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却是疼的不一般,小脸煞白,额间隐隐冒出些冷汗出来,秀娘忙搀扶着她在榻上躺下,把未干的头发褪在脑后晾着。
君湄闭着眼睛,却不说话,手一直捂着肚子,整个人因疼痛而弯曲起来。
这个样子是秀娘从未见过的,以前她再疼,也断不致于这样。
“小姐,怎么这次这样疼。”
秀娘温热的手放在君湄肚子上一点一点的揉着,也未见到她有舒缓的迹象,片刻后她才说道:“早几个月都没来,这次便觉得跟以往不同了些。”
秀娘看她的颜色一点点苍白下去,手脚心都冒出汗来,看来疼的不轻,女人来葵水时或有疼痛,也没谁真经当成个事情,可小姐是秀娘的命根根,秀娘看着这样子心疼的不行。
“我出去请大夫吧。”秀娘说完这话又拿不定主意了,她们二人也是寄居在王府,若是要出去请大夫不过王妃的眼怕是不像话,如今这幅情形当怎样才好呢?
秀娘心里坚定了一个心思,哪有正房夫人乐见侧室或者外室舒坦的,王妃此时不找她二人晦气也不知道是存着什么心思,总归这心思未见得是好的,因此这件事情得先经殿下的手,刚好此时君湄说道:
“秀娘,去看看殿下回来了没?”
秀娘问道:“殿下出去了吗?”
君湄急切的问道:“去探探殿下回来了没?”
秀娘连忙出去打听,原来殿下酉时吃完晚饭就去了听月居到现在还没回来。
回来见到君湄已经疼的打滚了,连忙又过去帮她按了会儿,这才舒缓些,君湄这迷迷糊糊的又似乎在记挂着什么,总是睡不着。
秀娘就这样一边给她按摩着小腹,一边出去打听,到二更左右,君湄这才安生的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疼……
秀娘给她按了许久,那种胀胀的,呼之欲出的感觉消退了不少,好像从体内流出来不少的东西,那以后,身体便轻松了。
身体轻松后神经又紧绷起来,她开始做梦,梦见前世、这一世,世世都有他,人死了以后怎会重生呢?难到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与现实,皆有那么些不同。
君湄脑子里面一瞬想起许多的往事,那天她送赵王出门,不一会儿齐王的人就这样杀了进来,要做什么?
更早一些,赵王给太皇太后庆生,去了江都,然后呢?
如今比那些时候更早,她是能阻止赵王去江都,还是能阻止赵王见到江曼柔呢?
她真的好怕,好怕这好难到手的幸福离开自己而去,这种感觉真不舒服。
“你不要走啊……”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眼前这人,慌乱的叫着:“隽郎,我不许你走。”
“我不走。”耳边是他温柔的声音,一双坚实而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让她觉得很温暖,那人抱着她往外面走。
她觉得很安然,很舒服,那人宽阔的怀抱、有力的臂膀皆告诉她,这是赵王,赵王来看她来了,她很安心的把脸埋进他怀里,舍不得松开。
眼睛却还是闭着的,好像是一场梦。
他的怀抱让人觉得好安心,好舒服啊。
赵王轻笑:“傻丫头。”
——
秀娘本是陪着君湄睡的,睡到半夜,赵王闯了进来。
原来赵王此时才回,刚进院子就听说秀娘找了他许多次,说是姑娘不舒服要请大夫,因李富贵与他一同去的,院子里就没能主事之人,急得秀娘团团转。
赵王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听说她肚子疼,脑子瞬间就感觉要炸了。
他想的不过是君湄是不是被什么人下了药,听秀娘说了一番原来不是,这腹痛的毛病是刚开始就有的,大夫说以后成家了会好些。
大夫说的隐晦,但是谁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女人病,自然成了女人会好些,实在不行,生过孩子以后调理的好些,也会好的七七八八。
流产
腹痛稍见好了些, 却又被梦魇住了。
这梦特别真实,从赵王出门,到江曼柔带着一群人乱糟糟的杀进来, 仿佛这一切发生在昨天。
她睁不开眼睛, 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身边这人,双手紧紧扣住他, 拼命的挣扎,嘴里想叫出些声音出来, 但那声音被堵在喉间, 出不来, 下不去。
她甚至有些绝望,绝望到以为又要回到那个世界,那个她很讨厌的世界。
“君君, 是我,我回来了。”
声音很熟悉,是他?
