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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抽痛一下，拍一拍域的背道：“小颖学说话比小泽快些罢了，你看，小颖也早学会叫娘了，小泽不是也叫不来娘吗？那小泽叫不出爹爹，不是很正常嘛，很快就会叫了。”
“我教了他好久，他还不会。上个月雷念来看小泽，小泽好像很喜欢他。”
“……有吗？小泽不是会扇雷念巴掌的吗？”
“瑚儿，我在想，孩子们长大懂事了之后，我还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爹是谁的。我舍不得。”
“哎呀，大哥你别难过，这个……这个事情不急嘛，要是你不愿意，我们不告诉孩子们也可以，对不对？”
域却摇了摇头道：“我嫉妒雷决，他是小颖小泽的亲爹，我再怎么爱孩子，他们也迟早要去找亲爹的。”
“他们敢去找我就打断他们的腿！”
“不能打。我舍不得。”
“……啊好好好，那就不打，不打。”
“嗯。”
缓了缓心中的疼痛，早知道今天域想了这些事，晚上他喝酒表现异常一些，我就不该跟他计较的。
一遍遍抚摸域背后的发，听着他还吸了吸鼻子，我赶紧退开些，见他眼睛真的有点发红，我惊道：“大哥！你别吓我啊！”
域扬起嘴角却笑的非常苦楚，他摇一摇头道：“雷决这个人，他的孩子都比别人的孩子好。”
“不不不是这样的啊，大哥，小颖小泽就是两个普通的孩子，你不要胡思乱想啊！”
域却垂着头，几缕浸湿的发黏在他胸前，我一边胡乱帮他把头发理到背后去，一边慌乱道：“你不要总是想这些事，好，确实，孩子是他的，你说得对，迟早要让孩子知道的，可是大哥，生育之恩再大，大不过养育之恩的啊！你这样尽心的养育他们，他们长大后，只会加倍敬你爱你，你相信我！反而是雷决他从来没有尽过为人父的责任，孩子们不会认他的！”
“瑚儿。”域拉下我的手握住，凝望我道：“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如何能尽人父之责？”
“这……大哥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域表情又变得痛苦起来，他抬手捏了捏他的眉心，艰难道：“孩子不是什么最后的王牌。孩子会叫爹叫娘了，我终究要承认雷决才是他们的爹。拖得越久，我对孩子的亏欠越多，在雷决面前越抬不起头。毕竟，大婚前雷决来问，我骗了他，我说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我……”
我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傻笑着一边退后远离域，一边讷讷道：“大哥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了。以后这种话都别说了。”
第236章 无差别大杀戮警告
落荒而逃不足以形容，我披了衣服跑回卧房裹着被子坐了很久，还是不明白域到底怎么了。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一下子他多了这么多沉重的心事？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放在心里多久了？
等域缓步回来，我赶忙躺下装睡。
域却坐在我身旁用布巾帮我擦拭起头发来，他发誓一般道：“我不说了，对谁都不会说的，你放心。”
我闷在被子里嘀咕道：“以后不能再让你喝酒了。”
“不是酒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保证，无论何时何地，你不许我说，我一定守口如瓶。”
我掀开被子瞪他道：“我不许你说。”
域恢复温柔，笑道：“好，我保证不说。”
深呼吸几次之后，我坐起来摆好姿势方便他给我擦头，想着再找点什么话说，左右看看，我问：“亲儿子哪去了？”
“在小颖小泽屋里，近来它一入夜就去那间房了。”
“嗯……那你也快擦干头发我们早点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域笑道：“好，你先躺好，盖好被，我稍后就好。”
