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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女——秀木成林

时间:2018-01-03 15:51:51  作者:秀木成林
  章夫人进门多年,很了解公公与夫君的处事方式,涉及这般大事,任何人跟他们对着干,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且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觉得女儿嫁予秦王为正妃,有甚不好之处。
  母亲知道的事,章芷莹也很清楚,她那祖父父亲,从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向来说一不二。
  祖父最后一句话,当然不是简单劝劝她罢了,里面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章芷莹身体僵硬,牙关紧咬,双拳攒得更紧,指甲直接扎进掌心,刺痛传来。
  章今筹轻飘飘一句话,直击她的要害。
  里屋乱成一团,方才侍立在内屋门前丫鬟微微垂眸,她放开手下帘子,退出了正房。
  此时院子里乱糟糟的,无人注意到她,丫鬟举步往茶房行去,途中,她碰上了一个洒扫的粗使婆子。
  此时四下无旁人,丫鬟顿住脚步,她嘴唇快速而无声地动着,婆子眼睛一眨不眨盯住。
  片刻后,丫鬟闭嘴,若无其事继续前行,婆子继续扫了一会地,便执起扫帚离开了。
 
 
第十六章 
  京城秦王府。
  外书房中,赵文煊端坐于大书案之后,正凝神处理军务。
  他离了秦地进京后,封地上一应军政事务,不着急的便先放下,若是要紧之事,便飞马送往京城,呈到赵文煊跟前。
  轻微的衣袂摩擦声响起,书中垂头侍立的太监宫人一无所觉,赵文煊早已抬眼,将手中小管狼毫搁在笔山上,他随手挥退了宫人。
  太监宫人得了主子示意,无声鱼贯而出,廖荣走在最后,他轻轻把隔扇门掩上,转身守在外面。
  一道黑色身影轻巧落地,徐非跪地请安后,道:“禀王爷,庆国公府有消息递出。”
  话罢,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圆形物事,呈到主子跟前。
  这是一个比拇指略大些的金属球体,造型是核桃,做工并不起眼,宛若寻常人家把玩的小东西。不过,这小核桃浑然一体,不见半分缝隙。
  赵文煊接过小核桃,手指连连在几处地方轻掐,小核桃突兀从中裂开,分成两半。
  他从中捡出一个圆柱形纸卷。
  这纸卷起后不大,展开后却有一张花笺大小,上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赵文煊垂目看了,片刻后,他牵唇笑了笑。
  这笑意不达眼底,冰冷且毫无温度。
  这封情报上,所述的正是今日庆国公府所发生之事。
  从昨夜章芷莹故意泡冰水,打开窗扇吹风成功致病;到章世子获悉真相,暴怒掌掴女儿;再到皇后传话后,章国公以章夫人威胁亲孙女,章芷莹无奈就范。一一道来,事无巨细。
  赵文煊精心培养的探子果然有能耐,他们未必能知悉庆国公府绝密,但这些内帷之事已非常详尽。
  沉默了半响,赵文煊吩咐继续留心,不可懈怠后,便挥退了徐非。
  他没有召人入内伺候,也没有继续处理公务,只如方才一般静静坐着。
  屋里寂然无声,只偶尔听见窗外有风拂过。
  赵文煊持笺之手置于案上,关节处有些青白,显然是用力过度所致。他下颌紧绷,眸底暗流汹涌,再垂目瞥了那白笺一眼,他终于挑唇冷笑一声。
