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刘朔等人面上微变,他却不恼,只笑说:“姑娘性情直爽,范某喜欢!”
白芷不由一骂:“去你个登徒浪子!你喜不喜欢,关我何事。”
他一脸无辜,“姑娘可冤枉范某了,方才姑娘侠义之举让范某倾心不已,想邀姑娘品诗赏画,本是风雅之事,姑娘却骂我登徒浪子,好生委屈呢!”
白芷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可听他话又言之有理,半点不似江湖纨绔的无赖与无理,便想是否冤枉他了,于是缓和了脸色与语气,问道:“那公子想邀我品何诗赏何画?”
“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自是品情诗,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赏春宫,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你……”
裸的调戏,白芷突然觉得眼前这张笑脸比江湖纨绔丑陋多了,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挥去。然纤纤玉手却在半空中被一凛冽掌风扫去,白芷来不及收掌,不住后退待刚稳住身形之时,已是几步之外了。
对方有高手,白芷惊心,瞬间拿出几倍的警惕来应付。
范成辉颇为可惜的摇头,轻叹一声:“你这女子如此泼辣,将来谁家娶你?也是本公子心善,这便收了你吧,榆林,带走!”
“是!”
说罢,只见范成辉身后出现一名魁梧的男人,三十几岁的年纪,脸上两条大疤痕,似是多年前的剑伤,凛冽的双眸扫向白芷,接着大步朝她走来。
带走?带哪儿去?
贵家子弟看上一个女人,女人无权无势,似乎命运也就那样儿了。
周围众人有惋惜此女遇到范成辉,落得个生不由己的下场,也有人嫉妒,觉得上天无眼,凭何被范家公子看上的不是自己。心思各异。
白芷则在榆林走向自己的当口,迅速估测自己有几分的把握,能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将雪莲带走,虽然榆林的武功如何境界她不知道,虽然雪莲还没到手。
只不管如何,总要反抗,她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气积丹田,双手渐渐握成拳,随着榆林的渐渐走近,眸子渐显杀意。
榆林看出她的防备,唇角微微勾起,似在嘲她的不自量力。他伸手去抓她肩膀,女子松松一闪,刚撤开来,脚后跟却被他的脚重重一勾,女子身形不稳,后仰的当儿右脚尖骤起,踢向男人的裤裆,男人神色一凝,瞬间合拢两腿,也正是这个动作,将她的右脚卡住,再重重一甩,众人只见女子身体被抛入空中,却是一个电闪雷鸣之间,女子暴起飞脚直冲男人的脸。
二人都不知对方武功底细,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小心的试探中,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范成染轻轻笑说:“榆林,好歹是本公子看上的女子,可别伤着了。”
“放心,榆林知道分寸,必怜香惜玉。”范嘉儿笑道,见身侧范觅儿微微走神,敛了神色,轻声道:“觅儿何事出神?”
范觅儿回神,忙道:“无事,妹妹便在此恭贺喜得美人!”
范成辉无所谓的摆手,“话说早了,哥哥还没得到手呢。”
“迟早的事儿,不必忧心。”范觅儿笑。
范成辉脸上的笑意更深,看着正与榆林打斗的白芷,轻轻点头,“是啊,迟早的事儿。再烈的人,总有被驯服之时,而我,便是那个能驯服她的人!”
范觅儿不敢大意笑了笑,范嘉儿却觉得有些听不懂,换了张若有所思的脸。
眼前两人对阵,打完几百个回合,终是榆林更胜一筹,胜负渐分。
眼见这俏公子白芷快入狼口,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羡慕嫉妒,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提上焦急的心。
眼见自己快入狼口,白芷暗暗想着技不如人便罢,先服软,只得来日再找机会逃。不知怎的,她从没觉得这男人想泡她,从他的眼底,她能看到那一丝丝的狠辣与算计。
然而,就在榆林快得手之时,一把扇子轻轻隔开榆林的手与白芷的肩膀。
来人也是高手无疑,榆林不敢大意,全力应付。
峰回路转有人相帮,白芷大喜,迅速加入两人的战斗,与那帮手共同抗敌,二人心思默契,一招一式的无比契合,不多时便逆转形势,将那榆林打伤在地,而后,众人只见两人从天缓缓而落,意境之美犹如天外飞仙,也如神仙眷侣,只是,这两人,都是男人啊!
齐芫看得小脸微红,明明是两个男人,怎得她却觉得如此般配。
当然,白芷是假男人,那执折扇的帮手是真男人。
顾长歌看那突然出来的身影,说不出的熟悉,却不知为何觉得怪异,似乎又觉猜错了,侧目问身边人:“成染,那人你可有熟悉?”
齐成染哪知那人原身是否见过,抿了唇,模模糊糊答了句,“世间千万凡人,皆是一脸两眼,也就那样,有时看谁都熟悉!”
顾长歌点点头,成染都不能确定,那许是她认错了吧。
一看便知范成辉不好惹,如今打赢,怎知他不会还来帮手,白芷下意识想逃,走了脚步,却不见恩人移步,便忙小声与他耳边道:“侠士,怎不开溜?”
侠士身穿月牙白袍,白带束发,另有三千墨丝垂于而后,手执折扇,乃翩翩公子谪仙之态,闻之,眉头一挑:“本公子岂能逃离,做那缩头龟?”
“……”白芷提示:“那人似乎是个狠角色,不好惹啊!”
“方才见兄台小小年纪不畏强权折腰,怎得这便畏缩了?”
