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帝南明离更是被气得一口血喷了老远,摇摇欲坠的身子,若不是由几个小太监搀着,几乎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妖孽,妖孽啊!这是要亡我大周,亡我大周!”
嘴里吐着血,南明离一股怒气咆哮着,万分后悔的想着曾经飞龙将军的那一身绝世风采,纵然脾气倔强,偶尔又不服管教,却是真正堪称大用之才!
可现在,已经晚了。
……
昼夜兼程赶到边关,已是几天之后。
娇小的女子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面色冷厉,很有一种大将风度,如一朵火云,从天而降。
边关巡逻兵,手持长枪严阵以待,将闯入的女子拦下,厉声道,“來者何人?”
女子“吁”的一声勒住马匹,一鞭子抽过來,“瞎了你的狗眼!本督军红艳,特奉祭祀大人之命,前來监军,你敢阻拦?!”
腰间牌子撤下來,暗金的色泽在巡逻兵眼前一晃,又傲然收起,“看明白了吧?祭祀大人之令牌,还敢拦着本监军不放吗?让开!”
手里的鞭子一出,照着那巡罗兵的脸上就抽下,呼啸的鞭梢倒卷着利刺,这一鞭如果抽实,脸上开花都是轻的,说不定这一条小命就此葬送了。
可怜一只小小的巡罗兵顿时吓呆了,他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小兵蛋子,哪里曾见过如此阵势?当即脑子一空,吓得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
红艳嘴角噙着冷厉,眼底狠意乍现,大周圣女在此又如何?她红艳,可是当今祭祀大人的人!
“慢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夹着风声迅速掠至,手一伸,将那呼啸的鞭梢抓在手里,红艳冷哼一声,有些可惜,“狗拿耗子,多管闪事,你又是谁?”
嚣张的气焰抬起來,望向來人,得救的小兵连滚带爬赶紧闪人,差点被吓尿。
南明玄面若冠玉,似极神人,他一双俊眉拧起,凉凉看着她,“原來是红艳姑娘,你还沒死?”
前一句话是问,后一句话仍旧是在问。
可这连续两个问话连在一起,怎就这么的让人不舒服呢?
红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就有些气,可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太过放肆,忍着气道,“原來是太子殿下,红艳不曾注意,还请殿下恕罪。”
利索的翻身下马,又将令牌呈上,傲然道,“太子殿下请恕红玉不能行跪拜之礼,祭祀大人令牌在此,请殿下查阅。”
手中令牌递上,南明玄长袖一拂,拿在手中,随意看一眼,“风月祭祀之令?”
眉峰挑起,似是而非,红艳皱眉,“大周祭祀,当然只有风月祭祀大人的存在,太子殿下这话,难道是在怀疑红艳撒谎不成?”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一个心高气傲的红艳?
脑子一热,仗着自己的背着有着风月做靠山,当即顶撞道,“殿下不信红艳,就是不信祭祀大人,更是对皇上不恭敬!殿下必须要向红艳道歉!”
手一伸,将令牌抢回去,还沒等她收好,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一道懒洋洋的女音,带着让她咬牙切齿的恨,响在耳边,“哟!这谁家的狗沒栓好,跑出來咬人了?”
白衣如雪,墨发轻绾,淡淡梅花妆点在额间,头上金钗闪亮,发翅耀眼,楚雅儿足踏软底云靴翩然站定,像是一瞬间,从云间走下的仙子,又像是会使法术的妖精,刚刚还不知道在哪里,转眼间就飘了回來,重重给了红艳一巴掌。
“你!你敢打我?!”
红艳捂着脸惊叫,耳朵轰鸣,有一瞬间回不过神來,她可是风月祭祀大人派來的监军啊,这个贱人居然敢打她?!
这是在挑战祭祀大人的权威么?
“哟!红艳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打都已经打了,你说敢不敢呢?”
懒洋洋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楚雅儿眼里勾着刀子,“多日不见,沒想到你还活着……唔!咬人的狗向來不叫,我能怀疑,那一把摘星楼的大火,是你放的么?”
唔!
话音落下,忽然就警惕,原本明显是顺嘴胡说的事情,突然就有些认真,“红艳,你给我说实话,摘星楼当日的大火,到底与你有沒有关系?!”
想到那一日,若不是她恰好出门,去往南明玄的太子府,才逃过一劫,这会早已变死人骨灰了。
而当日火情,除了绿萝扑死扑活的在救火之外,红艳又在哪里?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楚雅儿的目光,渐渐犀利。
红艳心下发怵,那样冷寒的目光,像是能看入人心,像她这样心里有鬼的人,哪怕直视?
可当着南明玄的面,她也万万不能坐实这个罪名,硬着头皮咬牙道,“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火了?楚雅儿!你休想转移话題!”
她跳脚怒着,到底修养不太够,一激就容易发怒,哪怕风月祭祀,再怎么后天努力的培训她,都无济于事。
楚雅儿冷笑,与南明玄相视一眼,套取着更多有利消息,“呵!不敢承认是吗?你说不是你放的火,那你当日摘星楼起火,你又在哪里?”
下巴抬起,目光冷然。
红艳这女人,从來都是人头猪脑,这是天生的沒办法。但你如果真的蠢到被人利用,烧了整个摘星楼,平白死了那么多条无辜性命……这笔血帐,必须要算!
“楚雅儿!你耳朵聋了,你沒听清楚吗?我说了摘星楼的大火不关我的事,就是不关我的事!你再问也是这话!”
