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百然立即摆手,“那可不行,有些东西得我自己去买,你一个小姑娘,不能去碰这些东西,不好……很不好。”
他说的神秘,而萧子鱼也有些无可奈何,“那你要多少?”
“五十两银子。”慕百然举起手,挥动五个手指头。
萧子鱼瞪眼,“五十两银子?你这是要买什么啊?”
对于乔家而言五十两银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数字,但是她又不是乔家人,自然在乎这些银子的数目。
她现在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也就二十两,而且还是大房为了讨好她的父亲,后来又特意加上去的数目。
“老夫今日为了看这场戏很辛苦啊!”慕百然撇了嘴,十分的委屈,“我是个老人家,想买点好吃的好穿的,让自己享享福不行吗?七小姐你又不缺这点银子,何必像个小财迷似的。”
他说的振振有词,而萧子鱼却听的颇为无奈。
谁会嫌弃银子多?
她又不会做生意,手里的银子,用一点便少一点。
萧子鱼犹豫了一会,才勉勉强强的同意,让初晴拿了五十两银子给慕百然。
拿到了银子的慕百然心满意足笑了起来。
萧子鱼又问,“慕大夫,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今儿,二小姐来过了。”慕百然将银子放进袖口里,又说,“二小姐守在你的院子外一个多时辰,结果却没有进来,是不是很有意思?”
萧子鱼道,“她不是被送回去了么?”
“又逃出来了啊,我看着她一路从萧家跑出来,又跟着她来了白马寺,我这一身老骨头,差点给累坏了。”慕百然叹了一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她能跑出来第一次,不能跑第二次吗?她在你的院子外,没有进来是为什么?显然不是为了等你啊,而是等一个想找你的人。”
他压低了声音,“七小姐你知道是谁吗?”
萧子鱼面上一寒。
他,不是说不会来打扰她了么?
慕百然见萧子鱼不说话,更是得意,“七小姐你不是很聪明吗?现在也猜不出来了吧?二小姐等的是柳家的少爷。结果,她还真的给等到了,两个人见面之后便吵了起来,啧啧,你是没有听见二小姐说的那些话,我猜你要是听见了,估计会气的上去动手。”
萧子鱼看似冷静温和,实际上脾气却一点也不好。
她能动手解决,绝对不会继续废话。
慕百然十分了解眼前的少女,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所以,他说得更是津津有味了,“七小姐,你说柳家少爷找你,想说些什么?你和他之间……”
“我一直以为慕大夫,仅仅是个大夫。”萧子鱼打断慕百然的话,“却没想到,慕大夫还有心思打听这些?”
她的语气淡淡的,神情依旧平静。
虽然没有生气,但是显然不会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明明是个小姑娘,气性却不小。
慕百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好,我不问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七小姐您,这次你们回去,怕是会有麻烦了。”
萧子岚走的时候,可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说完后,便站了起来,“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要去回太太话了。七小姐,若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萧子鱼根本没有什么病,有的只是一肚子的心事。
所以,他没有必要开什么药方。
他刚要抬脚离开,萧子鱼突然唤住了他,“慕大夫,你等等。”
慕百然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犹豫了半响,才问了一句,“慕大夫你可有治咳疾的方子?”
慕百然闻言挑眉,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咳疾分很多种,每一种的需要的药材都不一样,七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呢?”
“不是我。”萧子鱼低头,“是我一个……朋……不,是我的一个恩人。”
她和白从简,还不能称为朋友。
萧子鱼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这……我可不好说。”慕百然饶有兴趣的笑了笑,“你虽不会扶脉开药方,却也是个药师,理应知道对症下药一词。我不知道你这位恩人的病情,自然也不能乱开药方。”
萧子鱼微微蹙眉。
她的确是考虑不周。
慕百然见她沉默,又说了一句,“我虽不知他的病情如何,但是却知道有几味汤能润喉,不知七小姐是否有兴趣听一听?”(未完待续。)
正文 174:介绍人
“润喉的汤?”萧子鱼听了这话,低头沉默。
她不会做膳食和点心。
自幼她便认为自己的手脚不算笨拙,尤其是在习武的时候,虽不能和父亲比弓术,但是她的九节鞭却挥的不错。
只是,手脚本不迟钝的她,进了厨房后,便显得笨手笨脚。甚至连一些简单的膳食,都做不好。
她做的东西,拿的出手的也只有一碟酸梅子。
慕百然笑,“七小姐想知道吗?”
