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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8-12-29 10:33:44  作者:春如酒
  爷爷对他的评价很高,说他是儒将,既有冲锋陷阵之勇,也有博古通今之识。出生不低,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之子,要是放在以前保不准是个丞相的料,可惜生错了年代,活在这乱世里。
  如今爷爷早就战死沙场,盛如锦也落得个软禁的下场,真是世事无常。
  “三鲤……”
  顾小楼见她半天不说话,推了推她,压低声音说:“这人我们招惹不起,也不认识,还是别管他了吧。”
  荣三鲤前一秒不苟言笑,下一秒就满面春风,拉拉他的衣领说:“行啊,不管他,来管管你的衣服吧。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怎么能穿得太寒酸,那不是给我丢脸么?”
  顾小楼终究说不过她,被她连哄带骗地推进成衣店。
  店里卖本地货、美国货、苏州货,各有千秋。
  荣三鲤在满架子的衣服中挑挑拣拣,最后相中一套长衣长裤,款式看起来像西装,但是没垫肩没领带,布料用得是淡绿色细格子粗呢,不是今年时兴的款式,可看着就让人眼前心生喜爱。
  有些人穿衣服是给别人看的,有些人则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荣三鲤是后者,即便当初在平州,家里还平安富裕时,她也从不费心思赶时髦,根据自己的喜好装扮。
  大家纷纷穿旗袍时她爱上洋装,大家纷纷穿洋装时她爱上女士西服,为此还带起了平州的一股穿衣风潮。
  她让顾小楼去试,等换好出来,原本故作老成的青年变成了惨绿少年,白皙的皮肤配淡绿色套装,挺拔得就像春天里新抽芽的竹子,清新感扑面而来。
  顾小楼站在成衣店的落地镜前,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荣三鲤却以飞快的速度结账拉他出门,生怕他脱下来。
  顾小楼问:“这套衣服多少钱?”
  她比了个巴掌。
  “五百文?”
  她摇头。
  “五块大洋?”
  又摇头。
  顾小楼用力咽唾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五十块大洋?三鲤你疯了吧,快退掉!”
  荣三鲤拽着他不许他退,最是韶年留不住,穿得这么好看,倾家荡产也值得了,怎么能退?
  顾小楼犯了牛脾气,她拿出掌柜的架子来压他。
  两人争执中不知不觉来到戏台子脚下,几个梳大背头穿西服的青年坐在长椅上看戏,其中一个无意间回头瞥了眼,目光落在荣三鲤的脸上,再也移不开。
 
 
第14章 
  荣三鲤并未察觉,忽然感到一股热气传来,回头一看,一个油头粉面的男青年站在自己身后,头发上抹满发胶,领带打得歪歪斜斜,很有点潇洒浪荡子的味道。
  他距离近得都快贴到她身上,荣三鲤想都没想就跨出一步,从与顾小楼面对面换成站在他身边。
  顾小楼也看到那个男青年,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不悦地问:“你做什么?”
  男青年不搭理他,只冲荣三鲤伸出手。
  “你好,在下常清廷,敢问你贵姓。”
  荣三鲤冷冷地看着他,“荣。”
  “原来是荣小姐,幸会幸会,没想到居然能在西街口遇见如此绝色佳人,真是常某三生有幸。”
  常清廷说起话来像唱戏,慷慨激昂,语气丰富,“不知荣小姐愿意与我们去喝杯咖啡么?你看,那些都是我的伙伴,开汽车来的。”
  平州街头常年游荡着一群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家里有钱,自己有闲,每天不是在戏院看戏就是在舞厅跳舞。
  他们最喜爱包养漂亮的小伶人,第二喜爱在街头寻觅美丽单纯的女孩,凭借着自己打扮时髦的相貌和出手阔绰,把女孩用一杯咖啡或一顿西餐骗去,白睡几天,睡腻了拍拍屁股就走。
  荣三鲤在平州长大,这种人见得多了,没想到原来锦州也有同样的人,还不长眼的看上了她。
  她朝那堆同伴瞥了眼,与这位常清廷是一般货色,微微一笑,温婉柔媚。
  “可是我不想跟他们喝,只想跟你喝呀。”
  常清廷没想到她如此主动,心中微喜,忙说:“那我就单独开车带你去,你等等,我去拿车钥匙。”
  他风似的跑过去,又风似的跑回来,手中多了一把亮闪闪的车钥匙,邀请荣三鲤去车上。
  荣三鲤跟着走,顾小楼自然也跟着走。
  常清廷这才注意到他,问道:“这位是……”
  “我弟弟,一向跟着我的,他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他。”
  荣三鲤勾住顾小楼的胳膊,姿势十分亲密。
  常清廷见他细皮嫩肉,模样比许多女人都好看,心想今天莫非是撞了大运,可以来个骑龙弄凤?
