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沈伞到底出身世家,殷管家会这么做的用意,他也是知道的,虽然那名把她撞倒的女子刁蛮了一些,说话可恶了一些,但是却没有让他讨厌到非得你死我活的程度,所以,对方问话,他也礼貌地回应了句。
“那就好,我代替我家小姐给您陪个不是,她还年纪小,不懂事,经常爱闯祸,您别见怪!”殷管家见沈伞如此识趣,也很干脆地认了个错,朝沈伞服软。
沈伞摇摇头,道一句,“没事,小爷我不怪她,下次别乱撞人就成,哪怕撞了人,也别黑白颠倒,反倒说人家不是,要知道别人可不一定像我那样好说话!”
“公子放心,以后我会看好小姐的,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殷管家应道。
沈伞刚刚那话,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说给那名撞倒他的女子听的,不过,身为管家,主子犯了错不愿意服软,只能他出面善后。
第五十五章 道歉的来了
考试过后,罗家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因为齐鸣齐大少临时有事返京,所以,罗秋韵等人跟他辞别后,也返回村里了。
童生试之后,要过几日才会发榜,夫子特许罗天立、沈伞二人借着这段时间好好歇息一下,待看了榜单之后,再做考秀才的准备。
这一日,罗家众人像往常一样早起练拳锻炼了一下身体,然后回屋吃早餐,不过,刚吃饱没多久,就听到院子外面有马车上经过的声音。
出去瞅了一眼,发现登门拜访的是早前已经约好的三名学子,袁进、莫谷生、欧阳军。
在他们出来之前,欧阳军已经先一步下了马车,待他看到罗家的屋子,立马就郁闷了。
“袁兄、欧阳兄,罗兄和沈兄怎么住在这地方,屋子就那么小,而且四周这么荒凉……”
刚说罢,袁进生怕他口无遮拦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一听他开口指指点点,就忍不住提前给他一个警醒。
“欧阳兄慎言,别忘了今日我们是过来做什么的,咱们登门道歉,就要有个认错的样子,你可别再犯什么毛病了。”
“安啦,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冲动。”欧阳军也是富贵之家出身,上次一事他回家想想,也知道是自己错了,否则今日就不会心甘情愿登门,所以,面对袁进的善意提醒,他还是虚心接受的。
陈静把他们领进屋,由罗天立、沈伞二人接待,几人因为在同一所书院念书,早前也算认识,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气氛倒是不错。
不过,没看到罗秋韵的身影,欧阳军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道:“罗兄,令姐不在家吗?”
又担心罗天立误会,欧阳军赶紧解释道:“我……我没别的意思,就上次说了不该说的话,回去想想,觉得自己不对,所以想当面道个歉。”
“欧阳兄有心了,家姐在楼上,不过……”罗天立正要往下说,只见罗秋韵忽然下楼站在屏风后面。
“道歉啊,我现在在这听着,你说来听听?”罗秋韵原是有意捉弄一下欧阳军。
“罗……罗姑娘,是你啊,小生今日特意登门拜访,还望姑娘原谅上次鲁莽冲撞你。”欧阳军道。
罗秋韵沉吟了一下,问:“诚意在哪?”
“额?”欧阳军愣了愣,不知道罗秋韵何意。
陈静这时得到罗秋韵的提示,站出来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的意思是,您过来道歉怎么没点诚意?”
“我今日很有诚意过来的,怎么会没诚意呢?”欧阳军此时还不明白罗秋韵说的诚意是什么意思。
“两手空空登门这叫诚意吗?”陈静眨了眨眼道。
“啊,我想起来了,稍等一下。”欧阳军忽然告罪离开了一阵子,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罗秋韵却猜出了对方干什么去了。
“两位公子稍坐片刻吧,欧阳公子去吩咐他的随从准备厚礼去了。”罗秋韵说着,已经来到正厅坐好。
没多久,欧阳军返回来,果然如罗秋韵说的,给她准备厚礼去了。
“罗姑娘放心,在下今日一定会把礼物送到。”欧阳军道。
罗秋韵见他傻乎乎地被自己整了一把,也不再为难他了,“此事便罢,天立、小伞,你们陪一下他们吧,姐去准备午餐。”
“劳烦罗姑娘了。”听到罗秋韵这样说,众人都知道欧阳军一事算是真正竭过了。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上桌吃饭的时候,外面又来了一车人马,竟是那日撞倒沈伞的那名女孩和殷管家。
此外,还有一名中年妇人跟着,众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那名女子的母亲。
见罗秋韵出来,那贵妇人下车走过来道:“罗姑娘,可算找着你了。”
“您是?”罗秋韵大概猜到他们上门的用意,不过,当日不是说开了吗?