“……”白芷道:“小命要紧,风骨要来何用。”
这侠士颇为不赞同,“我要风骨,否则,毋宁一死。”
“……”白芷觉得自己方才废话几句已经能报他的救命之情了,他自己作死,她没义务陪,直接道:“大侠拜拜!”便提了灯笼,施轻功离开。
只是,到底没走成,范成辉还有帮手。
这回的帮手比榆林还有厉害,风中只几十回合的交手,便将白芷手上的灯笼全部抢过,没了雪莲,白芷只得留了下来。她悻悻地走到大侠面前,说道:“我想通了,大侠舍命救我,我怎能舍大侠而去,这便不忙走了,咱们生死与共,要走一起走!”
侠士笑,笑得她愈发讪讪,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早知你逃不出去,本侠这才放下放你逃!”
继而转向范成辉,轻轻拱手:“范公子,久仰!”
第195章:认错人啦
夺过灯笼的护卫领着灯笼走来,范成辉扫了一眼,淡淡道:“妹妹们喜欢,给她们玩儿去!”
范嘉儿与范觅儿忙道谢,范觅儿不敢有一丝停顿的接过,并递了两盏给还未来得及接的范嘉儿。
范成辉很满意范觅儿的识时务,这才看向那白衣侠士,淡淡道:“阁下是江湖人?”
侠士嗯一声,“一流的花无心,正是在下。”
白芷惊诧地嘴都有些合不拢,花无心,大名鼎鼎地贼,没想到这家伙衣冠楚楚下住着,登时寒恶!
范成辉似乎对花无心没兴趣,只状似无意地问道:“花无心……那敢问花公子今日,是要采本公子看上的人?”
花无心道:“非也,乃是范公子看上了在下看上的女人。”
“非要夺本公子所爱?”范成辉淡笑。
花无心也笑,“哪里,这姑娘乃在下先中意,且姑娘方才亲口道要与在下生死与共,若说夺人所爱,也是范公子夺在下所爱才是。”
范成辉不理论,只道:“江湖小儿,可知北燕景宁侯府?”
“不知,只是北燕天子姓顾。”
花无心寸步不让,他这句,却让范成辉少有的拧了眉头,却随即舒开,淡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狂徒,也竟妄想坏我北燕帝臣亲和,妄想乱我北燕朝纲,来人,杀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给花无心定了罪,旁人惊诧甚至畏惧,也或责备范成辉轻狂,只是因范成辉的师出有名,旁人半点反驳不得。北燕臣民,谁敢维护乱朝局之罪人?
景宁侯府的护卫上前,却见花无心陡然变脸,一声厉喝劈下。
“当街行凶,景宁侯府大势,可有将燕帝放眼里?”
“替皇上斩杀奸恶之徒,是臣子的荣幸。”范成辉勾起唇角,轻轻挥手。
白芷神色一紧,不由拉了花无心的手,使眼色逃,却见花无心双眸中的复杂,有愤怒,有不甘,似熊熊烈火燃烧,这一刻,白芷突然觉得怎么也不能将眼前这人与贼联系。
顾长歌心一紧,猛地抓紧胸口,齐成染去扶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心不知被什么牵引着,她倏地起身,大呼:“救他,救他!”
暗卫齐齐出动,一眨眼的功夫便挡在花无心身前。
齐成染沉了眼眸,审视那远处的男子,花无心……真是花无心么?
他想安抚她坐下,想说人可以慢慢救,不急,然而才伸出手,却只触到她的衣袖,一愣神,才发现她已飘远,奔到花无心身前。
他也跟去,到底来得迟了,只听花无心淡笑摇头,“郡主认错人了,在下不是!”
不是?不是谁?
齐成染无从得知。
范成辉见顾长歌插手,便觉此事不好办,罢,只一个贼而已,杀不杀并无太大干系,只要他聪明地给自己一个台阶,他乐得给条活路。
花无心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活路,说道:“刚才不过误会,范公子忠君爱国,令在下敬仰。冲撞之处,在下愿将功赎罪。”
“喔?如何将功赎罪?”范成辉轻笑。
“在下最恶奸恶之人,刚才便将范公子错怪成这等人,正巧了齐世子也受此等冤枉,不若,便由在下主持,为齐世子洗刷冤屈。”
范成辉点头,“是个不错的法子!齐世子意下如何?”
“如何洗刷,愿闻其详。”齐成染看也没看范成辉,只盯着顾长歌,而顾长歌只一个劲儿甚是花无心。
白芷瞧几人气氛诡异,又听郡主世子神马的,便对几人身份有些了然,低声问花无心,“若没本事别逞强啊!”
花无心低声道谢,便朝众人道出如何证明之法,这法子简单又直白,郑誉之所以能污蔑齐成染,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齐成染从前并无此才华,若能证明齐成染有才能呢?
此证明法还是猜,靠智慧猜,为防有人道花无心提前给齐成染答案,便提议出三个问题,每个问题三个选项,然后让低下百姓选答案,而齐成染要猜的是,那个选项得选最多,此题难,所以三局两胜。
众人恍然。
只是这法子虽能证明齐世子聪慧,可一旦齐成染所猜有差,那可不管先前是否作弊,顷刻间名声全污。
法子公正,却似乎对齐成染不公平。
花无心笑看男子,“齐世子意下如何?”
“好!”不同意便是心虚,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这个花无心,似乎对他不善。
花无心嘴角轻轻勾起,似嘲讽地扫了眼齐成染,又看向顾长歌,低声道:“不知这法子于齐世子有益否,郡主了解齐世子,那三题便由郡主所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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