她心里闪过一丝欣喜,又在这期间, 气了一把,为什么他这么晚才回来,去到冯珠珠那里做了什么?
她睁开眼看着他, 气呼呼的又闭上眼睛。赵王那张俊脸在灯光下,好看的出奇,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心软了。
赵王如视珍宝一般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着, 走到一个房间,他锁了上来,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还痛吗?”他把她放在塌上,用手探了探她额头,竟有些发烫。
“痛。”声音娇娇的,瞬间就把男人的心给扯起来了,旋即又想起还在跟他置气呢,歪过身子来,不与他说话。
他不说说出去都干了些什么吗?
他都不给我解释吗?
男人安静的出奇,不一会儿便出去了。
君湄彻底被他惊讶到了,就这样出去啦?他有没有搞错啊?
不一会儿进来几个老妈子,麻利的扒她的裤子。
哎哟喂,你们干嘛啊。
君湄大惊失色,却见到老妈子利索的扒完,给她擦干净下身,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月事带。
君湄的羞耻感史无前例的膨胀到最高,虽然她一直在装死,可并不代表能安然的被人家——这样这样。
羞死人了都。
他出去难道是要人来办这个?
自己再废柴,不至于换个月事带都换不好吧。
——
不一会儿老妈子出去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来,想也不用想,她知道是他,那么讨厌的人,自己不要理他,于是闭上眼睛装睡。
赵王和上门,安安静静的躺在她身后,大手笔直来到她小腹上,轻柔的帮她按摩着,耳边是他喃喃细语:“刚才问了秀娘,她说你以前也是这样,但像这样痛的死去活来的还是头一回,现在好些了吗?”
君湄“嗯”了一声。
“秀娘说大夫也给你看过了,说以后成了小妇人会好些的。”
君湄心里本来就很羞,让他这样一说,更加羞耻了,秀娘无端端的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赵王轻声一笑:“那个,不知道你对本王有什么误会,只是,刚才过去也是因为有些事情,本王放在书房的另一封婚书丢了,猜到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谁知道她这么快露出破绽来。方才她便是拿着这个东西做要挟,差点害本王误食迷药,刚才处理她时间花久了点,你这个傻姑娘生气了么?”
他的傻姑娘刚才真的是生气了嘛,明摆着的事情。
傻姑娘的脑子还停留在刚才的梦里,还在跟梦里的他生气,气了很久,瓮声瓮气的说:“我刚才梦见你跟别人跑了。”
他按捺不住想笑:“所以你生气啦?”
“嗯。”她气鼓鼓的回他:“你不用跟我解释,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更何况你——”
更何况你地位尊贵,更是京中名家闺秀人人都垂涎之人。
后面这句话她在心里这样想了,却不讲给他听,她才不要让他听了以后得意。
“更何况世家子弟都娶好几个呢,你还是亲王。”
赵王没有注意到她话里面还藏了个尾巴,把头埋下来,下巴顶住她头顶,这个位置刚好能包裹的住她,让她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他低下头,也可以亲吻到她的额头。
他试了下,果然很好亲到,于是他满意了,慢条斯理的安抚她的情绪:“我哄你一个就够了,还要自找麻烦哄多少个?”
君湄心里一下就炸毛了:“我哪有叫你哄够了,你觉得烦自不要理我就是。”
赵王这辈子没有真正去体会女人的心情是怎样的,特别是心情烦躁的女人,总是会往牛角尖去钻,这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可又让他觉得很新奇,原来一向温婉如斯之人,也会这般发脾气。怀中的人不住的动啊动,又把他的脾气造上来了,本来就是这般亲密的姿势,眨眼间君湄就感到身后的人的异样。
赵王本是一只手按在她腹部,一只手让她枕着的,而那只本来给她按摩的手,则不安分的想往上面挪。
君湄不自然的往上挪了挪,企图挣开他,却不知道这种姿势,怎么挣脱都是无用的,他的手更肆无忌惮的往上游走,原先本是试探,是躁动,此刻便明目张胆起来。
这个禽兽!大手上的茧子磨的她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而他还是若无其事。
“殿下?”君湄的声音颤了起来:“我身上不舒服呢。”
这是一个暗示,你再有感觉,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兽性大发啊殿下。
赵王发出如梦呓一般的声声音,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还没停,这可让君湄内心烧得慌了,两人扭动间,他又把她箍紧了点。
“别怕,我知道你身上不舒服,不会对你怎样,可我身上也不舒服,你让为夫抱一会儿好不好。”
君湄倒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个人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夫。
“你好些没?”赵王依旧梦呓一般的轻声细语,后背被人袭了过来,感觉到一片温热,他的气息若有若无的缠绕在她耳边,颈间,一丝丝撩起她的发丝,纵使身上不舒服,君湄都能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
多般不自在。
“嗯,肚子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君湄把手按在他大手上,他大手如在梦境般神游,越发放肆,这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又怕。
赵王终于不摸了,送开了些她:“睡吧,跟你说件事情,王妃突患重疾现在在调养,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去江都。”
“另外,最近你想出府,去哪里都可以去,府里的牛鬼蛇神,本王都清理干净了。” “哪里都能去?”君湄来了精神,回过头来看着他,他闭着眼睛,依旧是十分隐忍的样子:“你是说你刚才出去是办这个事情了”
赵王猛的挣开眼,双目直视着她:“不然呢?你就是为这个生气?你竟这般信不过本王?”
