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堂4-
在得了个小小的打击后,莫君起终于安排金掌柜给李晓庭取了银子。经李晓庭的要求,一万一千四百两的银票,二百两的现银,金掌柜还搭了个棉布包裹皮。
李晓庭取出三十两放到包里,剩下一百七十两打算和小菊轮流拿着,没准等下就花完了,毕竟小菊家什么都没有,要好好采购一番。
告辞莫君起与金掌柜,李晓庭开始了来古代的第一次逛街。
“有意思。”莫君起把玩着手表,把表带打开又扣上,如此反复,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意犹未尽:“金叔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金掌柜正在帐本上记下今日的两笔买卖。待记好帐,收好帐本,才笑着回道:“的确是有意思,如些小巧,却处处是机关,这般精妙,一万两一对,少爷这次价格出的低了些,不怕那姑娘回过神来找回来么?”
莫君起哈哈一笑:“我倒是盼着她找回来,金叔不觉得她拿出的东西都很有趣么?不知道她身上还有何宝贝,真想再见识见识。”莫君起收起手表,端起茶水喝了一囗,接着说:“这东西有趣,人更有趣,三个丫头,一个比一个有趣。”
“少爷是说穿着寒酸却都识字还是说得银万两平淡如水?”
“那李小姐不知从何而来,口音与官话相近,却是又有细微差别,字也有趣的很,简单又神似我朝文字。从字迹上看,若不是天生大才,便是下了不少于二十年的功夫,但看那丫头年纪也不过二十三四,哪家女子三四岁便启蒙的?”
“再说那姓马的丫头,肤黑手粗,显见是农家孩子,却又识字,字迹工整略有灵气,显然也是练了些年头。且那李小姐似是极信任她,甚至微微的有些依赖。”
“那个最小的丫头更是有趣了,待听得手表出银万两,竟看着我皱了皱眉,虽然立刻借吃点心隐住了眼神,我却肯定她对我很是鄙视。”
“如此三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三个有意思的大小女人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她们出了欢喜堂便打算先吃点东西。
只是三人对这荣华街都不熟,不知该往哪边走,李晓庭便用了个点兵点将的游戏:小菊代表东,二丫代表西,自己代表往回走,然后便点中了小菊。
李晓庭觉得自己今天财源滚滚运气好,必定能寻到一个味美价廉服务好的绝佳餐馆,只是这都走了十来分钟了,除了金银玉器店,便只见到一个茶楼。
小菊与二丫倒是没什么,李晓庭却是受不住了:“又累又饿,还走哪儿都是焦点,看来这东方不是我们的幸运方向,往回走。”所谓该放弃时就放弃,识时务者为俊杰,李晓庭最后那句往回走说的甚是有气势。
欢喜堂里,莫君起越想越觉得应该好好结识下那三个丫头。便问被他安排坐在门边的金石:“那三个丫头往哪边去了?”
“回少爷,在门口比划了几下,往东了,说是去吃饭。”
莫君起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不错不错,那天泉茶楼茶水倒是可以一喝,点心也算一绝,哈哈哈哈!”
金掌柜也笑道:“怕是还在路上走着,这荣华街来往多是马车马匹,她们又穿得那般,想是问路都不大容易,不如遣金石去寻一寻,指个路,或套了马车送上一程也行。”
“我亲自去,金石借我了,金砖坐门前看着吧。若喜文喜武回来,便暂时给金叔用了,烦金叔告诉他们一声,不必出去寻宝了。本公子决定将那幸运花造成双子钗,再加上那对内雕镯子送与祖母。双子钗的事还劳烦金叔帮忙安排一下,您认得的手头好的人比我多。”
“公子这是打算出远门了?要不让金砖也跟着吧,我这边暂时还有金利可用,眼看午饭时候了,喜文喜武也该回了。”
“金砖还是留着吧,我也没什么事,先去接一接那仨丫头,也许会去一个好友那里访一访,最迟三天后回来。”说着,抬脚便往外走去,金石己是从后院套好了车,牵着往前门来。
等马车的莫君起打开折扇,挡着眼前刺眼的阳光,向街东看去,果然看到李晓庭三人正往这边走来,靠河边走在树阴下,最小的那个还打着个颜色鮮艳的伞,好似一把伞生了两条腿自己在行走。
莫君起眯着眼笑了起来,心中却是好奇那伞原本是放哪里的。
“几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莫某正要出门,不如同行?”莫君起摇着折扇,凤眼弯弯,笑容真诚。
李晓庭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觉得若是顺路,能搭个顺风车也不错,若不顺路便不大好麻烦人家,毕竟双方并不熟识,不过做了一笔买卖,如今买卖己成,从此混个点头之交便己算有些缘分了。
“去镇前街,不知莫公子可顺路?”她与小菊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到小菊稍稍有些熟悉的镇前街。何况她们不管去哪里逛街,吃饭,最后总是要回到镇前街的。
“顺路顺路,只要不是去北岸码头,都顺路。哈哈哈哈。!”
