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震摇头,“不跟你赌。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全是酒气。一夜了还这么明显,身上的衣服没有明显褶皱,说明他昨晚一直是清醒状态。”
殷初一张大嘴,呆呆的扭头看楼上,有个这么厉害的老爸,殷小宝怎么平安长大的?不但长大,心态居然比正常家庭的孩子还好。
贺楚拍拍殷震的胳膊,冲殷初一的后脑勺呶呶嘴。殷震摇了摇头,继续说:“你去亓家的时候带上我们送给亓煊的礼物。别让小宝带过去,他们兄弟另出份子钱。”
“这一点我知道。”贺楚道:“亓家的客不多。除了亓家近戚就是咱们院里的人,等一下就该派警卫来喊我过去。你中午有事也把事推了,尽量早点过来,别让大家等。”
殷震点点头,“我到部里说一声就回来。”看到殷小宝换了一身衣服,冲他挑挑眉,很自然的说:“儿子,亓煊只请你们吃饭、喝酒,没给你准备几包烟啊?”
“一人两包,我的被段子和家桁拿走了。”殷小宝脱口而出。
殷震眼皮一跳,“今天还会给你烟吗?”
“应该会。”殷小宝道:“我们帮他接新娘,一人应该有两包烟。爸,问这干嘛,你又不抽烟。”
“给你小姜和小魏哥。”殷震道:“亏得你平时那么聪明,这会儿怎么又犯傻了。”
“哦哦哦,对,我记下了。”殷小宝抓两个包子,三两口喝掉初一面前的牛奶,一边换鞋一边吃包子,顺便说:“叫妈妈再给你热一杯。”
“妈妈!”大半杯牛奶一口不剩,初一非常生气。
贺楚无奈地叹一口气,“看在你生病的时候小宝照顾你一天两夜,咱这次不跟他计较。我再去给你热一杯?”
“不喝,我喝粥。”殷初一捧起面前的碗,心里嘀咕,殷小宝,你最好没有抽烟,否则爸爸一定会揍你。而我,也不会提醒你。
殷小宝随亓煊到新娘家,亓煊敲敲门,里面传来:“我们要见殷小宝,见到殷小宝才开门。”
“我在门外,把门打开就能看见我。”殷小宝接道。里面传来一句“好”,亓煊等人大喜,却又听到,“你傻啊,打开门他们就闯进来,连红包都省了。”
“这谁啊?”肖奥运小声问。殷小宝摇头,看向亓煊,认识吗?
“我老婆的大学同学。”亓煊说着,往后退一步,把殷小宝推到猫眼处,冲里面大声说:“殷小宝在这儿。”
“先叫殷小宝唱首歌,唱的满意我们就开门。”里面又传来一个女生。裴航拍拍他殷小宝肩膀,扭脸问亓煊,“你老婆那边有几个伴娘?”
“六个。”亓煊伸出俩手指。
“这么多?”裴航皱眉,“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六个女人就是三千只鸭子。但愿今天能接到你媳妇。”、
“谁说我们是鸭子?”
“没人说。”殷小宝道:“是我正在找数鸭子的歌词。”
“数鸭子?我去!那是什么鬼?不行,不行,必须唱情歌,唱得我们满意才会开门。亓煊,能不能进来可就看殷小宝的了。”
“情歌?”殷小宝挠头,“什么样的情歌?”
“自己找。”
殷小宝转身说:“你给你老婆唱过的那些情歌,挑一首最简单的,我来唱。”
“我没唱过。”亓煊摇头。
殷小宝心中一突,“她唱过的也行。”
“她也没唱过。”亓煊一连的抱歉,“你自己想想。”
“你不是会弹吉他吗?会弹吉他没唱过情歌?你怎么当人家男朋友,当人家未婚夫的?”殷小宝瞪大眼。
亓煊叹气:“谁跟说会弹吉他就会唱歌?”
“所以?”