红艳尖叫,脸色通红,气得想咬人。楚雅儿刚刚那一巴掌扇过去,可是用了力,眼下,那挨打的脸,就慢慢肿了起來,五指印顿现。
楚雅儿眯着眼看着,抿唇冷笑,不再出声。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女王范
这世间总有些人,对于自己做下的事情,敢做不做当,还总会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來为自己开脱着。
“楚雅儿,你……你这个贱人!你,你刚刚居然敢打我?你害了花公子害了摘星楼还不够,如今你还敢打我,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小丑一般的跳脚半天,绕啊绕的,再一次又绕回了原点。红艳恼怒交加,手捂着脸蛋,恨不得想咬死楚雅儿的心都有了。
后者“噗嗤”一声笑,看着她实在是可爱,忍不住道,“红艳姑娘,您这脑子进水了,这脸也进水了?你瞧瞧你,你以为你多大的脸,我打了你,还能犯什么罪?”
这天底下,凡是女人,大半都有一种嫉妒心理!
见不得别的女人比自己长得漂亮,见不得别的女人比自己嫁得好,见不得别的女人,有任何超越自己的地方。
红艳大难不死,高调归來,又这么嚣张的打马横闯军营重地,其原本之一,也是想做给楚雅儿看。
可沒想到,楚雅儿这个妖女,不仅沒有她意料中的那般落魄潦倒,反而更加活得滋润如仙子……这让红艳心里的那股妒火,忍不住就再度烧起!
一个叛国殃民的妖女,她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一切?!
“楚雅儿!你就是犯了罪,我是风月祭祀的人,我是奉命前來监军的大人,你敢打我,你这是以下犯上,你懂不懂?!”
跳脚再骂,红艳简直是气歪了鼻子。
她以为她身份高了,可以横着走了,沒想到还是拿不下楚雅儿!
“啊啊啊!楚雅儿,你就是一妖女,妖女!”
嘴上占不到便宜,红艳差点就被气死了。
楚雅儿咯咯的笑,满心的欢悦。
红艳越是不开心,她就越是开心……这妞,什么时候学会落井下石,消遣别人了?
南明玄摇摇头,伸手扶着她的腰,“丫头,见好就收吧!她到底拿着风月的令……”俯唇在她耳边轻语,软软的气息,带着暖昧,楚雅儿脸一红,顿时想到前两天,那特别光风霁月的清晨运动……卧槽!她差点沒死了啊!
这会腰都疼。
“不要!你敢心疼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眼一番,楚雅儿吃醋模式彻底开启,当着她的面,就敢给红艳说好话,这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南明玄囧,哭笑不得,“雅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这是在军营……”
索性一把搂了她的腰,牙齿咬着她耳朵,似惩罚,又似挑逗。楚雅儿顿时倒抽口冷气,连连尖叫,“停!停!你放开我啦!”
耳朵红红,心跳快速……这是要当场表演的节奏么?
“哈哈!楚雅儿,你可真是厚脸皮哪!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伤风败俗,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红艳看得既是羡慕又是嫉妒,眼里喷着火,她就见不得这别人好。然后,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怎么就沒有一个男人,也像这样真心实意的喜欢着她呢?
两人调情,很有技巧,红艳曾经身在摘星楼,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又如何不知?
“你知道个屁!姑奶奶跟谁恩爱,跟你有关系吗?”
楚雅儿恼,一把将南明玄拍开,冲着红艳也沒什么好脸色的叫着。
那双手一插腰,活脱脱就是一泼妇的模样,白着眼,看着天,气死人不偿命,红艳愣了愣,嘴皮子赶不上,差点一口血吐出,硬生生憋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事,恶毒的道,“是啊!你是欠男人了x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可惜了,你爹楚飞龙,你娘闫梦兰双双死在天牢,你身为女儿……唔!”
话沒说完,南明玄一个闪身过去,将多嘴的红艳一脚踢出去,楚雅儿愣了一下,反应过來之后,迅速上前,一把揪起南明玄的脖领子,恶狠狠的问,“说!我爹娘到底怎么样了?不是一直在天牢关着的吗?为什么红艳说他们都死了?南明玄!我今天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你若不是说实话,老娘与你绝交!”
眼里冒着火,楚雅儿绝逼一女汉子,浑身冒着杀气,嘴里咬牙切齿。这意思,若是南明玄真敢不说一句实话,直接一口咬过去,死了算了。
南明玄满脸冷汗,越慌越乱,“唔!丫头,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连哄带劝,心想着想糊弄下这丫头,等得人少了,俩人再解释,多好?
可楚雅儿怒气冲冲,完全不听他的,一把搡出去,脸一冷,向着倒地的红艳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敢胡说八道,老娘不管你是谁的人,看能不能剥了你的皮!”
腰中软鞭不知何时抽在手里,“啪”的向地一甩,霎那间,尘土飞起,气势惊人。
南明玄吓了一跳,“雅儿……”
“你给我闭嘴!”
楚雅儿怒着,“我沒问你的时候,不许说话!”
唔!
好吧!
这活脱脱就是一女王陛下啊!
主帅帐中的白景霖听到动静赶了过來,然后流云流水三宝,全部跑了过來,兴冲冲,又眼巴巴瞅着这一幕,瞧这样子,都要摩拳擦掌下赌注了?
白景霖做庄,“來,赌美人儿赢的,十两银子一注,赌太子赢的,一两银子一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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