是我,是祝英台,那个,马爸爸,你听我解释啊,马爸爸……
  祝英楼:(拔剑)你们都给我出来!
 
 
第215章 风花雪月
  梁山伯原本很开心。
  哪怕知道祝英台只是没办法才跟自己一去赴任, 哪怕知道马文才只要一声召唤她就会回去,可此时他们坐在驶往未来的马车上, 吹拂着轻风,迎面扑来着草香, 还是让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
  不是和其他人, 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祝英台的一句话,彻底让他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祝英台看透了他内心里那些卑鄙的想法, 甚至已经发现了什么, 而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警告他。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祝英台同样迷茫、继而从迷茫中醒来大惊失色的表情时, 梁山伯的心又安定地往胸腔里放了一放。
  她毕竟不是那样会含沙射影的人。
  “我不知道。”
  梁山伯手中编织的蒲团不知道什么时候错了一步, 他不得不一点点拆开, 准备从错误的源头开始纠正。
  “我从没见过高门女,更不知道高门女和穷小子会如何。”
  他纠正着手中的错误, 越拆越和自己生着闷气,却不得不按捺着自己的脾气,平心静气地和祝英台说话。
  “不过既然我没见过高门女配穷小子,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说明这世上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吧……”
  梁山伯抬起头,笑得温柔。
  “连发生都发生不了的事,又何谈长久与否呢?”
  “你别笑了!”
  祝英台看着他,乍然开口道。
  “你要不想笑,就别笑了。”
  梁山伯的笑容突然僵硬在脸上。
  “还有这个, 既然拆起来这么麻烦,就不要拆了。”
  祝英台伸手摘掉了梁山伯手中的蒲团,又塞给他一根新的草芯。
  “……重新做一个,也许比拆掉重做还要快些!”
  梁山伯握着被塞进手里的草芯,怔怔道:“可是已经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能够就这么扔下它……”
  “其实你不做也可以的。”
  祝英台抚了抚身下的稻草,认真地说:“我没那么娇气,真的。就是有点颠,不过去浮山堰不也是这么颠过来的吗?掉水里的时候我们还用脚走了那么长一截路,你还记得吗?”
  梁山伯握着草芯,忽然哈哈大笑。
  “是,是,你本就不是那么娇气的人!是我太自大,小瞧你了!”
  “那你还编什么?”
  祝英台见梁山伯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问。
  “你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但我还是想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让你舒服点,你是跟着我出来的啊。”
  梁山伯笑着放下手中的草芯,重新捡起被祝英台丢下的蒲团,头也不抬地继续做着。
  “虽然我不是马文才那样厉害的人,可这点小事还是办得到的。”
  祝英台愣了一下,最终将它归结为男人奇妙的自尊心,也就随他去了。
  也许是心情好了的缘故,梁山伯的蒲团做起来很快,刚刚错误的地方也被重新编了进去,很快的,一个漂亮的蒲团就成了形。
  “很多年没做过了,手艺还没丢掉。”
  梁山伯摸着自己做的蒲团,感慨良多。
  “我小时候,就是跟着我娘做这个,再卖给道观里的道长们,才能继续读书识字。”
  “给……”
  他将蒲团放在祝英台面前。
  祝英台抱起蒲团,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这蒲团就像是梁山伯的人,虽不精美,却扎实厚重。
  “谢谢你。”
  祝英台坐在蒲团上,只觉得心暖暖的,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祝英台,梁山伯也忍不住如同马文才一般,伸出手去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不用客气。”
  “你刚刚问我,高门女和穷小子会长久吗?”
  他突然以安静地语气,重复起祝英台的话。
  “咦?那个,那是我的胡言乱语,你可以不必放在心里的。”
  祝英台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提起了这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
  “我不知道别人,但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
  他笑着说。
  “一定没问题的。”
  ***
  不同于已经确定前程的梁山伯,会稽学馆里的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奋斗着。
  谢举已经决定选拔已经用“射策”的方式,这让许多已经花了大价钱买来各种策论、或是请家中门生做策的士生都咬牙不已。
  所谓射策,就是考官事先准备好比人数多一倍的题目,放置于竹筒内,搁在自己的案头,由考生自行选择其中一个作答。
  如果竹筒内的题目没有把握的,可以再换一次,但换过之后就会影响到考官对这个考生的印象,一般不会有什么好的名次。
  因为是选拔天子门生,考试只允许甲科的人参加,竹筒也只能换一次,名次分甲、乙两等,甲等五人,其余皆是乙等,其实就等于是只有考到甲等才能得到天子门生的名次。
  所有人都不知道谢举会在竹筒里写什么,只知道题目会从《五经》里出。没有人会怀疑谢举的能力和公正,于是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埋头苦读,扒着五经逐字逐句地猜测会有什么题。
  也许是马文才的话打动了傅歧,也许是傅歧自己想明白了什么,考试方式被发布的第二天,傅歧就重新振作了起来,剃须沐浴更衣将自己打理干净不提,每日还读书读到深夜。
  他甚至央求了马文才帮他选上十几个论题,一道道主题的做策论。
  傅歧是由傅翙亲自开蒙的,其实基本功并不差,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上甲科,五经也都读的不错。但他平时懒散惯了,从未认真做过什么事情,东西学得马马虎虎就好,考试也考得马马虎虎就好,如今悬梁刺股,实在是让不少人意外至极。
  “其实你不必如此用功的。”
  马文才看他这架势也有些担心,提醒他:“你不是准备回去后,走举荐入国子监的路子吗?”
  傅歧作着策论的手一顿,抬头道:“我只是想试试我的水平在哪里,提醒下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他又低下头继续写。
  “要是我连五馆的庶生都比不上,去了国子监也就是丢人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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