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我抱着你,你却不肯抱我。”域糊涂的声音里流露着明显的不满。
哎,我也将手环保在域腰上,这一抱,我直感慨域果然是天仙下凡的俊美男子,就连腰身都如此纤细,可他明明就是个习武的人,怎么做到的?改天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等我生完孩子也要效仿一下。
“瑚儿”域讷讷的叫我。
“嗯。”我拍拍他的后背。
“今日起你便是我娘子了。”
“哈是啊,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我只当是个玩笑,又拍拍他的背。
“我不喜欢你叫我大哥。”
“好,那就不叫,以后我叫你域。”我继续哄着。
“不。”
嘁,二十四岁,平时再怎么温柔沉着也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我又哄他说:“好,那就叫凤亲王。”
“夫君。”
我以为我听错了,“嗯?你说什么?”
“我要你叫我,夫君。”
“”
我沉默片刻,想离开域的怀抱,他却抱着我不肯放手,我在他耳边说:“你醉了。”
“我们做一对寻常夫妻,不好吗?”
“大哥你真的醉了。”
“我只是借着酒劲才敢说,瑚儿,做我真正的娘子,好吗?”
我咬了咬牙,冷下声音说:“大哥,你放开我。”
域身子紧绷了片刻,缓缓将双手放下。
我往后退开一些,刚准备开口,域眼中却闪过一抹异样的欲望颜色。我赶紧起身想要远离,域却再度抓了我的胳膊,紧跟着他整个人朝我贴了上来。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以双手撑住域靠过来的胸膛,瞪大眼睛盯着域双眼,惊道:“大哥!你干什么?!”
“我要你。”域神情暗淡,双眼却燃烧起灼灼的火焰。
我眼看撑不住这个距离,赶紧抬手盖在域唇上,域一吻落在我的手心,又要拉开我的手再次袭击我的嘴唇。
情急之下,我来不及思考,一巴掌落在域脸上。
域被我打的别过脸去,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大哥”我看着自己的手,后悔又心疼。
域笑了,眼睑低垂,凄凉苦楚。他笑着离开床榻,笑着到桌旁凳旁坐下,笑着说:“我是醉了,抱歉。”
第70章 国籍问题是个问题
我与域第一次相对无,大喜的日子,域也不能去别处睡,最后还是躺回我这张宽大的龙榻,我在里侧,他在外侧。
好几次我都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域先开了口。
“瑚儿,离开酒宴前,最后一杯酒我是与辰王爷喝的,许是他在酒中做了什么手脚,我适才才会对你无礼。你不要多想,快些睡吧。”
这是他的宽慰吗?
我起身看他,他却刻意让脸朝下,一头如瀑的长发挡住了我的视线。
“大哥?”我低唤一声,去拉他的胳膊。
域稍微抗拒了一下,却还是转为仰躺的姿势。
从他回来我见到他开始,就觉得他这张脸上桃红的颜色有些异样,本以为是他酒量不好,可我将用手去探探他面颊的温度,岂止滚烫!
我赶忙下了床榻,倒上一杯凉透的茶水,扶起域将茶递到他唇边。
域一口将水喝尽,我又去倒,他一连喝了五杯,才说觉得好些了。
“这个皓渊,胡闹也该有个分寸,难道真当玄苍是他的地方竟敢对你下药!明早我就去找他理论!”我一边帮域将发丝整理到他背后去,一边气急败坏起来。
域将手覆在额上,“我见他神色有异,他再要我喝我便借故推脱离开了。好在只有一杯掺入酒水的药量,否则我定会难以自控,怕是真的要伤了你和孩子。”
哎,域被下了药,我居然还给他一巴掌,见他似是头痛,我坐在他身旁帮他揉捏太阳穴,他也无力的将头靠在我肩上,又说了一句:“瑚儿,抱歉。”
“你有什么错?倒是我,伤了你的心。”
域肩膀一紧,想必是听懂了我的意思。
懂了就好,我抚摸他背后的发,他才又放松下来。
第二天一醒来我便更衣,与域一道去皓渊在清衣卫选的住处,可清衣卫的人却说皓渊昨晚就没回来。
早朝时暮长烟告诉我昨夜宴饮过后,辰王爷便跟暮长烟道别离去,还是暮长烟把辰王爷送出的皇宫宫门。
恶作剧之后拔腿就跑,好一个泼皮无赖的做派。
虽然皓渊的行为让我深恶痛绝,可早朝也并非全无收获,暮长烟又为我举荐了一些人才,我瞧着这些人的出身资历,想必暮长烟又是按照他的观念,优先选择忠诚的人。我深知暮长烟饱受灭国之痛,他是求稳为先,我不能怪他,可玄苍人少,若只是紧着玄苍人挑选,恐怕再过三年我这三省六部九寺五监抄袭来的官制也难以填满。
清一色玄苍人才的名单末尾,我瞧见“帝衡”两个字,精神一振,见其履历原是帝衡皇家钱庄总号的掌柜,账目做的极好,被暮长烟列在名单最末尾。
“国师,这个名叫元启的帝衡人是何人举荐给你的?”
