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约莫30左右的男人,给莫遥带来了很重的压迫感,虽然他说的话让人觉着他肯定跟那个时代有某种关联,但莫遥从他的语气和神态隐隐察觉这种关联可能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莫遥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到可以称之为男人的人,倒不是说他长得如同那个时代刚健有力的雄性形象,他还是很女尊当地的样貌,精致、俊逸,但上位者、智者的□□却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举止与言谈之中,金玉之声锵锵,神态自若,让人着迷,但眼角不经意流露出的危险,莫遥一经捕捉又不寒而栗。
他只是望着她,很深很深的望着莫遥的眼睛,弄的莫遥觉着那目光太过逼人,但是却又有感觉觉着他不是在看她,“还有热气球,蹦极,你说说,你脑子里还有多少新东西,真想破开看一看。”语气微凉,莫遥却着实感受到头皮一阵发麻。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到底要干嘛?”莫遥喊道。
男子却半点回复的意思都没有,仍自顾自的道,“破案的手法也很有新意,通过被害人的分析反向推导出凶手的特征,还真让你抓到了不少人,少了我好大一群喽啰。”
“你,你是那群疯子的老大?”莫遥惊诧的问道。
“不、不、不,我并非他们的首领,我这从来也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我只是他们的导师而已,教教他们怎么样去达成所愿,抒发心中块垒。”男人终于回答了莫遥的问题。
“那你抓我干嘛,给他们报仇?”莫遥问道。
“报仇,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让我为他们做任何事,没有,”男人眼中精光一闪,很快又收敛了锋芒,“其实,我请你来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做一个实验,了一段恩怨罢了。”
做实验?他不会真想给我动开颅手术吧,莫遥不安。
“那你换个人也行啊,想听故事的人很多,不行你就出个画本,编一段评书什么的,观众肯定很多,实验的话,你手下那么多人,不用我行不行?”莫遥小心道。
“这个故事只有你能懂,这个实验也只有你能做,觉悟吧,你那些小聪明收起来,今天不管用,在我这你也用不着。”男人一丝一毫的余地也没给莫遥留。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更新了,今年春节前,一定结束我的这本小说。保证、保证、握拳、握拳。
第114章 往 事
强盗逻辑,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拥有多庞大暗黑的力量,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对于我那个时代东西并非惊奇而是好像早有所知,但他又不像老乡啊,不然也不能这么对我吧,这个故事听了想必没那么好脱身的。
“别想着脱身,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什么也阻止不了我。”莫遥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势在必得的阴狠,双手挣扎着铁链簌簌作响,像是发泄心中不快,嚷道,“你大爷的,有屁就放。”
话音未落,旁边一壮妇闪身而出,一巴掌就把莫遥的脸扇到一边,粗声粗气道,“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小心你的舌头。”
莫遥吐出嘴里的血,心里骂道,你大爷的,你等着。愤愤的盯着她,倒也识相,没在口出狂言。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句话应该是这样说的,没错吧。”男人笑看着莫遥道,“心里是不是在骂我,还是惦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男人摇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十年,我倒真心希望你有。”
“你丫会读心术不成,这些话谁教你丫的?”莫遥炸毛了,破口大骂道。
又是一拳,这下莫遥的脸算是对称分布了,又吐了口血痰出来。
男子挥挥手让壮妇退下,“年轻气盛,现在能好好听我讲了吧。”
莫遥也被打出火来了,“放重点。”
男子也没再计较她的无理,轻轻啜饮一口茶,像在品味像在沉思,莫遥刚要不耐烦开口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那是十二年前,我从师门出来外出游历,想着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就盯上了一伙强盗,以我的武功对付她们几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毕竟江湖经验浅,着了她们下三滥的道,你也知道,女人对付男人惯常用的招数是什么的,其中一个人提出来,说自己最小,又刚大病初愈,希望第一个,其他几个人表示理解就同意了。顾及着她面皮还浅,就把她和我单独留在了房间内。
当时动弹不得的我,看着一脸□□的她,恨不得立时咬舌自尽以免受屈辱;但意外发生了,她并没有动我,只是偷偷的喂了我解药,小声的跟我解释,一会放我出去,但药效发作还需要小半个时辰,于是她就在我面前,自编自演了一出春宫,被她迷惑住的其他强盗,也就放下了戒心。
终于待我恢复了功力,手刃那几个强盗后,也顺手把她胖揍了一顿。也算不打不相识,跟她一起还是挺有意思的,漫漫江湖路,多一个伴也是不错的,而且跟这人待在一起也感到放心、舒服,就这么一起漂了三年。那三年的日子,就像是梦中一般,她的嬉笑怒骂,这一刻想来还是那么清晰。”
莫遥心里啐了一口,“老套,无聊!”不满的翻了一记白眼:是不是该进入主题啦。
“她跟你很像,像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此言一出,莫遥立刻警醒起来。男人很满意自己的话产生的效果继续道,“你那些东西,她都做过,我也有幸体验过。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以为你能屡破奇案,而自身一点危险都没遇到!”
