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闹,他们笨手笨脚会弄痛你的。”苏绪言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烦躁,蹲在她跟前,褪去鞋袜,小巧莹润玉足露出,右脚脚踝处红肿起来,看着甚是碍眼。
“诶诶。”长平躲开来,抬手抵着他的面具,道:“我说过,姑娘家的脚不能乱看乱摸,第一次你拿下面具来交换,这一次你要用什么交换?”
“我……”苏绪言简直是要被气笑了,还不能乱看乱摸,他连亲都亲过好几次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伤着,还有心情玩笑?”
“我不管。”长平继续戳了戳,细尖指甲敲在银质面具上发出‘噔噔’声,“万一你又走了呢。”
长平声音软软糯糯,仿佛从鼻中哼出,又带了丝委屈控诉。听得苏绪言心痒痒,低头就吻在了她的白嫩的脚背上。
“不走,这次用苏某自己交换,可还满意?”
脚背上痒痒的,长平心跳怦怦加快,弯了弯唇角哼哼唧唧,表示还算满意。
被长平这么一闹,苏绪言也松懈下来不少,原本还担忧自己会太过紧张弄疼她,现在拿着剪子先把伤口周围的衣料剪开,再小心撕开伤口处破碎的衣料。
刚刚不碰伤口还好,现在苏绪言这么一碰,疼的长平是冷汗都下来了,“好痛,我不要弄了。”
苏绪言握住她发颤的细白有致小腿,哄道:“不弄好将来会留疤的。”
长平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听了这话直接就掉下来了,又想起这两年自己大大小小不知伤了几次,于是抽噎道:“本来就有疤,再多一个也没事。”
“你舍得,我舍不得。”苏绪言抬眸看了一眼她的额头,上面光洁无痕,之前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本就是一身凝脂如玉肌肤,怎么摸都摸不够,以前那道烫伤他都后悔到现在,现在更是不舍让她身上再添伤。
长平咬咬唇,可是我痛啊。
“公子,大夫来了。”管家领着大夫站在房门口,喊道。
“请进来。”苏绪言将长平抱起床里,把两侧床帐放了下来。
大夫挎着药箱走进,苏绪言也正好让长平把手臂从床帐里伸出来,“大夫,内子手上与腿上皆是这种伤,脚上还有一处扭伤。”
大夫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心中了解,怪不得遮的那么严实,他放下药箱拿出小瓷瓶来,道:“可以将尊夫人脚上的扭伤让老夫瞧瞧吗?”
苏绪言点点头,又小心将长平扭伤的部分移出来。
“有冰吗?拿些冰来用布包裹住,给尊夫人敷一下先。”大夫说着将瓷瓶里的药水倒在长平扭伤处。
药水倒上冰冰凉凉,长平小小惊呼一声,龇牙咧嘴。
“有的有的,我去拿。”管家一听,立马就出去了。
大夫开始处理起长平手臂上的擦伤,因苏绪言已将衣服剪去,大夫弄起来也省事许多,不过还是要借着清酒将伤口洗一遍再上药,大夫抬头看了眼苏绪言,道:“可能会有些痛。”
“劳烦大夫下手轻些。”苏绪言说着,直接钻到了床上。长平身上衣服被剪去,见苏绪言进来,忙扯过被子盖住胸前。
长平刚想开口说话,手臂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顿时一张小脸扭曲起来,泪珠不受控制秫秫而下,“好痛……”
“痛就咬我,都是我不好,才让你受了伤。”苏绪言心疼不已,坐在后侧环住她,一手凑到她嘴边,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上侧,以免她忍不住乱动。
长平毫不客气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臂,眼泪口水齐刷刷的往上面落。
等全部身上全部上完药后,长平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出来,身上粘粘的极为不舒服,不过她现在已感受不到这些,只觉得自己终于是解脱了。
苏绪言也没好到哪里去,手臂上都是牙印不说,好几处都渗出血来了。他拿过之前剪下的衣料随意擦了擦,下了床便问道:“大夫如何?”
“尊夫人身上多是外伤,好好养着便可,只是脚上的扭伤要注意些,等下老夫写下要注意的事,你们照做便是,两日后老夫会来换药的。”大夫道。
苏绪言抬起手深深作揖,“多谢大夫。”
大夫愣了下,又从药箱里拿出瓷瓶来递给他,轻咳一声道:“涂在手上可快些好。”
苏绪言摸了摸手臂,确实还有些痛,他轻笑一声,道:“劳烦大夫了,我送您出门。”
苏绪言回来时,长平已经累的沉沉睡去了,额上还有些汗迹,他轻叹口气,满眼心疼之情。
长平伤着的地方都缠了纱布,上身就围了件红艳肚兜,下身的丝绸裤子被他剪到了大腿处,白嫩莹润的玉肌就这么展现在苏绪言眼前。
苏绪言皱了皱眉,虽然身上有伤,但是这么穿着貌似不太好啊。
他艰难移开眼,又不小心移回来,又再次开来,耳尖悄悄冒红。
“公子……”
“什么事?”苏绪言放下床帐,吓了一跳。
管家:“……”这么大声作甚啊?