李晓庭看着莫君起,心中不由有些同情:长的倒是英俊潇洒,一副精明聪慧的样子,可惜精神不大正常,不就顺个路嘛,用得着笑成这样么?也不怕笑的背过气去。
等莫君起终于停了笑,李晓庭才对莫君起行了个叉手礼:“那便麻烦莫公子了。”她并不懂得此刻该如何行礼,便随便选了个顺手的,想着总归要表示一种礼貌,她总不能上去握住莫君起的手,上下摇着说真是麻烦你了。那样即便不被当成疯子,也会被看成不知检点吧。
“好说好说”莫君起还了个同样的礼,便引着三个上了马车。
上车前李晓庭便己接过伞合了起来,现下正拿在手上整理伞面,好让它们平顺了扣起来后能装进伞袋。她整理的认真,并未发觉莫君起从她收起伞开始,便一直盯着伞看。
待李晓庭终于在微摇晃的马车里,将伞装进太过于度身而制的伞袋里,莫君起突然开囗说道:“可否借伞于莫某一观?”
李晓庭。。。。。。为什么不早说!
无奈她如今人在车檐下,不大好发火,只得笑眯眯的把伞递给莫君起:“还麻烦莫公子看过后,能原样帮我装回袋子。”
“本当如此,多谢李小姐成全”,莫君起接过伞,甚是小心的从伞袋拿出,解开伞扣,拿手里研究了一会儿,指着一个黑色突起,问李晓庭:“这个是不是打开的开关?”
李晓庭瞄了一眼,回道:“是,不过。。。。不要在车里打开。”,只是那前面的不过二字刚出口,只听一声轻微的“砰”,李晓庭眼前己出现了一朵七彩伞花。李晓庭无奈的把伞往边上推一推,才把一句话接完整。
幸得坐在莫君起对面的小菊反应快,往外边歪了下身子,而莫君起因要与李晓庭说话,坐的微斜,伞与李晓庭几乎成对角,略延长了人与伞之间的距离,才没出现有人被伞拍住脸的情况。
莫君起略有些尴尬,他以为打开锁后,还要推一推,伞才会打开,哪曾想这李小姐的东西如此奇妙,竟是不需往上推,便能自行打开。莫君起看了看伞里折叠的地方,又盯着那地方慢慢的收住伞,学着李晓庭的样子仔细整理好伞面,扣上扣子,装进伞袋,双手托着将伞还给李晓庭。
与李晓庭又客气了几句,为了缓解尴尬,便给她们三人讲解了这福河镇的大概布局。
原来这福河镇围河而建,镇南与镇北隔河而望,由福河桥连接。过福河桥继续往北行的那条街叫安平街,因着街尾有座书院,便多卖笔墨纸砚,古董字画,也有纸镇,折扇等风雅之物卖。
而过桥往东行便是欢喜堂所在的容华东街,多卖金银玉器,或是与之相关之物,只有一个天泉茶楼不卖此物,却也是天泉银楼的东家所开。过桥住西是容华西街,多售瓷器漆器,家私摆件等。
镇北的容华与安平二街刚好呈一个丁字形。而镇南的富贵街与镇前街,镇前东街,镇前西街一起呈工字形。
富贵街便是福河南与容华街隔河而望的那条街,与容华街布局相同,分东西二街,东街多卖布料成衣,胭脂水粉。
西街则是花鸟市场。
镇前街尾与安平街头隔桥相对,镇前街头往东叫镇前东街,府衙便在那里,镇前西街则与镇前街相同,买卖较全,只是西街尾有个牛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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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前街与镇前东、西街属于老街,多做本地人生意,而容华街和富贵街则是与南北两个码头同时建成,六成码头往来商人客旅的生意,四成本地生意,安平街是本就有的小街,后来改建才有如此规模。
南北码头分别在容华东街与富贵东街的街尾不远处。
最后莫君起还强调了除了容华东街,所有街道均有餐馆,少则一两个,多如镇前街,三成都是做饭食茶水的生意。
李晓庭满头黑线,心头的神兽奔过一匹又一匹,她终于明白上车前莫君起为何笑的如此二了。他竟然现在还想着此事,特意解释了荣华东街没有餐馆的事,这真是,真是。。。 。。。!
“呵呵呵,我们姐妹三人初到福河镇,对这里不熟,还多谢公子讲解的如此祥细。”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后有什么想说的么?发个弹幕吧!
☆、坎坷的吃饭路
马车在一个叫“满仓酒楼”的二层酒楼门前停下,几人下了车,莫君起笑道:“此乃我一好友的酒楼,饭菜还算可囗,价格也十分公道,我们便在此用餐吧。”
李晓庭“?”,他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一起吃饭的?
