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编了吧,直接写了几时开业,有何优惠,让人到处讲讲便是。这些,我来安排人做便行,晓庭不用担心。”田易将事情大包大揽了过去。
李晓庭也是确实想不出来,便只好放弃了。她拿了前两日在王力那里定做的小花篮,拉了田易的袖子,让他陪自己摘野菊花去。
在一旁做手套的欧阳千紫愣了愣,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继续缝起手套来。希望瑶山先生并不知道世上真有借尸还魂这件事吧!否则,待他与李晓庭谈上一谈,自己再想上一想。怕是很容易就猜出自己的身份了。毕竟,自己实在扮不好一个几岁孩子的身份,除非自己不想出这个村子,做个呆且沉默的乡村丫头。
小菊屋门前的河边上便有许多野菊花,田易却是将李晓庭引到了靠山口的河岸上。
田易一边帮李晓庭摘野菊花,一边问李晓庭:“晓庭与千紫少主相处的可还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挺好的啊,她又不吵又不闹的,比一般孩子倒好相处一些。”
田易无奈的笑了一笑:“是啊,太过不一般了些,晓庭还是小心些为妙。”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问才好:“她真与晓庭来自同一个地方?真是~机关城少主?”
李晓庭愣了一愣,觉得自己实在不想骗田易,便转头到处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才将田易拉的矮了身子,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我告诉你啊,根本没有机关城,我来自一个叫中国的国家,本来提着行李打算回家的,谁知道,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儿,差点儿被车撞了,我吓的闭了眼睛,等睁开眼就在这里了。但是,我想,若说自己来自一个这里根本找不到的国家,会不会太吓人?机关城毕竟只是个城,应该会好一点,便编了那个故事。既然是故事,又怎么会有真的少主。”
田易只觉得一股股暖暖的气吹向自己的耳朵,让耳朵有些麻麻痒痒的,这气又似乎是从他的心尖上吹过,吹的他的心也麻麻痒痒的,他很想抱住李晓庭在自己怀里蹭上一蹭,好让这一阵阵的麻痒感消失。田易的这个想法,让他的脸腾的一下发起热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定然满脸通红,不得不暗暗的压了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迫着自己认真听晓庭讲话:“其实,我也不确定她是哪里来的,只是觉得她应该没有害咱们的心,所以她求我帮她一帮,我便答应了。不过,你最好别让她知道,机关城不存在这件事,这件事我可只告诉了你,你别告诉别人,知道么?”
李晓庭说完了话,站正了身子,看着田易:“咦~你的脸好红。”她想了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却并不说“明白了”什么。弄的田易因她离开,脸上稍退下的红,又窜了上来。
过了好一阵,田易终于定了心神,他接过李晓庭手中的小竹篮,温柔的叮嘱她道:“总之,你要小心点。若有异样定要告诉我。还是~,不若,给她些银子,将她送走吧!”
李晓庭叹了口气:“小菊会伤心的。”还有,她若真是重生的,以自己以前看过的书的套路,自己送走她,会不会引起她的仇恨或猜疑,将来,她成了事,会不会回来报复之类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彻底除了她,但是,这个办法自己又做不到。何况,如今她并未做任何对他人不利之事,她如今还是个孩子。。。。。。
“咱们自己小心些好了,等过几年,她大些了,咱们再送她走,好不好?”也许,那时她自己便走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欧阳千紫的事,李晓庭便引开了话题:“这菊花,制成菊花茶,最好用玻璃杯泡来喝,看着花朵在水里重生,绽放,那个才叫有意境呢。只可惜如今只有透明度不高,还死贵的玻璃杯卖。我也只知道玻璃是一种沙子高温下烧成的,却不知道是哪种沙子,又该怎么做。”
田易笑道:“玻璃竟是沙子烧制的么?晓庭己经很厉害了,这些我们都不懂得。”能知道这些,己是很多了,是哪种沙子,又怎样烧制,总是能有办知道的。
李晓庭听田易夸奖自己,马上又得意起来:“告诉你,你可别不信,我李晓庭可是还会酿葡萄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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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
田易又开始忙起来了,李晓庭算了下,自己己经三天没见到他了,心里稍稍有些挂念。
这几日,丹意倒是独自办了不少事。这让李晓庭很是佩服,想想自己十五岁的时侯在做什么?除了学习这件事以外,听MP3,上网吧,逛街,吹牛,翻学校围墙,围观起哄别的十五六岁孩子打架这些与此地的纨绔子弟可是有得一拼。偶尔帮班里换个板报,都算得上好孩子一枚了。
李晓庭晾完衣服,拿了小竹篮,打算继续去摘野菊花,田易不知道将她摘的那些花拿去哪里做了烘干处理,如今,她又是有花茶可喝的人了。
村里有几个妇人见李晓庭每天都摘野菊花,便也摘了起来。昨天还有一个村妇跑来问李晓庭,这些野菊花有什么用。李晓庭便告诉她晒干,烘干后,可以拿来装枕头和泡茶喝,清凉解火,明目美颜的。那村妇便又问她收不收这些野菊花,李晓庭对那村妇多看了几眼,问道:“小嫂子,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那村妇脸一红,笑道:“还不是春芽那丫头,说看到您似乎很喜欢这野菊花,让我来问问,没准能给家里赚几文贴补。”说着,打开用布盖着的篮子:“您看看,非让我洗了手才摘,还不能带了叶子,人家一个人一天就摘大半篮子了,我们两人一天才摘这么大半篮子,还非要让我提来给您看,也不知道作个什么妖。”
李晓庭用手翻了翻,果然很干净,便笑着对那妇人说:“这篮花我要了,给嫂子二十文钱,以后嫂子只摘半开不开的那种,像这样一满篮我给您算四十文,但一定要干净。”
那妇人一听,喜得都快坐不住了,忙道:“好好好,一定干净,一定干净,唉呀!真没想到,这漫山遍野的都是黄灿灿的铜子呀。”
李晓庭帮妇人腾了筐子,给了铜钱,笑着问妇人:“嫂子如何会那般听春芽姑娘的话?”
