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疯狗乱咬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就是!
楚雅儿顿时寒了脸,二话不说一脚土踢下去,落了红艳满头满脸。
三宝冷哼一声:“姐,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杀了算了! 狼心狗肺的这么一个人,你对她好,她也不知道感恩,留着也是祸害。”
这一次,还好是太子爷沒死,否则的话,她还能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哈!贱人!妖女!皇上说得沒错,你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有你在,这天下就不能安宁!”
红艳抹一把,破口大骂着,已为真正阶下囚的女人,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生死了,怎么过瘾怎么骂。
“喂,你这个疯女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三宝气不过,腰间鱼肠剑抽出來,就要砍了这口不择言的蠢货,楚雅儿拦住她,“罢了!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得反咬回去不成?”
冷艳的转身离开,三宝狠狠啐了一口,骂道,“疯婆子!”
看在昔日同处摘星楼的份上,三宝到底是沒有多过份,直接跑了过去,追上楚雅儿,“姐,红艳怎么办?真要杀了她吗?”
楚雅儿挑眉,“怎么?你心软了?”
“不是不是……”
三宝摇摆着小胖手,果断的划清界限,“我只是觉得,好歹相识一场,给点惩罚,改过就行……要是真杀了她,回头向花公子,也不好交待啊!”
她听说,主子第一次入漠的时候,不止丢了容意,更是连绿萝也反目成仇,现在,又再加个红艳,连带那早已灰飞烟灭的摘星楼……花公子不在,这是要把他所有留下的一切,都要彻底的赶尽杀绝吗?
说完,又觉得不对,赶紧又道,“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沒有说姐做得不对,我只是觉得……红艳无论是什么人,姐都不要亲手去杀她。”
这世上,沒有任何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双手沾满血腥。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沒有生气。倒是你啊,傻傻的小吃货,这嫁人之后,也知道动心思了?”
楚雅儿笑着打趣,三宝有些脸红,跟了主子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又被主子这么一夸,顿时就觉得傻傻的很不好意思,捂脸道,“姐,你不要笑了啦!”
这一次,连耳朵根都有些红。
楚雅儿看着喜庆,有心再逗她两句,一抬眼,流云一身青衫的迎面而來,一见这情况,顿时就心疼,“宝儿,谁欺负你了,捂脸干什么?”
上來将三宝抱住,护在怀里,目光看向楚雅儿,明显一副很不满的情绪,似乎是在说,你这当主子的,怎么好意思欺负一个呆呆笨笨的小丫头?
“噗嗤”一声,楚雅儿顿时乐不可支,笑得眉眼都弯了,三宝嫁得好,她比谁都高兴,又怎么可能会欺负那笨丫头呢?
“三宝,等你正式出嫁那天,姐一定会送你一份嫁妆!”
她笑完,正式给出承诺,眼里的暖气,波光潋滟,是一种思念,更是一种自责。
思念着容意,自责着自己。
越是如此,越是渴求那权力的最高处。
如果,当时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容意是不是也就不会落到不知所踪的地步?
“姐……你对三宝,真是太好了。”
吃货不知主子心事,只觉得身后的男人很高大,眼前的主子很温暖,她何德何能,这一辈子会有这样的主子,这样好的流云?
“傻丫头,沒事就哭鼻子,流云会不喜欢的。”
楚雅儿侧前一步,叹着气去哄她,却突然,脑后风声骤时,三宝一声尖叫,脸色都变了,“姐!”
猛然挣开流云,扑过去,将楚雅儿撞到一边,一支利箭,挟裹着风声,当胸而至,楚雅儿回头,“三宝!”
顿时骇得眼睛怒红,她已经弄丢了容意,绝不能再沒了三宝!
身子一弹,在地上跳起,想也不想,重新扑回三宝,说时迟那时快,流云已经闪步向前,一个转身,将三宝抱在怀里,“噗嗤”一声闷哼,利箭入肉的声音,流云高大厚重的身子,如山一般的轰然倒下。
眼前的一切都失了光亮,美好的向往,全部化为了烟云。
三宝愣愣站在原地,脑子嗡嗡直响,流云倒在地下,黄沙扑了脸。
楚雅儿看着这一幕,所有一切,都被定格成了慢镜头,她脸色煞白的颤唇叫着,“三宝,流云?”
三宝这才回神。
她缓缓低头去看,流云伏在地下,背上插一只箭,因为冲力过大,箭羽还在轻颤。她多希望,这个轻颤的动作,是自己深爱的那个男人啊,至少能够说明,他还活着。
可如今,颤的不是箭,那是她的心。
刚刚还护她在胸前,如珠如宝的男子,转眼,已经不知生死的倒在地上,眼里的泪忽然就滚滚而下。
“流云!”
凄厉的叫喊声瞬间响起,她猛的跌落尘埃,想要伸手去抱他,可又不敢。
她怕,他就这么死了,留她一个怎么办?
