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阮灵儿这头,也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和赤丹堂过多的接触,对自己都是不利,好在她早已早早准备好,在阮薇和赤海接触之后,便鲜少跟赤丹堂联系,免得留下什么祸害。
至于黑蚕和那次元武的事,她也尽力去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算是这查起来的动静,也定要惹得阮薇和林丰不得好受。
果然不出她所料,和赤丹堂交涉之后,阮薇便着手开始准备起云灵草来。云灵草虽然算得上珍贵,不过对身处于南方的悬壶堂来说,还是不难得到,悬壶堂里草药毫不缺少,自然几天时间便也能拿得出不少云灵草来。
阮薇很快就准备好了所有赤丹堂需要的云灵草,将它们尽数装在了箱子里,便亲自护着箱子同吴方一起,往赤丹堂约定的地方去了。
那边的刚动身,叶麒找来跟着他们的人,也立马跑过了向阮灵儿他们汇报,收着消息,阮灵儿也不再犹豫,将事情告知了表伯公,便同匡扬一起,迅速跟上了阮薇后头不远。
赤丹堂约定的地方是一个小树林中的山道,道路偏僻泥泞,一看便是少有人来往适合做地下交易的地方。只不过,这山道两旁的树林茂密阴森,光线又很是暗沉,十分适合藏人,更是适合阮灵儿玩这个守株待兔藏身埋伏的把戏。
如她所料,到了约定的时间,那头远远有了赤丹堂的身影,这头阮薇和吴方便带着自己的箱子走上了前去。
赤海那头倒是也带上了不少的人,手下的手里也抬着一直小箱,赤海瞧着,阮薇,便是几步走上了前,看着她笑了起来,“阮夫人果然信守诺言,想来我们要的东西,阮夫人应该是准备好了。”
“自然。”阮薇也跟着笑了起来,手上挥了挥,便示意一旁的下人将抬着的箱子放了下来,“这里面就是你们所需要的云灵草。”
“很好。”赤海看了一眼箱子,唇角便是一勾,从一旁手下人的手里接过小箱子来,抬手一挥便是打开了来,里头金光闪闪地放满了不少首饰,“阮夫人,也莫说我们赤丹堂不会做生意,阮夫人和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家父自然是看重和阮夫人之间的情谊。这云灵草对于我们赤丹堂又很是重要,所以不仅仅是报酬的五成,家父还特地嘱咐我要送这箱首饰给夫人,聊表谢意。”
“噢,是吗?”阮薇笑了起来,赤海句句话里头说合作、交易,可她跟赤丹堂之间,除了一同炼制丹药跟楚章侯之外,还真的没有其他过多的接触,这话,明显着便是说给旁人听的。这一箱子的首饰,怕是也想再多给自己添点罪状。
不过,她自然也不惧,眸子从那箱子首饰里收了回来,便是抬手扶了扶发簪,一脸的笑意,“那还真是承蒙赤堂主对我们如此看重,甚至连我都不知道,我们两家之间的情谊,有如此之深了呢。”
阮薇说着,也不打算多耽误几分时间,只朝着一旁的吴方看了看,便是抬了抬手,“既然如此,也休得啰嗦了,这云灵草你们拿去,速速离开景城。”
阮薇的话音落了下来,吴方自然也应承着她的吩咐,同着一旁的下人也是一起抬起了箱子,正要朝着前头的赤海走了过去。
只不过,如所有人所料的,这抬着箱子的步伐还没等走出去,一旁树林里便立马冒出来一个身影,阮灵儿的声音便是响了起来,“等一下。”
不早不晚不偏不倚,刚好便是在阮薇和赤丹堂交易的时候,谁都知道她这个时候冒出来的意思是什么。阮薇也不着急,只站在一旁看着阮灵儿和匡扬走了出来,只一旁的赤海却是皱了皱眉头,“阮薇,我们之间的交易,你竟然还找了旁人?”