那妇人一边拿出个钱袋装铜钱,一边笑着回道:“唉哟,小姐,您不知道,我那个小姑子,可能自个拿主意了,这不,太能了,挑挑捡捡的,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偏偏我那婆婆又宠她,她在家可是说一不二的主,我就算不听她的,也要听我婆婆的不是?”
李晓庭想到自己的实际年龄,一头黑线。她为了不成为焦点,便默认了大家以为的~自己二十三四的年龄,本来还挺心虚的。如今,听到一个十八岁没嫁出去的小姑娘,都被如此嫌弃,觉得自己隐瞒年龄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妇人装完钱,一抬头,看到李晓庭神情古怪,愣了一愣,忙笑着解释道:“我可没有说小姐是老姑娘的意思。唉哟!看我这嘴!”妇人轻拍了自己一嘴吧:“我是说,别人说小姐老姑娘什么的,我可没插/嘴。。。”
李晓庭。。。。。。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她将篮子递给有些不知所措的妇人:“嫂子不必慌乱,晓庭不是那不讲理之人,再说,平时大家在一起玩笑,什么话说不得,咱们注意些,莫让自己的嘴伤着别人就行。”
妇人忙笑道:“是啊,是啊,还是小姐有度量,不与那些长舌妇计较。”
李晓庭无奈,她怎么感觉她们俩聊的话题看似和谐,实则不在一个频道呢?
“还请嫂子帮个忙,请春芽姑娘来一趟,这收野菊花的事,我想请春芽姑娘代劳。”
小妇人一听,又欢喜了起来,忙应了,因怕又说错话,干脆也不再多说一句,提了篮子,快步的进了村去了。
李晓庭见了春芽,说了请她帮忙收野菊花,又将要求说了一遍,:“每收一篮,我另给春芽姑娘二文辛苦钱,春芽姑娘觉得如何?”
春芽笑道:“我的工钱没什么意见,只是,这花的价格能不能再高些?”
李晓庭问道:“像那种半开的,又要求干净,春芽姑娘一人大概要多久可以摘一篮?”
春芽想了想:“五天吧,我手快,手慢的可能要六天。何况,小姐这一收,怕是大家都去摘,到时就更难摘了,十天才能摘一篮都有可能。”
李晓庭倒是没想到这些,她是按春芽的嫂子给的速度算的工钱,觉得应该会比清地的工人少些,但是也可以了,不然,都去摘菊花去了,自己的地里可就没人干活了。
李晓庭想了一想,去厨房拿了个小瓷盆,把春芽嫂子拿来的菊花量了一遍,有八瓷盆。
“拿这个盆收吧,一盆给五文钱。这样,相当于大半篮子就有四十文了,且量小,应该当天就能收上来,花儿嘛,总是越新鮮越好。”
春芽想了一会,发现自己算不明白,不过,看这小姐这般富贵,又是田先生认识的人,应该不会骗自己的。便点了点头。
李晓庭问她:“会记帐么?”
春芽摇一摇头:“不过我弟弟在学堂学了几年,会记帐的,我找他帮忙。”
李晓庭笑笑,又去屋里拿了文房四宝:“那就先记帐吧,到时统一领钱。”春芽点头应了下来。想必,今日,两姐弟便能上岗了。
“晓庭姐?”欧阳千紫还在洗衣服,见李晓庭又要去摘野菊花,叫住了她:“千紫想请晓庭姐帮个忙。”
李晓庭问:“什么忙?很急?”
欧阳千紫衣服也不洗了,站起来,将李晓庭手里的小竹篮拿下,放到石条上。然后把李晓庭往屋子里拉,待进了屋,将门一关,开始脱起衣服来。
李晓庭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动作,等着她说需要自己帮什么忙。
欧阳千紫将背部给了李晓庭:“晓庭姐姐有看到千紫背部的那块儿胎记么?”