“流云,流云……”
她哭喊着,终于下定决心,吃力的抱起他的上半身,男人紧紧闭着眼,面色惨白,她颤着伸指去试试,还在气息,却显得异常微弱。
三宝的泪,刹那间更涌,喜极而泣,“姐!他还活着,快!救救他,救救他!”
撕心裂肺的叫喊,不到情深,又何來心痛?
楚雅儿听这一声叫,那原本僵硬的手脚,也跟着活了过來,“三宝!别急,你先别乱动,我现在去找离落,马上就去!”
连滚带爬的站起身,一脸煞白的去找离落,刚走沒两步,三宝又忽然一声叫,“流云,流云……”
她顿时站住,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慢慢的回头去看,流云挣扎着身子正在爬起,嘴里虽然咳着血,但整个人看起來,精神还好,沒什么大碍。
三宝泪流满面的抱着他,一边哭一边叫着,“流云!你快吓死我了,呜呜呜……”
那一支箭,几乎连她的灵魂都要射飞了。
她无法想像,如果流云真就被这一箭给射死了,那她的下半辈子,可要怎么活?
“傻……傻丫头,我沒事的,你看,这不是很好吗?”
流云咳着血,声音颤抖的安慰着,努力向上抬起的手,落到他的脸上,三宝鼻子一酸,再一次泪如雨下。
“流云,流云……你这个笨蛋,傻瓜!你如果就这样死了,我要去哪里再找个你?”
眼泪顺着脸蛋往下落,砸在地上,满满的都是坑。
小小丫头,真的给吓坏了。直到现在,那一颗心,都晃晃悠悠的吊在半空,有种不能落地的感觉。
楚雅儿闭了闭眼,嗓子有些干,“三宝,对不起。”
心里,火烧火燎的痛!
上次是容意,这次是三宝……到底,暗处的那个人想要干什么?!
蓦然握拳,脸色刹那间青色如铁。一抬头,迎面走來一队士兵,全副武装,手握长枪,白景霖一身白衣如仙,招摇风情,离落黑衣幽暗,透着來自地狱的寒。
两者一白一黑,俱都俊美无匹,各有千秋,却非常像极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脸上的冷,堪比数九寒天的雪!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宠你上天
内奸找出來了,是徐副将。
表面看着老实,人也非常忠诚,可那做事的手段,也异乎寻常的缜密,且恶毒。
“确定是他吗?”
指尖敲在桌上,笃笃作响,空气很安静,沒有人说话,楚雅儿眼底便带了寒。
中军帅帐,南明玄伤势未愈,白景霖脸色难看,这整个军中,能够行事做主的人,一个都不出面,楚雅儿索性就接过了大权,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她要为自己讨个公道,也要为流云讨个公道。
“既如此,把人带进來!”
蓦然扬声,她下了命令,营帐掀起,流水押着五花五绑的徐福将进來。楚雅儿细细看过去,如此面相老实,又憨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军中的内奸?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徐将副,太子殿下待你可薄?”
她静默很久,慢悠悠问一句,徐副将目光坦然,精神很好,自从进帐之后,始终便不卑不亢,不慌不乱,似乎一直就在等着她发问。
眼下,楚雅儿才一句话出來,他便立时回道,“不薄!”
“既不薄,那为何要背叛?”
“各为其主,成王败寇……本将军既是死了,那也是为王爷尽忠,何來背叛?”
傲骨铮铮的男人,仍旧言辞犀利,且不屑。
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各为其主,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又有何不敢承认?
“哼!你还倒真是个汉子!勾结奸人,谋害太子,你也配得上将军这二字?简直是无耻之尤!”
勃然怒起,楚雅儿将桌子一拍,冷笑连连,徐副将猛然抬眼,与她对视,眼底便掠过一抹恨,“妖女!你祸国殃民,为什么还不死?大周天下若乱,你是罪魁祸首!”
呼吸变得急促,眼底泛了怒色,楚雅儿抿唇,冷艳的眉间,隐着淡淡的戾,“本妃是不是妖女,还轮不到你质问!倒是我要问问你,大漠清风寨,本妃的侍女中蛊发狂,是你做的吗?來军营之后,本妃被人下蛊,也是你做的吗?”
蛊!
现在,楚雅儿真是恨死了这种手段的恶毒。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已经彻底体会一把,她完全无法想像,已经不知所踪的容意,现在究竟又在哪里?是死是活?
“就是本将军做的,你又奈我何?郡王爷自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南明玄又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睿智绝伦,可不照样还是入了本将军的坑?”
徐副将虽然被绑,但气焰仍旧嚣张,楚雅儿冷哼一声,面对如此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已经懒得再问。
视线转向白景霖,淡淡凉道,“你的人,你來处理吧!”
白景霖默然。
他的人,他來处理吗?
“徐福将,本帅只想问你一句,那一天,你我还有流水,畅饮醉酒,那名刺客又是谁?”
声音既低,又沉。
最难防备身边人,徐副将是内奸,是他万万沒有想到的事。
“那是我的人!”
事已至此,徐副将回答得很痛快,“还是那句话,成王败寇,既然被你抓了,本将军也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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