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放松下来,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掌,也不抬头看我们,从胸前掏出一支烟,缓缓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毫无享受,像是机械式的习惯。
他的叼着烟,抬起眼皮视线瞥过来,两只手指将香烟轻轻夹在第一个指节处,沉默的又吸了一大口,徐徐吐掉眼圈,烟雾缭绕,呛人的厉害,他嗓音有些沙哑,充满磁性,像是低音炮的音质,他轻描淡写的说:“已经祛除掉了。”
“不错,很好,感谢你。”克劳斯这才抬步走过去,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背。
康斯坦丁瞅了克劳斯一眼,语气清淡的说出一句让我呆在原地话。
“我需要她帮我处理一点麻烦,但是你离开才能进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克劳斯
闻言探究的看向康斯坦丁,两个男人沉默对视,压强变低,许久,克劳斯观察未果,他耸肩微笑,露出酒窝:“当然可以。”说着,走过来扣住我的肩膀,“他需要你的帮助,我猜你一定不会拒绝。”
他的眼睛有星星在闪烁,似乎话里有话。
“你……”我还没有说完,克劳斯在我的右脸颊印下轻柔一吻,像是小鱼的尾巴拍打出来的浪花,他后退一步,声音十分温柔:“今天的你很美。”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克劳斯……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可是现在的情况并不能给我太多时间纠结这些,康斯坦丁在原地盯梢着我,乌黑的眸子像是这幽暗的夜空。
狭窄的地下室里,那头精致的鹿头雕塑似乎是这空间的见证者,半阖的眼睛不大光明的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深邃,被踩碎的镜子反光出银白色的光束。
他不动,我也不动。
我想将你比作迷人的夏日, 但汝却更显可爱和温存: 狂野之风摧残着五月蓓蕾的柔媚, 也一天天消逝着夏日的归期;苍天的明眸偶然泻出璀璨, 却难以辉映他暗淡的容颜; 一切明媚的色彩渐已消褪, 过程是如此苍白; 然而你却如永恒之夏, 所有的美好永远也不会改变; 就连死神也不敢对你嚣张, 因你将永生于不朽的诗篇: 只要世人一息尚存, 你将和这诗篇永驻人间。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望着那双记忆里的双眼,发出如呜咽般的声音:“Oh,Constantine”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大修,或者明天修。从康斯坦丁修。毒榜想哭,为什么收藏不涨了。毒榜可怕的连APP都没有我的名字了……就网站分频有个图推还在很下面,我要疯了……算了,随它去吧。谢谢金金金的地雷谢谢咔咔叽的灌溉液(大家谁知道灌溉液是干嘛的啊?)请大家霸王我!!爱你们!!抚慰我瘦小的心灵!
初代吸血鬼12
他的烟还余出一根小拇指的长度, 在他漆黑的双眼里我仿佛看到了它一条巨大的鲸鱼,只是翻了个滚儿,就将沉静的海面带出了滔滔的浪花。浓密而粗黑的眉毛不知为何而挤想眉心, 他深深地嘬了最后一口, 用拇指与食指将烟从嘴角捏取下来,扫了一眼烟嘴, 然后看也不看的将手中的烟扔在脚底,即使不看, 也能精准的踩灭那微弱的火星。
他的视线锁在我的身上, 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说话间将烟雾趁机吐出,语气不含一丝波澜:“我们认识吗?”这是个问句,让人听了流泪的问句。
我该说什么?认识还是不认识?踌躇了一会儿, 本着系统体验员专业的素养,我虚假的说:“不认识。”我竭力让自己笑的不那么难看,抓着裙角,又慢慢松开。
紧接着, 我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不认识,所以我并不想帮助你。”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讨厌, 毫不温柔也毫不善良,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
