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一岁,不是二+一岁,知道轻重缓急。”殷小宝挥挥手,去找本场婚礼策划人。
十一点整,两家亲戚坐好,会场内亮起淡蓝色光束,舞台中央多出一人,光束打过去,舞台下方躁动起来,有人惊呼,“那人好像殷小宝?”
有人询问:“殷小宝是谁?”
“请大家安静一下,我不是殷小宝。”殷小宝拍两下话筒,继续说:“请允许我冒昧的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殷晟,受两位新人的邀请担任本次婚礼的司仪。我十分荣幸的代表两位新人——”
“你还说你不是殷小宝,我认识你。”突然一声尖叫,殷小宝的舌头一哆嗦,好险被口水呛到,循声看过去,居然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小朋友,刚才是你在讲话?”
“是我。”小男孩站起来,“殷小宝的大名就叫殷晟。我妈妈说,小宝是你的小名,就像我的,我的小名叫小明一样。”
“小明同学,你妈妈说错了,我是殷小宝的哥哥。双胞胎,我俩长的一样,我叫殷晟,不叫殷小宝。”殷小宝极为认真地说。
小男孩下意识看向他妈,小男孩的妈妈抿着嘴,点了点头,小孩立马说:“对不起,我认错了,大哥哥。”
“没关系,谁叫殷小宝是我弟弟,别人也经常认错。小朋友,你是新娘的什么人?”殷小宝蹲下去问。
小男孩靠在妈妈腿上,抓着脑袋想一下,“新娘子是我表姨姨。”
“那江琳女士是你什么人?”殷小宝又问。
“我阿姨,我妈妈的妹妹。”小男孩大声答。殷小宝伸出大拇指,“你阿姨可厉害了,和你的新姨夫一样厉害,他们都是翻译司的高级翻译,会好多国家的语言。”
“小王叔叔和我阿姨一样厉害?”小男孩并不知道,殷小宝点点头,露出了崇拜的目光,下意识寻找小王的身影。
殷小宝趁机道:“他不在这里,小朋友别打断我,让哥哥讲完,你的小王叔叔和你表姨就进来了,可以吗?”
“好哒。”小男孩乖巧道。
殷小宝回到舞台中央,就发现很多人在拍他。之前他刚上台的时候只有一台摄像机对着他,来自婚庆公司,录婚礼全过程。
不过,殷小宝没阻止,继续念主持词。
微博上闪出一个视频,配文:“殷小宝当伴郎。(今天参加表姐的婚礼,其中一个伴郎特别眼熟,我定睛一看,再一看,真是殷小宝,婚礼主持也是他。妈妈咪呀,殷小宝居然都能当伴郎,主持婚礼了。”
“天呢!真是我们家小宝。”
“夭寿啦,小宝才几岁就被拉去充数。”
“殷小宝二十周岁,再过一个月虚岁二十二,放在古代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我掐指一算,还真是,可怕!他什么时候长这么大?!”
“小宝还在读高中就去给人家当伴郎,这个才可怕吧。”
“早上大学了。”
“……我一直觉得他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还别说,小宝穿西装比休闲装帅多了。”
“年初没这感觉,他胖了还是瘦了?我竟然看不出来。”
“明显肩宽,把衣服撑起来了。年初那会儿像个身材纤细的美少年,现在有男人味,估计没少练。”
“好怕明天热搜榜上蹦出个#殷小宝新郎#肿么破?”
“小宝有女朋友吗?”
“小宝有女朋友吗?”
粉丝立刻转移阵地,到“外交官殷小宝”微博下询问。喜宴开始,殷小宝把小王拉角落里:“新婚快乐!我先走一步。”
“不行。”小王拽着他,“你还没吃饭呢。”
殷小宝指着会场里,是不是往他这边看的人,“我怕吃过饭就走不掉了。”
小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实在抱歉。早知道我们家的亲戚也追星,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当司仪。等一下,我去拿喜糖。”小王想一下,“你先去停车场等我,千万别走。”
殷小宝笑道:“不会的。”
小王拔腿往房间里跑,殷小宝转身去厕所,在厕所门口逛一圈,见没人注意他,闪到电梯里。小王再次出现在会场内,女方的亲戚冲他招招手,“小王,江琳说殷小宝是你们的同事,在翻译司待过一暑假,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关系挺好。”江琳真怕他开口来句“我们只是普通同事”,便替他说:“当初就是小宝陪他一起来相亲。”
“那他人呢?喊过来和我们拍张照。”
“对啊,对呀,没想到殷小宝是你朋友。”
小王不禁庆幸,“他妈给他打电话,好像临时有点急事,叫他回去照顾他弟弟,饭都没吃就回家了。”
“回去了?”
