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扭过头看她那一脸单纯的傻样,也被逗乐了,噗呲一笑。
“诶,别光说我啦,你小时候有什么淘气的糗事,说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我可比你懂事多了,知书识礼的,那会像你们女孩子那么淘气,我也就看看书、写写字、练练剑,逛逛街什么的。”凌风掸了一下衣袖,翩然道。
莫遥一听,不禁摇头叹息道,“那多无趣啊,你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你的童年才不完整呢,难道不杀几只鸡就不完整吗?你这逻辑就够怪的?我才不像你们泥猴子似的满地打滚了,我们玩的那叫高端大气上档次。”
莫遥凑过来道,“那请问凌公子,你们玩的都是些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游戏?”
凌风颇为自豪的将头昂了昂道,“我们学大人行酒令。”
莫遥心下了然,小孩子嘛,小时候最喜欢的莫过于装大人了,这行酒令估计跟自个小时候偷了大人的烟来抽属于一个性质的,不过那烟的味道还真不咋地,但是私心还是想逗逗凌风,难得他现在这么童趣这么可爱,不欺负欺负简直对不起自己,于是满不在乎的道,“不就是行酒令嘛,多大点事啊,还高端大气上档次上档次,还不如我当杀鸡凶手来得个轰轰烈烈。”哼笑一声转过头去,不再接茬。
凌风这下被刺激到了,难道放下面子跟她说自己小时候的光荣事迹,居然让人无视了,恶从心底起、怒向胆边生,半扭着身子转过来,双手一齐揪住莫遥的两只耳朵就是一拧,恶狠狠的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和小玉还有他姐,我们四个偷偷进了她们家酒窖,找了一坛觉得不错的,就开了封喝了起来,刚试了一口喉咙就火烧火燎的辣,可是她们三个一点事也没有,还在继续喝,还说干喝没意思要行酒令,我不想没面子,小玉都没说不能喝,我怎么能打退堂鼓了,于是也就和他们喝开了去,到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醒来的时候头疼的要命,被我爹娘好好的数落的一阵,还给禁了足,说是我差点醉死,小玉他们也再也不敢让我喝酒,一提起那是都是面目青黑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偷喝的是五十年的花雕,你知道我当时几岁嘛,7岁,这么小的年纪喝那么陈的酒,你说,我厉害不?”凌风不服,还是使劲拧着莫遥的耳朵不撒手。
“好好,我服了,我家凌风最厉害了,谁都比不上。”小心的握住凌风正在施虐的爪子,暖在掌心,求饶道,“你就放过我吧,大王,你最厉害了,我那屁点事真是不能跟您比啊。你多厉害啊,五十年的陈酿,您都敢喝,您那是海量啊,更是海胆啊。”
凌风刚开始听着莫遥的告饶还挺开心,觉得终于让她认识到自己童年的伟大了,可是听到“海胆”都出来了,就知道这家伙还在打趣自己呢,于是手下不松反紧,拧得莫遥连连告饶,就不撒手。
莫遥一看这情形,知道这孩子被自己惹毛了,豁出去了,反正现在姿势也对,于是也不管自己的耳朵了,对着凌风翘起的红唇就吻了过去,双手团团抱紧柔软不失韧劲的腰肢,攻城略地般的横扫过来,其力道之强、攻势之猛前所未有,凌风早已无暇施暴,在她强有力的攻势之下,甚至连呼吸似乎都被剥夺了一般,暴风骤雨般的火舌侵袭自己的每一寸领土,寸寸成灰却甘之如饴。
良久莫遥放开凌风,压抑着急促的呼吸道,“叫你小时候那么淘,你要是醉死了,谁来赔我一个天上有地上无、倾国倾城、光风霁月的夫郎呢,那我不得孤独终老而死,你说你的罪过大不?”