  如此一想,他的步伐更急切了。
  三人来到停车处,常清廷正要开车,荣三鲤突然哎呀了一声,娇滴滴地说:“我脚崴了。”
  他立刻挺身而出,“我帮你揉揉?”
  荣三鲤点头,他蹲下身掀起她的薄呢裙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细雪白的小腿。
  那么滑嫩的皮肤,看得他心神荡漾,握住脚踝正要揉,荣三鲤突然抬腿给了他当胸一脚,力度不大,角度却很刁钻,他足足滚了三四圈才停下,痛得眼前发黑。
  “玩玩伶人也就算了,毕竟你情我愿,可到大街上来骗姑娘,不怕遭天谴么?”
  荣三鲤抖抖裙摆,哪里还有半点柔媚之态。
  常清廷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受过这种气,起身要反击。
  顾小楼一脚踩在他脖子上,让他重新倒地,差点踩掉半条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碰上了练家子,对方还特地诱他落单,斗下去是自己吃亏。
  这两人看起来面生,估计是外面来的。锦州是自己的地盘,只要他们还留在这里,怕以后出不了这口气?
  常清廷定定心神,换了表情求饶。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色胆包天,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这些钱拿去喝茶。”
  他双手捧出几块大洋,荣三鲤示意顾小楼接住,这才放过了他。
  经常清廷一打岔,回去的路上顾小楼忘记退衣服的事,闷闷不乐地看着那几块大洋。
  “三鲤你收他的钱做什么?敢调戏你,就该把他的腿打断,让他留着臭钱当医药费去。”
  荣三鲤瞥见路边有个拄拐讨饭的老头,将大洋丢到他的破碗里去,侧过脸笑道:“劫富济贫,好事一桩。”
  顾小楼一看见她丢钱给讨饭的,就忍不住想起当年的自己。一想起当年的自己,就想起她不顾他衣衫褴褛,满头跳蚤,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把他带回荣府的情形。
  往后的余生与其说是报恩,更不如说她是他的信仰,是照亮前行路线唯一的光。
  倘若以后没有荣三鲤,他也就变成瞎眼的猫,不知该往哪里走了。
  酒楼开张的余热维持了好几天,由于不用再抽奖和发红包,收支恢复正常水平,每天能做个一百来单生意,除去原材料和人工支出,差不多能赚四五百文。
  一天四五百文,一个月十几块大洋,交完房租后只剩不足十块,赚得着实不多,不过勉强能够维持。
  然而到了第五天,锦鲤楼的生意一下子锐减,不仅没什么人来吃饭,连黄老头的粉皮也不太好卖了。
  夜里荣三鲤算账,怎么算怎么不对劲,推开窗户往对门一看,发现他们依然灯火通明,大堂里隐约有食客的身影晃动。
  莫不是常鲁易又想了什么招,把人吸引过去?
  天亮后她找到店里最机灵的一个跑堂,塞给他一些喝酒钱,让他帮忙打听情况。
  别看锦鲤楼和常家饭庄互相抢生意,跑堂之间却经常聚到一起聊天,交流一下彼此的工钱,或者埋怨一下工作。
  荣三鲤为人大方,常鲁易则是出了名的抠门,哪怕连牙缝里的韭菜也舍不得抠出来打赏杂役。
  杂役对他心有怨气,敢怒不敢言,当锦鲤楼的跑堂一去问话,随便给了点好处,他就把自家老板的秘诀说了出来。
  原来时至三月,城外大运河里放养的河虾已经可以捕捞了。常鲁易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与几个老鱼贩子保持合作,向他们预订了今年第一批河虾,每个足有少女的巴掌那么大,活蹦乱跳,新鲜极了。
  他们的常家菜里有道菜为汆虾丸子,以最新鲜的虾肉制成,不用面粉不挂糊,凭着戏法般的好手艺,让爽滑脆弹的虾肉变成丸子。用清澈见底的白开水汆熟捞出,不放盐油味精等调料,只撒几粒葱花,倒几滴东阴酱油,味道就极尽鲜美,使那些饕餮之客流连忘返。
  这在常家菜里算一道硬菜了,耗时耗料,原材料价格也高,平日一盘十几个虾丸怎么都得卖三五十文铜板,这两天只要消费就抽奖免费送,据说已经送出去几十盘。
  为了抢占早上的生意,他们还特意弄出个鲜虾云吞,每天十点前限量供应,一碗也就三文钱,不比粉皮贵多少。
  锦州城的人一个冬天没吃虾,自然都上赶着去尝鲜。
  原来是玩她玩过的手段……荣三鲤站在大堂里看着对门,嗤笑了声。
  顾小楼也从跑堂口中得知食客减少的秘密,走过来问:“三鲤,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没人来店里吃了啊?不如我们也做虾丸怎么样,你怕不如他家好吃的话,我就雇个面生的人过去,偷偷带一盘汆虾丸出来,咱们研究研究到底用得什么秘诀。”
  “你是说找个卧底?”