“走了!?”
小王点头,“我听贺老师的声音很着急,也没敢强留他。”
“急事可耽误不得,你做得对。”江琳接道。其他人纷纷点头,又拉着小王问他好一会儿有关殷小宝的事,见他尽说些没用的,忍不住嘀咕,“你讲的我们都知道,说些我们不知道的。”
“我们平时大多时候都是聊工作。”殷小宝的嘴巴碎,话多,爱揽事,但很少说家里的事。偶尔提到家里的事,不是说他妈做的菜,就是念叨他爸整天加班。小王也很无力。发现有几个亲戚对他的态度变了,就装作跟殷小宝很熟的样子,“那我下次见到他问问。”
“别,哪能直接问。”江琳道:“殷家是什么人,咱们是什么人家,忙你的去吧,别听我咱姨的话。”
小王点头,“那好,你们慢慢吃。”待他离开,江琳就给家里一众女人洗脑,少麻烦人家小王,殷小宝跟他再好,他也是殷部长的儿子。
十二点半,殷小宝到家,贺楚刚把饭菜端上桌,殷初一坐在他的专属椅子上,围着围嘴,拿着小勺子,等待属于他的饭菜。
殷小宝进来,小孩下意识揉揉眼睛,“宝儿?”
“喊哥。”手里两盒喜糖往桌子上一扔,脱掉西装,洗洗手出来,一大一小开始吃饭。贺楚看他一眼,“喜宴几点开始的?”
“没吃。遇到粉丝我就跑出来了。”殷小宝倒杯水,拿出手机打开一看,不出所料,贴吧、论坛无一幸免,都有他当伴郎的消息。见网友很是震惊他的年龄,撇撇嘴,丢下手机,“初一,给我尝尝你的面。”
“自己盛去,锅里还有。”贺楚道:“你外公病重,我回去几天,好好照顾初一,别欺负他。”
殷初一猛地睁大眼,“妈妈,我也去。”
“外公外婆家里比这里冷,你跟哥哥在家,他如果敢欺负你,就告诉你爸。”贺楚说:“等你爸回来,我给跟他说,不忙就带你去上班。”
临近年关,警察最忙。
铁路、民航公安也是人民警察,为了保障春运期间旅客顺利通行,殷震身为部长,年末的时候经常一天三个会议连轴转。
贺楚回家的第一天,殷初一撑到十一点都没等到殷震,以致于第二天九点多醒来,不需要殷小宝告诉他,他都知道部长爸爸不在家。
认清现实,贺楚不在家的一周,初一比刚出生的猫崽子还乖。搞得殷小宝想借机收拾他,给小孩上上紧箍咒都没找到机会。
贺楚回来一周后,迎来北方小年——腊月二十三。
翌日,贺楚带着两个儿子去置办年货。当时娘仨穿成粽子,没有被人认出来。然而包得太严实,进到商场里殷初一身上就出汗了。买好东西去停车场,冷风一吹,一冷一热,当天夜里,殷初一哼哼唧唧不舒服,殷小宝打开灯,小孩的脸通红通红。
第118章 小宝唱情歌
殷小宝瞬间清醒, 抱起初一就踢隔壁的门, “爸, 妈,快起来, 初一发高烧了。”
小姜和小魏梦中听到震动声, 趿拉着鞋跑出来, “出什么事了?”
殷震打开门,一看初一小脸通红,“小姜, 开车去医院。”
“初一给我, 你去穿衣服。”贺楚接过小孩,“初一,初一,醒醒, 我是妈妈,告诉妈妈哪里难受?”
“喉咙痛,妈妈……”殷初一迷迷糊糊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使劲往贺楚臂弯里钻。贺楚轻轻拍拍他的背,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明天就不痛了。”
凌晨两点, 一家人出发去市儿童医院的路上,贺楚给初一量体温,到医院里立刻告诉值班医生初一烧到38.5°。
值班医生本不想搭理话多的家长, 听贺楚喊“小宝”,认出他来,意识到贺楚本是医生。便听贺楚的话,没有再走程序给初一量体温,而是直接打针、开药。
殷初一的病来得凶猛,不但发烧还有急性扁桃体炎,值班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两天。
“我留下来。”殷小宝想也没想,“爸,你得上班,回去吧。妈,你也回家歇歇,等天亮再过来。对了,别忘了把初一的奶粉、奶瓶带来,他喉咙痛,也吃不下饭。还有我的牙刷、牙膏。”
来得太过匆忙,贺楚身上除了钱、各种证件和卡什么也没带。裹着小被子的初一还穿着睡衣,贺楚想一下,“也行。”叮嘱前去办住院手续的小魏,开个高级病房。
儿童医院里的高级病房其实就是有卫生间的单间,有一张床和陪床。贺楚走后,殷小宝半躺在床上,让初一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怀里,额头上贴着退热贴。
起先初一不舒服,哼哼唧唧,无意识地乱动弹。后来药见效,退了烧,初一身上舒服很多,殷小宝已困得睁不开眼,全靠毅力强撑着。
贺楚拎着大包小包过来,值班护士迎上去,压低声音说:“小宝刚刚睡下。”看一眼手表,“我下班了。贺老师,如果有什么事,你喊我同事。指着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护士,“她接我的班。”
“谢谢,我知道了。”贺楚点点头,蹑手蹑脚进去,对上扒着被子,勾着小脑袋往外瞅的初一,“你醒啦?”