  他早就知道,他的正妃会是外祖家的表妹,因为上辈子便是如此。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过程竟会如此丑陋不堪。
  上辈子这个时候,赵文煊早已遭遇第二次“大病”,他撑着一口气回京后,连皇宫也没进,便卧榻不起。
  御医太医齐上阵,整整折腾了数个月,大概是那毒的分量轻了些,他才缓了过来,勉强能下榻。
  彼时,建德帝给四儿子赐了婚,一正一侧二妃,正妃便是章芷莹,侧妃便是他的锦儿。
  那时候,赵文煊身体不佳,哪有心思谈及风月,迎了两女进门后,便启程返回秦地。
  到了后来,隐士的出现,给了赵文煊拥有子嗣的希望,但隐士也说了,秦王妃与秦王关系太近,并不适宜延绵子嗣。
  这说法闻所未闻,但赵文煊却信服,他亲身体验过隐士的高明医术,自是信服。
  那么,此事自然就落在顾云锦头上了。
  数度缠绵之后,顾云锦便怀了身孕,十月瓜熟蒂落,诞下一子。
  在这过程中,赵文煊与顾云锦常常接触,方产生了感情,并愈演愈烈,最后生死相随。
  至于王妃章芷莹,赵文煊自小丧母,自然而然地,一部分感情便转移到母家庆国公府去了,他对表妹没有爱情,但却有亲情。
  其时赵文煊命不久矣,隐士说了,他最多也就剩下三年阳寿罢了。
  他觉得愧对表妹,没有给过她一丝宠爱情感,甚至连接触亦极少,等到他逝后,却要表妹青春守寡。
  至于日后把孩子给表妹抚养,赵文煊根本没想过,他希望孩子能替代自己,陪伴在爱人身边。
  于是,赵文煊与章芷莹商量过后,便致信外祖家,希望他去世后,表妹也“伤心病逝”,到时候便将她送回庆国公府,另安排一个身份出阁。
  章家枝繁叶茂,寻一个不错的旁支嫡女身份,章芷莹也能过得很好。
  他自问尽心尽力,从没亏待表妹分毫,也算对得住章芷莹待在秦王府几年的寂寞日子。
  毕竟,建德帝乾纲独断,他要赐婚,无人能左右。
  然而,再世为人,重新踏足京城后,赵文煊启动了庆国公府的探子,日前他才知悉,原来欲将表妹嫁给他的,正是皇后与庆国公府。
  原来,赵文煊并没有太在意,他病重过一次,两人想着让表妹照顾自己也未定。
  谁知道,今日一纸密报,直接证明这一切仅是他的臆想罢了,人家全无此意,甚至表妹章芷莹,还想方设法逃避此事,最后不过因母亲生命受威胁吗,方百般不甘屈服了。
  赵文煊如今身体康健,表妹尚且如此,前世他那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那章芷莹岂不是要寻死觅活多次。
  他嗤笑一声,将手上密报捏了个粉碎,随手扔进笔洗中,碎纸屑渐渐晕染殆尽。
  赵文煊眸底暗流涌动过后,如今冰冷一片,你章五不愿嫁,难道他一个封疆亲王就非你不可?
  他为自己前世的自作多情失笑,枉他撑着日渐沉重的病躯,费心劳力为章芷莹谋求后路,有那时间,他不如多陪伴锦儿母子。
  既然如此,他疼惜锦儿的同时,也不必再为耽误了表妹愧疚了。
  顾云锦庶女出身,注定无法以正妃之位赐婚的,秦王妃的位置必然要坐上一个人。
  赵文煊无法阻止建德帝赐婚,他先前想着,只能再委屈表妹几年,待这事淡了,他再安排章芷莹如前世一般死遁,另觅良人。
  届时顾云锦生下孩儿,母以子贵,他再为她具表请封正妃。
  如此,虽委屈了表妹,但也是能想到的最佳法子了。
  只不过,如今赵文煊清楚事情始末后,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情谊向来是相对,章芷莹当不起他的费心谋划,既如此,就让她自行盘算吧。
  赵文煊瞥了那笔洗一眼,里头碎纸屑沉浮,他拿起笔,重新低头处理公务。
  此后,每每有章芷莹的消息传来,他便只随意扫了两眼,见无其他变故,就仍在一边,不再费神。
  过得两日,赵文煊招来徐非,沉吟半响,问道:“顾四姑娘如何了?”
