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颖心里很不舒服,她一定是有心上人了,八成是被家里骗嫁过来的,是啊,她出身好,年轻貌美,怎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老男人,他摇了摇头,径自跑去外面守夜丫鬟处,赶走了守夜的丫鬟,睡在外间。
他以为对她好些,时间久了她也会任命了,心里虽有些苦,但是以后还是会尝到甜头的,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不会拿粗暴对待一个小娘子。
“你别怕,我出去睡。”他走时这样说。
小妻子见这个男人虽然长相丑陋了些,但好在性子还不错,尽管如此,这一晚睡的她都是提心吊胆,衣不解带,直到第二天被人叫醒。
她蹲坐在那里,委委屈屈的,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大约也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原委,这里是安国公府,是将门第一官宦家,哥哥想是做了一番权衡才退了端王,至于端王为何没有继续追查此事,她就弄不清楚了,或许男人就是这样的,他们爱你时爱的死去活来,他也履行了他的承诺,至于你们家不愿意把姑娘嫁给他,这便不是他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她哭了很久,抽泣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不眼睛还肿着。
丈夫看着她红肿的眼,粉嫩的鼻头,心头像被鞭子抽了一把似的,到底是什么人让她这样牵挂?
他穿着宝蓝色云锦圆领袍,看上去没有火红的喜服那么难以让人接受,可能因为多年带兵遣将,身上能感受到勃勃英气,站在床头苦笑:“你就这样不放心?”
难道怕他半夜偷偷进来强了她不成,他不是这样的人。
小妻子觉得自己反倒做了小人,她昨晚留意外间的举动,那男人洗了洗,就睡了,鼾声如雷。
“没有,我认床,睡不好。”她眼睛瞧着下面,丈夫站在床头比她高,明显看见她长长的羽睫颤了颤,他喉头一紧。
“快些收拾一下,要去给爹娘奉茶。”
他心里感到伤心,同时还有些庆幸,她是个好姑娘,即使心里再不甘愿,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哭闹都是无益。
柳安如换好了衣服,便和他一起去给公婆奉茶。
婆婆大约也是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不悦。
——
若事情渐渐这样下去也就罢了,或许过上几年她会认命,会接受这样的现实,未曾料想到半个多月以后,大夫来问平安脉,竟诊出滑脉,婆婆当场就发作了。
“柳家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样的也敢往我安国公府送!”婆婆勃然大怒,当场就关她进了柴房。
此时正是寒冬,柴房里四面灌风,冷的彻骨。
绝望,从未有过这样的绝望,她想没人保得了她了,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大概自己会死在这里吧。
他会不会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呢?
她苦笑,他怎么会知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逍遥快活呢。
许在颖听倒这个消息也惊住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她有心仪的男子,他也想靠着自己对她的好,一点点的暖了她的心,而且这半个月以来,她也见见不是那么害怕自己了,谁曾想她胆子这么大,带着身子进了国公府的门。
“娘。”
“你还想给她说情?这样的媳妇儿咱也不要,退回去丢人,索性灌一碗药下去,安安静静的解决了吧。”国公夫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当年她是怎么斗赢那些小妖精的,不知道多少小妖精死在一碗药汤之下。
“不要啊娘。”尽管痛心,可绝不想她就这样死去了,许在颖苦苦哀求。
许在颖在父母房门前跪了一天,国公夫人心才软了下来,经过一番博弈,婆婆终于同意,只要解决掉这个孩子,她也就放她一条生路。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里这么冷,她是被人扒去了棉服丢进来的。
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衣,又是在这个像冰窖一样的地方,刚开始她还死命往稻草里面钻着取暖,后面越来越饿,越来越口渴,越来越想睡。
刚开始婆婆还过来逼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咬死了不说,后面她也不来了,吃的喝的全停掉,想来是要饿死她。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睡的迷迷糊糊被人推醒。
“起来,喝药。”
有人拿了一碗热热的东西给她喝,她便顺从的喝了,是一碗苦药。
这个时候别说是一碗热的苦药,就是一碗冰渣子她也能喝的进去。
这碗药下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从她腹中传出,她伸手去摸下面,下面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她伸手去摸,殷红的血,流了一地。她无力的睁开眼,面前是一个粗壮的婆子,这些婆子若不是得了主母的命令哪里敢灌她这种药?
