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大跌眼镜。在他眼中,陈小西就是完美男人的化身,人高且帅,聪明上进,懂得理财,美国归来,说得一口令女孩子心醉神迷的装B英语。有什么理由找不到优秀的女人?居然找到了还没到手?对方是什么气场什么来头?
“什么时候带过来看看?”朱弘好奇心起。
陈小西从朱弘的眼神里看出那份好奇,却不肯松口答应。
“这么宝贝?”朱弘更好奇了。他满场看了看,深信再美的女人也不过眼前这样了。大长腿,烈焰红唇,丰满的胸,妖娆的腰……再美不过如此!
“难道就在酒吧里面?”朱弘给想像力插上翅膀,盯着陈小西问。
陈小西笑着摇摇头:“她倒是来过一次。”
朱弘猛然打了一个指响:“你突然为客人买单的那一次!”
“对。”陈小西微笑起来,眼神也因为想起了喜欢的人而温柔多情起来。他也想听听,爱情大师如何赞美他的女孩儿。
“可是我根本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不应该啊!但凡美女,我过目不忘!”朱弘敲着自己的脑袋,表情很是苦恼。
尴尬!
陈小西只耸肩一笑了之。朱贝妮算美女吗?满大街的美女怎么能跟独此一个的朱贝妮相提并论呢。陈小西充满怜惜地看朱弘一眼。
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陈小西将酒杯轻放吧台——自从知道它很贵,陈小西对它们便尊敬很多——伸手拍拍朱弘的肩:“有机会就开导一下她吧。”虽然没有明说,朱弘当然知道陈小西言中的她是阿影。
朱弘点点头。快乐的三个合伙人,他是当仁不让的润滑剂!
出了酒吧,空气陡然清新不少。已是八月底,夜晚的空气明显少了热燥。
陈小西摸出手机,看着偷拍来的屏保,滑开手机,才按了一两个键,手机就显示出了他想打电话过去的那个人。
朱贝妮。
他看着通讯录,想着那个人,酝酿着如何问你今晚去见了谁。
电话拨通了。
一声,一声,等着对方接。
接了。朱贝妮的一声“喂”飘在耳边。
“在干嘛呢?”陈小西假装很自然地不经意说道,说完就竖起耳朵,仔细捕捉。
“看书呢。”
“……”陈小西摒住奔腾欲出的质问,一时词穷。
“有事吗?”朱贝妮问。
“就想问一下周六的约,没变吧。”
“没变。你周六有事?”
“没有。”
“哦。”朱贝妮像是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明天那个吐血酬宾的花店还酬吗?要是还酬,你帮我再买一束。我想送人。”
“……”陈小西一个不稳,差点跌跤。什,什么?自己买花巴巴送过去好让她送给别约会的人?陈小西觉得呼吸沉重,胸中塞满了不明物体。
“不酬了?”朱贝妮声音里满是失望。
“酬吧。”一经对比,陈小西即刻发现,比起自己受伤,更不愿看到她失望。
“那你明天方便吗?”
“方便。”即使饮鸩止渴,陈小西觉得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那就拜托你啦。”朱贝妮重新欢快起来。
“好。”陈小西不觉也笑容浮现。
挂了电话,笑容也随之蒸发。明天……买花给喜欢的女人……好方便她去送给她约会的男人……这,让买花的人情可以堪!何况还要花一大把银子。更可恨的,是自己眼睁睁看着她去赴约。陈小西恨不得折回酒吧,找爱情大师算一卦。
首先要知道对方是谁。陈小西告诫自己,冷静为先。
第二天,上班伊始,漏风大王小安就摸到了小道消息,说昨天总经理跑进采购部,踢门而入,破口大骂,挨个把采购部的人训了一个遍,上到采购经理,下至订单员,不遗余力骂得他们狗血淋头。从早晨上班,骂到晚上下班。采购同事们等待挨骂或挨骂之后还得正常工作。
“你们想一想,大家一边工作一边等着挨骂,哈哈哈……”在茶水间,小安一边低声讲,一边高声笑,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朱贝妮抽空赶快离开茶水间。太是非了,如此招摇,也不怕有人在总经理面前传话。朱贝妮觉得近来小安有些走火入魔,宾主不分了。她过于投入地去抱柳欣的大腿。
小安有肆无恐,似乎提前洞知总经理今天将迟到。
总经理的确迟到了。这在过去绝无发生过。
快十点才进办公室的总经理一脸苍白,原来他差点遭遇车祸。开车过路口的时候,明明是右转的绿灯,突然同侧的电瓶车无征兆地直行起来,一头撞上他车的侧边,人当场倒地。还好是在拐弯的时候,他已慢下车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交警来取证,幸好是有摄像头的路段,加上骑电瓶车的人说话还算公允,人证物证齐在,总经理并无违规,理论上还可以索赔。但骑电瓶车的人摔得不能动弹,哎呦哎呦叫个不止。交警只好帮他联系120。
120到了,载着腿骨折的电瓶车主人,鸣笛走了。
他的车,明显刮擦。
“你可以索赔。但我看那人穿着破旧……”交警欲言又止。总经理心一软,就不再追究了。算自己倒霉吧。也希望自己主动放弃追责的这份善良,能为公司积点德。
总经理坐在办公室,办公室里添置了新的穿衣镜,亮得晃眼。
第040章 竟然被无视
梁昉将车停在庭院,还未下车,远远看见父母闲坐在连廊下。
心里飘过一丝疑虑,梁昉当即停下欲开车门的手。只见她用手捂上脸,嘴里紧锣密鼓碎碎念:“息怒,息怒,女王殿下请息怒……”
昨天晚上,梁昉无比贤淑地嘱阿姨煲鸡汤。
今天早晨,梁昉破例起个大早,带上鸡汤和小点,巴巴去医院。推开VIP病房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一打听,许文衡竟于昨天下午结账走人了!