在域帮我盖了被子，转身走出两步后，我鬼使神差的突然问：“大哥，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域瞬间转身愕然望我，我慌张的摆摆手道：“啊这个，从帝衡回来大夫不是说我身体不好，要好好养身体，期间不宜有孕？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现在我身子也养好了，我觉得，那个避子的药丸就别吃了……”
“我以为你……不想要孩子？”域声音有些发颤。
这次换我愕然了，我道：“每天例行吃一些调理的药，我之前忘了里头还有避子的药，刚刚才想起来的啊。”
域缓缓点了下头，“也是，你从不在意这些事。”
我快被这尴尬氛围憋窒息了，催促道：“那怎么说嘛？停不停药？要不要孩子？”
域严肃的坐在我身旁，握住我的手专注望着我的双眼。
“瑚儿，怀胎十月很辛苦，玄苍政务这么忙，你受得住？”
瞧着他也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我心慌道：“我好像不是第一次怀孕吧？也不是第一天处理玄苍政务吧？我觉得我受得住的吧？怎么平时我看着那么力不从心吗？我觉得我还挺游刃有余的啊~”
域嘴角挂上笑意，又道：“今年玄苍和夜幽是要向帝衡开战的，我要领兵上战场。”
我点头，“我也知道的啊，那不是正好，等你打完仗回来一看，‘嘿本王的小宝宝你怎么已经从你娘肚子里出来啦？！’”
域被我逗的噗嗤笑出声来，他又柔声道：“我怎能让你一个人饱受怀胎之苦与生产之痛，这些事当然要我陪着你才好。”
这意思就是暂时不想要孩子了，我黯然道：“那好吧，听你的。”
域笑问：“不高兴了？”
我摇头道：“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我没那么娇气，天底下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不是吗？这一仗一旦开打，谁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若是三年五载都没个完，岂不是要无休止的等下去。”
“你是真的想要？不是因为我方才失态所致？”
我挠挠头道：“你失态不失态孩子都要生啊，我还想多生几个呢，生出来的孩子长的像你的话多好玩啊。”
“这当真是你的心里话？”
“我骗你干嘛？”
“……”
域噙着笑柔柔的看了我半晌，才开口道：“好，先停药，然后顺其自然。若你有孕我又要出去打仗，就让长姐进宫代我照顾你，如何？”
“哈~”我乐了，“虽然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安排，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更放心，那就让长姐来吧。”
“嗯，长姐来我才放心。”
如此我心里犹如巨石落地，总算是松快了一些，嘿嘿笑着腾出靠外的半张床榻道：“来啊夫君，造人计划需要你的鼎力支持！”
域脸一红道：“又胡说，那药今早你也吃了，停药后还需数日药效才会褪去，现在造也造不出人的。”
我嘿嘿笑道：“怎么个意思？造不出人你就要消极怠工？”
“我何时消极怠工过？”域不服。
我拍一拍床，“那就来啊，等什么？”
域蹙眉道：“你老实等着，我去熄灯。”
每每我向域做出这一层面的挑衅，最终结果都是域神清气爽，我腰酸背疼。
第二日上朝又上的我叫苦不迭。
春耕一事，有了前一年的经验，今年即便人口增加，也依然有序展开，此时已近末尾了。
金笑岚难得提了个我比较认可的想法，他说春耕十二宫有功，他想为十二宫讨赏。这话一出，司农的龚驰立刻跟上，一副不想自己部里的事情被这疯癫督主过问的势头。
由于今年春耕期间，宫外徒众众多容易失控，我整个春耕过程里都没有如去年一样去巡视激励，这春耕将要结束，也当论功行赏了。
让龚驰和礼部的裴昂一起去筹备一场春耕主题的晚宴，请十二宫进宫来聚一聚而后再行封赏。
另外这龚驰已经考察了这么久了，借着春耕有功，我索性将他司农寺少卿的副职给提了正职。
龚驰是个爽朗实在的人，他一直勤勤恳恳，另外与他总是互相配合的一部便是户部，成匀现在又挑着为扩出来的人口造房子的大任，虽有其他部的支持，我想着等这任务完成，若没有什么差池，也该升成匀为户部尚书了。
秋远这个夜幽来的将军隔三差五会随雷念一起来上朝，如今朝中大臣提及夜幽本就极少非议，雷念和秋远一起出现时，大家更是一片其乐融融。
自从帝衡皓渊送来的礼我收了大半后，之后已经许久没有皓渊官方发来的消息了。