“嗯?”阮薇轻哼了一声,这小子装的倒是像,明明是跟阮灵儿一起演的戏,这会儿子还要装着来陷害自己。
“薇儿,你这是在做什么?”阮薇没有说话,一旁一个声音又是响了起来,一个悬壶堂的下人搀扶着表伯公,也是从一旁的小树林走了出来。
表伯公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也是微微皱着,“先前灵儿跟我说你和赤丹堂有所勾结,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证据确凿了。”
随着表伯公一句说道,那树林之中先前埋伏的悬壶堂下人,这伙子也一个个操着刀剑快步走上前,将阮薇和赤海团团围住。
“阮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阮灵儿走上前几步,指着阮薇也是说道,“先前的时候,我们只抓到了元武,倒还能让你以他的家人做威胁逃了过去,如今我带着表伯公来这儿,恐怕你再无什么可以狡辩了吧。”
“阮薇,你怎么搞的?”赤海听着阮灵儿的话,也是迅速让下人收起了小箱子,“我们之间的交易你一向做得机密,怎么能让他人窃听了去?如今还连累我们赤丹堂陷入危难。”
阮薇听着这一句跟着一句的,眸子微微的睁了睁,脸色却是丝毫不着急,阮灵儿果然是耍的一手好手段,若不是自己先前早有准备,恐怕如今还真的要着了她的道,莫名其妙便摊上一个勾结赤丹堂的罪名。
只不过她早就知晓此事,自然也早有准备,越是听着这指责,脸上的笑意便越是浓厚起来,微微侧了几分身子,看着前头的阮灵儿,便是勾了勾唇角,“阮灵儿,戏演完了吗?演完了的话就该轮到我说了吧。”
“你什么意思?”阮灵儿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你还要狡辩什么?你同赤丹堂私下勾结,将悬壶堂的云灵草贩卖给赤丹堂,这可是人赃俱获的。”
“云灵草?哈哈,哪里来的云灵草?”阮薇笑了起来,朝着吴方一旁的箱子挥了挥手,那箱子盖受着灵气的力度打了开,里头的兵器便是显露了出来。
根本没有云灵草的痕迹,只有刀锋凌厉的刀剑。
“这……”阮灵儿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大箱子,脸上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疑惑的神情落在了阮薇的眼里,她脸上的笑意便更是浓郁起来,“怎么样?惊讶了?是不是看到箱子里没有云灵草,知道自己失策了吧?”
阮薇说着,也丝毫不想给阮灵儿缓冲的时间,便是快步朝着一旁的表伯公走了过去,拱了拱手说道:“表伯公明鉴,可千万不要听这叛徒一人之言,我绝对没有跟赤丹堂勾结背叛悬壶堂。”
表伯公看着眼前的阮薇,眉头松了松,微微抬了几分下颌,沉沉的声音才是开口说道:“那你就好好跟我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事情,都是阮灵儿一手策划出来的。”势头转到了阮薇自己手上,她的声音都是高了几分,才看着眼前的众人,缓缓的说道,“表伯公,其实这件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自从阮灵儿回到了悬壶堂,我便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发生了元武的事情,这叛徒为了陷害我和林丰,不惜和妖界勾结来埋下圈套,我就一直对她留了几分心眼。”
阮薇说着,一旁的吴方也是跟着道,“大老爷,夫人说得一点都没错,所以之前的时候夫人便派小的去,跟踪过大小姐,的确发现她和赤丹堂关系密切。”
“结果这几天,赤丹堂的赤海又突然找到了我,说要跟我悬壶堂合作,以高价买下云灵草来。若是换了从前,我定然是不会搭理赤丹堂的人,不过私下一想,我觉得恐怕也是这阮灵儿动的手脚。所以,我才会假意答应赤海跟他合作卖给他云灵草。果不其然,今日一到这交易时候,阮灵儿便带着表伯公您来了。”
阮薇一句句说着,脸上的笑意挂在唇角,看着阮灵儿越发地得意,“阮灵儿啊阮灵儿,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陷害我一次还不够,竟然还连同赤丹堂一起来为我布下圈套。殊不知我却是故意将计就计,抓出你这个叛徒。”
阮薇说着,又朝向了一旁的表伯公,拱了拱手极尽礼数,“表伯公若是不信,大可看看我这箱子里,哪里有云灵草的踪迹,我装得可全是兵器,就算是阮灵儿今天没来,我也可以借着交易之名,拿下这几个赤丹堂的不法之徒。可我真没想到,阮灵儿果然如此阴险狡诈。今日,我当真要为悬壶堂,除了这个祸害。”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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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阮薇还想再说,可嘴里的话还没能全部说完,表伯公看着她,却是眉头又越发地深锁起来,腹腔的怒气都到了喉边,“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表伯公?”阮薇哪里想得到,连自己的话都没有说话,便被表伯公大声叱喝了,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表伯公,完全没弄懂目前的情景。
阮灵儿这会子便是笑了起来,站出了几步,看着阮薇,摇了摇头,“阮薇,我可真替你臊得慌,这么装着不累吗?”