“老身谢卫氏,那日听说小女冲撞了府上贵客,特意登门致歉,还望姑娘莫要怪罪我等冒昧登门。”
“家里舍弟几位同窗过来闲聊,夫人若不嫌弃就请一起进屋吧。”罗秋韵把人带进屋,并没多说什么,因为她打算交给沈伞处理。
“竟是如此,倒是老身不是了,不过,姑娘不嫌弃老身叨扰,谢卫氏便进屋讨杯酒水喝。”
“请进。”罗秋韵将人邀进屋,陈静准备奉茶,这时,那日撞倒沈伞的女子忽然指着袁进身边的欧阳军,情绪特别激动。
“表……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女子忽然问道。
欧阳军愣了愣,看到罗家进来的客人正是自己的姑母和小表妹,也吃了一惊,“姑母,倩倩,你们怎会在此?”
“是小进呐,真巧了。”谢卫氏笑道。
大概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自己侄儿,而且听罗秋韵刚刚的意思,欧阳军跟罗姑娘弟弟还是同窗,心下不禁多了几分底气,可惜,她并不知道她那侄儿欧阳军今日登门,所做的事情跟她一样,都是过来道歉的。
“是巧合,姑母也认识罗姑娘?”欧阳军试探道。
谢卫氏笑着摇了摇头,“说来也是巧合,童生试结束那日,你表妹倩倩跑了出去,不小心撞倒了沈公子,姑母这是领她登门道歉的,没想到你也在这,你跟罗公子是同窗吧?”
闻言,众人都愣住了,心说:古人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还真的。
前面那会儿,表哥先来道歉,接着表妹也跟着过来,这两家子,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欧阳军听到他姑母的话,脸一下子羞得通红,“姑……姑母,你说你也是过来登门道歉的?”
“是啊,之前不知道罗公子竟是你同窗,要知道我就直接让你领着倩倩过来好了。”谢卫氏还不知道欧阳军为何会有此一问,只道他想知道自己一行的来意,便直接说了。
“额,那个……”欧阳军结结巴巴犹豫了一下,才鼓足勇气对谢卫氏道:“姑……姑母,我……小侄我也是过来道歉的。”
“什么?”谢卫氏当场愣了一下,脸上十分尴尬,亏她刚刚还想接着侄儿跟罗家有同窗之谊,等下好说话一些,这下咋一听到欧阳军竟然也是过来道歉的,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罗秋韵见状,心里虽然对这对奇葩姑侄感到好笑,不过,却不好让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下去。
“夫人,欧阳公子跟您开个玩笑的,他跟舍弟是同窗好友,考完试正好借机聚一聚。”罗秋韵说。
“额,哈哈哈,小进这孩子也真是的,老喜欢捉弄姑母。”谢卫氏听得出来,罗秋韵刚刚那是在替自己解围,干脆顺驴下坡,假装不知情,免得大家尴尬。
这时,罗秋韵则趁机邀请大家到饭厅吃顿午饭,众人都默契地应下了。
男女分开两桌,罗天立、沈伞陪着他们三个同窗一起吃酒饮宴,而罗秋韵则带着罗天翔招呼谢卫氏母女。
菜式是罗家平日所吃的农家菜,谢卫氏和欧阳军等人似乎都没吃过,一开始见卖相一般,都不怎么感兴趣,待夹了一筷子入口,顿时后悔不已,要不是碍于主家面子不好太过分,他们真想独占那些菜肴了!