凌风闻言,心如灌入蜜糖般,哼道,“那是我厉害,不然你哪来的天上有地上无、倾国倾城、光风霁月的夫郎呢。啐,你,谁是你夫郎,叫你乱说,”凌风自知被莫遥带着话头跑偏了,偏偏自己还在那歪路上还又跑了一层,话一出口登时臊红了脸,掐着莫遥腰间软肉就是一拧,莫遥吃痛,趁势反而滚进凌风的怀里。
嚷嚷道,“轻点,轻点,再拧下去,你万里挑一、人中龙凤的妻主可就英年早逝了。”
凌风闻言脸上的红色更是加深一层,啐道,“拧得就是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让老天收了你那是为民除害,省的你祸害人间。”话虽如此,不过手上的力道可是减轻了不少。
莫遥如何不知,仍是趴在凌风怀中不愿起来,道,“我不祸害人间,我就祸害你,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祸害。”
“起来,快给我起来。”凌风有点急促的说道。
莫遥不解了,本来柔情蜜意的,这么好的气氛,这么浓烈缠绵的情话都说了,现在不应该是深情款款两两相望的时候吗?怎么还催我起来,头往凌风怀里更加埋了埋,撒气似的说道,“我就不,你打我呀。”
打到是没打,但是凌风突然身子一凛腾空而起,莫遥一时不查差点被掀翻在地,摇摇晃晃挣扎了半天勉强稳住了身子,抬眼一看,凌风已然端坐在后面那匹白马的身上,身体前倾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抱住可能会跌落的莫遥一般,面色上的担心和焦急还未全部收敛,看的莫遥心中一暖,还是很关心我的嘛,就不和你计较破坏气氛的事情了。
刚要开口说话,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莫遥小心了然,原来是害羞怕被人看见,看来以后得多吃点豆腐,让他脸皮别那么薄,不过更重要的是要把名分给定下来,不然还真是。
想着想着心也略微沉了沉,脸色也不复之前的轻松。远处那骑马之人越来越近,“莫遥,是你,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
莫遥闻言抬眼一看,远处疾驰而来的人确实身着尚若书院学子骑马装的唐定山,待她立马而定遂开口问道,“定山,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太想我了,等不及我回去,特地赶来此地接我的么?”
这样没脸没皮的莫遥,按照之前的唐定山肯定好很配合的搭搭茬,可是如今莫遥的冷笑话明显没有起作用,定山的脸虽不似之前那么乌云盖顶,此时却也是一脸的严肃,“莫遥,南水和北漠同时入侵我国,边关告急,圣上刚下旨颁布全国总动员令,全国所有18岁到45岁的女人须就近编制入伍,马上开拔去牵线,我们书院的学子也不例外,我是院长派来赶着接你回去的。”
入伍、参军、打仗,莫遥被这几个字眼瞬间给打懵了,不是吧,我还要上战场啊,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虽然不是很认同,但是莫遥还是很聪明的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情绪和想法,木讷的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凌风。
听到这个消息的凌风,此时却是脸色煞白,自己的祖国同时被两大强敌入侵,国运堪忧,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奔赴九死一生的战场,凌风的心仿佛挂在悬崖边上一般,摇摇欲坠危险万分。
看着莫遥投过来的眼神,自己一时无言以对,拨转马头道,“定山,我们先赶回书院,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吧。”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十分清楚,若不是国家到了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圣上是不会下总动员令这样的命令的,作为青壮女子的莫遥,上战场是不可避免,这个自己喜欢上的女子,能不能从那人间炼狱中活着回来呢,不敢想,不要去想,于是自欺欺人的等到了书院再说,可能定山在开玩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第75章 送别
三人到达书院已是入夜,月牙已经上了树梢,此时的尚若书院不复之前月夜笼罩下的静谧,处处灯火大盛,人声嘈杂纷乱,来来往往的学子一脸的紧张,都不再是一身青白两色的学子装,而是披上了红衣玄铁的战甲,腰间都别上了宝剑,淡定的指挥着仆人给自己收拾行囊。也有些远道而来的家长,夫郎哭着抱着女儿不撒手,母亲沉默的在一旁望着。
定山眸色深深的印中两团火焰,“按照圣谕,我们将于明天开拔,武器和盔甲在上课的地方领取。”右手捏着莫遥的左肩,“陈夫子早已经回战场去了,留了个口信给你,说在战场上等着你。你也准备准备收拾好包袱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开拔了。”说完转身离开。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似乎都太快了,莫遥还有种做梦的感觉,这是真的要上战场啦?心下各种情绪不断蔓延,但是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半晌偏头对凌风说道,“那我先去领装备?”
“我陪你去。”说着两人齐齐动身往教学楼方向走。
路上看着周遭的同学行色匆匆,莫遥有点抽离有点心不在焉。凌风走在前面没有说话,步履之间不复之前的轻盈,倒是脚步有些重。
发放装备的夫子,按照规格给了莫遥一套军装和一柄长剑,很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等你凯旋。然后呼喝着喊道:下一位!