“是吗?”康斯坦丁像是在问自己一样,他有些困惑,康斯坦丁走近我, 他带过来的黑影将我笼罩,这是让人安心的黑暗,他的目光与我的相纠缠。
“不是吗?”我强迫自己扬起下巴,挺直腰板,好让自己看上去有些气势。
“Yeah,是该如此。”康斯坦丁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回答的慢极了,他若有若无的点着头,他每低一点,呼吸就与我近了一点,我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仓皇,硬着头皮,强按住胸口,即便现在没有了心跳。
“我要找一个人,我知道你能帮助我。”他带有侵略意味,俯身逼近,阴影盖住了我整张脸,我的毛孔被烟草味钻进去了,我们几乎要抵触到彼此的鼻尖,他才止住了他的动作。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找到。”他在折磨我,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折磨着我,我现在不同于往日,我是个吸血鬼,所以对他的感情会不断放大,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他闻言发出轻飘飘的一笑,随着喉结一动,轻轻带出的笑容让我有些迷醉,他眸子里似乎也含了笑,他确定无疑的说:“你能,你当然可以。”
此刻,黑暗的地下室,我仿佛成了那朵快要枯萎的向日葵,而他,成了唯一的阳光。
不是救赎,却是我目光所追溯的光芒。
“好,那你要找谁?”我垂下眼睑,安静的询问。
他发出为不可查的叹息,像是吹绿枝桠的第一缕春风那般匆匆而轻轻,他饱含深情的叫出了那个名字:“妮可。”
我握拳而立,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什么话都吐不出来,在在这句充斥着他强烈的思念话语之后,康斯坦丁用力一带,将我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但是此刻又重新勾勒出来,温暖,宽阔,像是跌入到草原上秋膘滚滚的肥羊群里,他将脸深深的埋进肩窝处,用力的嗅了嗅,他把我圈的很牢,他的心跳像是紧密的鼓点,扑通扑通扑通,烟草味畅通无阻的进入我的口鼻。
“我在等你……妮可。”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颇有怨念。
康斯坦丁……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提起,笑容加深,再加深,最后一拳捶在康斯坦丁背上,“You Bastard!”几乎是喜极而泣,泪花充盈眼眶。他与我拉开一点距离,我们额头相抵,“我……很想你。”我知道,他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他能说出这些,已经是极致,感受到鼻子有热涌袭来,我努力吸了吸,说:“可是你今天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想到在餐厅第一眼见到他时,自己内心演了一出十足悲情的戏,我就……真是很多余啊。
“妮可。”康斯坦丁深情的望着我,双手托起我的脸颊,让我不得不与他对视,他的瞳孔里是因为激动脸颊而布上红晕的我,他的眼睛真的有魔力,让我无法不沦陷进他深海的双眼。
“你听我说,我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只是尝试一下,没有想到真的会见到你,可是我很开心,妮可……我很想你。”他的眼睛那样深情,一点点引导我走向沉沦,我想,即便他是魔鬼我也一定会与他堕落下去。
可是,他指的所剩无几是什么意思?我慌乱的搭扣上他的手臂,开始理解在我离开的时候康斯坦丁是何等的心情,我祈求的望着他:“所剩无几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了吗?约翰,Please!”
“很快,驱魔人的名字就会变成康汀,我还是要回去的。”他与我鼻对鼻,额贴额,他的呼吸就是我的呼吸,他的心跳变成了我的心跳,他继续说着:“这不是我的时空,你很清楚,对吗?妮可?”