暮长烟出列作揖道:“回陛下,此人乃司农寺举荐。”
“龚驰?”
司农寺少卿龚驰也出列来对我行礼道:“陛下,元启是臣向国师力荐的。”
我点点头,“既然是力荐,你且说说你的理由。”
“是。”龚驰又行了礼后,挺直腰板,“元启本是帝衡皇家钱庄罡岳皇城总号的掌柜,在帝衡朝中也算是有个官职。此人有过目不忘之能,金银账目凡经他手,从不出错。去年,元启醉酒调戏了钰金楼的姑娘,那姑娘原是帝衡计侯爷的相好,元启因此得罪计侯爷,便被撤了官职发配到帝衡边境河子村。元启此生再难被帝衡朝廷复用,想必正是愤懑难书,陛下将其招揽,正可填补太府寺的少卿之位。”
乔蕴是个武官,听龚驰这么说,耿直劲上来上前一步对我抱拳道:“陛下,臣以为任用这等放浪之徒,有辱我玄苍的威仪。”
大理寺的纽朔也是个正派直的性子,立出来附和道:“乔大人所极是,且那元启国属帝衡,又怎会对我玄苍尽忠。”
龚驰见这两个人冒出头来阻拦,又补充道:“元启不过是醉酒调戏一青楼女子,还算不得放浪之徒,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他是好色之徒,这与在朝为官又有什么干系?”
新上任不久的宗正寺少卿晋系此时也出来对我拱手道:“陛下,臣以为,龚大人之有理。”
“晋大人,你的意思是本官没有道理吗?”乔蕴不干了,这就准备硬怼。
晋系这个人我让他上任正是看上了他处事圆滑,可以在朝堂上给我做个润滑剂,反正宗正寺是管宗室属籍的,现在玄苍也没什么宗室好管,便把这个闲职丢给他。他也算能够体察我的心思,时不时在乔蕴这类人干起来时跑出来圆个场什么的,我只管看戏也少废了许多口舌。
可是今天晋系居然立场清晰,帮着龚驰说话,这倒是很少见。
晋系笑着对乔蕴说:“乔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元启既然有些本事,不如先将人请来瞧瞧再请陛下定夺是否留用,实在不必此时就下定结论。”
乔蕴还要说话,我抬手制止他,这个人给他几句话发挥一下就行了,真让他再继续下去,恐怕就需要暮长烟出来圆场了。
奏本名单是暮长烟给的,既然他将元启写在名单里,我再问他也不过多此一举。
“凤亲王。”我开始点名,域出列对我行礼回道:“陛下。”
“依你所见,元启是否可用?”
域对我颔首,“陛下,元启可用。”
“哦?你认识他?”
“是,家银钱大多存入帝衡皇家钱庄,臣与元启也算旧识。此人有才不假,也并非好色之徒,陛下可令龚大人将人请来,一探便知。”
域发话之后,乔蕴这些人也就都退了下去。
其实这群人里只有域最懂我的心意,我早跟他讨论过,玄苍人太少,我想从另外两国找一找合适的人来用。对此域虽有顾虑,今天在朝上,他却明确的支持了我的想法。
我让龚驰去把元启叫来给我看之后就散了朝,回寝殿路上,域告诉我,元启曾找过他,想通过他的举荐来玄苍做官。
“那他怎么又跑去找龚驰了?”
域说:“我是夜幽人。”
第71章 冬雪纷飞岁月静好
十月末正乾皇城气温骤降,十一月中皇城已银装素裹,我才知道玄苍的冬季常常飘雪,要从十月末持续到二月中。
好在暮长烟早有准备,在天寒之前已经让成匀带领玄苍百姓一道建起碳窑,早早将过冬的碳火准备充足。
我前世生于南方很少有机会欣赏雪景,如今见到玄苍皇宫飘洒的鹅毛大雪景象壮观,便时常命人在我寝殿院子的凉亭内点几个火盆,搁一张躺椅,我便将自己裹得厚厚实实,在躺椅里赏景。
每逢我又要去看雪,域也总是陪在我身旁,看着火炉上的水壶,水开一壶,他便为我添上热茶。
“我现在身子笨重,天寒地冻的我也不太敢到处走动。”我捧着茶暖手,跟旁边的域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
域问:“你想去何处?”