“断利回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知……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苏绪言挥挥手,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件自己的衣裳来先盖在了长平身上,细长手指描绘着她如画眉眼,极为轻柔温情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长平:QAQ
你们猜她记忆回来了么么
☆、洛王与回府
此次灾民入城乃洛王刻意安排,不然也不会造成那么大轰动,等陛下从避暑山庄回来的时候,正好瞧着这幅触目惊心场景。
陛下虽好奢喜功,但自认为是明君,登基以来三十余载从未见过百姓如此模样,更何况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
陛下怒火中烧,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不少灾民见此阵仗,不管不顾的就冲着御驾而去,侍卫是拔刀相向。陛下本就怒火攻心,大喊一声住手就昏了过来。
众人慌乱不知所措,恍若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这时,洛王及时站了出来,斥退侍卫喝令不准伤人。
洛王锦衣金丝边,玉冠束发,眉宇间一股傲然姿态。他不慌不忙跳下马车,对着衣衫褴褛的灾民拱手作揖,声色清朗如珠落,“孤乃洛王,今见众人苦于火海中,孤心甚忧,在此代大赫为官者告罪。孤以王爵之名起誓,半个时辰后便有清粥细肉送来,凡见着皆有份。
只是父皇乃国之支柱,如今因忧虑过度而倒下,实在是耽误不得,还请众人退避三舍,让御驾先行。”
洛王的话掷地有声、震慑人心,众人一时静默,皆因他的所作所为而愣住。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退了一步,而后接二连三陆续退开,即使是行动不便的人也挪着脚步缓缓移开。
不过多时,御驾前就空出一条道路来。洛王长袖一挥,发愣的侍卫们回过神来,赶着御驾就绝尘而去。
匆匆而来的太子看着远去的御驾目露绝望,猩红双眼狠狠扫过人群中长身玉立的洛王,眉头紧锁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甩袖离去,快马进了宫里。
洛王留了下来,他唤来身边的人耳语一番,没过多时就有人带着米粮、大锅、碗瓢等骑马而来。一行人分工而作,直接在那煮粥救人,很快官府纷纷派人而出,医馆里的大夫也倾巢而出。
领了米粥的灾民对着洛王磕头拜谢,洛王忙扶起了人,面庞悲悯而忧愁。
“殿下。”杜安冒出来,凑近洛王身侧轻声道:“另一边也有人在施粥,是敏王的人。”
“他不是在金州吗?”洛王拧起眉,转瞬又抚平不见,“让京兆尹的人过去接替了。”
“是。”
京中灾民不计其数,又是饿了许久的,一些人喝了一碗后又去排队。直至月上柳梢头还有不少人在等着,洛王也一直没离去,甚至挽起袖子帮忙。
众人劝说他回去休息,反而被洛王斥责,直到一些灾民求他先行回去,进宫看陛下病情如何了,洛王才勉强答应,连衣裳也没换下,直接就进了宫中。
明德宫内灯火通明,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尤为忙绿。
宫门外的青砖地面上,太子浅黄蟒袍跪在那,两侧面颊汗水流过,他的心好似在火上煎烤,时间越长越煎熬。
后边脚步声声纷沓而来,太子微微侧过头,见自己恨极了的人正昂首阔步走来,他狠狠将头扭了过去,握紧的双拳掐出血来。
然而洛王的脚步还在停在了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眼神睥睨下方的人,讥笑一声从身边走过。
洛王大步踏进殿门中,沿途宫女纷纷屈膝行礼。
“吾儿。”里间走出一美艳妇人,高髻别簪,雍容华贵,正是洛王的生母景贵妃。
“儿臣给母妃请安。”洛王扬唇道,眉间神采飞扬。
景贵妃迈着莲步依依上前,素手扶起人,满腔话语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怜爱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美眸柔情,“进去吧,你父皇在等你。”
“是。儿臣明日再来看望母妃。”
洛王走进右侧厢房,浓重药味扑鼻而来,他加快了脚步上前跪在了陛下床前,“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瞧着精神好多了。”
这次一昏,陛下像是老了许多,以前那双精明锐利的鹰眼也黯淡不少,他的双手还有些发抖,从被子下颤颤巍巍伸出。
洛王明眼瞧见,不动神色的靠近了一些。
“你……你做的……很好。”
洛王嘴角忍不住翘起,眼里的自傲怎么也挡不住,他垂下了头掩住自己的神情,语气诚恳,“这是儿臣分内之事。”
“咳咳……”陛下重重咳嗽,张了张嘴,语句模糊,“小九……”
洛王略皱长眉,神色微动。
另一边宅子中,苏绪言又端着药汁走了进来。长平一见到药就拧起了眉,感觉自己药就没停过啊。
长平身上穿着刚买来的新衣裳,不过为了小心伤口,只是松松垮垮的穿着,稍微动一动就会露出大片来,她捏了捏鼻子,闷声闷气,“你有去成安侯府报平安了吗?”
