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心中十分紧张,刚武旭那一脚似乎踹在了自己心窝上,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顿,很想让她们立刻停止,可是,凌风目光凝聚在莫遥的脸上,现在的她应该不会想让我这么做,哎,算了,大不了再给她准备一些好的伤药吧,刚让小青买了一批回来,这不又派上用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吹抚过青青的绿草,远方的天空上传来一两声大雁的嘶鸣声,对峙双方间的空气越来越躁动,终于两人暴喝一声,向对方冲将上去。
砰,额头撞上了一个柔软暖和但散发着阵阵牲畜的臭味,武旭、莫遥没有杀到对方面前,眼前横隔着的不是教官的嘶风嘛。马上的教官喝了口酒,乜斜着道,“打了半天还没分个结果,真丢老子的人,别在我面前玩这个不入流的游戏了,老子吃饱喝足了陪我去跑马,一个人真是寂寞如雪啊,如果在边关,老子才懒得找你们呢,还杵着干嘛,嘶风的味道太好,闻上瘾了,晚上要不跟它睡一起,让你一次闻个够。
刚才还懵着的两人,听了此话唰的一下立马跳开,忙不迭的爬上马背,向教官和凌风追去。
晴空如洗万里无云,绿草幽幽一望无际,跃动着一行四人策马奔驰、你追我逐的身影,畅快的笑声、肆意的打闹声,马儿的嘶鸣声,马蹄踏在草地上那闷闷的节奏声,远远地传来,大雁朝南、策马往北,壮阔、恣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某夏,要不是看到你的留言,我这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谢谢你的支持。
第70章 奔赴桐城
“莫遥别发呆啦,今天出考试成绩,你不去看看?入学这几个月以来,你一直勤勉,这次肯定考得不错,好歹是入学的第一场考试,你怎么就不乐意去看看呢?”定山拉扯着躺在湖畔草地上晒太阳的莫遥,对她这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十分不解。
“哎呀,不去啦,我肯定还是吊车尾的,有什么好看的,只要能及格我就烧高香了。”嘴角叼着狗尾巴草的莫遥,一把拍开定山的手,换了一边继续躺着。
“你怎么能这么悲观呢,你那么聪明,有这么用功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
莫遥终于做起来,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拍着定山的肩膀,“定山,我才学习几个月呀,怎么可能在高手如云的尚若书院考试中力压群雄呢,这不是不自信,这是有自知之明。”如果换成现代的教育还是有可能的,可是古代这种考试,经史子集,真的是无能为力。
“照你这么说,那你怎么样都没办法取得好成绩,那么你那么用功干嘛,注定还是落后,何必那么辛苦了,这你怎么解释。”定山显然不信这套说辞。
“那让莫夫子我,来给你上一堂课,你认为学习的目的是什么,你刚才的问题的潜台词是学习是为了考高分,在书院中成为佼佼者。所以你才学习。而我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考试,只是为了开阔眼界,拓展思维,了解历史、地理、风俗,学习一下先进分子的看法和智慧,我并不太看重考试这码子事,这样说你可理解么?”
“呸,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就是给自己考不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吗?不过倒确实挺有自知之明的。”一道不屑的声音传来,两人抬眼一看,原来是武旭和她的跟班,那对小眼睛轻蔑藐视莫遥的可不就是在食堂那场食物大战中武旭的马前卒李子默是也。
要是换成以前的莫遥,那肯定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如今的莫遥只觉得要是真的为这种事动怒的话,那只有两个字:掉份。
收回目光揽过定山的肩膀,“好了,跟你去看看了,看你这次是不是魁首,我们定山可是风采风流的大家,走吧。”
定山一脸不明白的表情被莫遥带走了,回头还看了一脸冷漠的武旭,真是搞不懂。
旁边的李子默看到莫遥走了,以为自己胜利了,嘚瑟的嚷道:“被我说中了吧,吊车尾的土包子。”
“你给我闭嘴!”武旭黯哑道,冷冷的看着莫遥没正行的背影,心中十分肯定这个人不可小觑,旁边的李子默被老大一声恫吓,吓得不自觉的一个哆嗦。
“我说吧,我就说吧,我一定排在后面,还好不用补考,算是顺利通过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红榜之下的莫遥很满意自己的成绩,也对,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明明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怎么能幻想自己短短时日内就进化成一代高僧了,这不是步子太大了扯着蛋了嘛。
“哎,我这次还是没考过天子班和地字班的那些个学霸。”定山看到自己排在前十之后的名次,耷拉着个脑袋没精神。
“你这次有进步不就行了,比上次进了好几名呢,继续努力,你一定可以的。”定山听到莫遥的鼓励,觉得还是有朋友好,“不过,我们家凌风那真是天才啊,他居然考了第三,我从来不知道他学问那么好,还以为他喜欢破案,不会对学习太较真呢,真是太厉害了。真是文治武功,文武双全,文韬武略,十项全能。”
这前后一对比,刚直起的脖子又蔫了,拜托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好吧,不过现在也没心情和她斗嘴。
“哎,凌风,在那诶。凌风。”莫遥瞅见凌风也来了放榜的地方,马上就扒拉开面前的人群挤到凌风身边,留下受伤被抛弃的定山一个人躲在墙角画圈圈。
莫遥挤到凌风身边大大的笑容看过去,但凌风脸上凝重焦急的神色,让莫遥察觉到凌风此刻的不安,收敛笑意小心的问道,“凌风,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凌风脸上出现了莫遥从未见过的担忧和不安之色,一下抓住莫遥的衣袖,“我刚接到一位世伯给我来了封急件,我朋友出事了,让我赶紧过去,他失踪了,生死不明,我好担心,我马上就要动身,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没准能帮上忙,可以吗?”
