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你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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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霍邈对弈的对手,不是一个人, 是一台机器。他以极其复杂精准的编码和思维维度成为目前棋坛上最为可怕的“棋手”。
人类的大脑究竟是否可以战胜机器,连制造机器的人类都无法知晓。
师傅本来不准备让霍邈去参加,但到最后霍邈还是去了,师傅问起原因,霍邈只是淡淡地对着他, “我想挑战一个我没有信心打败的对手。”
这时候,快28岁的霍邈已经走到了棋坛巅峰。极少有棋手能够战胜他。
人们发现,即便霍邈到了这样的年纪,他依旧与当年十几岁才出来参赛的他无太大的差别。
俊朗挺拔,眼眸清澈,身上还带着一股时间抹不去的少年气。
有人说霍邈和其他棋手不太一样,他在该落日的年纪却还是像太阳一般高悬在棋坛的高空,以炙热的温度给中国的棋坛带来无限的生气。
所以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媒体都认为,这场比赛应该是霍邈代表棋手最高的智慧水平和冷冰冰的机器作战。
这一天,世界上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霍邈和他的对手。原来不怎么关注围棋的人们也相继打开电视亦或是网络,去关注亘古未有的赛事。
霍邈出场,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浅边眼镜,他度数不高,极少带眼镜,现在倒是有了几分斯文的书生气。
他坐在机器的对面,阖眼,静默地等着比赛开始。“滴答”一声,红色的数字开始倒数,他睁眼,下了第一步。
对手没有感情,没有表情,思维极快,这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出现任何的破绽,也可以完美避开霍邈任何的心理攻击。
霍邈下了第一步,几秒的反应,他就下了第二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游走,棋盘上堆积的棋子愈发的交错复杂。这个时候无论霍邈输还是赢已然不重要了,霍邈已经和机器战到了关子阶段。这一盘,差点就能赢了。
霍邈脸上已经未有半点的神情,他们之间宛如两个构造精妙,思维复杂的机器在对战一般。
最终,霍邈1:4不敌机器。
但他在比赛中的表现再次让世人震惊。
这样的思维广度,敏捷力和决断力,完全冲破了人类的极限。所以比赛之后的采访,各国的记者都异常的兴奋。
他们积攒了一肚子的问题齐齐地抛给霍邈,霍邈有些倦了,靠着椅背偶尔回答,大多都是师傅含着笑替他回答记者各种刁钻的问题。
霍邈抱着一堆话筒,百无聊赖地数着挂壁上的钟摆摆动幅度。
最后有日本记者将话筒差点塞进他的嘴边,用带着关西口音的调调问霍邈,最后想对大家说什么。
师傅挤了挤霍邈的胳膊,“小邈,说话。”他脸上的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有记者见霍邈脸上无聊的神色愈发的藏不住,有意八卦问了一句,“请问霍邈九段,有没有听说昨天晚上陆选手的直播事故?”
这几天除了霍邈九段大战阿尔法狗的新闻不断地在各大论坛上刷屏,陆悠直播突然冒出小狼狗粘糯声音这件事亦然霸占各种娱乐八卦头条。
人们还是极少参与这种有关体育明星的八卦讨论,正巧今天霍邈也在,自然会有记者趁热度还高多嘴问一句。
师傅这几天被单位领导骂,说是官方号被各种好事的网民刷绿色的小柳条。一听记者要问这个,不断地同霍邈挤眉弄眼,“我们今天就谈谈比赛的事。”
霍邈淡淡地回:“解释一下,昨晚悠悠姐直播镜头里的那个小狼狗,是我。”
??!!记者怔了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师傅反应快,及时岔开了话题,“下次的春之杯,我们棋院……”
霍邈偏头,抿开一丝笑。
*
“所以霍邈哥的形象是崩塌了么?”表弟躺在沙发上,刷着陆悠的平板。
陆悠呛了一口水,“你怎么还不去上课?”