李晓庭看着那片儿淡青色的,有巴掌那般大,形状不规则的胎记,问道:“看到了,虽然颜色浅淡,体积还蛮大的,怎么了?咦~?你没失忆?”不会是有原主的记忆吧?否则,怎么会知道自己背后有胎记?
“嗯?”
李晓庭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补救:“我记得小菊说你失忆了啊?”
欧阳千紫无奈道:“这个以后再与晓庭姐说,现下,千紫想请晓庭姐帮忙在千紫背上刺上一幅画,掩了那胎记。”
李晓庭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纹身?刺青?”
“对,刺青。”欧阳千紫在里面选了个自己听得懂的词。“虽然,不大好,却也是无奈,还请晓庭姐帮我。”
李晓庭将她的衣服拉好:“这个忙,你晓庭姐怕是帮不了你了,我并不会刺青。”
欧阳千紫转过身,面露祈求:“我~原来的身份不大好,而这胎记便是我原来身份的一项证明,若将来,有人认出了这胎记,千紫怕是会性命不保。千紫求晓庭姐帮帮千紫。”说着,便要往地上跪。
李晓庭伸手将她拉住,皱了皱眉,略带怒气道:“你明知道我不喜人行跪礼,偏偏要做出这副样子,是要强/逼我么?即便这样强/迫了我答应帮你,我是真不会刺青,又能怎么帮?”
屋子里默了许久,在李晓庭不耐烦,准备出去时,欧阳千紫开了口:“千紫并无半分逼迫晓庭姐的意思,只是,这世上,千紫只有姐姐与晓庭姐可以相信,而又只有晓庭姐会画画,千紫也是无奈,才会如此相求于晓庭姐,还望晓庭姐能帮帮千紫!”
李晓庭真的很想直接告诉她:别说我不会,我即便是会,也不会帮你的,万一你以后飞黄腾达了,想起这事来,想灭了我的口怎么办?
最终,李晓庭还是只无奈的说了一句:“我是真的不会。”
欧阳千紫听出了她口气里的松动,忙趁热打铁的说:“晓庭姐只需在那片胎记上画上一副画,然后,用银针将墨汁剌进画里便行。千紫己是想好了,便画上一副墨荷,用荷叶的部分将那胎记盖上便可。”
李晓庭怀疑的问:“就这样?”不会细菌感染么?“若是,皮肤溃烂了怎么办?”
欧阳千紫一副坚定的样子:“若是皮肤溃烂能掩了那胎记,便让它溃烂好了。”
李晓庭无语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开来:“既然如此,我便帮你这个忙吧,不过,我还需要准备些东西,你现在还是先洗完衣服吧!”说完便先出了门,拿了小竹篮,去了河边摘野菊花去。
如今,这小河边,村子的路边,山坡上,到处都是摘菊花的妇人,年轻的女子,收拾的比平时干净的孩童。
但并无一人到李晓庭买的这块地上来摘,想来,是春芽与村人嘱咐了什么,才能让李晓庭依旧享受到,这种不受打扰的,边摘菊花边想事情的美好时光。
如今李晓庭的时装店只差十几天就开业了,她还没确定好模特,确定好后最低还要培训个一天两天的,再改改衣服,鞋子之类的。这件事己经很让李晓庭觉得自己很忙乱了,欧阳千紫又给她添了另一件事,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说三遍!
☆、三秋
午饭过后,李晓庭拿了纸笔出来,写写画画,想弄出个可以蒸馏酒精的东西出来。正低头认真画时,一声娇俏的“唉哟!”传进了她耳中。紧接着便是“咯咯咯”的娇笑声,李晓庭被扰得没了心思,便抬起头,看向正住小菊门前来的大肚妇人。
那大肚妇人一手扶着腰,一手捧着肚子,咯咯笑着慢慢向李晓庭坐的石条边走来。看到李晓庭抬头看向自己,便笑道:“小姐在写字呢?我就说,看着小姐气度不凡,果然是个识文断字的。”
李晓庭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次怎么不叫老姑娘了?“沒写字,乱画呢,婶子来找小菊啊,她不在家。”态度算不得冷淡,却也绝对不热情。
大肚妇人一点儿也不受李晓庭态度的影响,依然笑眯眯的向石条边慢慢走来:“唉哟!小菊那丫头又野哪儿去了。唉,唉,不是,婶子不找小菊,来找二丫的,唉哟!我们家二丫在做针线呐,啧啧,瞧瞧这小手巧的!”说着话,己是坐到欧阳千紫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上,连凳子都不用给她搬了。
李晓庭见欧阳千紫不理她,便笑道:“婶子怕是记错了,这里没有二丫。”
妇人愣了一愣,又唉哟一声:“婶子听小菊丫头叫的,怕是听错了。那个,二丫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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