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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
作者:玉不毁
文案
作为一条报恩的小白蛇,白玘觉得自己狠悲催。
恩人是个“男子”,它只好勉为其难,变成女子。
恩人变成了女子,甚好,它终于可以变回男子了。然而恩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它做软妹纸的时候,恩人喜欢汉纸。它做了汉纸,她怎么又喜欢姑娘了?
爽文甜文宠文
第一章蛇鳞
虽说拜了个道士做师傅,可萧玉台骨子里,不信鬼神;是以,当她看见这条半人半蛇的怪物时,狠狠吃了一大惊,俊俏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说回今早吧,她又做了那条梦……之所以用条,是因为梦里没啥,除了白茫茫大雾,就是一条小白蛇。
雪玉玲珑的小白蛇蜿蜒在白色净盘中,不安分的扭动着,翘起头吐出嫣红一根蛇信,朝她眉心过来……
萧玉台从梦中惊醒,冷不丁就看见纱帐上垂下一坨丝线,扭在头顶上,一条纠结的小蛇模样。
萧玉台把头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团乌黑软发,舒适的被窝,融融暖意引的他又眯起了眼睛。
秋高气爽,雨落天寒。山脚下天气渐冷,暖融融的被子里好似有无上法力,搅得人实在难以起身。萧玉台忍耐着饥饿对着头顶的纱线迷迷瞪瞪,又要睡过去了。
然后……一声惊嚎把他吓了一大跳。
接着是越来越清晰的锣鼓喧嚣声,吵嚷声,还有……猛然的一声拍门声。
“小萧大夫,快点开门啊!要出人命了!”
萧玉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捂住耳朵假装自己没听到。
这村里人,轻易不得病,一来点小风寒,就激动的要命,恨不得破门而入。
喊门的妇人一声激荡人心的怒号:“姓萧的,咱们整一个村子,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个懒货!日上三竿了,快给老娘滚起来!”
小破门被砸的轰隆轰隆的,听声音,是黄二婶的动静,想想黄二婶那粗犷的身板,广阔的胸怀,一时激动,给他那小木门拆了,还真是小事一桩。萧玉台不敢再耽搁了,赶紧从床上跃起来。
紧了紧胸,裹了一件厚厚的棉衫,冬天就是这点好,乡下借来的衣裳又不注重款式,整个人都是臃肿的,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了。
甫一开门,就被撞的一个倒仰,接着下盘一沉……
黄二婶抱着他腿就嚎了开来:“小萧啊,你要救救你二伯啊!那尹大虎要把你二伯活活烧死了啊!”
“什么?到底什么事?”萧玉台瞌睡全醒了!一脚踹开钩在上面的二婶,拎着她圆滚的身子,就往前边声响大作的地方过去。——冬天也好下手,勾着棉袍后边领子就行,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
尹大虎是个诨号,这厮真名尹寅,是这一庄上最大的地主。黄岩村唯有靠近山北那几块贫瘠的荒地,是村民们自己的,剩下的一大半,都是尹家的土地。
他寻常也不来,算起来,这时月秋收刚过,应该是下来收租子了,怎么的,一来就要闹事儿啊?
黄二婶是个利落人,抹了一把眼泪,粗略的讲了讲:“我老头,前日起就有些不适,身上老是痒痒,也不在意。今天一大早,尹大虎带人下来收租,你二伯就和里正还有几个人一起陪同去收租子,到正晌午时候,日头正好,太阳就那么晒了一晒……他那手上就出了鳞片,连舌头都变成了两根儿!那尹大虎说是他撞了蛟蛇,要把他捆在祭台上活活烧死啊!”
说到这里,大概是怕萧玉台害怕,两只粗糙的大手握紧他衣裳,往他袖子上抹了一把鼻涕儿:“儿啊!我的儿啊!自你来了村里,二婶没有亲儿,可拿你当亲儿子看啊,每天吃的喝的,连这棉袍,都是二婶送的哩!你可要救救你亲爹啊!”
“他前几天身上就痒痒了,肯定是病!你要给你亲爹瞧病啊!”