抱着沉甸甸的盔甲让到一旁,用胳膊捅了一下凌风道,“咱走吧。”
“嗯。”凌风跟着莫遥离开。
到了桥头,莫遥走了两步发现凌风并没有在此转回男生宿舍,反倒是继续半低着头跟着自己。
停下来望着他。
“我去帮你收拾东西。”也不待莫遥回话,径直往前边走了。
太不对劲了,莫遥瞅着凌风的背影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房间,凌风就跟到了自己房间一样轻车熟路,打开莫遥的衣柜,抽出包袱皮,然后从莫遥为数不多的衣服中挑选可以让她远行穿的衣服。一边收拾折叠放好,一边絮絮念叨,“虽然军队有发衣服,但是里衣的料子过于粗糙,你又要长途行军难免会很不舒服,书院发的这几件里衣轻薄、舒服,给你带上,把它穿在最里面些许有用,你这衣服真的好少,对了,等我一下。”凌风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想起了什么丢下句话,急匆匆的去了。
此时的莫遥仍旧跟刚进门时的一样,抱着战袍站在一处,从刚才开始就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凌风忘我的忙碌,这时见他火急火燎的走了,莫遥不住冒出一句:“真的,好像我妈啊!”
过了没多久,凌风抱着一个包袱进来,摊开在桌上,对莫遥道:“这几件衣服料子都还不错,也挺结实,你平常休整的时候可以穿。这块软甲是我闯荡江湖时偶然得到的,刀枪不入,你记住一定要随时穿着,还有这些金创药都是挺有效果的,不过,希望你用不上, 都带上吧,有备无患。”
凌风不住的嘱咐莫遥要注意哪些事项,怎么样照顾自己;莫遥何曾见过这样的凌风,沾染了尘世中的烟火,到这一刻,莫遥才有种生离的感觉,自己是真的要上这九死一生的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了,不管自己的信仰如何,不管自己的意愿如何,不管自己对这场战争的理解与认同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自己成长起来的年代离战争是那么的遥远,对战争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影视作品或者文档书籍里面,战争它是想象中的样子,战争的残酷性只能从那冷冰冰的数字和文字的描述中获得,而实际上如何莫遥从无体会,但此时凌风的反常,这种茫然却极力伪装的镇定,这种离愁别绪在发酵,让她终有一丝惶恐。
右手紧紧握住了凌风的手,制止了他的忙乱,紧紧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
“凌风,没事的,我会平安回来的。”
莫遥的安慰显然没什么作用,一滴滴清亮的泪珠落了下来,砸在莫遥的手背上。
莫遥微微用力把凌风拉进怀中,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眼眸中沁出的泪珠,双眼望着凌风,像是要将他此刻的样子刻在脑海中、心田上,凌风刚被擦干净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莫遥微微叹了口气,亲亲的吻上了他面颊,将一颗颗泪珠吮吸干净,最后唇附上了那双秋水双眸,温柔的像触碰羽毛一般,虔诚。
静静的环抱着怀中的人,莫遥轻柔的开口道,“我从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识过战争,我知道战场上从来都是铁与血,我不知道我能否平安健全的回来,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平安,你也要好好的好吗?”
不料怀中之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本已平静少许的凌风听到此处反而比之前的慌乱更加,从莫遥怀中反转过来,急急的咬上了莫遥的脖子袭上了她的唇。
莫遥被凌风的热情弄得有些懵,刚开始那一两秒被动的接收的凌风的索吻。这么热情但又坚决的凌风,莫遥从未见过,佳人在怀离别在即,这般的温柔真是让人沉溺,莫遥情不自禁的回吻。
唇齿交融,两人似乎要将所有的热情燃烧殆尽,莫遥狠狠的袭上凌风的檀口,夺回主动权,强横的请出此间的主人共舞,缠绵、交融、不舍,牙齿轻轻的噬咬着那红润的薄唇,小口小口的亲着,膜拜者。
忘我的纠缠当中两人倒在了床上,凌风喘息一下,啃噬着莫遥的脖子,这般的刺激让莫遥情动异常,凌风的手扯住了莫遥的腰带,就势要解开。
此时莫遥猛然惊醒了悟凌风的用意,急忙伸手去制止凌风。
凌风情动的脸泛着红,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却泛着魅惑的幽光,开口道,“让我成为你的人。”
莫遥双眼赤红,不仅仅是因为情动所致,而是为凌风这般的决绝所动,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呢,如果我回不来,他不就毁了嘛,爱情之所以伟大,在于她的忘我和无私,凌风做到了;莫遥神色沉沉,把身下的凌风拉上来抵着额头,紧紧的抱着他久久不语。
凌风喑哑的嗓音说道,“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留有遗憾。”双手紧紧环抱着莫遥的腰,埋在她怀了,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莫遥缓缓道,“不会有遗憾,等我回来,你值得最好的对待。”
52/94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