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必说了!”表伯公也不等阮薇把话说完,便又是斥了一声,“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要见林丰,表伯公,这事,绝对有诈!”
“好一个绝对有诈,来人啊,先把阮薇抓回去,我会让你见林丰的,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表伯公一声令下,那些悬壶堂的下人,同阮灵儿一起,并将阮薇抓了起来,阮薇的修为不够,又没有林丰在旁边,只一个吴方更是起不了几分作用,很快便被阮灵儿钳制下来。
赤海那边自然也是打斗了几番,不过阮灵儿也是做做样子,几十招下来,别让赤海抓着机会带着赤丹堂的人逃了出去。表伯公一心想着的,是整顿悬壶堂内事,当然顾不上要处理赤丹堂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在意。
一行人迅速的回到了悬壶堂,而良子书那头,也不负众望地将林丰抓了回来,双双关进了悬壶堂的柴房。
阮灵儿看着柴房门口守着的下人,轻轻地抿了几分唇角,这地方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两年前的时候,她便是被阮薇陷害,关在了里头。
只看着这紧闭的房门,和灰蒙蒙的窗子,原身之前那股子无助的感情似乎又弥漫了上来。
在这柴房里,她深受陷害,被阮薇那所谓的证据所蛊惑,除了双儿依旧愿意每天同时给她吃食外,没有人真的相信她。在那柴房里,阮薇还派人来暗杀她,让她留下脸上这道难看的伤疤,阮灵儿能深深地感受到原身心里的痛苦。
可是如今,她终于快做到了,她可以让这两个罪魁祸首,阮薇和林丰,也好好地体会一下她当初受过的痛苦。
阮灵儿想着这些,唇角的神情淡了几分,才终于是抬脚走进了柴房里去。
阮薇和林丰被绳子绑在了柴房的角落,脸上的神情早已没了当初阮灵儿回到悬壶堂时的傲慢,看着阮灵儿走了进来,阮薇的眉头一皱,牙齿都要咬出了声,“阮灵儿,你来这儿做什么?想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你说对了,我来这儿就是看你们的笑话。”阮灵儿走到柴房旁的桌子前,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坐了下来。“阮薇,恐怕你从来都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天吧?这个被你们用计陷害的阮灵儿不但回到了悬壶堂,还让你们在悬壶堂的地位,一落千丈。被人翻身报仇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这贱女人。”林丰听着阮灵儿的话,已经禁不住开口骂道,“如今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杀了你这贱女人,让你如今得了机会,来陷害我与薇儿。”
“你还好意思有脸说。”阮薇听着林丰的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你脑子笨,只听着阮灵儿放出的几个假消息,你便带着云灵草到城北去,我们又何会落到如今这种田地?”
“我……我只是担心你安危啊!”林丰无奈的摇了摇头,阮薇带着兵器去城南的时候,他便一直有些担心,听得有下人来禀报,说是阮薇已经被赤丹堂的人抓了起来,若自己不带云灵草去城北交易的话,赤丹堂便会杀了阮薇,他才会赶紧带人去往城北,哪里想得到又是阮灵儿的诡计。
“若真是担心我,便不会轻易中了别人的圈套陷我于危难。”阮薇又是骂道,眸子也看向了前头的阮灵儿,“阮灵儿,不得不承认,我的确低估了你,没想到才两年时间,你的脑子可比之前管用多了,这一次的确是我栽到了你的手上。”
“知道便好。”阮灵儿拍了拍手上的灰,“原本我也不在乎背不背什么骂名,更不在乎悬壶堂的堂主是谁,若是你就此罢手,只好好当你的悬壶堂堂主夫人便也罢了,可你还是不罢休的屡次三番谋害我和小鱼儿,又怎么可能让我轻易放过你?”
阮薇轻闭了闭眼,眸子里的恨意还是丝毫未减,“话还别说的那么早,你别以为只靠着这些伎俩,便能扳倒我们,别忘了现在悬壶堂的堂主还是林丰,你的那些诡计,早晚会被表伯公他们查出来,你和赤丹堂他们秘密交涉的证据,我也是有的,只要见了表伯公,我便一切跟他们明了说了,看你如何自处?”