从喉间爆出他的怒火:“在你眼里本王是什么人?”
——
她吓的一哆嗦,继而被他狠狠的咬住了唇,不由分说的往里探索着,或吸或吮或咬,撕扯间似要将她吞掉,她往后一缩,又被他一手拉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圈进自己可掌控的范围。
“唔——放开我。”好不容易透出来一口气,却被他更愤怒的撕咬着,君湄不受控的竟觉得这样很好,直到被人指引着牵着小手往下拉扯,到了不可言说之地,才知道此事不妙。
大大的不妙。
君湄被那玩意儿烫的一哆嗦,想抽手,又被他死死按在那处,一上一下的。
“哼,你惹到别人了,就是这种态度吗?”
“赔罪,知道什么是赔罪吗?”
君湄被他烫的一哆嗦,手想抽开,又被他紧紧按在那里 ,随着他的节奏晃荡着。
君湄甚至怀疑此人只是趁机撒野,他想了很久了,无非是想找个由头爆发而已,可为什么在自己好好的时候不爆发,偏偏要这样解决。
女人特有的好奇心爆发了:“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
赵王今天显得出奇的凶狠,本是深度拥吻着,听她这般埋怨的问话,冷笑道:“倒是本王不对在先了,本以为你太小了,想容你长大些再碰你的,如今看来,你也是挺想的。”
君湄脸瞬间通红:“哪有?!”
她只是疑惑罢了。
“不管了,今天也只能这样,等你好了——”
“你不许乱来!”
“唔。”赵王发出舒服的喟叹,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用她的小手磨蹭着,口手亦是毫不客气的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本王今天不乱来。”
意思就是后面还是会乱来咯?
君湄的手碰触到那玩意儿,吓得直哆嗦可又不敢叫,只能催促他:“你快些啊。”
“别催,越催越慢。”
“我肚子又痛了!”
“还装,刚才明说不痛了的。”
……
“唔,殿下我手麻了。”
“嗯。”
……
“哎呀殿下你干嘛吸我脖子……我痒……”
赵王冷笑,继续往下:“这里还痒不痒。”
本来葵水来这几日,那里就鼓鼓胀胀的,让他一吸更是……
君湄脑子里面闪过无数奇怪的想法。
“殿下我疼。”
真让他吸得有点疼,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迷恋那里,记得上辈子她嫁过来的时候还没来葵水,个子也没现在那么高,长得也没现在那么开,人也甚是呆板拘谨,他庸俗点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她现在这副惹人垂爱的样子。
他甚至觉得最大的遗憾,便是前世没有呵护好她,害的这样的遗憾要这一世来补,他嘴角微微上扯,又覆上她的唇。
“殿下。”君湄从混乱中迷糊的叫着他。
“嗯?”赵王停了一下。
“你真要带我去江都?”
上一世,她从未去过江都。
——
这一晚过后,赵王妃冯珠珠病倒的消息从赵王府传出。
如外人设想那般不一样,赵王并未禁足冯珠珠,冯珠珠所住的听月居也是能与外界交通的。
这倒是奇了,冯珠珠似乎真的病了一般。
君湄知道不是什么病,那日冯珠珠想拿着偷到的这份假婚书要挟赵王,谁知道被赵王活生生的怼了回来,又被赵王发现冯珠珠在茶水里面下了迷药,赵王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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