  他问话时面色淡淡,没有表现分毫喜怒。
  赵文煊虽知按照原先轨迹,顾云锦会赐婚予他为侧妃,但他也不敢擅动,万一不知拨弄错了哪条弦,怕会让两人失之交臂。
  不过,之所以患得患失,全因过分珍重。顾云锦进宫选秀,赵文煊深知皇宫大内水浑且深,难免会惦记担忧。
  赵文煊只与徐非一人问过此事,徐非敏锐,察觉到主子平静若水的表面下,那隐隐暗流涌动。他直觉到这顾四姑娘的与众不同,因此特地吩咐探子留心不少秀女,将主要目标混在人群中,得了消息再挑出来。
  徐非抱拳,恭敬回话,“回禀王爷,顾四姑娘安好,并无任何不妥。”
  赵文煊满意点头,他吩咐徐非对选秀多加留意后,方让其退下。
  他负手缓步回房,心头寻思着,皇后必然会召见秀女,而他常进宫请安,说不得,两人还能匆匆见上一面。
  想罢,赵文煊不觉面露笑意,脚下也快了几分。
 
 
第十七章 
  留宫住宿的日子并不轻松,每天上午都有教习嬷嬷授课,讲各种面见贵人要用到的规矩礼仪,行姿走姿,还有殿选时的规章制度。
  皇宫可不比在家,出了岔子的话,轻者失去选秀资格,重责得罪贵人受到到惩罚,因此诸秀女全神贯注,不敢分神。
  午膳过后,便是活动时间,不过这还是不能悠闲。储秀宫内,除己以外的,都是竞争对手,因此意外总是不间断的,已经有好几个秀女着了道,被迫离开储秀宫归家了。
  顾云锦早早便预料到这般情形,所以除了必要的用膳打水,她半步也不踏出房门,少了很多是非。
  顾云嬿本来很不屑她这种行为,但她出去转悠几天后,就乖乖回来猫着了。
  至于其他二人,顾云淑向来谨小慎微,第一时间便随了。而另一个同房秀女,出自承平伯府的庶出姑娘白昕瑶,她也颇为乖觉,从不越雷池一步。
  不论外边如何纷纷扬扬,顾云锦几人自岿然不动。
  这般的日子过了半月,秀女们宫规学得差不多了,宫中的贵人们,便开始陆续召见。
  其实皇帝独宠张贵妃多年,后宫不进新人已久,这回选秀,谁都知道主角是皇子们。秦王、越王,还有太子,因东宫人少也需添置一二。
  所以召见秀女们的贵人,也就章皇后及张贵妃二人罢了。
  过了两天,有宫人前来宣召,张贵妃召见顾氏姐妹。
  乍闻此言,顾云锦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上官氏说得很清楚,武安侯府是要站太子一方的,张贵妃不注意她们才好。
  顾家姐妹三人对视一眼,眸中微妙之意只有自家人才懂。
  旁边白昕瑶却语带艳羡,憧憬道:“姐姐们真好,能被贵妃娘娘召见。”
  她比顾云淑还要小一月,今年十四,承平伯府仅她一人适龄,模样颇为娇俏,平日言语天真烂漫,看着不过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姑娘。
  顾云锦如今深处非常环境,便是白昕瑶真表里如一,她也是会带着防备的,因此闻言后只是笑笑,便回房略作收拾了。
  独宠于后宫的张贵妃召见,谁也不敢耽误,便是平日与白昕瑶颇为投契的顾云淑,也仅安慰了几句,就赶紧整理自己了。
  匆匆出了门,顾云锦打量了姐妹们一眼,不禁微微挑眉,大家整理是整理了,不过,皆是不约而同把自己往不起眼处收拾。
  顾云锦本人,重新把刘海梳了厚厚一层,妆容色彩搭配偏暗;顾云淑这个发型,把她脸部偏宽的缺点尽显无遗;便是一向打扮精致耀目的顾云嬿,鬓上也少了很多珠翠,看着朴素不少。
  张贵妃成毒蛇猛兽了。
  这个被顾氏姐妹视之为洪水的贵妃娘娘,实则并非如顾云锦原先设想的那般,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