“老姐,今天新生开学。”表弟已经保研,开学未有多久,“导师让我去带新生,我这不是溜了。”
“哦,对了。”陆悠正巧想起什么,“小喵的小徒弟,七七,好像来你们学校念书来着。”
“七七?”表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了顿,他又趴在沙发上问,“老姐,这个七七好看不?”
陆悠一抱枕甩过去,“喂。”
“我说,都这样了”表弟咧着嘴,“你和霍邈哥都没有结婚的计划么?”
他指着平板笑着,“昨天这群人还刷小绿苗呢,今天就开始在你微博底下催婚了。”
陆悠脸上的笑容滞住,“奥运会之后。”
“老姐,你真要参加16年的奥运会?”
陆悠的年纪不算大,但是放到拳击运动员里就算是迟暮之年。她又是一身伤病,虽然这几年,她的成绩依旧瞩目。
“唔。”陆悠回的淡淡的,“这是我最后一届奥运。”
表弟嘴快,追问:“如果还是没拿到金牌呢?”
陆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觉得人生有很多事情都很难两全,就像如今她虽然可以在职业生涯的巅峰退役,但她还是想追逐可能无法如愿的未来。
她始终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她在拳击俱乐部门口对着江叔叔喊着,“我实现我们的梦想。”
“得,老姐,就当我没说。”表弟岔开话题,笑嘻嘻地又聊到了许露最近拍的电影。
季先生极宠许露,帮着她拿了许多不错的资源。又担心露露身体受不了,请了几个助理跟着她。网上很快就有流言蜚语说许露是为了资源和季先生在一起,又有人说许露请多个助理耍大牌。
季先生的原则很明确,能用钱解决的尽量解决,不能用钱解决的,他一般亲自出面解决。
于是许露总和陆悠讲,说这几年她好像没什么黑粉了。陆悠嚼着黄瓜看拳击比赛,一边问许露,“你说圣诞节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送霍邈?”
“嗯。”
“不是吧陆悠同志,你和霍邈都老夫老妻了居然都没一起过过圣诞?”
陆悠捂着许露的嘴,“不是前几年都挺忙的么。”
“你想知道我一般送季先生什么么?”
陆悠凑过去傻笑,“什么什么?”
许露揽过陆悠的肩,在她耳边低喃,“送我自己啊。”
“我有个朋友,是买睡衣的。”许露把朋友圈推给陆悠看。陆悠瞄了一眼火速关掉,“哇塞露露,这不太好吧……”
“你家霍邈不喜欢这个?”许露点着一套兔女郎。
“你有毒。”陆悠将黄瓜梗扔进垃圾桶,背起包准备去中心。
“实在不行你可以看看这个。”许露极为真诚地又发了一套给陆悠。陆悠笔记本当的几声弹出几个小框。
陆悠未来及的关电脑,直接套上外套,“你去不去片场,我送你。”
许露点点头,“去。”
恰好霍邈从外面进来,手上提着一饭盒的糖醋肘子,“悠悠姐,吃肘子么?”
陆悠摇摇头,“我先去中心处理个事。”
“哦,好。”霍小喵含着笑,点了点头。
“你顺便帮我电脑关一下。”陆悠还不放心地交代,“等会成小顺回来了,指不定要在电脑上装什么游戏呢。”
“好。”
半分钟之后,陆悠惊恐万状地从室外闯了进来,“等一等,我来关电脑。”
霍邈正坐在电脑旁,看电脑上的那几个弹出的对话框。陆悠擦过他的肩合上电脑,脸上飘起一丝红晕,“呃,我等会回来。”
霍邈忍着笑,偏头问陆悠,“悠悠姐,原来你喜欢这个?”