搭扣住他的手一点点垂下去,我黯然回答:“对,我很清楚。”
“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我在等你回去陪我过圣诞节。”他温柔的笑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又说:“不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不要忘记回家的路。答应我。”康斯坦丁每说一句,我的心就紧缩一分,像是仰望着属于自己的信仰,充满了恳求的望着康斯坦丁:“我答应你!只求你再陪我一会,只是一会儿。”
“妮可,时间要到了,你看,不论你怎么变化,我都能认出你,还有……”他停下了,化成深情一吻,是离别的伤感,是等候重逢的期盼,他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枚吻里。
先是蜻蜓点水,浅尝即止,然后好似淅沥小雨,一下接着一下的轻啄,他的烟草味让我兴奋,最后等不及他的狂暴索取,我跳挂在他的身上,他将我举起来,粗鲁中不乏温暖,我的背抵住了墙面,疯狂的毫无喘息的像是狂风暴雨的索吻,两舌缠绵,难舍难分,我压抱住他的脑袋他的吻一路下滑,到了胸口处,他却停了下来。
“约翰?”我唤他。
他的吻落回唇角,笑的有些悲伤:“妮可,真的要走了。”他墨黑的双眼浓稠的化不开的忧伤又聚了起来。他所有的表情都挤在了那双眼睛里,令我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我爱你。妮可。”话音一落,似雪过无痕,燕过无声,只有鼻尖萦绕的烟草告诉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无力痛苦的瘫坐在地,浑身乏力,是啊,我没有忘记,我答应过他,要和他一同过圣诞节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上的门开了,泻进来的灯光从上方打下来,好像是天堂降来的福祉,这种像是施舍的居高临下的角度,让我莫名的瑟缩一团。
“原来是旧相识。”克劳斯距离我两三英尺,他的鞋子有几抹灰尘。
我忘了,在这满是吸血鬼的房间里,哪句话都会被大家听的真切,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现在我成了最悲情的那个人。
“如果你要来嘲笑我,请便。”悲伤的情绪被放大,自我厌恶的情绪也被放大出来。
克劳斯浓密的眉毛诧异的扬起,无意间自嗓音里流露出的性感与浑厚之音:“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像个坏人?”说起坏人的时候,他似乎还苦恼着选择哪个单词比较恰当。看克劳斯神色有异,我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觉得你是坏人。”我想起身,却因为高跟鞋险些崴脚,克劳斯眼疾手快扶住我,他闻起来像是喝了一些酒,酒味很重。
“你喝酒了?”我问。
“一点点。”他挑眉看着我,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就像是两个普通人在友好的聊天。
“来吧,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拉过我的手腕,像楼梯走去,我觉得我此刻还应该沉浸在康斯坦丁突然出现和突然离开的悲伤中,我犹豫道:“我觉得我现在应该选择独处。”
“看完再独处也来得及。”克劳斯不容我拒绝。
克劳斯神秘兮兮,表情像个等待让人夸奖的孩子,他带我来到他的房间,房间凌乱,地摊上是一些名家画册,墙上挂着不少壁画,床单松垮的拖到地上,衬衣随意的丢在门口,上面摆了托盘,托盘里有空了酒瓶。
“难道你是让我来看看你的房间有多乱?”我抱臂‘欣赏’了一圈,赞叹道:“确实很乱。”。
克劳斯没有解释,他蹲下去,在从床底抽出一个画板,带出了许多浮沉,我下意识后退几步,抬手挡住了口鼻,克劳斯是无所谓这些,画板被拿在背后,他抿唇一笑:“你一定会觉得意义非凡。”
“所以,拿出来,别卖关子。”搭在手臂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表示催促。
“但是你必须知道一点,我从不接受批评。”说完,画板被他转了过来。
“克劳斯……你……”我拧起眉毛,咬住嘴巴,叉起腰。
因为画上是一位裸体的少女,少女镇定的表情,雪白的脖颈高高扬起像是美丽的天鹅,傲慢而威风,酒红色风情大卷,笑容迷离,唇色妖艳,整幅画没有多余的背景,是空白。所以,在他手中的画板上,也只有这样一个赤身的女人。
而且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我。
“克劳斯!”我正要伸手去抢,克劳斯是早有准备,转身躲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画没穿衣服的我。”我努力平静心情,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他给我穿上一件衣服。我甚至不指望他把画还给我让我烧毁。
“我说过,不穿衣服的你最美。”他说话的态度像是十七世纪的变态杀手,那种文艺复兴时对美的渴望延生出的变态。
“所以,你要表达什么?”我已经不在意眼前这副画了,我好奇的是他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带我看这样一幅画。难道是他的性/暗示?
“哦不,我只是觉得,今晚夜色刚刚好,所以带你来欣赏一下。”克劳斯回答。
“晚安克劳斯。”我没有脾气好到被一个男人这样逗弄,我也没有心情发什么脾气,我垂头丧气,有些失望落魄的苦笑一下,转身就走。
“Wait!”克劳斯听起来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叫住了我。
“Can I Help You?”这回连转身都懒得转。
他终于有些急促起来,合上手掌,啪的一声,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说:“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让你分散下注意力。”他似乎觉得说出这句话有些难以启齿。
我转过身,他正搔弄着他的额迹,然后下移到他的眉毛,他眼神有些闪烁,但是很快,就选择与我对视,克劳斯一直像一个王一般的存在,但是此刻他眼里的晶莹模糊让我深深为之动容。
那是深情吗?我拼命驱赶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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