“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众人都有这样的念头,抱着这种心理开吃,结果毫无疑问的,大家都吃撑了。
“罗姐姐,你家的菜厨子怎么做的?这么好吃!”那名被欧阳军和谢卫氏同时喊作倩倩的女子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问了罗秋韵一句。
罗秋韵淡淡笑了笑,说:“我家没厨子,今日的菜肴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就好。”
“什么?都是你……你做的?姐姐你真厉害!”女子诚心称赞道。
罗秋韵见她天真直率,心下添了几分喜欢,便道一句,“几个家常菜而已,你若喜欢,以后可以多来几趟,我再做其他好吃的给你尝尝。”
“真的吗?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会经常过来找你玩。”女子听到罗秋韵以后愿意给她做好吃的,乐得眉开眼笑。
“自然,你觉得我是那种说话没信用的人吗?”罗秋韵反问一句。
女子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罗姐姐一看就知道是好人,我最喜欢你了。”
她这话说的都是真心话,罗秋韵听了才想起之前欧阳军找自己茬一事,似乎也提到了他表妹,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这女孩。
“我也挺喜欢你的。”罗秋韵道。
女子闻言,瞪大她那双圆圆的眼睛,顿时乐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以至于后来她母亲要领她离开的时候,她还不乐意。
“罗姐姐,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不可以忘了倩倩哦。”女子反复叮嘱了好几遍,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她家马车,缓缓离去。
送走了谢卫氏母女,男生那桌,袁进、莫谷生、欧阳军几人还坐在饭桌旁跟沈伞、罗天立二人天南地北畅谈着,不过,因为吃太饱,大家都不想动弹,直接瘫在自己的座位上。
罗秋韵见状,也懒得进去扫他们兴,反正几个大男生跟谢卫氏和她女儿两个弱女子不同,他们压根就不需要担心误了点回家而被说别人说闲话,而且都是年纪相差不大的同窗学子,话题聊起来也多。
不过,待他们喝高以后,似乎都喜欢把欧阳军之前闹出来的糗事拿出来说道,以至于最后,欧阳军被他们整得,整个脸都红彤彤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第五十六章 王氏被骗
酒席一直到天色入黑才撤去,离开时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要不是有马车在外面等着,罗秋韵都不敢把他们放回家。
屋里,罗天立、沈伞两人也喝得头晕脑胀,最后是被罗秋韵扶到屋里休息的。
一夜无话。
第二醒来,罗秋韵刚吃过早饭,就被陈静告知王氏上门来找她,待罗秋韵起身准备出去接她,发现人已经到了前院了,此时正从前院过来走进大厅。
“嫂子今日怎么有空?可是出了什么事?”罗秋韵看王氏大清早就一脸着急之色,并不像特意过来找她聊天,便忍不住先开口问了句。
“妹子,妹……子,嫂子这回过来是想请……请你帮忙的。”王氏略带结巴道。
罗秋韵不知道她这是紧张还是害怕整的,心里好奇更甚了,要知道王氏平日里可是个十分爽快的人,到底什么事能让她变成如此模样?
“嫂子先坐下来慢慢说,陈静,去倒杯茶过来。”罗秋韵把王氏按在椅子上,随口吩咐了一声身边的人。
“诺。”陈静大概也看出了事情不对劲,老老实实端了一杯茶过来。
王氏接过茶却没有喝,反手就搁在案桌旁,她拉着罗秋韵的手说:“妹子,嫂子这回求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
“嫂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得先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我才能想办法帮你呀。”罗秋韵被她这一番动作搞得有点蒙了。
“我……我爹他摔伤了,要很多钱治病,我没有那么多钱,我想……我想找你借点,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我……你会借给我吗?”王氏一脸期盼地看着罗秋韵。
其实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找上门来,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只有罗秋韵能够帮她了。
“村长老伯摔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罗秋韵忽然听到王氏这么说,倒不是怀疑她在说假话,只是先前并没有收到风声说村里有人摔伤了。
“不是我公公,是我爹,我娘家出事了。”王氏接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罗秋韵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王氏他爹王老虎昨天去地里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要大笔钱吊命。
但王家并不富裕之家,王氏三个哥哥当年娶媳妇基本上把家里的钱都挥霍光了,到了后来,王氏和她姐姐出嫁,两人的嫁妆都是借钱打的,为了不让女儿的夫家看不起,借了十几两银子,这些年一直在还,却还差好几两没还清。
如今他爹又出事,前债未消,又添新债,却不是每个人都乐意掏钱借给他们的。
王氏的三个哥哥四处都找遍了,但是借回来的银子只是杯水车薪,最后没办法了,只能找王氏帮忙。
老村长这些日子虽然赚了一些钱,但是,要全部拿出去给王氏也是不可能的,而且,便是全部拿出来也不够王氏需要的数额,所以,她只能找罗秋韵帮忙。
罗秋韵说:“钱不是问题,只要是用来治病的,我便是凑钱也能给你凑出来,不过,嫂子你知道上哪买上好的人参回来给你爹吗?”
王氏摇摇头,回答:“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听我哥说我爹现在只有人参能吊命,所以,我就直接上你这来了。”
听到王氏如此说,罗秋韵不用猜都知道,她肯定是着急急糊涂了。
“嫂子,既然如此,倒不着急给钱你,不如就从我这里拿一株人参走吧,反正你也是要买的,我记得上次鸿福楼东家送的年礼里面有这物甚。”
“真的吗?”王氏惊喜道。
“嗯,嫂子稍等一会儿,我去阁楼找找。”罗秋韵说罢,便起身走到楼上翻东西去了。
没多久,王氏便看到罗秋韵拿着一个礼盒递给自己。
“妹子,这里面就是传说中的人参?”王氏把礼盒放在手里,朝罗秋韵问。
“嗯,嫂子可以打开看看,这人参的年份够不够?如果不够,你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忙找人给你找一支年份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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