阮灵儿听着阮薇的话,都是禁不住笑了起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白日做梦呢?表伯公他们现在可全在悬壶堂大厅里商议,别说这堂主的位置,就连你们两的命能不能保住?还尚且不知呢。”
“哈哈。”阮薇笑了两声,后背都是挺直了几分,“做白日梦的恐怕是你吧?刚还夸你脑子好了几分,如今又是笨回去了,你还真以为就凭着你这点伎俩,便能要了我们的命不成?到时候我大可找了那个传假消息的下人,咱俩到表伯公和悬壶堂众人面前对质,看看这与赤丹堂勾结的,到底是你还是我?更何况,阮灵儿,你可别忘了现在你也是悬壶堂的罪人,比起勾结一事来说,你谋害父亲的罪状,恐怕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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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果然,是你做的
若不是有两年前的事情撑着,阮薇不会到了现在被关在柴房还这么的有底气。
她知道,就算这一次,她真的栽在阮灵儿手上,坐实了这个勾结赤丹堂想谋害阮灵儿的罪名,也顶多算得上是心术不正走了歪路。
可是阮灵儿两年前谋害阮清风的罪状,还没有洗清,只凭着这一件事情,她就不可能得到悬壶堂的原谅。
阮薇想着,看着前头的阮灵儿,眸子里的神采也终是有神了几分,“阮灵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就是两年前的事情你找不到证据,没办法洗脱你自己的罪,若不然,也不会费尽脑筋精心安排这一些,想要尽快定了我的罪状。只可惜,只凭着这些东西,你以为你谋害我父亲的事情,便能够被原谅吗?”
“话说的倒是没错。”阮灵儿听着阮薇的话,故作同意的点了点头,“的确,就算我拿出你再多勾结的证据,都没办法抵得过一个杀父叛族的罪名,不过阮薇,你可别忘了,阮清风是你杀的,可不是出自我手,这杀父的罪名也应该是你来承受才对。”
“哈哈。”阮薇摇了摇头,觉得阮灵儿也实在是好笑,“嘴巴这么厉害,有什么用?你回到悬壶堂的时候,口口声声的说你能查出两年前的事情,可你拿出丝毫的证据来吗?”
“怎么拿不出来?”阮灵儿勾了勾手指,“才几天的时间,你便把我说的话都忘了吗?黑蚕的事情,我可是已经查到了。”
“不可能!”阮灵儿的话音落了下来,一旁的林丰便是眸子一睁,一脸的不相信,“事情已经过了两年,有什么证据当初就该拿出来了,现在就凭着你几天时间,怎么可能找得到?”
“怎么不可能?”阮灵儿轻笑了一声,对于这一脸惊疑的阮薇和林丰,感到很是愉悦,“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黑蚕的养殖很不简单,这景城附近两年前独有三家,而且全有记载,我们连夜翻了他们记着账目的册子,便找到了。”
阮灵儿说着,也是看向了前头的两人,“景城城外毗邻景河的山上,有一户养蚕人家,养得正是这黑蚕,在他们的账目上白纸黑字地记载了,两年前,你的丫鬟就在那儿,购置了黑蚕。而这丫鬟,很快就被随便找了个理由遣散走了。这件事,难道不是你做的?”
“景城河边?”阮薇听着阮灵儿的话,眉头都是深皱了起来,“不可能,怎么会是景城河边,你从哪里来的证据,两年时间,怎么可能留得下来,你是在骗我。”
阮薇说的话一点都没假,可是阮灵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怎么知道证据留不下来,我可是人证物证都在的。”
阮灵儿说着,还从怀中拿出了一本账目来,简单的一个黄册子,似乎是因为有些年份看上去边角破了几分,颜色也有些发黄。
阮灵儿将账册拿到了阮薇面前,便是翻开了其中的一页来,“喏,你自己瞧瞧,这时间、还有这人,对不对得上?”