“不是……”
多嘴的许大明星插话,“霍邈你别误会啊,是陆悠说要选圣诞礼物的。”
陆悠嘴角疯狂地颤动,许大明星,小叛徒。
霍邈若有所思地点头,“唔,这样。”
陆悠抢过笔记本塞在巨大的胯包里,“小喵,你可别多想啊。”
“没有。”霍邈冒出小虎牙,清冽地笑着。
*
许露回到家就将这事讲给季先生听了,季先生觉得好笑,“没想到陆选手这么可爱。”
许露浅浅地笑,“是啊,我从小到大只有陆悠这么一个朋友。”
季先生环住她,“以后你还有我。”他弯腰,吻了吻许露的额尖。许露勾着媚眼,“我去洗澡。”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走进卧室。许露喜欢乱放东西,她要找季先生送她的项链,找了半天也未找到,开到最底层抽屉的时候,里面“哗”的掉下一大叠照片。
她叹了一口气,一张张地拾了起来。最后一张,是十年前他们在拳击俱乐部门口拍的一张合影。那个时候,俱乐部临近倒闭,散伙的时候,经理对大家说:“大家聚到门口,最后再拍张照片纪念一下吧。”
她便硬是挤到江若尘的身边,比出一个“v”字。
她那时到没发现,原来江若尘在笑。泛黄的照片里,他嘴角极浅地勾了勾,露出一个不那么明显的笑容。
她看了一会,将那垒照片塞进柜子里,冲着空荡地走廊喊了一声,“老季,我项链在哪?”
“抽屉最右边。”季先生啜着热咖,低沉地嗓音响在长廊里。
*
圣诞节快到了,帝都早就飘起了小雪。积雪厚厚的一层,铺天盖地地覆在沥青路面上。商店玻璃橱窗上挂满了圣诞老人的贴纸,音响里开始循环播放《圣诞快乐》。
陆悠从拳跆中心朝外走,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今天照理说晚上无雪,等到陆悠走到拳跆中心外的商场时,细密的小雪便从空中落了下来。
她躲到便利店外,包挡在头顶。“小喵,你在哪?”一会,陆悠拨通了霍邈的电话,她吸了吸鼻子,还伸手向店员索要了一根东北大板。
“快到了。”他开车,堵在三环。
陆悠摘下手套啃雪糕,“我就在中心门口的便利店等你。”
“嗯。”他的嗓音从电话的一头飘进她的耳畔。
“你别挂啊。”陆悠说,“不然我会无聊的。”
“嗯。”
“你唱首歌。”她坐在藤椅上,笑着逗霍邈。
霍邈唱歌出乎意料的好听,暖暖的很是悦耳。陆悠托着脑袋,格格地在电话里笑着。
末了,他说:“悠悠姐,看左边。”
陆悠扭头,看到霍邈撑着他那把黑色的伞立在便利店不远处的拐角。
“我买了礼物给你,你闭眼。”她嗓音甜甜的。
他真的闭眼,在人稀少的街角。陆悠走过去,踮脚吻在他的侧脸,而后她趴在霍邈的耳边,“小喵啊,圣诞快乐。”
这年,霍邈和陆悠都快28,相识的日子已近7300天。
49、晋江独发 ...
今年, 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圣诞。很奇怪,明明他们相处的日子大多都在冬天。
拳跆中心前的商业区鲜少有人来, 即便是在理应热闹的圣诞节。店铺早早的关了门, 只有几家便利店还亮着灯。
暖黄的灯照着清冷的夜, 夜色蔓延在商业区的各个角落。陆悠裹着呢外套,在路灯下跺着脚。
“悠悠姐。”
“嗯?”她偏头看小喵,忽而又想到了什么, 踮脚将冰凉的小爪子伸到霍邈的两耳边, 紧紧捂住。
“你冷不冷?”她仰着笑, 使劲搓着小喵的耳骨。
霍邈本来是不冷的, 但某人小爪子冰凉凉地伸进来,几缕凉意就这么钻进了霍邈的耳朵里。
他揽住陆悠的腰, 将她圈在怀里。偏头, 在她耳边轻语,“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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