萧玉台倒是不怕的,只是他有爹有娘的,肯定不好乱认的。
“二婶您放心,我刚来的时候,摔在山坳里头,是二伯救我一命!二婶不怕的,我们快点过去。”
他一面安慰,心思却转的飞快,比脚下的步子转的还要快的多了。
黄二伯先是皮肤瘙痒,然后身上长了“蛇鳞”,或许是某种皮肤表症?
至于舌头分叉,又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二婶太过惊怕,看错了?
虽然如此想,可究竟是何种病症,却没有丝毫头绪。
不到片刻,就到了村子东边。
村口朝东,一片大场,村民们打稻晒粮的场地。此时,中央高台已经搭好了大半。尹大虎玉容朱唇,一身锦绣袍裳,端坐廊檐下方,一双妍丽的桃花眼里却满是不耐。
“黄大爷,你是知道的,这里的地,是我们尹家的祖地啊,结果呢,半价,租给了你们。这就是我们尹家的大恩德,积德行善之家!现在,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万一真是撞着了蛟蛇秽物,来年无雨,那可是要颗粒无收的!没有吃的也就算了,万一这脏东西,带来了疾病灾祸又如何是好?谁知会不会祸及主家?”
“不错!尹少爷说的在理。”一侧的一个短衣少年拍马道。
他一说话,里正脖子一哽,差点气的厥过去:“黄瓜瓜,你别说话!打你离开村子,我就和你说了,嘱你再也别回来了!”
“你乱叫什么啊老头子,今天,我!黄震,是和尹少爷一起过来的!又不是回来看你的,别自作多情了……”
尹大虎勾了勾手指,示意黄震低头,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破口大骂:“胡说八道!百善孝为先!我们尹家那是世代积善之家,最重孝义。小子,这是你爹是吧?来,跪下给你爹磕三个响头!”
黄瓜瓜,大名黄震,就是黄里正的幺儿子。前年他因为生的好,唇红齿白,模样俊俏,被尹大虎看上,就此投奔了尹家大少,做了个泥腿子。里正气的倒仰,好好的平头百姓不做,非要给人家做奴才,对外面也不好张扬,就说他不肯劳作,被他逐出家门了。
黄瓜瓜被尹大虎这一个脑瓜子拍的嗡嗡的,急忙跪下,梗着脖子胡乱朝里正磕了三个响头。
里正看不惯他那一副奴颜屈膝的样子,转身低声请求道:“尹少爷,我等乡下小民没什么见识,可这黄二哥却是一辈子在村里劳苦的,和我也是同年,您先缓一缓,等小萧大夫来了吧!这说不准……说不准就是病呢?”
“胡扯歪扯些咧!那人都看不出人样来了,还是病,那要是病,我把脑袋给你当球踢好吧!”黄瓜瓜喷着口水,把自家老头拎到一边,催着尹家随行的十余青壮,叫嚷着,“快点搭,天快黑了,弄好了得回家吃饭了!”
萧玉台拎着黄二婶刚到这边,一个没拉住,黄二婶就像被针扎了腚一样扑了过去,坐下来就嚎啕起来:
“你个黑心的!烧完了我当家人,还能吃的下饭吗你!有没有点人味儿了?!我的老头子啊!”
“嗷嗷……”尹大虎被怼在地上四脚朝天,拼命挣扎。
“我的老头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就穿上一身红衣去你尹家大院门口吊着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呜呜……”尹大虎挣扎着拽住了黄瓜瓜的两手,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第二章蛇仙子
“二婶儿,快起来了!”萧玉台扯扯黄二婶的衣裳,再不起来,尹大虎要没命了。
“二婶儿,您先起来吧!我家少爷细皮的,可经不住您这一坐啊!”黄瓜瓜掀扯半晌,硬是没拖动黄二婶分毫。
黄二婶一口唾沫吐在了黄瓜瓜脸上,想骂几句狗腿子兔崽子,看着里正的脸色,又憋吞回去。一个矫健翻身从尹大虎身上溜起来,扑通一声又抱住了尹大虎的腿。
“尹少爷啊,你打小就跟着家里人下来玩,我们穷乡僻壤没啥子好招待,可你每次来,二婶都是捡最好的给你,说句冒犯的话,二伯二婶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你就让小萧大夫过去看看吧!”