“去过了。”苏绪言拿着汤勺搅了搅药汁,补充道:“沈老夫人他们都安然无事,我说你受伤了,暂时不便行动。”
长平看着汤勺心里就发憷,直接拿过药碗几口咕咚咕咚就下去了,好歹也喝了那么久了,已经练出一口闷的能力了。
苏绪言略失望:“……”
还想慢慢喂着增进感情的。
想到这个,苏绪言又猛地记起救出长平时,她破口大骂直言道出苏绪言,自己分明告诉她是叫苏者,难道长平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沈姑娘……”苏绪言端着蜜饯给她,踌躇几下,“你……想起什么了吗?”
“嗯?什么?”长平扔了个蜜饯进嘴里,歪歪头,“没想起,所以你打算赖掉把自己拿来交换的决定吗?”
“不会。”苏绪言无奈轻笑,不明白她怎么老抓着这个。
既然不会,想起和没想起有什么区别呢,长平暗自翻翻白眼,见他还带着面具,伸手就想摘下。
苏绪言下意识一躲,长平皱皱眉,略出痛苦神色,仿佛是扯到了伤口。
“别乱动,仔细伤口。”苏绪言忙凑了过去,将脸伸到她面前。
长平摘下面具随手就扔在了床角边,“看着就碍眼。”
苏绪言反而笑出声来,眉目舒展满含柔情,叫人承受不住。
长平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襟,方才动了一下貌似滑下去一些了,耳尖却是悄悄红了。
“明日我会让人送你回去,她唤断利,有些手脚功夫,日后就留在你身边。”苏绪言拉着被子给她盖好。虽说给成安侯府报了平安,但到底放心不下,尤其是那小侯爷本来嚷着要跟过来,好歹是劝住了,说明日就会送回,这个宅子还是不能太早暴露。
“那你呢?”长平立即问道。
“我在敏王府。”苏绪言忽的单手撑住床沿,整个人倾身覆下,黑眸深邃而狡黠,直勾勾看着身下的粉面微醺的长平,嗓音低哑迷惑人心,“若是想我了,只要告诉断利一声,无论是你的院子还是闺房还是哪里……苏某都可为你闯进去。”
长平:“……”
明明是自己流氓,不要讲的都是我的责任!
虽然这般想着,但在苏绪言的俊逸面容下,长平还是非常没骨气的脸红了,手指揪着被子纠纠结结,一字字吐出,“不!要!脸!”
“哈哈……”苏绪言心情甚好,真是许久不见长平如此娇俏动人了。
笑过后,苏绪言正要起身,又是一顿,回头一看衣角被长平拽住了。
“你要去哪里?”长平仰着小脸巴巴问着。
苏绪言双眸闪烁,心中犹豫不决,但见长平紧紧不放手,便柔声笑道,“我去熄灭蜡烛。”
“哦。”长平放开手。
烛火被吹灭只剩一根留着,房中瞬时黑沉下来,朦朦胧胧只见模糊人影,和窸窸窣窣细碎声响
苏绪言脱下外衣,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往里摸了摸却发现长平不知何时留出一人位置来。
他弯弯唇角,感觉全身暖流经过,心底越发爱惨了这人。
长平身上还有伤,苏绪言不敢乱碰她,只是安安静静地侧卧外边,借着昏暗摇曳烛火看倩影静卧,拂乱心绪。
第二日,苏绪言果真就命断利陪着人回了成安侯府。马车中,长平看着眼前这位眉眼英气的女子,问道:“你唤断利?”
“是的,夫……姑娘。”断利压下脱口而出的夫人,改口喊姑娘。虽然早知道夫人失忆了,但乍听到夫人问自己的名字还是好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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