“你什么意思?”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可都知道了,别以为串通了赤丹堂演的这场戏,就能将你的嫌疑都撇清吗?”
“我……”阮薇这下子,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看着箱子里的刀剑,明明这里头没有一株云灵草,明明这是自己布下的局,为什么表伯公和他们却全都不相信自己,还要来这般质问?
阮灵儿看着阮薇脸上的神情,从刚刚的得意不已,到现在的迷惑,她心里更是觉得十分愉悦。
阮薇还以为自己知晓了所有的事情,想布这个局来陷害自己,却全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么一个道理。
阮薇是个聪明人,阮灵儿自然不会妄想,只凭着一个跟赤丹堂交易的事情,便能够陷害到阮薇。阮薇一边私底下准备着云灵草,却只拿着装兵器的箱子出门,这事情,她可是早就查清楚了的,又怎么可能轻易进了阮薇的套里。
阮薇还没懂现在的情形,嘴里的话更是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边山道里便是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一个悬壶堂的下人骑着马,飞快的跑到了他们跟前。
那下人下了马,也不瞧着阮薇和赤海他们,只快步走到了表伯公面前,便是单膝跪在地上拱了拱手,“大老爷,那边的人抓到了,堂主的确带着另一箱子云灵草在城北跟赤丹堂交易。”
“林丰?交易……”
阮薇的眸子忽得睁大了来,总算是明白了几分现在的意思。
阮灵儿看着她的反应,勾了勾唇角,便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怎么样?听到了吧,你这声东击西一石二鸟的算盘,怕是要打错了。”
“阮灵儿,你是怎么做到的?”阮薇捏着拳头,十分不相信地摇了摇头。林丰?林丰怎么会跑到城北去,又怎么会被逮到?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阮灵儿听着,却是笑了起来,“让林丰带着云灵草去城北跟赤丹堂人交易,你便拿着一箱兵器到城南这儿装模作样地演一场戏抓叛徒,你可真是厉害死了。”
“阮灵儿,你诬陷于我!”
“我诬陷你?”阮灵儿哼笑一声,“元武的事情,我没有证据,没法指控你,可是如今,却是表伯公和悬壶堂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日你和赤丹堂人在茶楼见面,还有今日,林丰和赤丹堂交易云灵草,表伯公可是都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阮薇!”阮灵儿的话音落了下来,一旁的赤海也是隔空喊道,“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一切你都计划好了吗?还说只要我们赤丹堂陪你演好这出戏,云灵草你可以不要报酬的送于我们,怎个如今两边都被人逮个正着,倒还连累了我们赤丹堂。”
“你!”阮薇怒目圆睁地看向了说话的赤海,好啊,好个阮灵儿,好个赤丹堂!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请君入瓮的把戏!所有人都清清白白,就将她蒙入鼓里。
难怪她总怀疑事情为什么会进展的如此顺利,那叶麒和良子书日日与阮灵儿同出同进,如今又为何不在她身边?原来是另有准备。
这一次,真的是她棋差了一招。
赤海都如此说道,表伯公脸上的神情更是沉了下来,“阮薇,你和林丰擅自做主,旁的事不听我们这些老头的奉劝也就罢了,如今怎可做出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来?”
“我……”该死!阮薇真是恨透了这种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自己的计划范围内,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却一切都成了阮灵儿布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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