“今日结识几位小姐,让莫某见识到许多宝贝,莫某甚是感激,想请几位吃餐午饭以表谢意,还请几位给莫某一个面子。”
李晓庭见马车堵在人家店门前,门口的小二几欲开口,怕是想催他们走开又怕得罪了客人。又想着莫君起反正有银子,又诚心相请,不吃白不吃,便应了下来。
小菊还欲说话,李晓庭拉了她一把,便沒有作声,只用手拉紧了二丫。
莫君起吩咐了金石一句:“安排好马车也来吧,咱们没那么多规矩。”几人便往店里行去。只是这餐饭注定坎坷,几人只走得一步,便被从店里突然拥出的几人给逼退了两三步。
“师兄!”
“先生!”
“田易,你既然已经答应将这酒楼还给仓儿,又回来做什么?看看这酒楼的招牌,这店可是以仓儿的大名命名,是老爷送给仓儿的及冠礼,被你白白霸占三年还不知足么?”一个四十多岁长的白胖的女人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一个二十一二岁书生模样的青年。
那青年却是不恼,只是微皱了皱眉,用手拉了一下肩上快掉的青布包裹,甚是慢条斯理的对那女人说:“夫人误会了,易不过落了封书信在此,想要取回而己。”
“少在这里找借囗,拿书信不会让小二拿吗?你又算什么身份,跑到后院是想偷东西吗?”
那胖女人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那青年正欲再说话,却是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只见莫君起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那胖女人:“你这又老又胖的女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这酒楼是田老板让我师兄来打理的,他这几年做牛做马不得自由帮你们把酒楼打理的红红火火,财源广进的,你倒好,不但过河拆桥,还想污他名声,不过一封书信,找来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动作与那胖女人极其相似,声音比那胖女人还要高上两分。
李晓庭。。。。。。。
围观众人!!!!!
“你你你。。。”那胖女人连续几个你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莫君起却是不再搭礼她,转过脸问那青年:“师兄,什么书信,让他们找来,要不我帮你抢来也行。”
那青年微微一笑:“你的信,今早刚收到,正准备看时被叫去议事,然后便被赶了出来,未及拿出。”
莫君起。。。。。。
那信是他两个月前,打算从京城出发时寄过来的,没想到今天才到。
“那便不拿了,我就告诉你一声我来了。我们正准备去对面吃饭,师兄一起啊。”
说完转过身,对李晓庭三人笑道:“咱们去对面吃,那里的饭食比这边更美味。”
他们既是一起来的,现在其中一人与人吵了架,为了同伴的气势,也是要与同伴一起离开的。李晓庭自是点了点头,小菊本不愿与莫君起一同吃饭,不过现下先生在就又不同了,便也点了点头,二丫则是小菊去哪儿她去哪儿。
几人转身往对面酒楼走去,围观的众人自动闪开条路。走了四五步才听到那胖女人终于喊了出来:“你,你竟然说我老,你给我站住,田易你给我站住,你们给我站住。”可惜无人应她。
莫君起要了个包厢,又点了一桌吃食。几个人食不言的默默吃着,竟是将一桌菜吃了个干净。
主要是金石与李晓庭吃的多,金石天生力气大胃口大,喜吃肉食。而李晓庭实在是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需要好好的补补,幸好她还知道捡些清淡的来吃,否则胃怕是受不住这大落又大起。
也怪这菜盘太过精致,看着一盘子,菜却都只有中间那一点,真是,让现代的好友同事知道自己一次吃好几盘菜,一定要笑死吧,自己可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小猫味口呢。李晓庭如此想着。
莫君起见此便又要了一份共六个肉包,让金石带着当零嘴吃。
如今几人或参与或旁观了一场骂战,又一起吃了饭,即有些微微的革命友谊,又有了饭局之谊,莫君起便宣布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又因互相介绍时发现田易与马小菊认识,也见过几次二丫,便更是直呼果然是有缘分。即然如此,大家就不要客气了,你们需要车,我有车,不如接下来的路程还一起走吧。
马车里,莫君起与田易坐一排,李晓庭与马小菊,二丫坐一排,倒也不拥挤。
李晓庭早发现自从莫君起骂了那胖女人后,对自己三人说话便少了许多文绉绉的用词,态度也随意许多,想来是觉得自己的形象己经破坏,便没有再继续那样累死人的说话的必要了吧。
比如现在,莫君起轻靠在马车壁上,对李晓庭笑的像个狼外婆:“即然晓庭要去买笔,墨,纸,砚,想来那笔也用不着了,不如三万两银卖给我?”
啧!又涨了一万两银。真是土豪。
见李晓庭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莫君起打了个冷战,摸了摸鼻子:“不卖就不卖吧,何必笑的如此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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