阮薇听着阮灵儿的话,视线朝着她手里的册子看过去,上面的确清清楚楚的写着,在两年前的时候,阮薇的一个丫鬟在那里购置过黑蚕。可是,那个丫鬟虽然是自己所遣散走的一个,却不是她派去购置黑蚕的人,不过只是她当初为了掩人耳目,而一齐遣散走的其中一个。
这景城河边,更不是她当初去购置黑蚕的地方,这个账目,除了时间对的上之外,其他都是错的。
“怎么会呢?去买黑蚕的人不是她。”林丰瞧着账目,已经现行忍不住出了口来。
阮薇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阮灵儿,也是附和道,“你这个账目上面写的,都是错的。”
“哪里错了?我可是人证物证都在,景城河边那家养蚕人也可以为我作证的。”阮灵儿说着,都是一弯眸子水灵灵地看着阮薇,毫无掩饰自己眼里的笑意。
阮薇的眉头却是皱得越发深了起来,“你骗人,根本不是景城河边,那丫鬟也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查得到,你这是伪造的。”
阮薇的几句话出来,阮灵儿脸上的神色就更得意了,她等的就是阮薇的这句话,她从阮薇的手上拿回了账册来,撵着它轻微地摇了摇,“行吧,你说得没错,就是我伪造的。”
阮灵儿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郁起来,“可是那又如何,谁会知道呢?景城河边那家养蚕人我已经买通好了,他们会给我们证明,而这账本我用黄草水泡过,又让专业的修书匠做成了时年已久的模样,旁人根本无法发现。这人证和物证放到了一块,就算是伪造的,表伯公他们也查不出来,我依旧可以定你的罪。”
“阮灵儿,你!”阮薇这会子是彻底哑语了,她看着阮灵儿脸上一脸流氓无赖的神色,只气得青筋都要暴起来了,“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怎么能这么做?”阮灵儿“哈”地笑出声来,连带着声音都是高了几分,“你这话倒是有意思,阮薇,我做的这些可都是跟你学的,既然找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你有罪,那我就伪造好了,反正当初你陷害我的时候也都是伪造的,不是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阮灵儿说着,将手上的账目往桌子上一放,“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吗?反正现在你已经坐实了和赤丹堂勾结的罪名,表伯公他们早就不相信了你,再加着我手上这些证据,你还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我……”阮薇撰紧了拳头,她的确是没法证明,难道让她亲自去告诉表伯公,她派去买黑蚕的丫鬟另有其人,告诉他那养蚕人是在城西而不是景城河边。
可是这,不就是承认了自己,才是下毒的人。阮灵儿这一招,就是正好抓着自己的软肋。
阮薇想着,故作起的气势也是一泻千里,“不,阮灵儿,你可要知道你这么做的下场,就算你现在陷害到了我,一旦表伯公发现这账目是伪造的,你依旧没有活路。”
“担心我之前,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当初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想你会应得的下场。”阮灵儿轻哼了一声,对阮薇没有丝毫的同情,“你为了林丰,为了一个堂主的位置,不惜先对我用药,让我受了别人侮辱,再是下毒害人,还全部诬陷到我的身上,让你逍遥了两年时间,早就够了吧。”
阮灵儿说着,都没法冷静下来细数阮薇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当初的时候,在原身面前装着一副柔弱乖巧白莲花的模样,博取原身的信任,再勾搭林丰,在他们新婚之前,对原身下了**,做出苟且之事。
可是,就算她恨原身,让原身受尽了这些侮辱和唾弃也就罢了。她竟还不够,还要为了让林丰当上堂主这个位置,诬陷原身谋害阮清风,将她赶出悬壶堂,再是屡次三番地派人暗杀她。
这些罪状加一起,想想原身受的苦,想想小鱼儿一次又一次因为魔气压制不住而受的痛苦,阮薇就算是死上百次,阮灵儿都不觉得多。
阮灵儿想着这些,眸子里的戾气也是快溢了出来,“其实凭你和林丰的修为,我早就可以杀了你们,但是我不会这么做,要让你们,就算是死,也被所有人痛骂唾弃,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这才是你们做过的那些事情应得的报应,阮薇,我看,你也只能到阴曹地府去后悔了。”
“后悔?”阮薇听着这两个字,唇角勾了勾,轻哼一声笑了出来。“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我有那么多次机会,却没有一次杀了你。阮灵儿,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只不过因为你的身份是嫡出,你便可以占尽父亲和悬壶堂众人的疼爱,不管你做多少错事,他们都可以原谅你。可是我呢?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因为我母亲曾经不过是悬壶堂的丫鬟,就因为一个庶出的身份,我就注定要低人一等,我要每天战战兢兢规规矩矩的活着,生怕做错哪样事情,便会让父亲连看都不想看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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