是孩子,是孩子没了,她连泪都流不出来,身体里面的水分已经被耗干了吧,三天没喝水,哪里还有眼泪流。
她也没脸说要许家能帮她留下这个孩子,此时此刻只想活下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卑微,当你饿了三天,滴水未进,便想不起来那个让你动心,让你流泪,让你情动不已的男人,她只想活下来,喝一口热水,盖一床暖烘烘的被子,有人能捂着她好叫她不冷。
宝蓝色的身影在门口犹疑,听她叫了一声救命。
许在颖心动了,他不停的给她找借口,她一个弱女子,若是被人欺负了,说不出口也是正常的,只要她以后愿意好好过日子,他可以不计较。
许在颖心里甚是起了一份卑微的念头,若是这样,她和他就扯平了,他的自卑感顿时少了许多。
这也是第一次他抱着这个女人,从柴房走向卧房,她身上流了那么多血,好吓人,他生怕她死了,若是她死了便再也见不到她。
他不要见不到她,于是请了大夫,调息用药,好不容易才将血止掉。
柳安如只是默默垂泪,不知道是为自己苦命的婚姻,还是为自己苦命早夭的孩子。
他从未见过小妻子这般性情,心里也跟着她伤心,跟着她流泪。
很明显国公夫人是阴奉阳违,一方面不愿意得罪儿子,成为儿子心目中的坏母亲,一方面又实在不愿意留着这个不贞洁的女人在儿子身边,于是下了猛药,想在这个时候解决她,若不是许在颖即使出现,她可能死在柴房。
——
自此以后这个美人儿变成了冰山美人,不出门,见人也不笑。
府里的风言风语传遍了,传的婆婆越发不喜。
好在有丈夫给她挡着风风雨雨,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心里知道感恩,虽然心里上过不去不能给他,可对他的态度比之前也要好很多。
她拿他当兄长一般,他甚至比兄长更疼爱自己,可无论如何她也下不了决心拿他当丈夫啊。
许在颖有耐心,他总觉得一日好过一日,说不定哪天她就想通了呢?
事情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年多,直到有一日,婆婆状似好心的给她送了一些波斯来的香料,那天她莫名觉得很情动,很兴奋,在许在颖来看她之时,还有意无意的露出自己抹胸下的美景。
状似无意,其实最有心。
许在颖的血液里像被人打了一桶的鹿血一般,再也把持不了,她又不推辞。
他觉得自己终于等到那一日,这女子终于想通了,开窍了,知道谁对她好谁疼人了,他抱着她的时候她也扭捏了几下,可再下面她也没有反抗,后来不仅没有反抗,表现的反而尤其孟浪。
她求他,求他多亲几下,这样她才舒服。
他感觉自己上了天一样,小妻子还是知道疼人的,一遍遍的教他怎样才能让自己放轻松些,怎样才能让自己快活些,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和冲动,一晚上香艳不断。
她要他就给,再要还给。
原来她心里这般火热……
他都要飞起来,好女人真是一剂最猛的CHUN药,若不是她求的那么多,自己还不知道这把年纪了,极限无处不在。
幸福……
幸福就维持了几个时辰,第二天她醒来看见自己光秃秃的躺在那人怀里,吓的嘴角直哆嗦,一向极能控制住自己的她,连声叫自己滚。
许在颖犹如被人从仙境扔进地狱,十八层地狱。
——
“不要!”柳夫人不安的从梦中惊醒,一只男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她从踏上跳了起来,尖叫着推开男人的手。
一个梦?
是他,她哭着扑进他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十八年前那段往事,至今还以噩梦的形式在她脑海中时常出现。
男人像哄小孩一般哄她,不说他也知道她梦见了什么,这心结缠绕了她那么久,他知道,所以想换一个她从没有去过的地方平静的生活,时间是疗伤的一剂圣药。
“傻孩子,不要哭,我在你身边呢。”他的声音平和、稳重,如在水榭汀画廊之时,总是能让她瞬间恢复平静。
他抚摸着她乌黑的发,轻轻顺着她的脊椎,动作轻柔。
这是在马车上,他们出京都已经很久了,刚才睡了一觉所以……
柳夫人抹着泪珠儿:“我做噩梦了。”
他抱着她,耐心哄:“傻孩子,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再过一日就到我们将来要住的地方,青山绿水,绿柳成荫,从今以后我们可以潇洒自在的生活,我们一起抚养惠儿,我教她识字,你教她绣花,我教她画画,你教她弹琴。我要学做菜,你喜欢吃糖醋排骨,酱鸭子,绿豆糕……”
“那些很难,你不会。”
“我不会,我学。”
“你学了也不会!”
“我学了一定会。”
“吹牛……”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终于完结了,感谢一直陪伴的亲们,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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