  张贵妃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确实很美,然而她气质却温柔和平,观之可亲,一袭九成新的水蓝色鸾纹宫裙,举手投足间,优雅温润气息挥之不去。
  好一个如水般的女子,顾云锦心中不禁击节赞叹,有些人,天生钟灵慧秀,难怪三千宠爱在一身。
  若不是她母子表现出来的野心,单凭外观,恐怕顾云锦真以为对方是个与世无争的清幽女子。
  张贵妃坐在上首宝座,微微一笑,轻声将顾氏姐妹唤起,并赐了座。
  大概是地位完全不对等吧,接下来张贵妃的表现,便与她的外表有了些许不同。
  也不是她不再温柔,只不过,张贵妃随意说了两句后,重点就完全放在顾云嬿身上了,顾云锦二人成了布景板。
  若要以赐婚方式拉拢武安侯府,一人便够了,而顾云嬿是嫡女。
  顾云锦不知嫡姐是否如坐针毡,反正她是松了一口气,安心垂下头缩小存在感,木讷懦弱的伪装衣再次披上,流畅毫无阻滞。
  浅谈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张贵妃让宫人将顾家姐妹送回去。
  离了送返宫人的视线,刚踏进储秀宫,顾云嬿的微笑再也坚持不住了,面色隐隐晦暗,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顾云锦二人与嫡姐不过关系一般,而且走了一路,她们也累得够呛,几人默默回到房间,一进门就找张椅子坐下歇着。
  白昕瑶显然翘首以盼甚久,她见众人回来了,忙提起茶壶倒了几杯茶水,道:“顾家姐姐们,累坏了吧,快喝些茶水。”
  她放下茶壶,然后目带憧憬问道:“不知贵妃娘娘可是威仪天成,貌比西子?”
  顾云嬿心下正忐忑,她闻言不悦,哼了一声,起身往里屋行去。
  顾云嬿自持是嫡出,与屋里其余庶女不同,态度向来如此,白昕瑶也没诧异,只将目光移向其余二人。
  顾云锦歇了片刻,便站了起身,她唇边保持一贯有的些许弧道,两步来到方桌边,微笑道:“这茶凉了,我素来喝不得冷茶,还是再去打壶新的来罢。”
  素有下仆伺候的秀女们,如今要自己打水,肯定是能免则免的,因此顾云锦很肯定,这壶茶水必然是凉的。
  话罢,她提起方桌上那个大肚瓷壶,举步往外走。
  仅余一个顾云淑,因平日与白昕瑶关系不错,见姐妹们离开颇觉不好意思,上前接过茶,轻啜一口,轻声与其说着话。
  顾云锦没管这些,她出了厢房门便敛了笑意,提着壶举步往茶房走去。
  小心无大错,她自进了储秀宫以来,每每喝茶用水,不但要自己亲手打来的才用,便是连转身错了眼,顾云锦都不会再继续。
  并非仅针对白昕瑶,而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里头是红是黑。茶房水房有多人同时值守,十二个时辰不间断,那里出来的水,是断无差错的。
  顾云锦进了茶房,先将瓷壶里外仔细洗涮了几遍,然后用开水烫过,最后才泡了一壶茶。
  值守茶房的几个小太监一脸平静,只觉寻常,像顾云锦这般做秀女实在不少。
  顾云锦待水温凉了一些后,才拎起茶壶,往厢房行去。
  进得了房,顾云锦拿起一个没用过的茶盅,用热茶烫洗过,方倒了一盅热茶拿在手里,笑道:“也不知是否有蚁虫,还是烫烫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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