“妈妈,这是哪儿?”殷初一很是好奇。
贺楚下意识往外看一眼,见门外没人,“医院。昨晚生病了,忘了吗?”殷初一仔细回想一下,“是哦。妈妈,我想尿尿。”
“先穿衣服。”贺楚怕他还没痊愈又着凉,给小孩穿上棉衣,抱着他去卫生间。直到初一从卫生间里出来,殷小宝都没醒。贺楚干脆把他放胳膊床上,“哥哥累了,你躺在这边,我去给你泡奶粉。”
直到中午,殷小宝才醒,并不是睡够了,是被饿醒的。贺楚借值班室里的微波炉,加热一下她早上带来的饭。
殷初一看着殷小宝大口大口吃着肉粥,忍不住吸吸鼻子,“妈妈,我也要。”
“你不能吃。”殷小宝道:“医生怎么说?”
“没大碍。不过,医生建议我们再住一晚,如果初一今晚没有发烧,明天上午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你呀你,大过年的,害我陪你在医院里。”殷小宝咽下最后一口粥,把餐盒装包里,“妈,你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
“我走了,你晚饭在医院里吃?”贺楚看一眼初一,“抱着他去?”
殷小宝道:“我叫外卖。好久没吃过,突然有点想得慌。再给初一叫一碗瘦肉粥。行吗?小孩。”
“我吃肉。”殷初一立马点头,“妈妈,回去吧,有宝儿在。”
贺楚深深地看他一眼,小孩下意识摸摸脸,没有脏东西啊。妈妈干么这样看他?殷初一想不明白,贺楚拎着包出去,他就抓着殷小宝的肩膀站在他腿上,居高临下问:“妈妈怎么啦?”
“你掉马了。”殷小宝已无力吐槽,“你现在是一岁,不是四五岁,居然知道叫妈妈回家。还好意思问我。幸亏收养你的人是我爸妈,换个人,你小子早被送进黑心研究所里了。”
“嘎?”殷初一一脸诧异,“一句话就掉马?”
“是一句吗?自己好好想想。”殷小宝转手把他扔床上,“我再眯一会儿,想清楚了喊我。”
殷初一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起先还认真回想,想着想着呼呼大睡。医生过来查房,就看到殷部长的两个儿子各霸占一张床睡得香甜。
医生好笑地摇了摇头,出去才对随行护士说:“看样子明天上午小初一就能出院了。”
“好舍不得啊。”年轻的小护士扭头看一眼小孩,“打针不哭,吃药也不哭,咱们病区的小孩如果都能像初一这么乖该多好啊。”
“那么那些小孩大概会说,你给我一个叫殷小宝的哥哥。”另一护士接道。
众人楞了一下,顿时忍俊不禁。
不出医生所料,睡得特别香的殷初一小朋友第二天就被医生打发走,给其他小朋友腾床位。而此时离亓煊结婚的日子还剩一天。
殷初一回到家准备摊牌,殷小宝被裴航喊走。没有殷小宝在身边,殷初一一个对俩,总觉得他会被完爆。便打算往后推一天,岂料第二天殷小宝没吃早饭就跑出去了。直到翌日清晨,殷小宝才带着满身酒气回来。
殷震皱眉道:“你们昨晚在哪儿喝的?喝多少酒?”
“我一口也没喝。”殷小宝抬起胳膊闻闻,自己也忍不住嫌弃,“我上去冲个澡。待会儿得陪亓煊一起去接他媳妇。喝酒的人是翰林他们几个,我负责保护他们几个的清白。”话音落下,人已闪到楼上。
贺楚嗤笑一声,殷初一猛地抬起头。眼巴巴望着她,有什么不对吗?
“殷震,打赌不?你儿子昨晚没少喝。”贺楚装作没看见初一的小表情,扭头看向殷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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