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非趾高气昂道:“有本事你也一起来贿赂!”
然后他继续说道:“嗯,对了,我们这赛诗会还有一项规矩——”
寿昌公主没忍住心里的吐槽:“你们这规矩还挺多的啊。”
盛非做拱手状:“过奖过奖,都是大家抬爱。”
这人真是典型的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不过盛非这一通胡闹却也让气氛一下子就欢快了起来。
盛非咳嗽了一声,继续道:“作诗的时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得抽签决定,运气好的,可能抽到一盏茶时间,运气不好的可能抽到十刹那。”
朝颜不得不承认,这盛非也太会玩了吧!
其中一个少女说道:“抽到十刹那的还怎么比啊,只能直接认输了。”
盛非道:“古代曹大才子还七步成诗呢,好歹我还多给了三步的时间。”
大家顿时无语,在无语过后,更多的是兴奋。毕竟这赛诗会同过去的完全不一样,变数不少,比起实力,更重要的反而是运气。一时之间,大家都起了兴趣。
寿昌公主摇摇头,吩咐人去将采摘一篮子的玫瑰,若是放任大家随意摘的话,她精心打理的玫瑰园还要不要了。她略一沉吟,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添个彩头好了。获胜者可以找我要一样东西。”
盛非问道:“什么都可以要吗?”
寿昌公主瞥了他一眼,“自然可以,就算要人也无妨。当然我身边这几个人你是别想了。”
寿昌公主嘴里这样说,但在场的人哪里会有人真的跑去找她要那种太过珍贵的东西。
不过当寿昌公主说给人也无妨时,朝颜注意到不少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盛家的侍女手拎着篮子,款款走到大家的面前。
在场的人都随意挑选了一朵。
朝颜选了一朵,把玩着玫瑰,感觉自己的手上也染上了玫瑰的淡淡香气。然后那侍女在吴归远的面前停驻留下来,含笑说道:“这位小姐也挑选一朵吧。”
吴归远道:“我并非什么小姐,只是一介丫鬟罢了。”
那侍女脸上笑容依旧,“既然顾小姐将你带进来,那么你也是公主府的客人,自然有资格。”
这侍女都这样说了,吴归远不好拂了她的心意,也选了一朵。
等在场的人手中都多了一朵玫瑰后,每个贵公子的面前都多了一个专门放玫瑰花的小篮子。
朝颜环视了一圈,却发现了熟悉的一道身影。褚经年一身青衫,站立在那边,神态慵懒,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朝颜微微怔了怔,褚经年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人还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言灵昕轻轻撞了撞她的手臂,问道:“你要给谁投花呢?”她顺着朝颜的目光望去,惊讶地咦了一声,“褚经年也回来了啊。”
她促狭说道:“你要投给他吗?褚经年的才学还是有的,若是运气好,还真有可能拿了魁首。”
朝颜凉凉道:“给他做什么?”她颇为惋惜大师兄今天没过来,不然就可以直接选他了。对于大师兄的才识,她是很服气的。
朝颜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除了褚经年和盛非之外,还真没有她认识的人。在褚经年和盛非之间,她还是选褚经年吧,不然万一被永福郡主给惦记上就不好了。
她抬脚往褚经年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褚经年身边身着玄青绸缎的少年一脸促狭地同他说道:“你急匆匆赶回京城,难不成是听说了方雪纯被长公主买下的事情不成?看不出你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啊。”
褚经年淡淡道:“你想多了,只是恰巧这个时间回来罢了。”
“算了,反正就算是这样,你也不会承认的。放心,咱们认识一场,若是我运气好,真拿了魁首,到时候我就帮你要回她,直接送你。”
“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嘿,我看你要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
朝颜听着这对话,脚步微微一顿,她走到褚经年面前后。褚经年看到朝颜过来,眼含笑意地冲朝颜点了下头,等待着朝颜送玫瑰花到他篮子中。在他眼中,朝颜的送花对象舍他其谁。
朝颜在他面前停了一下,直接往左边方向拐了个弯,直接将玫瑰花投掷到褚经年左侧少年的篮子中。她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想选褚经年了。
至于原因,哪里需要原因。女孩子的心情本来就是六月的天气,她就是单纯地突然看褚经年不顺眼了。
丢完手中的玫瑰以后,朝颜精神气爽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褚经年笑意僵持在嘴角。好一会儿,他猛地扭头看向左侧的人,目光落在他篮子中的那朵玫瑰。
一会儿,他开口说道:“潘旭,我和你换一朵玫瑰。”
潘旭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换了?”
褚经年直接拿起了他篮子中那一朵被朝颜丢下去的玫瑰,说道:“我用我篮子里的玫瑰和你换。”
褚经年的篮子中最少也有十多朵的玫瑰,毕竟他长得好,给他送花的人还真不好。
潘旭听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哪里不答应,开心地进行交换吗,嘴里还道:“玫瑰不都一样吗?”