结账走人!
昨天下午!
她作为女朋友,不提前知晓也罢了,走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告诉她,还让她丢人献脸当众上杆子出丑。
这等冤枉气,她梁大小姐从来没有受过!
现场没有镜子可照,但是从众人看她的眼光她也能猜得出,她一定气疯了,一定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许文衡,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一路上,梁昉心魔澎湃,连闯三次红灯。没心思上班,连假也懒得请,她直奔家而来。
“玩失踪?姐姐陪你玩到底!”梁昉瞬间决计,从今天起,无限期延长不上班。直到——直到许文衡来求她?直到许文衡自己知趣来解释?梁昉自己也糊涂了,惩罚自己堵的是哪门子气呢。
管它哪口气,先“生”了再说!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呀!
然而没想到,这口气还没正式“生”,先撞见父母闲坐连廊下。
要知道父亲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周难得在一起吃上两顿饭。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大好上班时间还呆在家里?
梁昉抬腕看表,是工作日没错!
莫非是三弟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总不至于是大哥犯了什么错吧?不,梁昉马上否定自己的猜想。虽然距离远看不清表情,但父亲举手投足还是颇为平静,不像震怒的样子。
梁昉干脆放弃猜测。她手一用力,车门开了。嗯,再不出去,自己都觉得熄火后自己车内呆的时间长得不像话了。
娉娉婷婷,梁昉走向父母。父母眼中赞许的神情再一闪而过,也没有逃过梁昉的眼睛。她心中暗喜。她就知道,作为父母唯一的女儿,自己得到的宠溺是哥哥和弟弟望尘莫及的。
“爸爸,妈妈!”梁昉娇滴滴地喊。聪慧如她,演个纯真可爱的好女儿,手到擒来!梁昉不打算多问,乖乖地点到为止地打招呼。
“你怎么没有去上班?”妈妈问。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嗯,上班这种事,对梁家的女儿来说,完全是上着玩儿。
梁家从爷爷辈起家,在父亲手中发扬光大,作为地方望族,如今已经身价几百个亿。父亲将爷爷手中的办公用品公司,用三十几年的时间,发展成资历雄厚的多产业集团公司,产业涉及房地产开发、中小型企业信贷、投资理财。父亲总有本事,在商机成为热门前就看准且投入进去,等别的投资者一窝蜂跟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等着转手出了。
大哥梁承从美国哈佛商学院毕业后,跟随父亲学习经商之道。踏实、勤奋的天性深得父亲喜爱,在餐桌上,父亲不止一次夸奖他。梁昉和三弟没心没肺地为大哥鼓掌叫好。
别的大家会担心子女争权,他们家却毫无此迹象。梁昉甚至主动要求到外面的企业上班,三弟一心只求不上班。只有梁承,沿着正经接班人的路子走。梁昉和弟弟,深深感激家里出了这样一个哥哥,自己才能一身轻地去逍遥。
“因为,今天——”梁昉嘟着嘴巴,眼珠转动,理由没想出来之前,先塞一块宁波绿豆糕到嘴巴里。借着咀嚼——睡不言,吃不语——可以名正言顺拖延点时间想个理由。
“因为今天跑到医院一看人没了。”一旁不说话的父亲不动声色地接道。
“咳咳。”这个不是装的,梁昉惊到忘了咀嚼,吞咽间噎了喉咙。
“爸爸,是哥哥告诉你的?”梁昉眼睛一转,立刻想到几天前,自己在许文衡病房,大哥梁承没来由推门而入,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毕竟撞见了。如果父亲知道,只能是他打了小报告。梁昉随即换上撒娇笑容:“我还当哥哥很忙呢。没想到也这么无聊!”
“哥哥他是关心你!”妈妈含笑道。
梁昉像偷吃糖被现行的孩子一样,顿时缩手缩脚起来。她拿眼偷看父母。自己从高中时代就开始明目张胆谈恋爱,大学时跃跃欲试想把男朋友带回家,父亲托母亲的口,明确拒绝以任何理由带回异性。渐渐的,梁昉悟到,父亲要么是在担心她,怕她带回来的人看上她的家产而欺骗她的感情,要么心中已经有婚配对象。自古不是说豪门权贵婚姻就是交易吗?虽然自己家算不上世袭豪门,但也明显优越。
梁昉曾一度热血愤怒,视父亲为大敌,暗想若父亲敢安排她的婚姻,她不惜拼个鱼死网破。然而来没来及与父亲对抗,她爱的男人先跑了——爱上了别的姑娘。
再久一些,梁昉心意慢慢懒了下来。一方面自己虽然喜欢俊朗帅气的小鲜肉,另一方也深知自己过于博爱,总也爱不长。这些年,不是他移情别恋,就是她劈腿他人。
后来,她再也没想过父亲将是自己婚姻路上的敌人。婚姻?想想就可怕,谁脑袋被门夹了,没事儿往自己脖子里套枷锁。她不想婚姻,只想恋爱。
恋爱,恋爱,恋爱呀,世间总有像大卫一样匀称健美、线条流畅的花样美男。她和姐妹淘心思相仿,已然成为美男品鉴团,她们混迹于有脱衣舞男的俱乐部,纵目欣赏,大把塞钱。
借着这样或那样的机缘,总会遇到很多行走的荷尔蒙。她和姐妹淘会彼此转手,会交流经验,分享心得。也没有觉得自己浮华肤浅,那些花样美男,有纨绔,有寻常,不管背景如何,何尝不是在游戏花丛,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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