被凌风焦躁不安的眼神望着,莫遥伸手握住凌风的手紧了紧,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好,到哪里我都陪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别怕,有我在。”
被莫遥温暖的手掌牢牢的握在掌心,凌风感到莫名的安心,掌心因紧张而泛起的湿热也被莫遥擦干,安心后猛然意识到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拉着手了,脸上顿时一阵热,甩开手低头道,“半个时辰后书院门口出发,我去跟院长请假,你收拾好你要带的东西,到时候见。”在抬首时又恢复了那个泰然高贵的清冷公子。
看着凌风行色匆匆的离开,莫遥深吸一口气,转身拉起仍在墙角画圈圈的定山走了。
官道上两匹疾驰的骏马呼啸而过,激起一路的尘土,在夕阳下飞舞跃动着。此时的莫遥骑术娴熟,丝毫不是第一次骑马时那番模样,这几个月的锤炼还是有些功效的。
由于时间紧迫,两人必须在半日之内赶到临近的城郭,在半道休息换马的时候,凌风才给莫遥讲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从小有一位发小,他跟我一起长大,他娘和我娘是朋友,他父亲和我父亲也是手帕交,两家关系很好,住的又近,可以说他是我的兄弟也不为过。我刚收到他母亲的来信,说他出事了,生死不明,让我火速赶往桐城,希望我能找到他。具体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情,信上也没说,不过,能让我那个镇定自若的伯母,快马加急送来鸡毛信,心中言辞那么急迫,他们夫妻二人又都在桐城,相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只能希望,小玉没事。他一定不能有事。”
凌风紧紧攥住拳头,眉目凑成一座小峰似的。
“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不要妄加猜测乱了自己的阵脚,既然叫你去,我们就星夜疾驰过去,不要想太多,休息的也够了,我们上路吧。”两人已经骑了两个时辰的马,这刚到驿站喝了口茶,换了匹马就要再出发,莫遥私心是想凌风多休息的,但是这种情况下,飞奔过去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吧。
“好,上马起程。”两人片刻都不敢耽误,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桐城,被城门口等着的仆人立马领到了县衙。
莫遥和凌风进了大堂,里面有三个人皆未落座,一对中年男女,还有身穿朝服的县令,这位县衙的主人此刻满脸惶恐的跟在那个中年女人身后,想靠近又不敢逾矩的样子。
“伯母,伯父。”凌风进门行礼,中年男人小碎步赶忙上前扶起凌风道,“小风,你终于来了,伯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逼着你伯母给你写信的,只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小玉。”说着抽咽起来,不断用帕子拭着眼泪。
中年女人一身员外服,国字方脸,英气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小风,实在不好意思,把你找急忙慌的喊过来,但是事关玉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可怜我们两个做父母的,统共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要是有点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伯母,伯父你们先别太着急,先把案情跟我细说一下,总会有有转机的。”凌风安抚的半抱着中年男子,支撑着这个似乎随时会哭晕过去的悲伤父亲。
“方县令,你来说吧。”国字脸女人侧身叫了身后的县令,这位县令应声上来,向凌风略略行了一礼,“见过,凌公子。”
“见过方县令,还请大人将此事来龙去脉详细告知在下。”凌风侧身躲过这位朝廷命官的礼,虽然自己在刑部地位超然,但是却并不好受这番。
方县令直起身子,微微抬高右手略整了下衣袂道,“祁玉公子,今年在白马书院组织的游学中和一些学子们来到了桐县,我们桐县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荷花满目,风光无限的时候,慕名而来的人也不少。我们桐县出过一个状元三个探花,学风浓郁,很多书院都会将我们县选作游学的地点,而且本地风光也着实不错,这次白马书院就将今年的游学地点定在了桐县。”这个方县令说的很是详细,但触到祁大人的黑脸时立马哆嗦了一下。