这日暮长烟在朝上未提，后来却送了密奏来，说皓渊派密使去找过他，威胁了一番，若玄苍不交出皓悭，皓渊就要使阴招了。
具体的阴招，还真的是挺阴，至少比我搞神教要阴的多。
有帝衡人的地方就有皓渊的人，他直不讳要让玄苍的帝衡人无差别大肆杀戮，血洗玄苍。
第237章 正事不谈玩玩雷念
皓渊的自信来自哪？
暮长烟意思是皓渊对于兵权的掌控是帝衡无人能及的，他要派来玄苍大屠杀的很可能是兵士乔装的百姓。
这件事我不打算瞒着雷决，索性也叫了雷念一起，加上域，第一次我们三个跟雷决坐成一桌。
座次位置什么的我已经完全不讲究了，要谈事情，布膳也是布在一张不那么巨大的四角方桌上，我捡了雷决对面的位置坐下，域和雷念也对面而坐。
开场先坐定，坐下后不消片刻，域已经将暮长烟密奏之事说了一遍。
雷决沉默片刻望我道：“你还要保皓悭？”
这问题问的，好似我不保你就会放弃一样，我道：“我若不保，你待如何？”
雷决挑眉笑道：“你不保，我来保啊~”
我一拍桌子怒道：“你保我保在皓渊看来不是一回事？把皓悭送到夜幽去，难道皓渊就会把杀戮目标改去夜幽吗？不可能的啊，受难的还是玄苍！”
“哦？何以见得？”雷决还在笑。
我翻个白眼道：“柿子挑软的捏，再者他手下的帝衡人混入玄苍比混入夜幽容易的多。”
域也道：“皓悭人在夜幽的消息早已放给帝衡，可皓渊仍然坚持瞄准玄苍，正说明在他看来夜幽玄苍已是一体，皓悭既然不在帝衡就一定在另两国的某处，皓渊只要威胁玄苍，就等于逼我们两国一起帮着他搜寻皓悭的下落，他只要以逸待劳便可等得我们将皓悭送到他面前。”
雷决撇了撇嘴，将手上空杯放下，一旁雷念忙提起酒壶帮雷决倒了酒，恭敬道：“依兄长看，皓渊只是威胁，还是当真有意屠戮玄苍？”
“他既说出了口，就一定做得出。”雷决虽答了话，可目光却未投向雷念。
这兄弟两个坐在一起怎么这么别扭？
略走了个神，我马上拉回思绪对雷念道：“你不是也很了解皓渊的吗，你自己觉得呢？”
雷念默默举杯抿了一口，眼神稍微往雷决那里移了三分，又马上回望我道：“兄长已有结论，你无需再来问我。”
“我问问你还不行吗？你哥在这里你有人撑腰了是么？说句话都不好好说，你好大的架子啊！”
雷念眉头一蹙，压低嗓音道：“你……慎！”
“哈~”我笑道：“雷念我跟你还需要慎？”
雷念蹙眉不语，雷决坐在我对面缓道：“他是让你在我面前慎。”
此一出，雷念立刻恭敬的双手捧杯对雷决一敬，雷决这才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雷念一眼道：“不必如此，随意即可。”
说罢雷决抬手就很“随意”的跟雷念碰了一下杯。
雷念却露出一脸的惶恐神色，将酒干尽了，立刻又提起酒壶要去给雷决倒酒，却被雷决瞪了一眼。
酒壶被雷决接下，雷决伸手去给雷念倒酒，雷念整张脸都绷紧了，慌道：“不敢劳烦兄长！”
又换来雷决一瞪眼。
我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你们两兄弟一直这样么？人前人后都这样？不累么？”
这两个人各自垂目，雷决一脸冷峻，雷念一脸惊魂不定。
我再看向域道：“大哥，他们好奇怪啊。”
虽未出声回答，域却幅度很小的对我点了个头，也是很认同他们是一对怪异兄弟了。
话题没有人接，酒杯又已斟满，干喝了一杯后，域大概是跟雷决喝过一次酒又早起一起练武也算多少熟悉了，便开始如往常一般帮我盛汤。
我喝汤的时候，域又默默给雷念盛了汤，然后剩下个雷决总是不妥，他又想了想，端起雷决的碗也盛了汤。
雷决的汤碗刚放下，雷决就说：“你盛汤顺序是不是有问题？瑚儿之后不该是我？”
刚喝一口汤的雷念差点呛死，域一怔后抱拳道：“主君息怒。”
我赶紧咽下嘴里的汤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三个吃饭，盛汤就是这个顺序，大哥习惯了，你也习惯习惯吧，又没外人看着还这么讲究干什么？”
雷念从呛了口汤之后就跟汤干上了，很快一碗汤见了底，域看了看雷念的碗，问：“再喝一碗么？”
雷念：“……多谢，不喝了。”
域道：“你呛洒了半碗，再喝一碗吧。”
雷念：“……好你别动手，我自己盛。”
域：“……好。”
我对此景象习以为常，捡了汤里头的肉丸咀嚼，抬眼看见雷决一脸类似惊疑的神情在域和雷念脸上各看了一眼。
我道：“雷决你知道不知道雷念是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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