尹大虎被她一坐,四仰八叉的瘫在地上,这会儿又被抱住了腿,一身黄土,连脸上都是,他自小养尊处优,啥时候在土坑里滚过啊?大叫一声:“谁是你看着长大的?贱民,松手!”
“贱民,叫你呢!快把少爷松开。”黄瓜瓜跟着就上。
三人抱成一团,地面搅起一成灰蒙蒙黄土,萧玉台往后避了避,站的远了些。他就这么一件冬衣,弄脏了也没得换,因此有些爱惜。眼见着那边搭台的青壮朝这边张望,才清声略行了个礼。
“尹少爷,在下萧玉台,村子里的大夫,略有薄学。曾听闻贵族乃是余庆之家,有施恩布德之美,还请您行个方便,毕竟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尹大虎在灰尘里眯了眯眼,睁眼一瞧,一身土啦吧唧的灰色袍子,头朝下,在地下扭了下脑袋,这才看清楚了。
这声音犹如玉珠滚地,这么好听,倒也不负少年。唇红齿白,眼波一转,眉梢别有风流。
声音不错,等瞧清楚了容貌,尹大虎就更生出了点怜惜之情,好好一个小秀才一样的俊雅人物,在这山沟沟里,整天和一群泼妇夯夫打转,岂不荒废前程,当即便拍板了:
“小哥儿生的好样貌,不如和我回了尹家,保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岂不美哉?”
黄二婶一听,着急忙慌的就起身要给尹大虎磕头——别人不知道,村子里的人是晓得的,这位小萧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人也热心肠,但是有一个要命的缺点!那就是懒!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真是他梦寐以求的好日子,对他的诱惑太大了!
谁料,尹大虎也正想着爬起来看个真切,两人头一对磕,激起无数黄土烟沙,尹大虎抹了抹鼻子上留下来的觉。
这玉符的反应……这么温暖舒适,绝对不是邪祟。
不得不说,萧玉台某些方面还有些大愚至勇的绝妙秉性。得知此物不是邪祟,反而清圣之气袅袅,便默认了,这东西肯定不会害人。
可黄二伯的样子,难道是蛇仙?
萧玉台蹲在地上,偏头瞅着笼子,暗暗思索,那这蛇仙究竟是要干嘛呢?
她虽然有一块灵玉,可圣人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因此这些事情乃是一窍不通,前头十余年又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能凭着和黄二婶打交道的经验,猜测下这位蛇仙大人的意图。
那么意图是啥呢?
费这么大劲儿,不可能是单纯的想让黄二伯死吧?
黄二伯也算是黄郎半老,黄岩村里小寡妇们争着叫挑水的对象,莫非,这位蛇仙乃是一位女子,也看上了英俊的黄二伯?
第三章淘米龙
她双手合十,小声祈诉:“蛇仙子啊蛇仙子,您若有灵,就先放了黄二伯吧!再不出来,黄二伯都要被烧死了。您现在出来,他为报救命之恩,肯定乐意以身相许的。”
尹大虎悠悠醒转,被黄瓜瓜搀扶着过来,就见她眉目清净,略带清愁,半蹲在地上嘴唇喃喃蠕动,显得有几分孩子气。
他自打从京城回来,这密州城里,虽也不乏美色,却没有这般的人才。聊聊一眼,便有几分风流。略略垂眸,又现出三分清冷。他反正是从没有见过哪位美人儿,这种或风流或浪荡或清冷或稚气的繁复气质,竟然可以变幻自如的。
当即便上去拍了拍他肩膀:“萧大夫,说什么以身相许?”
萧玉台一早滴米未进,被他从背后一吓唬,立时双腿虚软,坐在了泥土上。
她面色略白,尹大虎顿时“怜香惜玉”,挽袖问道:“这是怎么了?被吓着了?不怕不怕,哥哥随手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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