“那是三,三天前的晚上,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荷花节,在荷花池旁边的聚风楼里面,云集了游学的学子和名人贤士,那天晚上是解禁日所以男女可同席,到了傍晚散场的时候,有人看到祁公子搭乘了慕容子的马车同慕容子和徐轻两人走了,到第二天同来的学子去敲祁公子客栈的门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还有挣扎过的痕迹,祁公子不见了,我们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就抓住了慕容子和徐轻,一直在审问两人但丝毫没有进展,她们只承认送祁公子回了客栈没有做别的任何事,因为都有公民在身都是中过举人的,我们不能严刑逼供,所以一直在那耗着,根据律法嫌疑犯只能□□三日,但是现在只剩下半天的时间了,半天之后我们就只能放人,恐怕到时候就更没有办法破案并找到祁公子了。”县令说完擦了擦额际的薄汗,透过宽袖的遮掩,偷偷的瞄了一眼祁大人,赶紧收回目光,望着凌风。
“方大人,这个解禁日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可以允许男女同席,还有这个您刚才提到的三个人:慕容子、徐轻、祁公子,能详细说一下他们的身份背景吗?”莫遥向方县令问道。
“这位是莫遥,也是经验丰富的破案高手,我特地请她过来帮忙破案的,之前那个连环□□案和书院的纵火案都是靠她才得以破案的。”面对方县令不解的神色,凌风乘机介绍了莫遥。
“原来你就是莫遥,久仰久仰,居然这么年轻,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方县令一扫之前莫遥突然发言提问时的不虞,和蔼的拍拍这位年轻人的肩膀。
“既然有帮手就再好不过了,这位小友,那老朽拜托了。”闻言,祁大人不由得走了过来,拜托莫遥,这时到让莫遥有些不知所措。
“哪里,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为了争取时间,还请县令大人,多多详细的给我们提供信息才是。”谦虚的向县令鞠了一躬。
“男女之大防在本朝较之之前已经宽松了不少,男子也可是上私塾,只要家里能供得起,但是还是有限制的一半只有达官贵人,商贾巨富家的公子才能有此机会。这得多亏了先帝最为宠爱的皇后,在他的倡导下先帝通过了一些法案解除了一些对男子的束缚,先皇更是将皇后的生辰定为解禁日,这一日男子和女子是平等的,可以出入各种场合而不受限制,而三日前正是今年的解禁日,在聚风楼内各学子把酒言欢畅谈诗词歌赋,因为都是同一阶层的人,所以也不太担心影响不好。”
县令刚说到这,只听得祁大人气愤哼哧一声,“什么同一阶层的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个慕容子、徐轻是什么好东西吗?”
“是是,哦,不是,不是,不是好东西。”县令被祁大人一声打断,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方大人请继续,这个慕容子和徐轻是什么样的人?”凌风开口将话题继续。
“这个慕容子呢,她的母亲相信祁大人和凌公子也都认识,正是兵部员外郎慕容沣,慕容大人长期担任巡抚一职久不在京师,加之正夫也早亡,就将这个慕容子放到了桐城老家,由她老爹照顾。
慕容子到这桐城时也就10岁,现在也都住了有8年了。在桐城要说起慕容子,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去年还沾上了官司,后来苦主不告了,也就不了了之,像她那样的背景,虽然欺行霸市也莫能奈何,整个就是一浪荡形骸的风流贵女。
那个徐轻呢,是桐县商贾之女,从慕容子搬来桐城后,不久就成了她的跟班,吃喝嫖赌有她慕容子那就必有她的跟班徐轻。
她们两个混在一起真的可以说是狼狈为奸,什么聚众斗殴,入室抢劫,强抢良家男子,纵火烧毁别人家铺子的事真没少干,也是衙门里的常客,可是奈何有权有势又有钱,苦主们经不起威逼利诱都不告了,我们也没法子,定不了罪,只能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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