  他点点头,忽然想起黄老头,招手叫他过来,小声询问:“你在他家门口干了这么多年,知道他们家的虾丸子是怎么做的吗?”
  黄老头苦笑,“就凭我一个月赚那么点钱,哪里吃得起虾丸子?舔盘子差不多。”
  “看来还是得雇人。”
  顾小楼说着就要出门寻觅合适人选,荣三鲤却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
  “你不想用这种办法吗?”顾小楼道:“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荣三鲤摇摇头,沉吟道:
  “他们家的秘方,我想我应该猜得出……”
  顾小楼大喜,“真的?那我们也开始做虾丸子吧,卖得再比他们便宜些,肯定有人过来吃。”
  荣三鲤笑笑。
  “做生意总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就永远只能赚他不稀得赚的钱。小楼,你别管这事了,帮我跑一趟码头。”
  “去买虾吗?”
  她抿着嘴唇笑,招手让他过来,冲他耳语交代一番,末了拍拍他的肩膀说:“还是找上次的鱼贩,知道吗?”
  顾小楼听得满头雾水,不知她为何突然买这个东西,但是看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就理理衣襟出了门。
  他离开后,荣三鲤把为数不多的客人交给黄老头夫妇和跑堂,自己回到卧室,拿出了曾祖父的传家菜谱。
  曾祖父最拿手的是广东菜,但是随皇帝进京后,为了丰富他餐桌上的菜肴,特地走南闯北,学习了许多充满当地特色的美食。
  早春三月,山上水里的鲜物已经与河虾一样迫不及待地钻出头,她得好好研究一番,与常鲁易切磋切磋。
  顾小楼很快就抵达码头,找到已与他们合作过几次的鱼贩贺六。
  此时正值下午,艳阳高照,开船捕鱼的渔民还没回来。鱼贩子们无事可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打牌,只有贺六一个人坐在太阳底下,屁股垫着装鱼用的筐子,手里捧着一本线装书在看。
 
 
第15章 
  作为一名鱼贩子,贺六实在是个奇怪的人。
  首先他的打扮就跟别人不同。
  为了工作方便,鱼贩子们大多穿着随意舒适,有些是家里婆娘织得线衫,有些是腥臭熏天的短袄,只有他总是一身干干净净洗到发白的破旧中山装,戴学生帽和黑框眼镜,眼镜瘸了一条腿,用毛线捆了许多圈。
  其次他工作也不努力,无论顾小楼什么时候看见他,他总在码头看书,不拉帮结派。等渔民回来大家哄抢鲜鱼时,自然没人记得他,每次都只能捡一些尾货售卖,赚得钱堪堪够养活他这条老光棍而已。
  就他这与世无争的安静作风,怎么看都适合去教书,而不是在这里卖鱼。
  顾小楼确实也问过他一次,得知原来他本是平州城外乡镇上的一名教书先生,因招惹上乡绅恶霸被抢妻杀子,惨遭逐出老家,无处可去,才来锦州投奔一个远方亲戚。
  亲戚是卖菜的,就介绍他卖鱼,无需技巧,只要会算账就能糊口。
  顾小楼不是一个太有善心的人,当年要饭时没人帮过他,反倒被不少人嫌弃,于是等他被荣三鲤带回家,一颗心也只有面对她时才会宽容。
  乱世之中,贺六的经历算不得惨,顾小楼听了也只是听了,没有太大感觉,仍旧嫌弃他的鱼不够大,偏偏荣三鲤指定了要与他做生意。
  贺六看书看得投入,顾小楼都走到他身后了也没注意,直到他清清嗓子,贺六才猛地站起身,收起书赔笑。
  “小先生来了,今天要什么鱼?”
  顾小楼把荣三鲤需要的转达给他,他掏出笔记好,说明天一早就送去,姿势非常卑微。
  顾小楼看着心烦,不跟他说了,快步回家去。
  走到永乐街,他正好碰上几个从常家饭庄出来的食客,口中讨论着汆虾丸子有多美味,表情回味无穷。
  他心情更差了,准备进门,一辆黑色小汽车从后驶来,停在常家饭庄门口。
  难道还有达官贵人特地开车来吃他们家的汆虾丸子?
  顾小楼躲到门柱子后面看,见车门打开后跳下来一个穿西服梳大背头的高个青年,走起路来大摇大摆,螃蟹似的进了门,声音嘹亮地喊了声:“娘,我回来啦!”
  这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顾小楼眯起眼睛回想,脑中模模糊糊冒出一张油头粉面的脸,还有常清廷三个字。
  常清廷,常鲁易……真是阿巧娘碰到阿巧爷,巧碰巧了!
  他连忙跑到后院去,敲荣三鲤的门。
  荣三鲤还在研究菜谱,闻声无语地打开门。
  “你怎么又这样风风火火的,出了什么事?贺六的鱼卖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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