“我唱歌辣耳朵。自从认清这个事实,再也没唱过。”
第119章 机智小宝
殷小宝一脸生无可恋, 推开亓煊往电梯口去。亓煊唬一跳, 赶忙拽住他, 趴在他耳边说,“给哥个面子, 你开我的那辆车,想什么时候还就我什么时候还我。”
“不需要, 我已经摇到号。”殷小宝回道。
亓煊呼吸一窒, “那你的车是单号还是双号,单号, 我就送你一辆双号的,换着开。”
“这可是你说。”殷小宝并不是打算走人, 而是要去厕所。昨晚喝得太多,今天早上又喝一杯牛奶,满肚子水:“你先顶着, 我去去就来。”
“干嘛去?”新娘还在里面等着,裴航也过来拦住他,“有事回头再办。”
“这事等不了。”裴航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声, 殷小宝又推他一把,“人有三急,让一下。”
“你!”亓煊僵住,虚点点他,“快点!懒人屎尿多。”
“说得好像你只进不出似的。”殷小宝白他一眼,“我就到楼下。放心吧, 我粉丝多,随便找一家借用一下马桶,耽误不了你的人生大事。”说完,溜进电梯里。
亓煊只能趴门边说:“美女们,情歌应该我唱,我唱给你们听,让我们先进屋,进屋了再叫小宝接着唱。”
“不行,不行,我们就要听殷小宝唱。”屋里几个姑娘大声嚷嚷。
新娘的父母直皱眉,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能闹腾,“先让他们进屋,外面没暖气,多冷啊。”
“阿姨,他还没唱歌呢。”屋里又传来一个女声。亓煊听到就说:“我先唱一首歌,唱好了,你们去她房间里把门关好,然后让小宝唱歌,这样行吗?”
“那你唱吧。”几人一想,也行,同意放他们进客厅,总在门口嚷嚷也不像样。然而亓煊一开口,六位伴娘立刻后悔,“别唱了,别唱了,求求你,别唱了,我们让你进来。”
“那不行,得有始有终。”亓煊盯着电梯,看到电梯停下,“还没唱一半呢。”随后又从头开始。等他扯着喉咙嚎完一首歌,电梯再次上来,五秒后,电梯门打开。
肖奥运轻轻一推,门开了,客厅里坐着几为新娘家的亲戚。新娘的父亲指着里面的门,“都在那屋里躲着呢。”
“亲娘啊,你终于不唱了。”里面又传来一个声音,不等亓煊他们回答,就继续说:“殷小宝,殷小宝,该你了。等一下,如果你唱歌也辣耳朵,做五十个俯卧撑。”
“我替你做。”亓煊为他媳妇也是拼了。
可惜里面的人不同意,“必须殷小宝做俯卧撑,替做不算数。”
殷小宝不禁扶额,掐他干么呀,他又不是新郎,“行。但是我也有条件。”
“你还提条件?唱歌已经很给你们面子啦。”
殷小宝轻笑,不受激:“如果你们故意说不过关,我岂不得唱到嗓子哑。”
“你唱完一遍,我们没打断就算你们过关。”
殷小宝嗤笑,“假如一首歌十句词,我唱九句,你们故意打断,那也是没唱完。说了等于没说。没有一点诚意啊,姑娘。”
“三分之二。”
“五分之三。”殷小宝接。
“不准讨价还价的。”
殷小宝笑道:“那我选择做五十个俯卧撑。”顿了顿,“反正你也说我唱歌辣耳朵就做俯卧撑,做满五十也算过关。”
房间里忽然寂静,过一会儿传来:“我们没这样说。”
“我已经录下了。”殷小宝双手环胸,一动没动,偏偏说起谎话来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裴航伸出拇指,无声地说:“高!”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里面的人简直不敢置信。
殷小宝道:“习惯。经常遇到碰瓷的,没办法,都是社会逼着我成长。姑娘们,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再磨叽下去,我可要撬锁了。”
“你,你敢!”屋里的人声音极高,偏偏殷小宝听出迟疑。殷小宝顺势说:“这锁对我来说,一条细铁丝就能搞定。我们没有强攻,是给各位美女面子。先说好,答应了我的条件,咱们好谈。”停顿三秒,见里面没声音,“奥运,去帮我找根铁丝。”
肖奥运下意识转身,裴航赶忙拦住他,“你怎么还当真了。小宝,唱歌。”
“好。”殷小宝清清嗓子,“姑娘们,到底怎么想的,给个痛快话,我煊哥还等着入洞房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坏人姻缘可相当于拆十座庙啊。”
“你,你狠!”