我想了想,“有几日没见贤王了,他身体如何?”
“还是老样子,十月末他在生辰晚宴上着了凉后就总是躺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病痛,还是因为被端王卸了他贤王的头衔而郁郁寡欢。”
“是啊,他已经不是贤王了。做了二十六,不,十月他生辰后当是二十七年了,他做了这么多年夜幽的小王爷,现在却被贬为庶民,感伤一阵子也是正常的,随他去吧。”
“水开了。”域从我手上取走尚算温暖的茶杯,将茶水倒掉后,又为我添了一杯新的,递到我手上。
装茶水的杯子是辰王爷送我的许多礼物里的一份,全套的血玉茶具,这玉杯用过一次我便发现有一定的隔温作用,将开水倒入后也可以直接将杯子握在手中,并不会感到水温滚烫。
说起生辰的话题,域的生辰是每年开头的第一天,跨年和生辰双喜的日子总要更特别些。
“大哥,你的生辰,国师想为你筹办,我今日已经让他去找长姐一起商量了,我想,长姐总是最懂你的,这样才能办的更合你心意。”
“那我就不推拒了。”
我看一眼域,他正对我温柔的笑。
今天域除了一身清衣卫白色衣袍,身上还披了件长及地面的白色披风,他束发用的红穗穗子垂在肩上,一如既往柔情似水的模样实在是赏心悦目。
“大哥。”
“嗯?”
“你今日,极美。”
域脸一红,略嗔怒的瞪我一眼,起身走出亭外,在落雪中站了一会儿。他还是老样子,受不得我夸他的容貌,一夸他就要羞愤起来,样子着实可爱。我望着域背后披风上银色的绣凤图样出神,自自语道:“所谓岁月静好,就是这般模样吧?”
域回头,脸上羞色已去,他说:“大夫说你怀的是双生子,你曾梦见过今日的景象吗?”
“梦?”我一时没想明白域的话。
“你与雷决说过,在你梦中,你生了一双子女。”
说完,域蹲在地上,将厚厚的白雪捧起一些在手上捏成雪球。
我回忆一下,雷决来要我撤了跟域大婚的诏令时,我曾当着域的面说过这话。想起前世的两个孩子,我已经许久不曾梦到了,徐阳是个好父亲,有他照顾孩子们,我即便有再多牵挂也只能慢慢放下,不禁一声叹息。
“到你生辰时,孩子也将要出世,若果真生下一龙一凤,你可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域将雪球越捏月大,好像是想要做成雪人的样子。
我思索一番后问域:“先出生的,叫小颖,后出生的,叫小泽,怎么样?”
域暂停手上的动作,蹲着思忖片刻,“玄小颖,玄小泽?似乎有些儿戏,你再仔细想想吧。”
“玄?”我一愣,“怎么不姓?”
这次换域怔住,我见他如此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能因为孩子不是域的,他并不想让孩子冠他的姓,于是我又故作轻松笑道:“啊,也对,你是家唯一的儿子,这个姓氏不能乱用的。”
“瑚儿。”域站起走到我跟前又蹲下,将双手放在我膝上望我,“你觉得,我还会跟你计较一个姓吗?”
家现在已经举家搬到玄苍,他的家产也始终用于弥补玄苍的空虚,这些我都记挂在心里,域对我总是大方的不合常理。
我说:“看来是我误会了。”
域说:“孩子将来是要继承你的皇位的,孩子姓,岂不等于你将玄苍拱手让给了家?”
我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域拉下我的手,用没有碰过雪的温热手背揉揉被我自己敲打过的额头,“你也是要做娘的人了,却只将心思放在国事上,也不仔细着自己和孩子的事。”
“哈哈哈”我这孕傻已经开始了么?好像最近脑子是不太够用,哎。
“二月中,你生辰到时,孩子也该出世了。等你出了月子,正好春暖花开,我们带着孩子们去踏青可好?”域笑问。
二月十七是玄瑚的生日,想必那又是个玄苍举国庆祝的大场面,玄瑚看到一定会高兴的。
我笑着点过头,这夜里的雪景也赏的差不多了,便让域扶着我起来,慢慢走回卧房,见一案的奏本,想再去瞧瞧,域却说他为我念让我听着,若需要批示他来代笔就好。
想想也没什么问题,反正那些奏本本来就已经被暮长烟备注过的,我除了定个是或否,也没什么其他好写的,就答应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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