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梅锦雪再喜欢萧玉竹,日子久了这些小性子也掩盖不住。
萧玉竹即使担心她也不好拘束她什么,可自从她贪凉生了一次病后,萧玉竹更是不允许她夏日也赤脚在松木地板上行走。
这未免太过分太霸道了……
“哥哥也是怕你受寒。”萧子鱼想了想,又说,“他这是担心你。”
梅锦雪自知无理,却依旧强硬的说,“燕燕你的心是偏的,你就帮着萧玉竹不帮我。”
萧子鱼瞪圆了双眼。
这话还能这样说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再次转移梅锦雪的注意力,问梅锦雪想要吃些什么,好让厨娘们准备着。
梅锦雪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说下去,她摸了摸鼻子再次总结,“反正是萧玉竹的不是,我没错。”
萧子鱼点头,莞尔。
白家的膳食做的不错。
白从简不知从哪里找回来的一些厨娘,说着奇怪的话语却能做一手好菜。而且白家的青菜十分的鲜嫩可口,连腌黄瓜都比梅锦雪平日里吃到的要好,她太喜欢在白家用膳了。
等两个人用完膳,又一起出去走了走后,韩管事便来通报说三爷来了。
梅锦雪在得知萧玉竹来的时,神情并不是太好。
可等萧玉竹真的出现在她眼前,她又像一个知错的孩子。
萧玉竹最近气色养的不错,不过此时的他神情却不是很好。
他低头在梅锦雪耳边说了几句后,又对萧子鱼说,“本来打算过几日再来看你,把近日我找到的一些东西拿过来给你。”
萧子鱼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每次萧玉竹送来的都十分符合她的喜好。
“三哥怎么突然想起又送东西给我?”萧子鱼愣了愣。
萧玉竹苦笑,“你忘记再过几日就是你生辰了吗?”
他话音刚落,萧子鱼立即恍然大悟。
对啊,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了,她居然忙的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萧玉竹说完之后,又跟萧子鱼叮嘱了几句,才带着梅锦雪辞行。
他一手拽着梅锦雪的小包袱,一手牵着梅锦雪,低声说了几句后,梅锦雪才委委屈屈的说,“我错了。”
“我知错了。”梅锦雪怕萧玉竹没听见似的,又苦恼的说,“要不,夜里你罚我?”
她说的丝毫不知羞涩,反而是萧玉竹怔了一怔。
他想,梅锦雪的却体力不错且精力旺盛,她这个建议不错,这是一个消磨体力的好办法。
等萧玉竹离开后,萧子鱼才明白萧玉竹这样做是故意的。
他喜欢梅锦雪耍小性子的样子,还觉得很有意思。
当所爱之人把自己本来的面貌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才是最温暖的。
萧子鱼想明白了,却也有些郁闷。
连沉迷在陪伴梅锦雪的萧玉竹都记得她的生辰,可白从简怎么就忘了?且丝毫没有提起。
她顿时哑然,等夜里白从简回来的时候,她干脆起身看着正准备入睡的白从简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日子?”
白从简俊眉微微一蹙,“什么日子?”
“当真不记得了?”萧子鱼不悦,“你再想想。”
白从简淡笑,“波斯和外域那边几个商团再过几日就到京城里来了,我得忙着亲自接待他们。”
萧子鱼立即听懂了白从简话语里的意思。
他很忙,所以希望她能直接说是什么日子。
可是白从简说的没错,再过些日子这些人就到京城来了,他必须尽地主之谊。
这些人一生能踏入京城的次数不多,这次跋山涉水来远到,更是想促成不少生意。
她的生辰每年都能过,而他们……
萧子鱼虽然知道自己应该理解白从简,毕竟偌大的白家还指望着他领路,但是却有些闷闷不乐。
即使心里再不开心,她也没表达出来,只是郁闷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得去看看哥哥。”
“嗯。”白从简侧身躺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发梢,“看来三哥比我重要。”
“你怎么……”萧子鱼抬起头看着白从简似笑非笑的脸,一时无奈。
这个人怎么老喜欢在乎这些小事情?跟个会移动的醋坛子似的。
“我不喜欢在床榻上,你还会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白从简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谁也不行。”
萧子鱼想要反驳,却被白从简突然俯身吻住。
她的脑子里顿时一片浆糊,本来准备好的话语,也在这一刻忘记的干干净净。
正文 番外:生辰(二)
白从简从前有多孱弱,现在就有多精力旺盛。
若不是萧子鱼从前知道白从简的病情,她都要怀疑白从简昔日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她醒来的时候,屋内的烛火还没彻底的熄灭。
借着薄弱的烛火光,她的眼神从白从简修长的眉、挺拔的鼻翼、薄薄的唇上扫过。这是一张极其精致好看的容颜,在这融融的火光中,透露着几分温润。
萧子鱼想起韩管事曾和她说起,昔日丹阳公主和白席儒其实在姑苏就曾见过。
那时的丹阳公主还差点和白席儒大打出手。
丹阳公主喜欢姑苏,且一直念念不忘。
只是后来,谁也没想到那样的天之骄女居然会嫁给白席儒,且早早的离世。
每次提起丹阳公主,韩管事总有几分叹息。
其实,萧子鱼明白韩管事话里的意思。
丹阳公主和白席儒都去世的早,在人情世故上甚少有人告诉白从简要怎么做,全靠白从简自己琢磨。韩管事的意思是,若是白从简做错了事,也希望萧子鱼不要憋在心里,要将内心的不满说出来。
可她怎么说的出口?