“嗯。”萧子鱼点了点头。
这次,慕百然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又回到屋内坐下,让初晴拿来纸墨,在上面写了一些药膳和汤的做法。
白从简不喜欢辛辣甜腻的食物,慕百然在纸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说太辛辣和甜腻的东西,对咳疾并无益处。
萧子鱼看在眼里,全部都仔仔细细的记下。
等他写完从萧子鱼的厢房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了。
冬日的夜幕来的比其他季节更早一些,夜色下的白马寺,像是笼了一层暗色的纱幔,周围光线十分黯淡。
寒风里夹杂了檀木的香味,让他紧绷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难怪太后每年都会来一次白马寺,或许只有这里,才会让人真正的放松了警惕之心,安安稳稳的休息一小段日子。
慕百然先是去了顾氏的厢房,和顾氏说萧子鱼只是偶感‘风寒’,病情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怕是不能再来陪顾氏用膳了,得好好在厢房里歇息。
顾氏在听了慕百然的话后,依旧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大雪,又对慕百然说,这会已经太晚了,让慕百然明日再回京城。
慕百然笑着回答说好。
他应付好了顾氏和萧四爷后,才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途中,他路过一座小院,看到了在夜色里盛开的红梅时,眉眼微微一挑。在他的记忆里,也曾看过这么一片火红,然而却不是红梅而是海棠。
开的极美,像夏日里的晚霞一般绚丽夺目。
慕百然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才绕过小径走到了不远处的厢房外,对站在屋外的护卫说,“小爷睡下了吗?”
“没有。”十一回答,“只是,九王爷来了。”
慕百然皱眉,“他怎么又来了。”
这位九王爷,当年也能称的上是一位英雄,然而却因为一个人,变成了如今的‘狗熊’,懦弱的不像是皇家的子弟,更不像是他父亲教出来的学生。
所以,慕百然并不喜欢这位王爷。
“小爷说,怕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十一知道的并不多,透露也只能透露这些。
“多谢。”慕百然微微颔首,又道,“麻烦你进屋通传下,说十四让我来看望小爷。”
白从简的病情并不稳定,他这次来白马寺,并不是特意来给顾氏送药,而是借着送药的名义,来替白从简扶脉。
只是,有意思的是他居然遇见了逃离了萧家赶来白马寺的萧子岚。
萧子岚一出现绝对没什么好事,所以他又提醒了萧子鱼,让她稍微注意一些。
十一点头,“慕大夫你稍等片刻。”
语毕,十一便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周围黑漆漆的,唯有院子里厢房内还燃着一盏烛火,而廊下的防风灯却不知在何时熄灭了。
慕百然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的父亲离府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大雪夜,天空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昏暗。他那时还记得父亲和他说,一定要阻止陛下的冒失,结果父亲这么一去,便再也没有活着回来。
之后,再次被送回来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时他才知道,父亲一直的坚持,其实就是个笑话。忠心耿耿换来的结果是什么?却是差点被满门被抄斩。
慕百然想着,眼里不禁流出了几分戾气。
昔日,所有的人都说他父亲是朝廷内最洁白的砥柱,结果他父亲去世后,朝廷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他父亲的死因。或许他们怀疑过,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质疑……
可笑的是,父亲在世的时候,总是数落他,说他做大夫能救几个人?不如好好念书,来日考取功名报效国家。
父亲一心想要救大楚的百姓,却丢了自己的性命。
而他想救的人很少,所以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慕大夫!”十一从屋内走了出来时,见慕百然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不禁有些怔住,“你没事吧?”
慕百然从记忆里清醒过来,摇头,“我没事。”
十一挑眉,神情里显然有几分担忧。
在十一的记忆里,慕百然总是笑着,吊儿郎当的和他的年纪完全不相符合,没有一个长者该有的沉稳。
他似乎没有什么忧心的事情。
然而此时,慕百然显然是有了心事,而且还很严重。
十一虽然不解,但是却又说,“小爷请你进屋吃茶。”
“恩!”慕百然点了点头,他抬起脚走了几步后,又突然停下,转身问十一,“九王爷还在吗?”
十一回答,“在的。”
慕百然不悦的皱眉,没再说什么,朝着厢房走去。
屋内,白从简正捧着手炉,语气淡淡地对坐在不远处的中年男子说,“今晚,我想介绍一个人给王爷认识。”
“哦?”中年男子露出一丝笑,“有什么人,还得你亲自来介绍?”
白从简道,“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记得你的恩师?”
被称做王爷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今九王爷周由安。
此时的他因为白从简的一句话,神情变得十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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