这么庞大的犯罪组织,势力肯定盘根错节,莫遥看着这男人,心里一阵发毛,不知道他抓我到底是想干嘛,但肯定跟那个穿越的脱不了关系,一准没好事。
“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被她那不同于此间的气质所吸引,我也说不清楚,情不知所起但一往而深,我们两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跪下向我求婚的时候,身旁的花香,拂过的清风,雀跃的鸟语,她脸上那真挚紧张期待的神情,还有我那快要失控的心跳,那一刻,真的很动人。”男子飘忽的眼神追忆往昔,那恬静的神情,让莫遥觉得莫名的危险,这故事明显喜剧开头悲剧结尾,不然自己也不会被绑来搞什么人体实验。
果然,那恬静片片皲裂与破出来的狰狞形成强烈的反差,“但是,以往的情真意切海誓山盟,算的了什么呢。在回家的诱惑面前,一文不值。不管我如何恳求,以死相逼,她都走了,走的那么决绝,那么义无反顾。”
“嗯,回家?”莫遥惊问道,“她怎么回去的?”
“哈哈,真想让你家凌公子,看看你这副茫然失措的样子,果然都一样,再深的情,再真的心,都无法留住你们吗?”男子忽地上前钳住莫遥的下巴,厉声喝道。
“别这么激动。”莫遥梗着脖子想甩开他的手,但这人的力气恨不能扣进去,“我问问不代表我会走啊。”
男人甩开了她的脸,问道,“你说说你的想法?”
“先别说我的想法,你先把她那离开的事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好吗?我不要被人认知下的结果,告诉我事情经过,我自己会判断。”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说的就是事实!”男人吼道。
“凭你把我抓来,要搞什么实验,你想从我这得到答案,那你也应该让我对那件事情有个最基本的了解吧。我问几个问题,1、她回去的途径是什么?2、她回去时跟你沟通过她的想法吗?3、她有没有说过还回来?这个很重要,若能两全其美,那就不用纠结。”莫遥道。
男子哂笑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罢了罢了。”男子眼神似在追忆,“成亲后不久,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之后便魂不守舍;饭也不吃觉也不睡,问她什么她就插科打诨绕开话题,我做事情的时候却总能感觉她的目光在看着我,但一回头她就笑着移开目光。半夜睡到一半醒来时候,发现她在看着我发呆,问她干什么,她就什么也不说,让我快睡。
我越来越觉着不对劲,她对我一如既往的好,周到细心体贴温柔,带我去做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奇事,但我觉着这种快乐有种不真实,有种好像从老天偷过来的感觉,似乎是末日前的狂欢,这种幸福夹杂着惶恐的感觉折磨着我,我决定打破这个虚假的表面,跟她坦诚不公的谈一次。
那天我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在家里等着她回来;以前虽然浪迹江湖,但我却是不会做饭的。和她在一起后也一直是她做饭,你们那的女人是不是都会洗手作羹汤这项技能?”