殷小宝笑道:“谢谢夸奖。开始喽,各位仔细听。翰林,伴奏,月亮代表我的,走起!”众人下意识闭上嘴巴,屏住呼吸,听到,“你问我爱你有多深……轻轻的一个吻——”
“停停停,老掉牙的歌,不行,换一个。”里面的伴娘掐着点打断。
殷小宝不意外,耸耸肩,“那好吧,换下一个,小酒窝。”话音落下,肖奥运打开伴奏曲,殷小宝一边看歌词,一边拿过裴航的手机,用他的手机搜另一首歌。
亓煊的几位朋友相视一眼,皆冲亓煊伸出拇指。亓煊笑了笑,没说话,示意大家安静听歌。殷小宝开唱,千年等一回啊。
殷小宝其实没什么歌唱天赋,也不懂什么技巧,好在他声音好听,又都在调上,虽然无法和专业歌手比,放在普通人里也算不错了。
结果,又唱到一半,里面喊停。肖奥运瞪眼,“这得唱到什么时候?”
“别急啊。”殷小宝道:“年轻人,有点耐心。”打开播放器,钢琴曲响起,殷小宝没有说这次唱什么,深吸一口气,随着音乐唱:“为你钟情,倾我至诚,请你珍藏,这分情……”
“这是什么歌?感觉好熟悉,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快搜。”里面传来讨论声。殷小宝不受影响,继续唱:“从未对人,倾诉秘密……
“歌名叫什么?”
“找到没?”
“好像就叫《为你钟情》?咦,是的。”
“那快搜歌词。”
殷小宝唱:“用那金指环做证——”
“停!”里面急切道。
肖奥运张狂的笑说:“可惜晚了。还有两句就结束了,快点开门,过三分之二了。”
“你们耍赖!”伴娘打开门,非常不甘心。亓煊递出红包,“愿赌服输。再来一次输的还是你,因为他是殷小宝。”嘴上这么说,把殷小宝往后一拉,走向前,“让开吧。”
“殷小宝,我能和你各照一张吗?”
“不行!”殷小宝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像开玩笑,伴娘没当回事,直直地向他走来。殷小宝掏出车钥匙,“我得去开车,在下面等你们。不好意思啊,美女。”说着,冲里面挥挥手,亓煊点点头,殷小宝转身走人。
“他生气了?”直到电梯门关上,几位伴娘才后知后觉说。
裴航笑着打哈哈,“小宝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我们的车停的有点远,的确得开过来。”顿了顿,“这个小区里的车跟停车场有一拼,开都开不进来。”
“快过年,大家都不出去了,车就全停在楼下。”新娘的父亲解释,“车能开过来吗?”
“开不进来,得倒进来。我们刚才没敢开进来,就是怕挡着人家的路。”事实上,殷小宝刷脸,保安准许他们把车放在保安室旁边,离这栋楼只需几步路,根本不要开。
至于殷小宝下去,自然是不高兴,懒得搭理伴娘。
亓煊作为新郎,不整亓煊,揪着他?也幸亏殷小宝机灵,翻出一首很有年代,又挑不出刺的情歌。不然,真逼着他把耳熟能详的情歌唱一遍,裴航还真不敢保证殷小宝会不会一气之下,掉头走人。
伴娘听新娘的父亲这么一说,就算感觉到殷小宝不高兴,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殷小宝开花车,亓煊和他媳妇坐在后排,副驾驶空着。车子动起来,车上没外人,殷小宝就不再忍:“嫂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请的那几个伴娘,有几个忒没有眼力劲。”
“她们平时很端着,大概是见到你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一激动,昏了头,想听你唱情歌。”本来没有情歌这个环节,新娘也很无奈。
殷小宝无语,“算了,当我没说。”
“好啦。今天谢谢你,待会儿准许你溜走。”亓煊笑着说:“不用你帮我挡酒。”
殷小宝白他一眼,“我全家都在你家,我溜哪儿去?还有,亓伯伯往屋里一站,谁敢敬酒?”
“这你就说错了,我家那些亲戚才不怕我爸。”亓煊道:“如果说不敢,殷叔叔比我爸好使。对了,殷叔叔不喝酒吧?”
“以前喝。”殷小宝道:“自从我出生那年躺在床上半年,后来就很少喝酒。这几年滴酒不沾。”
“这个好。”亓煊眼珠一转,给他家的警卫发条短信。
喜宴开始,亓老就发现他们家的酒鬼们和殷震坐一桌,殷震面前放在三瓶酒,分别是红酒、白酒和啤酒。
“小殷酒量这么好?”亓老问裴老。
裴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听说。不过也很正常。咱们没听说他练书法,研究古玩,但他无论哪一样都比咱们的好。”
“殷部长,您和白酒还是红酒?”殷震右手边的中年男子笑问。
殷震摇了摇头,“都不喝。”
“那就是啤酒了。”左手边的男人接道:“我来开。殷部长,咱们可得好好喝一杯。很早就听过您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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