如今白从简即使不再出海,每日却依旧忙碌的厉害。
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个生辰,就使了小性子。
而且,白从简是白家的家主,而她也是白家的主母,出门的时候身边总得跟着一大群人。
即使过生辰,也无非是过个排场,没什么意思的。
想到这些,萧子鱼便也不再计较白从简不记得自己生辰的事情了。
“白夫人,你在瞧什么?”白从简不知是何时已经醒来,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低沉的沙哑,甚是撩人,“白夫人,你的夫君好看吗?”
萧子鱼眼里的慌乱一闪即逝,她硬着头皮回答,“我就随便看看。”
“嗯?”白从简笑了笑,眉眼里透着几分闲散,“原来只是随便看看。”
说着他翻身而起,下一刻压住了萧子鱼,声音温柔似水,“那白夫人这次可以认真的看看,你的男人是什么模样。”
萧子鱼还未来得及反驳,话语便被人吞了下去。
屋外,月光清冷。
屋内,一片春意。
接下来的日子愈发的忙碌,如白从简所言,波斯和瓦刺的商团很快就到达了京城内。这次他们带来的香料和珠宝,十分的打眼。
尤其是波斯的葡萄酒,更是美味至极。
萧子鱼虽不擅长待客,却也因为这美味的东西,开始试着接触商团的人。一来二去,商团的人也知道了这位白家太太。
私下,他们对萧子鱼的评价很好。
波斯和瓦刺是个民风开放的小国,他们并不认为女子就该一门不出,二门不迈。
譬如瓦刺那边,还有个姓刘的女老板。
她虽然没有萧子鱼那样夺目的容貌,却是个爽快且身手不错的人。刘老板这些年在沙漠里行走多次,堪称传奇。
不知为何,这位刘老板最后和萧子鱼居然颇为聊的来。
后来刘老板笑着和萧子鱼说,自己大半生都和满天的黄沙打交道,却没有游湖过。
萧子鱼想了想却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立即吩咐下人们准备好了画舫,邀请刘老板出行。
刘老板本就是爽朗的人,她没有推却就应了下来。
不过,两个人游湖游到一半,实在是厌倦了身后跟着的人。
刘老板换下厚厚笨重的衣衫,穿上了轻便的女装后,像是换了一个人。而萧子鱼却在房内捣鼓了一会,拿着刘老板送给她的人皮面具,换了个模样。
萧子鱼是第一次用人皮面具,却不想世上居然有如此精细的东西,薄薄的一层,敷在面上没有什么感觉。
“走吧!”刘老板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最后和萧子鱼一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人群里。
因为众多商团的到来,这京城里的夜也比从前更热闹。
自从嫁入白家,萧子鱼便没有独自出门走动过。
她是白家的主母,即使被白从简庇护着,却依旧有太多的束缚。
白家给了她很高的地位,可也等于她被捆在其中。
萧子鱼本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如今为了白从简,却也开始学习自己从前不愿意学习的东西。
“瞧……”萧子鱼还未来得及多想,便看见了满湖的莲花灯。
刘老板说,“我还未见过这个景象。”
别说刘老板没瞧见过,哪怕是萧子鱼也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
而且,这莲花灯上面都画着桃子,似乎有人在为人祈寿。
等萧子鱼要转身和刘老板解释的时候,却发现刘老板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
她下意识觉得不好,转身便去找刘老板。
可人实在太多,她被挤着挤着,就莫名其妙的走进了一条巷子里。
下一刻有人站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跟我走!”
萧子鱼刚抬起想要反抗的手,却因为这一个熟悉的声音,而停了下来。
白从简?
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子鱼还未来得及多想,便被白从简带走了。
这一次,白从简带她去了姑苏。
在姑苏的郊外深山里有一个小庄子。
白从简告诉她,昔日父亲曾和他说,想带着他的母亲来这里居住养老。
可惜,他们没有机会。
白从简带着萧子鱼住在了姑苏,远离了人群的纷扰。
期间,萧子鱼想问白从简京城的事情,都被白从简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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