“还有心开玩笑,心挺大啊”莫遥一撇嘴暗暗想道,“我可不是天天围着炉边灶台转的人,那得多累啊。”
“但成婚后,我却想学学,让我的妻主能够吃上我做的饭;她挺开心的,说这个做饭主要是看做给谁、和谁吃,无所谓谁做,她觉着能看到我吃饭时的笑容就是对她最大的奖励,但如果我想学,她也乐的两人在厨房忙活,说那样才有居家过日子的烟火气息。所以我就边学边做,会弄几道菜,但从没有整治过席面,那一次是我用她教我的所有,精心准备出来的一桌。但直到饭菜凉的没有一丝丝温度,我都没能等到她。
我当时心急如焚,生怕她出什么事情,满大街的找她,她从来没有晚回过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跑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问过了她所有的朋友,像条疯狗一样。直到自己晕倒,然后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同时送到我床榻前的是一封她安排人送过来的信。
在我不眠不休找了她三天后,在我刚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同时失去这个孩子的时候,她交代的信来了,多么讽刺。
她告诉我她的来处,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一个父权社会、文明世界。告诉我她得到了来自她那个世界的信息,她说她的父母病重,只希望能够在死前见见自己的女儿,她机缘巧合的得到了穿越回去的法门。她告诉我,她挣扎过,纠结万分,逃避过,想这样跟我走下去。但每当夜深人静,她思念父母的心情就如海啸般剧烈。终于她做出了选择,那就是一走了之,说什么愧疚,说什么没有勇气,当面说再见。说了很多,她说等她孝敬好父母安排好一切后,会想尽一切办法再穿越回来找我,忏悔赎罪。
她就这么走了,走的干干净净,同时因为她的离开,致使我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她还有脸在信中口口声声说她爱我,只是在这个抉择面前,她没办法,她会想办法回来的。我恨她,但是我居然还天真的真的等着她回来,再跟她算账。这是得有多贱啊。终于,时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十年,整整十年,她没有再出现。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甜蜜瞬间,曾经的默契感动,都成了一个个丑陋的伤口,不断渗着血。还有我那未能出世的孩儿,他甚至没有机会来看看这个世界。我恨,我恨,我恨她,我要报复。
所以我培植势力,操作黑暗,挖掘人性最丑陋却最真实的所在。那些美好与光鲜,将那个假象剥除之后,都是那么的不堪入目。当你洞悉人性后,操作利用人性也就变得那么简单。
随之势力的扩大,我得知了很多很多的秘密,当然我也知道了她回去的方法,你想知道吗?”男人眼神灼灼的问道。
“回去的方法?真的能回去?”莫遥问出口。
“当然,我手里就掌握了这个方法?完全可以送你回去?”男人继续诱惑道。
“别逗了,我那个是魂穿,我在那边已经不存在了,我这回去,何处安放我的灵魂?”莫遥辩驳道。
“哦,魂穿;既然你能魂穿过来占据一个人的身体,那么你魂穿回去占据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不就可以了。”男人道。
“更可笑了,你以为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很容易吗?在你们这个世界,我这具身体也是个没什么社会关系的人,一切从头开始,我还是我自己。但如果我穿回去,确实占据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我得处理她的社会关系,就是我一个人得处理两家的关系。重新适应人家的生活。再说我能跑过去跟我父母说,我是他们的女儿吗?”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莫遥扪心自问,还是被诱惑了,回家,多么有诱惑力的所在,但理智告诉莫遥,就算要回去,也绝不是和魔鬼做交易般的回去。
“不想回去?这可由不得你,实话跟你说吧,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男人眼中寒光一闪道。
“有个问题,能问一下吗?”莫遥道。
“说”
“你既然知道穿越之法,怎么自己不穿过去找她算账得了呢?把我夹在中间当信使,完全没有必要啊。”莫遥确实不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方法只能用于已经有过穿越经历的人,我已经等了十年了,我等不下去了,我必须找到答案,所以,你非去不可。”男人眼中的坚决清晰可见。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您叫什么名字啊?聊了半天了,我又当心理倾诉师,又要被迫当巡查员的,咱们能不这么聊吗?对于你的经历我很同情,你把我抓过来的目的我也了解,其实不是不可行的,咱们能好好聊聊吗,商量商量具体的对策,怎么去,去了干什么,找不到她怎么办,找到了她又如何,我怎么回来把这个消息带给你?拿个章程出来吧,总得。”莫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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