褚经年手中把玩着玫瑰:即使是玫瑰之间,也因为拿的人不同,而有了差别。虽然他不知道朝颜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手中的花落到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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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赛诗,风波起
和褚经年一样心情不太爽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盛非。
盛非为自己拉了票,又自觉风流倜傥,俊美无双,倾慕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在场收到玫瑰最多的人。只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没有人胆敢当着永福县主的面将玫瑰花给她。永福县主只在盛非后面跑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而且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即使盛非一次次冷酷表示全天下女人死绝了,也不会娶她。
永福县主对于接近盛非的女子一贯心狠手辣,虽然被罚掉了郡主的封号后,她行事收敛了许多,但谁也不知道她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没有人想要得罪一个神经病。
没错,很多人私下对永福县主的称呼就是神经病。
这也导致了盛非面前的篮子,一朵玫瑰都没有。
永福县主扬着张扬的笑走到他面前,“真可怜,你也太不受欢迎了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送你好了。”
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玫瑰丢到了盛非的篮子中。
盛非翻了个白眼,“不需要,你还是拿回去好了。”他一点都不想收这死丫头的玫瑰。早知道这些年这丫头会一直追逐着自己不放,他当年就不该发善心将她给救了。
他目光落在永福县主身上那套眼熟的衣服和更眼熟的头饰,有种莫名的郁闷。衣服和首饰都是他送给何怀玉的,结果却出现在温柔身上,可见何怀玉直接将东西送给永福了。
那人……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得罪他啊。
永福县主单温柔看到盛非的目光难得停驻在自己身上比平时更长一些,心中十分满意,还转了一圈,裙摆漾开了圆形的波澜,“我今天这打扮好看吗?”
盛非撇了撇嘴,不说话。
单温柔习惯了他这态度,哼了哼,“反正我知道你喜欢就可以。”然后心情愉快地离开。
盛非气了个半死,等看到何怀玉将玫瑰花送给别人,那就更恼火了。他好歹也算是她的熟人,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支持熟人才对吗?他转念一想,若是何怀玉将花给他,只怕要惹来温柔的白眼,对方一个丫鬟哪里招架得住一个县主的雷霆之怒。
这样一想,他心情才平复了许多。
……
等大家都把手中的玫瑰花送出去以后,这场别看生面的赛诗会便正式开始。在赛诗以前,大家从签筒中抽签。根据木签最下面的颜色来定时间。
比如红色是十弹指、橙色是一盏茶,黄色是一刻钟,绿色是一点,蓝色是一炷香时间。
大家纷纷上前抽签,考验人品的时候到了!
按照盛非的说法,这些签中大多数都是黄色,每一个签筒只有一个红色,两个橙色。
褚经年站起身,说道:“我先抽吧。”
他摸出了一根签文,直接笑了,“开门红啊。”然后将木签往桌上一放,底下的红色十分显眼。
这手气也没谁了!第一个抽,还能摸出只有一根的红签,也不知道该说褚经年运气是好呢,还是不好。
最可怕的那张签都被他抽走了,其他人不自觉松了口气,纷纷上前抽。
等大家抽好以后,按照时间的分布重新换了座位。每块区域都站着一个拿着计时漏斗算时间的下人。
这赛诗会的作诗主题是由三位长公主所定的,寿昌公主准备第一轮,她随意指了指花园中的玫瑰花,说道:“那就以这玫瑰作为主题吧。”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褚经年身上,等着看他是否能够在十弹指之间写好诗,这时间,也就只能够刚好写完一首诗。
褚经年十分无赖地往那边一坐,笔甚至都没有拿起来过。
他轻轻一笑,一派浊世公子气度,后面的玫瑰花在其光华之下都黯然失色,“这一轮我弃权。”
漫不经心的语调宛若清泉石涧。
大家嘴角抽了抽,看他刚刚那么有把握的样子,还以为他要瞬间成诗,结果这人直接干脆利落地弃权了。
他身边的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好歹也拼一把。”
褚经年道:“我这是我自知之明,免得等下丢人现眼。”
这赛诗会也没有说不能弃权。再说了,褚经年若是弃权,这一轮便是0分,对有志拿到魁首的人来说,无疑是少了一个很有竞争力的对手。
大家也不浪费时间,开始提笔作诗,沙沙的笔声响起。
时间到的时候,每个人作的诗都被收了上去,等到最后一个抽到一炷香的公子哥做好诗后,第一轮便暂时画下了句点。
寿昌公主让侍女将每一首诗当场念了出来,又让在场的小姐们抽签,选了十个负责评分的。这种随机模式无疑能够最大程度地保证公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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